我給宇打了很多電話,也給他的朋友打去電話,但是無一例外的,沒有人能知道宇究竟去了哪裏。他的室友告訴我,他午飯前出了門,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就在我即將抓狂的時候,我在寢室的樓下看到了他,他的身邊還站著他的前女友。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當時的感受,有一點憤怒,有一點不可思議,更多的則是失望。於是,我掉頭就走,卻不料沒走出多遠就被宇一把拉住,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裏。

    我拚命的掙紮,卻不想他越抱越緊。而且,他還一直在我耳旁說,陳憶何想要拆散我們,想讓我懷疑他。我固執的不想聽他說話,繼續奮力的掙紮。

    最終,宇悶哼一聲鬆開了我。也許是我的掙紮碰到了他的要害,宇用手捂著胸口,麵色很痛苦。看到宇受傷,我心一軟就要走過去看看情況,可是他的前女友卻先我一步來到了宇的身邊。看著她對他流露出的關切的眼神,我心中難過,原來宇真的在腳踏兩隻船,原來陳憶何並不是在騙我。

    宇的前女友在扶起宇之後,不顧宇的阻攔,走過來給了我一巴掌。我看到了宇在她後麵想要拉住她,可是卻因為胸口的傷勢沒有來得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沒有讓我感到多難受,心裏的疼痛才是我此刻的致命傷。

    也許是她那一巴掌的力道不小,我感覺兩耳嗡嗡直響,我能看見宇想要拉開他的前女友,能看見她前女友憤怒的目光,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隨後,另一個人站到了我的麵前,他的背影很寬闊,以至於我不用再去麵對宇前女友的怒火,也不用再看見宇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陳憶何!?”我有些驚訝的念叨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也不像之前認為的那樣麵目可憎。

    宇的前女友是個很潑辣的女人,她在見到陳憶何之後,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憤怒,甚至不顧性別的差異,悍然衝上去和陳憶何動手。

    隻是,陳憶何畢竟是個男人,隻是輕輕一推,宇的前女友便被他推倒在地。隨後,他不再理會宇和他的前女友,而是轉過身拉起我的手,領著我離開了已經被無數人包圍的寢室樓區。

    其間,我的聽力依舊沒有恢複,我能看到周圍人對我的指指點點,能看到他們的唏噓和感歎。我沒有抬頭,也沒有迴頭,就這麽任由陳憶何拉著我離開了那裏。

    陳憶何帶我來到了他的住處,那是學校外的一棟房子,看門臉似乎價格不低。我坐在客廳上明顯價格不菲的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茶幾上魚缸裏的金魚發呆。

    陳憶何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抬起頭,發現他的嘴巴張了張,但我聽不到聲音。於是他拍了拍腦門,給我衝了杯涼茶,我喝下了,然後聽力開始逐漸恢複。

    房間裏放得是西方古典音樂,應該是施特勞斯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史詩一樣的音樂風格,隻是我一點都不喜歡。

    陳憶何為我取來的紅花油,想要為我往臉上塗抹。我沒有拒絕,任由他的手在我的臉上塗抹,紅花油特有的刺鼻味道鑽入我的鼻孔,讓我感覺一陣惡心。

    陳憶何似乎跟我說了許多話,隻是我一句也沒聽進去,隻是怔怔的看著魚缸裏的幾尾金魚,想著今天的事情。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宇就這麽背叛了我,然後任由他的前女友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我甚至懷疑,他胸口的疼痛是不是裝出來的,懷疑他之所以那番表現,也不過是想看看我被那個女人羞辱的情景。

    “我愛你!”三個字清楚的迴響在我的耳畔,我機械的轉過頭,看見陳憶何殷切的臉孔,三分英俊氣氛陰柔,如果生在古代,也許是個白衣翩翩的公子。

    然後,陳憶何仿佛一頭發情的老虎一樣撲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嘴則是費力的啃噬著我的脖頸和耳垂,雙手也早已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我沒有反抗,也沒有任何情欲,依舊怔怔的看著茶幾上的那幾尾金魚。

    聽說魚隻有幾秒鍾的記憶,我要是一隻魚就好了,那樣一定能永遠快樂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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