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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外,顧向南和鄒宇麵對麵站著:


    “蘇群的事情處理好了?”


    鄒宇點了點頭:


    “處理是處理好了,但我不確定那個人就是蘇群。”


    “什麽意思?”


    “蘇先生乘坐的出租車和一輛運送石油的車發生碰撞,引起爆炸,我趕過去看到的是一具完全燒焦辨認不出來的屍體,我不敢確定,一直等到李淑慧趕到西雅圖,進行了dna的比對,才確定。歡”


    顧向南蹙眉看向他:


    “既然已經確定,為什麽你還有疑慮?”


    鄒宇沉默片刻:


    “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就是有一種感覺那個人不是蘇群,掉落在現場的各個證件也都表明是他,但卻沒有任何的損壞,一個去往機場的人,證件肯定都是隨身攜帶的,可是人已經分辨不出,但證據卻完好無損,似乎怎麽也說不過去。”


    對於鄒宇的說法,顧向南自然是感到意外的,同時心裏也有了一絲希望,不管從哪一方麵而言他都希望蘇群好好的活著,這樣他對蘇北也有一個好的交代,否則等到東窗事發,他似乎難圓其說。


    “你派人再去西雅圖,好好的查一下蘇群的事情,有任何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這是顧向南知曉鄒宇心事之後兩人第一次麵對麵談話,雖然談話的內容並沒有圍繞蘇北,但鄒宇卻覺得自己應該說什麽,他看了一眼顧向南:


    “顧先生,我”


    “鄒宇。”顧向南打斷他的話:“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鄒宇看著他,靜靜等待。


    “你會背叛我嗎?”


    “不會。”鄒宇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沒有當初你對我的知遇之恩也不會有現在的我,顧先生,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我不可能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


    顧向南看著他:


    “可是,你卻喜歡上了我的太太。”


    鄒宇垂眸,幾秒之後低聲道歉:


    “對不起。”


    “老實說,我想過要將你從我身邊調開,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早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經營公司,可是我卻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會不會習慣,暫時就這樣吧,等我想好怎麽辦再說。”


    鄒宇有些意外:


    “顧先生”


    顧向南笑笑:


    “喜歡一個人本身沒有錯,蘇北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了解她的人大概都會忍不住的喜歡吧,你的感情也不過是人之常情,我不會連這個都容忍不了,但因為你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我才格外在乎一些,但同時我也知道,即便你再怎麽喜歡,也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鄒宇眼眶泛紅:


    “謝謝。”


    “現在言謝為時尚早,說不定我還是會把你調走,你要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


    鄒宇笑笑:


    “好。”


    顧向南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繼而對鄒宇道:


    “你在這裏等著,完事之後就送她去醫院吧,我先迴去了。”


    顧向南去西苑找蘇北的時候,她已經有些疲憊的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毛毯,時間和顧言坐在另一張沙發的兩端各自看著書,見他走進來,時間起身:


    “大哥。”


    顧向南點點頭,走過去,落座在蘇北的腳邊,她睡的很安穩,顧言的房間裏室溫有些高,她的臉色紅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


    他沒叫醒她,坐在了另外一張單人沙發上:


    “你生日似乎快到了吧?”


    顧言頭也不抬:


    “你覺得我在意這種匪夷所思又沒意思的節日?”


    顧向南輕笑不語,在顧言的世界裏,隻有時間的生日和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才算有意義的日子,其他的都是一種無聊的消遣活動而已,這一點顧向南是知道的,但就算他再不在乎,但發生這樣的一場鬧劇卻實在不應該。


    “你和時間的生日相差不了幾天,要不你們出國去玩玩,費用算我的。”


    顧言無語的瞥他一眼:


    “你覺得時間缺錢還是我缺錢?需要你來裝大款?”


    顧言還不知道他贈予時間的那些股份目前都在顧向南的手上,他也沒挑破,沒拒絕也沒尷尬,淡淡一句:


    “愛去不去。”


    顧言合上了書:


    “誰說不去了?”


    顧向南笑:“不是不稀罕嗎?”


    “白給的錢,不花白不花,不是嗎?”繼而轉頭問時間:“時間想去哪裏?”


    顧向南看不得他秀恩愛的智障模樣,轉而去看蘇北,大概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了她,她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似是沒想到自己會睡著,醒來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覺


    tang得沒什麽,正打算起身,卻發現腳邊的位置坐著顧向南,目光含笑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那笑似乎有魔力,感染了蘇北,於是她也跟著笑起來:


    “迴來了?”


    顧向南的聲音有些低沉,應了一聲,將她從沙發上扶起來:


    “累了?要不我們迴去?”


    蘇北搖搖頭:


    “還好,就是有些困。”


    或許是懷孕的原因,也或許有將所有心事都放下的因素,睡眠質量也提升了不少,但近兩日連她自己也覺得提升的未免有些太好了,晚上早早入睡,早餐過後往往也要迴去睡個迴籠覺,午後同樣也能睡的香甜,卻絲毫不影響晚上的睡眠。


    顧向南也會開玩笑似的說她最近變的像隻小豬,她也不生氣,豬沒什麽不好的,至少沒煩惱。


    顧言看著蘇北的肚子:


    “那裏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嗎?感覺好神奇。”


    他一直都是天才的模樣,對於任何事情似乎都了解的格外透徹,根本就沒有不懂或者感覺疑惑的時候,這還是蘇北第一次看到顧言的臉上有類似好奇的表情,不由的笑了:


    “你和時間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喜歡小孩子可以生一個啊。”


    這句話說完,在一旁安安靜靜的時間突然僵硬了一下,蘇北也注意到了,不過她隻當時間是在不好意思,可是仔細辨認就會發現,在時間的臉上看到的情緒並非是害羞,也不是尷尬,而是愧疚。


    那一刻,蘇北似乎明白了什麽。


    下意識的看向顧向南,他對她微微搖頭。蘇北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開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的時候,顧言卻輕鬆開口:


    “我不喜歡小孩子,又吵又鬧,煩死了。”


    蘇北看向時間,她卻並沒有鬆一口的感覺,看著顧言的表情,仍是愧疚不已。


    顧向南拍拍蘇北的後背:


    “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蘇北剛要起身說好,顧言卻攔住了他們:


    “我想知道姚菲然最後的結局。”


    顧向南知道他對這件事情很好奇,但是他卻沒有要說的打算,一是他處理這件事情的方式不太適合時間和蘇北肚裏的孩子聽到,另一個原因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留下來當顧言轉移情緒的工具。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向南簡簡單單的留下這麽一句話,牽起蘇北的手離開了西苑。


    顧向南和蘇北走後,顧言又重新拿起了那本未看完的書,幾秒之後意識到時間還保持著送顧向南和時間離開的姿勢,抬頭對她笑了笑,拍了拍時間剛才坐過的位置:


    “時間還要看書嗎?”


    時間重新坐下,拿起自己的那本書,卻是怎麽也看不進去了,她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些什麽,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她知道顧言說的是假話,他是喜歡小孩子的,雖然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但在醫院的那段時間裏,他經常坐在窗前看小花園裏的小朋友嬉鬧,可以看很久很久。


    猶豫許久,時間仍是開了口:


    “顧言。”


    他停下放在書本上的視線,轉頭看她,微微的笑:


    “時間有話和我說?”


    她想說,如果你想,我們同房吧。


    可這句話在唇邊繞了又繞,還是說不出口。她知道自己是顧言的妻子,知道作為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是什麽,可這麽多年,自從嫁給顧言,他放任著自己的自由,甚至放任著她那無疾而終的感情,自己也無視著他的感情,也無視著他的***。


    4年了,他放縱了她四年,她也逃避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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