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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並不代表勝利


    已經是連續九天了,柳夢山以每天成功預測一件世界大事的進度,持續得進行著他先知的進程。


    在這些事件中,包括了美國南部一次席卷超過六個州的龍卷風,日本的一場超級地震,以及泰國一座供奉佛祖舍利的佛塔的倒塌。


    基本上來說,全世界真正堅定的有神論者,以及真正堅定的無神論者,大概都隻占百分之十五的份額,至於另外的百分之七十的大多數,則是標準的首鼠兩端型。


    這屬於大多數的人,在他們一切順風順水,不需要神明的庇佑和憐憫的時候,他們是無神論者。而當他們的人生不是那麽順遂,或者時間見到了什麽特別的事跡之後,往往會馬上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


    而柳夢山這一係列精準到小時的預測;以及柳夢山長達九天時間,都隻是進食清水,而不吃任何食物的事實;還有柳夢山那仿佛自然天成的悲憫神情,不但讓那些堅定的無神論者,馬上就毫不猶豫的投身在柳夢山的麾下,虔誠的相信他就是拯救世人的先知,也讓全世界即使最堅定的無神論者,也開始感到冥冥中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向自己進行召喚。


    而這些動搖的人群中,包括重量級的政客,同時也包括羅斯切爾德家族控製的媒體的主編以及社長們。


    至於那些屬於決定性力量的群體,則開始進行了一番激烈而持續的爭論。這些爭論全部是完全超出羅斯切爾德家族控製之外的爭論。羅斯切爾德家族甚至想方設法,想要影響自己麾下的報紙參與這些論戰,但是他們地明言暗示全都遭到了絕大部分采編人員沉默的抵製。


    這表明,羅斯切爾德家族對自己麾下的媒體甚至也開始失去完全的控製力,這足以讓羅斯切爾德家族感到心驚。


    “這種爭論是致命的,照這樣爭論下去。遲早有一天,民眾會真的對他完全心悅誠服。”


    當看到連《華爾街郵報》這種報紙都在柳夢山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先知,或者佛祖附體的時候,西蒙地焦慮溢於言表,段天狼的招數永遠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無跡可循,讓人防不勝防。


    西蒙剛說完,雲斐就搖頭道:“真正致命的。不是輿論的爭論,而是柳夢山的預測。如果柳夢山可以繼續這樣精準的預測十天,那麽報紙上將不會有任何爭論,隻會有一麵倒的虔誠。”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豈不是不用玩了?”西蒙兩手一攤,問雲斐道。


    “如果柳夢山一直這麽持續不斷地預測的話,那麽是當然。不過,這沒什麽好擔憂地。因為像這種我們完全無法控製的事情,實在不值得擔憂。”


    雲斐說完,轉過頭看著一直好整以暇的坐在旁邊的莫倫。


    而西蒙也看著莫倫說道:“如果段天狼真的具有這種能力地話,那我想你們所有的外交技巧都是多餘的,我們根本無力對抗你們。”


    莫倫笑著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一向認為金融的力量才是最偉大地嗎?”


    “好吧,我承認,在某些時候,技術的力量同樣偉大。但是現在好像不是爭論這個問題的最佳時機。我們是不是談點當務之急的問題?”西蒙看著莫倫,問道。


    “我帶來了鴻均最新的條件。”莫倫笑道,“如果條件談妥的話,我們將為你們破解這個危機。”


    “什麽條件?”西蒙問道。


    莫倫淡淡地說道:“我們要全麵接管羅斯切爾德家族所擁有的所有技術機構,並且接受羅斯切爾德家族投向科研市場的全麵資金。同時,每三年召開一次世界未來規劃會議,我們默客必須派駐代表參加,並且擁有一半地投票權。”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西蒙聽完莫倫的話。愣了老半天之後,才冷笑一聲,說道,“即使是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美國人向日本人下最後通牒,也沒有你們這麽苛刻。”


    “不要這麽說,我們隻是占有了你的兩個盟友,能源集團以及軍工集團的份額。你們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份額。我們可是一點也沒有占領。”莫倫說著,站了起來。“想想看吧,是要一個雖然不完全聽話,但是強而有力,在你需要的時候,可以給你最強力奧援的盟友,還是要兩個除了跟在你們屁股後麵搖旗呐喊,什麽也幹不了地盟友……主動權在你們手裏。”


    莫倫說完這話,就要轉身離開。


    而就在他轉身地那一刹那,西蒙開口了,“就算我願意跟你們合作,但是我又怎麽知道,當我跟你們聯合對付了段天狼,再把我的兩個盟友解決掉之後,下一個從曆史舞台消失地,不是我們?”


    莫倫轉過身,看著西蒙,笑道:“默客本質上是個工程師集團,工程師可以看到未來的方向,但是我們無法領導世界,因為我們不擅長運用人的**和野心,而這正是你們最擅長的。我們需要通過你們來駕馭這個世界。”


    “如果我同意,那麽這一次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你們真正的全麵合作,還是像上次一樣,隻是有保留的合作?”西蒙想了一迴,問道。


    “當然。”莫倫笑了笑,說道,“我們已經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我們沒有必要再有什麽保留。而更重要的是,我們這次如果跟你們合作,我們就必須正麵跟段天狼決裂,我們沒有迴頭路可走。”


    “我會盡快召開家族會議,把跟你們的合作提交成案。”西蒙終於鬆口了。


    聽到西蒙這麽說,莫倫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西蒙知道他必須承諾更多,於是,他說道:“並且。我會確保這項提案在家族會議中通過。”


    “我知道你這話並不是出自誠心,但是我們並不害怕你們出爾反爾。在這個世界上立足,永遠是依靠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別人的友誼。”莫倫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張,放在了西蒙的桌上,“按照段天狼的原定計劃,他一共將會預言二十三天。而這是他接下來十二天所要預言地事實。你們隻需要派遣你們最信任的人員。帶著這些內容的複印本奔赴全世界各大報紙的主編身邊。並且在柳夢山宣布他的下一個預測之後,當著這些主編們打開他們手中一直持有的複印件。到那時,柳夢山的一切神話自然就消失了。”


    “聽起來很不錯。”西蒙點點頭,然後說道,“但是有個小問題,這麽大規模的行動,向要不走漏消息是不可能地,如果柳夢山因此提前應對的話。那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莫倫笑著搖搖頭,說道:“不存在任何應對方案。即使柳夢山真的提前知道了我們的合作,他也隻能停止他的預言,而不可能找到什麽替代方案。為了這二十三個預言,我們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幾乎透支了我們的科技力,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也是段天狼地極限。他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到可以預言的別的大事。更何況。段天狼的情報係統主要是依賴我們默客,如果我們存心欺騙他,那麽最起碼在明天他說出下一個預言之前,他是什麽消息也得不到地。”


    說到這裏,莫倫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塑造一個神,需要千百個正確,但是毀掉一個神。卻隻需要一個錯誤。”


    西蒙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將桌子上的紙張拿了起來,看了一遍之後,說道:“我們這次就算成功,那麽摧毀的,也隻是柳夢山,而不是段天狼。我感興趣地是,假設柳夢山被摧毀之後。段天狼會有什麽後手?”


    “對。”雲斐接口道。“不要告訴我們,段天狼沒有後手。”


    “當然有。”莫倫答道。“但是我必須得坦白告訴你們,我們也不知道段天狼的全部計劃……不,不對,不能這麽說,應該說段天狼的計劃,我們隻有一個部分是完全不知情的。而我相信,這裏應該就是段天狼的真正的戰略核心。”


    “是哪裏?”西蒙幾乎是馬上問道。


    莫倫走到西蒙辦公室裏掛著的世界地圖,將手指指在英倫三島的上方,“烏托邦王國。”


    “我知道,烏托邦王國擁有一個龐大地主權基金,他們試圖通過操縱證券市場套取巨利,從而從資本市場上將我們徹底擊敗。”為了不讓莫倫覺得自己的集團過於虛弱,西蒙搶先說道。


    而對於西蒙的話,莫倫隻是淡淡搖頭,“我想這就是為什麽你們始終被段天狼壓著打的原因了。你們的眼界過於狹隘,你們的目光永遠隻有資本市場。但是段天狼卻比你們看得更深更遠。而且,你們也把段天狼想得過於簡單了,難道你們覺得段天狼跟你們一樣,隻是想掌控這個世界嗎?”


    莫倫吸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掌控世界,這對你們來說,或許是個天大的誘惑。但是對於段天狼這種人來說,隻是累贅而已。”


    “盡管我已經問自己這個問題千百遍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想再問一次,段天狼到底想做什麽。既然他不想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那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難道他真地想當神嗎?”西蒙問道。


    莫倫無奈地笑了笑,“坦白說,對於這一點,我跟你們同樣迷惑。而我想,這也正是段天狼高明的地方。一個人想要得到地東西,往往就是這個人的弱點。一個人展現出自己的目標,那麽就會暴露他的弱點。而段天狼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真正目標,就是為了將他的所有意圖隱藏起來。從這一點來說,段天狼無愧於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黑客,他將自己隱藏得太好了。”


    “聽你說了這麽多,我除了覺得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之外,我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莫倫先生,我們現在不是在論禪。可以說點實際點的東西嗎?”西蒙有些不悅地說道,“把我們當香客一樣忽悠,這可不是全麵合作地態度。”


    莫倫看了西蒙一眼,然後說道:“我們或許無法從段天狼的目標中尋找到他的行事規律以及弱點。但是,我們最起碼知道他還有一個弱點。”


    “你不會是說蘇荷吧?”西蒙說道,“你覺得段天狼忍辱負重七年,做出了如此之巨大的布局,甚至於不惜在這件事情中。利用自己最親近的兩個好友。你覺得他會在乎區區一個姿色平庸的女人嗎?”


    “永遠不要用自己的行為模式去衡量別人。”莫倫搖了搖頭,說道。


    莫倫的話讓西蒙略微愣了一會,片刻之後,他點點頭,說道:“我會馬上派人去上海。”


    “等到你們派人去上海,已經遲了。”莫倫笑了笑,說道。


    “你地意思是?”西蒙皺了皺眉頭,看著莫倫。


    “我個人覺得。蘇荷還是在我們手上比較妥當。”莫倫又笑了笑,說道。


    毫無疑問,這是莫倫自從進門以來,西蒙覺得最麵目可憎的一個笑容。


    同一天,上海。


    自從柳夢山在美國刺殺美國總統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電台的同事就都看得出來,蘇荷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甚至有人在傳言,蘇荷愛上了這個年輕的瘋子。


    對於這種傳言,蘇荷並不辯解。她甚至也不怎麽跟淩雪傷和龍過海聯絡。每次他們兩個人打電話來,蘇荷都會推說工作忙,盡快掛斷電話,至於見麵,更是從來沒有過。


    沒有人知道蘇荷到底怎麽了,她的一切行為都顯得很反常。但是也沒有任何人去對此深究,蘇荷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大學生,她是個具有**人格和**思考能力地人。


    大家都知道。該說的時候,她就會說,她不願意說的時候,問也沒用。


    就在這有些詭異的氣氛中,在莫倫跟西蒙見麵的同時,在從電台下班迴家地路上,她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你?”突然見到這個人,讓蘇荷顯得很開心。但是很顯然。她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名字,因為她實在是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這個人了。


    “我叫淩夢蝶。”這個女人站在有些昏暗的路燈下。穿著黑色大衣,帶著黑色寬簷帽對蘇荷說道。


    “淩夢蝶?”蘇荷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我記得你好像……”


    “對不起,我騙了你。”淩夢蝶臉色淡然的繼續說道,“我地名字叫做淩夢蝶,我是淩雪傷的姐姐。”


    “小雪的姐姐?”蘇荷更加奇怪地皺起眉頭,“但是……”


    “跟小雪在一起這麽久,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她那裏有她姐姐的照片,這是不是讓人覺得很奇怪?”淩夢蝶繼續說道,“之所以這麽奇怪,是因為我將所有的照片都收起來了。”


    淩夢蝶說話的當兒,有另外三個黑衣男子從各個側麵緩緩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人的手上隱隱還有帶著腥味的紅色。


    “既然你是小雪地姐姐,那你為什麽要騙我?”蘇荷本能的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她一邊說話,以便開始觀察起周邊的環境,想要找一條最適合的逃跑路線。


    “你應該小心提防我的。”淩夢蝶眨了眨眼睛,說道,“但是不是現在,而是七年前。”


    淩夢蝶說著,看了看男人手裏的鮮血,“在今天想要害你的人,不再是我們,而是被我們殺死地人。我是來救你地。”


    “無論你說什麽,我不會相信你的。”蘇荷搖了搖頭,說道,“我永遠不會相信雙手沾滿鮮血地人。”


    “你相不相信我,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淩夢蝶說著,對那三個男人使了個眼色,“我隻是奉命行事。你最好是配合,我不想使用暴力。”


    蘇荷看了看四周,他們已經在不遠處停好了一輛汽車,就算自己現在大聲喊叫,那麽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們也會將自己擄走,說不定還會讓他們做出過激的行為。


    因為有了這種考量,所以蘇荷沒有反抗,她隻是臉色平靜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奉的是誰的命?”


    “一條無人會走的小巷,那裏所有不和我的鞋底的腳印,都尋找過我,並且每每是,由我心愛的人留下。”


    隨著淩夢蝶念出這段話,蘇荷原本嚴肅緊張的神情,便頓時鬆弛下來,“我就知道,他就是他。”


    蘇荷說到這裏,看著淩夢蝶,“看起來是個確實值得他消失七年的任務,他會成功嗎?”


    淩夢蝶沒有正麵迴答蘇荷的話,而是說道:“就目前而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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