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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節單純的夢


    “她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猶不死心地說道。


    “你現在不應該跟我說話,而應該對你的手機說話。”


    段天狼說著,將汽車的音響打開,頓時一片洶湧的大海波濤聲充滿了整個車內。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見狀,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迴。


    正如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所說,他玩的是錢,自己玩的是命,玩不起。


    於是,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不得不乖乖地掏出手機,段天狼見他順從了,便掏出一個紙條,放在他眼前,“將衛成紅送到這個地址去。”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一看,這是屬於中俄邊境的一個地方,離那裏不到三百米,就是長途汽車站,從那裏坐車可以直接返迴中國。


    如果衛成紅真的一迴到中國,自己就對她完全沒轍了,想報複也無能為力。


    對於這種情況,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心中很不甘,但現在槍頂在腦門上,也由不得他不心甘了。


    “喂,我是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話剛說到這裏,段天狼就把他的手機搶了過來。


    段天狼先看了看手機上撥出去的號碼,在腦海裏確認了一遍之後,記起這是農夫派名義老大的電話。


    看來,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沒有耍花樣。


    確認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沒有耍花樣之後,段天狼開始對著手機說話,“我會給你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內,你們要把衛成紅送到一個地址。一個小時後,我們會再聯絡你們。如果到時候你們沒有辦到的話,你們的市長就要升級做太平洋洋長了。”


    段天狼說完,把手機遞迴給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念地址。”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老老實實地念著紙條上的地址,念完之後,他聽到對方似乎還有疑問的樣子,馬上怒吼道:“他媽的,趕緊把那個臭娘們給我送到那該死地地方去。”


    “你表現得很好。我很滿意。”段天狼點點頭,將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電話掛斷,關機。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不安地看著段天狼,問道:“接下來要怎樣?”


    “等,等一個小時。”


    “小夥子,我們可不可以談談,我是海參崴的市長,我可以……”


    段天狼給自己的汽車音響換了一張cd。裏麵傳來vitas高亢嘹亮的動人歌聲。


    “你是vitas的歌迷嗎?我也是。”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馬上又套近乎道。


    “如果你再打擾我聽音樂,我就會如你所願,送你去守太平洋。”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隻能閉嘴。


    這時候,農夫派亂成一團,和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一樣。他們這些人也是不喜歡受人脅迫的住。但是他們從電話的背景音裏,除了海嘯之外,什麽都聽不到,無法根據背景音來確定他們地位置。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手機又關掉。根本無法追蹤。


    現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綁架人和被綁架者的下落,時間又僅有短短的一個小時。


    更要命的時候,現在海參崴城內所有的幫派都好像瘋了一樣,開始對群龍無首的農夫派發動瘋狂進攻,他們非常急迫地需要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盡快迴來主持大局。


    於是,這些性格粗獷,脾氣火爆。受不得半點氣的俄國黑幫,隻能忍氣吞聲,乖乖地將衛成紅送了出去。


    大概過了五十五分鍾地樣子,段天狼給謝爾金娜打電話,他用的依然是俄語,“你們現在在哪裏?”


    “葛洪哥哥,我們現在在長途汽車站,我們正在排隊。汽車還有十分鍾就要開了。”


    聽到這個迴答。段天狼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和掌控之中,他於是神色平靜地繼續對謝爾金娜打電話說道:“長途汽車開初站兩公裏左右之後。你會看到有一個大型停車場,你在那裏下車。在停車場的第三排第六列有一輛紅色的車,車子地尾號是xxx,你跟你姐姐開那輛車出境。隻要到了中國,他們就不能奈何你們了。”


    “好,葛洪哥哥……”


    謝爾金娜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段天狼並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然後段天狼把手機轉入到監控模式,按照農夫派核心幹部的手機號碼一個一個的調過去,結果他看到還有兩個核心幹部依然停留在汽車站附近。


    這兩個號碼的主人,一個叫做舒羅霍夫,一個叫做達尼爾。


    段天狼於是將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地手機拿了起來,撥通那個農夫派名義老大的電話,“我給你三分鍾,讓舒羅霍夫和達尼爾帶上所有人從汽車站給我滾蛋。三分鍾後,隻要還有一個人在那,一切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農夫派那邊的人一聽,頓時頭腦一片空白,他本能地閃出的念頭就是,那個人在監視著自己的人,他於是趕緊說道:“你別激動,我馬上讓他們全部撤下來,馬上。”


    “一個小時後,我會再打給你。”


    段天狼說完,又是馬上關,然後繼續監控著所有農夫派核心幹部的手機號碼。


    這個時候,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以為有機可乘,心下裏開始活動起來。


    段天狼一邊繼續監視號碼,一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膽子很小,你稍微一動,我就會被嚇得開槍。”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見自己的企圖被段天狼識破,隻能歎了口氣。打消想法。


    過了一會,他由衷地說道:“小夥子,你真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訓練有素地人之一。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克格勃訓練出來的吧?”


    又過了一會,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見段天狼不答話,便繼續說道:“說真地,你是我夢寐以求的人。你年輕,有潛力,有頭腦,夠狠。隻要你跟著我,你隻需要一年,就可以做我的副手。你將來還有機會接替我的地位,我甚至還可以支持你進入政界。說不定有一天,你可以成為我們俄國第二個克格勃總統呢。”


    “我不是海參崴市民。所以你沒有必要再給我許諾了,不管你怎麽許諾,我也不可能投票給你的。”段天狼說著,轉過頭,看了看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現在,讓我安靜地聽音樂,不要逼我開槍玩。”


    尷尬地沉默。


    在這一個小時裏,根據段天狼地監控。那些農夫派地人確實沒有再繼續跟蹤衛成紅她們。


    不過,他們忙碌地在汽車站周圍搜索了一下,看起來應該是懷疑段天狼就在附近監視他們。


    當搜索一無所獲之後,他們全都離開了汽車站,趕往農夫派總部去了。


    現在,因為野狼幫等幫派發難的關係,城裏已經亂成一團,警察們全都出動。甚至於連太平洋艦隊都已經開始關注城內地情勢。


    這些人返迴總部,就是為了農夫派可以有更多人調用,應付眼下的局麵。


    可不能讓野狼幫趁著他們的首領不在,一夜之間翻盤啊。


    一個小時後,段天狼再次給謝爾金娜打電話,“你們在哪?”


    “我們剛剛通過海關,我們現在已經在中國境內了。”


    “好。”


    “別掛電話,我姐姐有話跟你說。”


    段天狼略微頓了一下。電話裏傳來衛成紅的聲音。“幹掉他。留著他,隻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禍患。”


    衛成紅的話讓段天狼當即一愣。不過,很快他就沒有覺得有什麽了,衛成紅可曾經是黑社會老大的女人,說出這種話是再正常不過了。


    雖然,她本質上並不是壞人,但是當別人有可能要傷害她的根本利益的時候,真要動起手來,她可是不會有絲毫手軟地。


    從這一點來說,衛成紅有做大事的潛質。


    不過,段天狼對於這一點也並不是那麽欣賞,沒有男人會真心欣賞一個心狠的女人的,即使她的狠毒隻是在某個瞬間。


    “我心裏有數。”


    段天狼說著,將手機掛掉,抬起眉頭,看著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地臉。


    “閉上眼睛。”


    “我閉上眼睛之後,你會殺我嗎?”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心裏很恐懼,不過他極力想壓抑這種情緒,所以臉色漲得通紅。


    “如果我想要殺你,不需要你閉上眼睛。”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緊張地飛快地眨著眼睛,好一陣之後,他終於緩緩把眼睛閉上。


    他剛一把眼睛閉上,段天狼的左手就從口袋裏拿出準備好的針管,他用中指將針尖上的針帽踢掉,然後用力一針紮在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地右臂上。


    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還沒有來得及反抗,針管上的藥就已經注射完畢。


    “你……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麽?”


    “總之不是讓你死亡的藥。”


    段天狼說著,撿起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手機,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走出車外之後,段天狼猛力一甩,將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手機扔出好遠。


    然後,他就大步地向著漁場外走去,等到他完全脫離開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視線之後,他飛快地趕往附近的集裝箱碼頭。


    然後,趁著碼頭因為被城內地混亂而波及的當兒,一溜煙的溜進了他早就選好的一個集裝箱內,昨天夜裏,他就已經把自己的心裏偷偷放進了這個集裝箱內。


    這個集裝箱三天前就已經裝箱完畢,預定今天夜裏出航前往日本。


    而留在汽車內的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隻感到自己全身無力,連推開車門走出去的力氣都沒有。


    像這樣的階段,大概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


    一個小時後,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地體力將會漸漸恢複,但是與此同時,他地智力將會同步降低。


    到最後,也就是大概今夜十點左右,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夫的身體將會完全恢複健康。


    而他地頭腦,也將從一個無惡不作,黑白皆沾的黑幫老大,變成一個純潔無暇,與世無爭的五歲兒童。


    導致這個結果的,自然是段天狼給他注射的那種藥。


    那種藥是屬於克格勃內部一種極為機密的藥,用於處理一些不可以殺掉,但是必須讓他們閉嘴的人。


    傳授給段天狼這種藥的配方的人,正是克格勃的王牌間諜普希金。


    據他說,這種藥在克格勃內部,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單純的夢想。”


    就在段天狼坐在漆黑的集裝箱裏的時候,在日本的東京,同樣發生著堪稱黑暗的事情。


    “弟弟,這麽多年來,做哥哥的沒有一個晚上不想著你呢。”


    看著大腿上中了一槍,腿上至今還在流血的織田有信,足利賴光的笑容顯得從所未有的甜美。


    “願賭服輸,既然我已經自投羅網,那你就幹脆利落地把我幹掉好了,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織田有信眨了眨眼睛,毫不畏懼地說道。


    “你果然沒有愧對你身上父親那一半高貴的血,有膽色。”足利賴光說著,坐了下來,“不過,報仇就像射精一樣,必須射得幹幹淨淨才會舒爽,射一半,留一半,會傷身的。”


    “你不會那麽容易死,最起碼在你所有的同夥落網之前,你不會死。”足利賴光揚起身子,望向窗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不管怎麽說,你畢竟是我的弟弟。所以,在所有參與過刺殺父親的計劃的人中,我讓你最後一個死去,這就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


    織田有信長歎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


    織田有信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麽快落在他的異母哥哥手裏。


    因為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足利賴光竟然在一夜之間,擁有了比從前強大十倍有餘的力量。


    “恐怕就連完全成長之後的他,也無法對抗這種力量吧?”


    想到這裏,織田有信開始深深地後悔將那個人卷入這件事情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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