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上場的機會。


    早已躍躍欲試的劉海中迫不及待站起身,在兜裏摸了半天,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稿紙。


    好家夥,為了團拜會還整了發言稿,李愛國差點忍不住給劉海中豎起大拇指。


    這官迷簡直不放過任何一個“當官”的機會。


    “諸位住戶,今年咱們的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是大好!農業生產總值.工業生產總值.”


    劉海中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


    住戶們都快打瞌睡了,他才大手揮揮:“願未來的一年,在我們三位管事大爺的領導下,四合院住戶們的日子蒸蒸日上,謝謝大家。”


    按理說此時該響起掌聲了,但是住戶們都麵無表情。


    “啪啪.”


    二大媽拍了兩下,見沒有人跟隨,覺得有些丟臉,也放下了。


    現場的氣氛尷尬極了。


    劉海中挺起肚子,目光上揚,看著天邊的雲彩,心中一陣唏噓。


    這幫住戶的思想覺悟太低了,沒能夠領會他講話的精髓。


    這不是他的錯。


    “咳咳,老劉,該我了。”三大爺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架,給劉海中解了圍。


    三大爺的發言倒是簡短,幾句祝福語之後,突然說道:“春節期間,大家夥肯定要買不少煙酒,點心。為了咱們大院裏的清潔衛生,那些包裝盒子別亂扔,可以送到我家。”


    打廣告打到團拜會上了,李愛國給三大爺豎起大拇指。


    三位管事大爺發完言,接下來就是住戶們自由發揮了。


    一般來說,住戶們上去說幾句吉利話,團拜會就能結束了。


    沒想到首先衝到台上的是海龍,海濤,還有南易家的大毛,二毛等幾個孩子。


    海龍指著賈張氏哭著說道:“爹,今年我們去賈家拜年,又是磕頭又是拜年的,她竟然不給壓歲錢!”


    聞言,許大茂暴起:“賈張氏,海龍他們隻是孩子!就一分錢,你也舍不得?”


    大家夥也覺得賈張氏過分了。


    過年其實就是孩子的節日。


    就算是再窮的人家,看到孩子們登門,也會給壓歲錢。


    許大茂見有人支持,更加支棱起來了。


    表示賈張氏不給壓歲錢,就把孩子們磕的頭還迴來。


    壓力來到了賈張氏這邊。


    她本來磕著瓜子,將瓜子揣進兜裏,不急不慢的走到人群中間。


    “磕一個頭,一分錢,好啊,許大茂,今天我給你磕頭,你出錢吧。”


    賈張氏似乎找到了發財的路子,當時就讓賈東旭迴家拿兩個枕頭。


    為嘛,她要墊在地上啊。


    一個枕頭墊在膝蓋下,一個枕頭墊在頭下麵,不疼!


    許大茂當場懵逼了。


    老登反而要爆中登金幣了?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要是賈張氏磕個七八萬個頭,他不是得把褲衩子都賠給賈張氏。


    這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賈張氏卻真做得出來。


    為了不被爆金幣,許大茂隻能灰頭土臉的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啞巴虧。


    李愛國看的嘎嘎直樂,笑的肚子都疼,四九城裏奇葩多,四合院裏占一大半。


    團拜會散了。


    李愛國迴了趟家,帶上陳雪茹和何雨水來到了琉璃廠。


    京城的廟會古已有之,其中尤以琉璃廠的廠甸廟會曆史最為悠久。


    廠甸廟會始於明代嘉靖時,盛於清朝乾隆年間。


    春節這幾天,人流從四麵八方向廠甸匯集。


    廠甸擺滿各式各樣小攤,被風刮得嘩啦啦響的風車和抖動得嗡嗡響的空竹,像在比賽著誰的響聲更大。


    從這個胡同轉到那個胡同,所有的胡同都擠滿著人。


    從教育行政學院以南,一直到南新華街南口都擠滿了遊人。


    紅男綠女,白叟黃童,躋躋蹌蹌,擁擁擠擠.逛廟會本來就圖個人氣。


    道路兩側擺滿了冰糖葫蘆、甜豌豆粥、走馬燈,還有數不盡的玩具、新奇物件、書畫、古玩.


    何雨水和陳雪茹兩個覺得眼睛有點不夠看了,站在一個賣走馬燈的攤位前,遲遲不願意離開。


    李愛國則對空竹比較感興趣。


    在不同的時間和地域,空竹有不同的名字。


    明清以前,人們叫它“空鍾”、天津人叫它“悶葫蘆”、上海人叫它“啞鈴”、山西人叫它“胡敲”、長沙人叫它“天雷公”。


    賣空竹的是爺孫兩。


    所謂‘聲響人聚,好做生意’。


    爺孫兩在攤位前當眾抖起了空竹,一個做公平秤,另一個做二龍戲珠。


    空竹旋轉的時候哨口會進氣,空竹達到一定轉速就沒聲了,這時讓空竹停下來,又會發出特別好聽的聲響。


    空竹在空中上下飛舞,迴響勝吹笙,引起了一陣喝彩聲。


    李愛國剛準備花五毛錢買空竹,突然扭頭看去,隻見何雨水和陳雪茹兩人被人攔住了。


    其中一位是個外國人,金發碧眼,鼻梁高挺,胸前掛著照相機。


    另外一個是位妖豔貨。


    她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搽脂抹粉,留著大波浪,雖然穿著保守,但是站在那裏搔首弄姿的,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canitakephotosforyou?”


    外國人衝著何雨水比劃。


    何雨水哪見過這個啊,嚇得躲在了陳雪茹身後。


    外國人從兜裏摸出一塊錢的票子,又讓妖豔貨取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thisisyoupensation!“


    “aslongasyouputthepaperonyourchestandletmetakeaphoto,thismoneywillbeyours!”


    何雨水看著那些錢,眼神閃爍出一絲意動,這可是足足一塊錢呀!


    就在她伸手想接錢的時候,一個魁梧的身影,攔在了她麵前。


    李愛國裝作無意的推開何雨水的胳膊,和煦的笑道:“雨水,雪茹,啥好事兒啊?”


    “他們好像想給我們拍照。”


    陳雪茹和何雨水見到他,就像是有了主心骨,紛紛站到了他身後。


    外國佬看看李愛國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跟妖豔貨耳語了一陣。


    “what''swrongwiththisguy?”


    “don''tworry,honey,igotthis!”


    妖豔貨扭著屁股走上前,衝著李愛國撩了撩頭發,皓白牙齒輕咬嘴唇:“同誌,這位是史密斯教授,特別喜歡咱們的文化,所以想拍一些照片留念,隻要你拿著紙張,拍一張照片,就給你一塊錢!”


    “一塊錢!這是好事兒啊。不過我能看一下那張紙嗎?”李愛國佯裝好奇的問道。


    妖豔貨色上下打量李愛國。


    身材魁梧,皮膚粗糙,肌肉結實,渾身散發出工人的氣質,標準的大老粗。


    “你懂英文?”


    “不懂,就是好奇罷了。”


    李愛國停頓片刻,盯著她突然問道:“不會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不不不,絕對不是,就是一些祝福語罷了,史密斯教授的家人在大洋彼岸,祝福語是送給他們的。”妖豔貨色塗滿脂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慌之色,連忙解釋道。


    這年月國內認識英文的人特別少,她倒不怕李愛國看得出什麽,從皮包中取出一打紙,將其中一張紙張遞了過來。


    李愛國慌裏慌張的接了過來。


    【stupid】


    “誒,同誌,你拿倒了。”妖豔貨色嘴角流露出一絲譏笑。


    “啊對不起.”


    李愛國手忙腳亂的將紙張翻過來,裝模作樣的端詳半天,撓了撓頭訕笑道:“這是啥玩意啊,跟蚯蚓爬的一樣。”


    “告訴你了,是新年祝福,外國文,伱看不懂。”妖豔貨似乎有些著急了,催促道:“怎樣,拍不拍照?”


    “拍!當然拍了,一塊錢呢!”李愛國左右看看:


    “這裏人太多了,環境不好。


    要是讓人看到我收錢拍照,搞不好會被定為投機倒把。


    我知道前麵有個僻靜點的地方,要不咱們去那裏吧?


    我可以替你們多拍幾張。


    不過你們拍一張照片得給我一塊錢。”


    說完,李愛國衝著妖豔貨眨巴眨巴眼,壓低聲音,用老京城方言說道:“如果超過五張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剩下的是你的迴扣。”


    他那樣子活脫脫是個貪便宜的小財迷。


    妖豔貨猶豫片刻,拉著外國人嘀咕一陣。


    “isthereanyproblemwiththisperson?”


    “impossible,aworkerlikehimisveryfoolish!”


    “ok!”


    妖豔貨挺了挺鼓囊囊,衝著李愛國拋出一個媚眼。


    “同誌,史密斯教授已經答應了,你在前麵帶路。”


    李愛國帶著幾人穿過擁擠的人群往前麵走去。


    陳雪茹和何雨水雖然感覺到有點奇怪,也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後麵。


    足足走了一兩裏地。


    就在妖豔貨色和史密斯教授感覺到奇怪的時候,李愛國指指前麵的一個氣象站。


    “瞧見那個氣象站了嗎?


    我有朋友在裏麵工作。


    那裏麵很僻靜,還有假山,拍照可漂亮了,到時候我配合你們好好的拍幾張照片。”


    妖豔貨低聲同史密斯教授嘀咕兩句。


    史密斯教授點點頭:“ok,heisastupidjerk!don''tworry!”


    到了大鐵門口。


    李愛國讓陳雪茹和何雨水在外麵等一會,然後在門上“哐哐哐”的敲了幾下。


    片刻之後。


    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同誌聽到響聲,從院子裏走出來。


    “老王啊,我,李司機,快開門啊!”


    李愛國看到來人正是前陣子在石景山氣象站見到的王組長,心中一陣大喜。


    他就知道,幹這種特殊工作的,春節也不會歇班。


    灰中山裝好像一時沒有認出李愛國。


    看到妖豔貨和外國人,他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些人的身份特別敏感,怎麽會來到這裏呢?


    李愛國提醒道說道:“我是燕子的朋友,前陣子,咱們一塊釣過魚呢!”


    “釣魚.原來是李司機啊。怎麽今兒有空到我這裏來玩了。”


    灰中山裝恍然大悟,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兒,還是快步走上前,扒開插銷,拉開了大鐵門。


    “歡迎,歡迎,前陣子燕子打來信,還在念叨你呢!”


    灰中山裝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表現得非常自然。


    要不是李愛國清楚他的身份,還真看不出端倪。


    李愛國給他遞了根煙,指指身後的兩人,說道:“這兩位朋友想借個地方拍照。”


    “.拍照?”灰中山裝的目光隱晦地在兩人身上掃過,旋即一口答應下來,“這個好說,咱們都是老朋友,趕緊進來吧。”


    李愛國扭頭看向陳雪茹和何雨水:“你們兩個稍等一會,等哥哥掙個十塊八塊,給你們到廟會上買好玩意。”


    陳雪茹和何雨水還是一臉懵,點了點頭。


    這座氣象分站,跟石景山氣象站一樣,是一座真正的氣象站,大院內各項氣象設施一應俱全。


    史密斯教授和妖豔貨色最開始還有點警惕,仔細觀察片刻就放下了心。


    一個小工人,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幾人進到大院裏。


    哐。


    大門被鎖上了。


    史密斯教授和妖豔賤貨齊齊扭過頭去。


    灰中山裝神情坦然:“最近經常有小孩跑進來搗亂,你們也知道,咱們這裏有很多設備。”


    一個氣象員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再者說,這年月國內的主流外語是俄語,有幾個能看得懂英文呢!


    史密斯教授嘴角勾起一絲得意:“idiot!”


    李愛國詫異的問道:“什麽?”


    “教授在誇獎你聰明呢!選了這麽個好地方。”妖豔貨解釋。


    “你也是個大idiot!”李愛國衝著史密斯教授豎起大拇指。


    史密斯教授:“.”


    李愛國又衝著妖豔貨喊道:“你全家都是idiot!”


    妖豔貨:“.”


    她為了不引起李愛國的懷疑,卻隻能點點頭表示讚同。


    憋屈啊.


    氣象站大院內一片寂靜。


    幾人沿著石子小路,往院子深處走去,妖豔貨看著周圍的假山,催促道:“咱們在這裏拍照不行嗎?”


    “前麵更加清靜。”李愛國加快步伐,將幾人引領到後院的一個小黑屋前。


    看著屋子的大鐵門,妖豔貨皺起眉頭:“小司機,這裏是哪裏啊?”


    “休息室,咱們先歇歇腳,等會我陪你們多拍幾張照片。”


    “.你到底想幹什麽!”


    妖豔貨此時看到有幾個灰色中山裝從旁邊圍了過來,臉色驟然大變,臉部肌肉調整幅度過大,脂粉竟然飄揚了下來。


    好家夥,自帶生化武器啊。


    李愛國現在已經對生化武器產生了心理陰影,輕輕轉過身躲到了一旁。


    灰色中山裝一擁而上,烏黑的槍口子對準了他們。


    史密斯教授此時也意識到不對勁,大喊大叫起來。


    妖豔貨一邊跟灰色中山裝糾纏,一邊扯著嗓子喊道:“他是山姆人,你們沒權抓他。”


    “山姆人怎麽了!抓起來!”李愛國揮了揮手,灰色中山裝一擁而上,將兩人用繩子捆了起來。


    老王看向兩人,壓低聲音說道:“李司機,這兩人有問題?”


    李愛國將拍照的事情講了一遍,老王衝過去打開了皮包。


    打開來,裏麵是十幾張紙,紙上有各種各樣的標語。


    老王看得眉開眼笑:“這件事,還真歸咱們管。”


    他看著李愛國,心中一陣唏噓,在以往要想抓到這種人,他們得費盡心思偵查,全體出動進行抓捕。


    現在倒好,李愛國直接將人送到了審訊室門口。


    此時朝陽初升。


    一道道嫩黃的光芒穿過雲層,照耀在大地上,將大自然的美景喚醒。


    李愛國站立於紅色旗幟下,光線鍍在工裝上,映射出金燦燦的色澤。


    不得不說,僅從賣相而言,他生來就很能打。


    身上既有美男子的氣質,還有工人獨特的力量感。


    陽光穿過紅色旗幟,映襯出一片充滿激情的鮮紅,倒映在他的麵頰上,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恢弘的氣勢。


    看得幾個女工作人員都癡了。


    “快看,李司機身上的光.太應景了。”


    她連忙推推旁邊的同誌,“該不會又要立功了吧?”


    “那是肯定,這兩個人有大問題。”


    隻是來逛個廟會,就能抓到兩個可疑的家夥。


    看來自己的刑偵技能又提升了。


    李愛國打開係統。


    果然發現不知何時,原本61點的刑偵技能,現在升級到了65點。


    也就是說,熟能生巧,隻要技能經常使用,就有可能升級。


    李愛國嘴角以旁人難以察覺的幅度一揚。


    他有點期待擁有一百點刑偵技能,是什麽效果了。


    把人交給氣象站的同誌,李愛國考慮到還要帶陳雪茹和何雨水逛廟會,便離開了氣象站。


    陳雪茹和何雨水還在門口等著他。


    看到隻有他一個人出來,何雨水好奇的問道:“愛國哥,那兩個拍照的呢?”


    “他們啊,特別欣賞這裏麵的美景,舍不得離開了。”李愛國笑著說道。


    何雨水感覺到疑惑,還想追問,李愛國打斷她:“雨水,你喝甜豌豆粥嗎?”


    甜豌豆粥是廠甸廟會上的一絕,非常受群眾的喜歡。


    前兩屆廟會,家裏三代做甜豌豆粥的老任,因為沒有買到豌豆,沒有來廠甸廟會。


    今年市裏麵又把他找了迴來,供應給他豆子。


    何雨水到底是小孩子,聽到有好吃的,就忘記了一切,歡快的往前跑去。


    陳雪茹輕輕拉住李愛國的胳膊,她很清楚,身邊這個糙漢子,剛才肯定是又抓到了壞人。


    吃了豌豆粥,李愛國並沒有在正街的攤位上買空竹。


    為嘛,因為貴啊!


    廟會上的攤位要麽是國營商店設立的,要麽是供銷集體製,集體組織擺攤,不允許個人擺攤。


    就拿抖空竹的爺孫來說,他們也是在編製的人員。


    再加上廟會地方寶貴,還得繳納場地費,商品的價格自然不能便宜了。


    “愛國哥,那現在咱們到哪裏?”何雨水看著路邊的泥人,有些依依不舍。


    “白馬寺!”


    白馬寺,顧名思義就是一座寺廟。


    隻不過在清末民初的時候,白馬寺開始尋求多元化經營。


    嗯,沒錯,跟後世的少林寺差不多。


    白馬寺開始逐漸出租寺產,各個承租者的用途五花八門;


    各行各業會聚於此,白塔寺逐漸成為京城的繁華鬧市。


    雖然現在已經開始公私合營了,但是白塔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因為在這裏賣東西的,大部分都是破落戶,靠著那點針頭線腦混口飽飯吃。


    縱觀曆史,曆朝曆代,沒有人會故意砸破落戶的飯碗。


    李愛國跟張大奎來過幾次,算是輕車熟路了。


    跟廠甸廟會相比,這裏的環境顯得有些寒酸,隻不過人氣卻一點都不少。


    “走,今兒過年,給妹子買個玩具。”


    何雨水撇撇嘴:“哥,我看你是自己想玩玩具吧。”


    “哈哈哈。”


    寺內的頭院,東側就是賣山貨、日雜品的地方。


    李愛國隨著擁擠的人群,來到了二院東側。


    這裏算得上這年月國內的義烏批發大市場了。


    道路兩邊擺滿了攤位,有玩具、衣服、鞋帽、假頭發、梳頭篦子、絨花絹花、花樣子、棕人、毛猴、竹蛇羽蝶、竹木刀槍、等等。


    東西十分雜,質量也無法保證,


    這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也沒有市場管理員。


    買到精品,還是買到垃圾貨,全憑借買家的眼力了。


    李愛國現在拿在手裏的大刀,就是從一大堆竹木刀槍翻找出來的。


    這把刀跟青龍偃月刀有點相似。


    刀身修長,曲線優雅,猶如青龍盤踞,蓄勢待發。刀刃冷冽,閃爍著寒光,仿佛能切割一切阻礙。


    李愛國現在已經有了手槍,還有一般自製rpg,倒是缺少一把冷兵器。


    這大刀放在家裏麵,隻是看賣相就能夠唬人。


    “這個多少錢?”


    看守攤位的是個中年人,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祖傳之物,二十塊錢。”


    “你怎麽不去搶?”


    “要是在幾十年前,這會我已經搶了。”


    那中年人本是盤腿而坐,此時竟然沒有撐地直接站立起來。


    這一手,就可以看出他是練家子。


    李愛國神情不變,手掌摩挲大刀的刀刃。


    “此話怎講?”


    “這把大刀乃是祖師遺物。”


    “祖師?”


    “大刀王五!”


    “.”


    看到李愛國一臉不信,中年人皺眉頭:“你不知道大刀王五?”


    李愛國當然知道,在晚清有十大高手,分別是:董海川、大刀王五、黃飛鴻、霍元甲、王子平、杜心五、韓慕俠、燕子李三、孫祿堂、郭雲深。


    “據說大刀王五的大刀足有一百多斤,你這玩意,也就三五十斤.”


    “一百斤的刀,你能拿著跟人家廝殺?以訛傳訛罷了。”


    “.”


    李愛國低頭端詳這把刀。


    整把刀鋒利無比,無論是刀身還是刀刃都流露著一股尖銳的寒氣。


    不管它到底是不是大刀王五的刀,確實是個好東西。


    當然了,如果屬實,那更好了。


    據說大刀王五那把刀在五八年的時候,被融化了,咱這也算是搶救古董文物了。


    “得嘞,我買了。”


    李愛國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遞過去,順嘴問道:“兄弟貴姓?”


    “免貴姓左,左東方,家父左宗生,是王師傅最小的徒弟。”左東方接過錢,拱了拱手說道。


    李愛國留下了他的地址後,並沒有詢問為何會賣刀。


    這年月,有些事情千萬別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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