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東海村的沙灘上。


    李雲龍正在跟幾位c軍領導交談。


    突然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這轟鳴聲打破了海灘的寂靜,驚起了幾隻海鷗。


    負責警戒的同誌第一時間發現了敵人的機帆船。


    他放下望遠鏡,大聲高唿:“警戒!警戒!”


    在命令戰士們進入戰鬥狀態的同時,警衛連連長王大山衝著李雲龍敬了個禮:“首長,這艘機帆船很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帆船上應該裝備有輕機槍,我建議咱們立刻避讓。”


    雙手背負身後,李雲龍抬頭看向遠處的機帆船,神情有些難看。


    他那張本來就磕磣的老臉,此時布滿了怒容,顯得格外可怕。


    那幾位c軍的領導也個個瞪大眼睛,拳頭緊緊攥起。


    王大山也清楚在首長在自家門口,被別人趕走,確實有些丟麵子。


    “首長,咱們的炮艇正在執行任務,沒有辦法及時趕來”


    王大山擦擦額頭的汗水,正準備勸說李雲龍。


    李雲龍突然哈哈大笑:“撤,大家夥馬上撤到安全地帶,狗日的,要是老子的炮艇過來了,肯定讓他們喝一壺。”


    李雲龍並不是那種隻要麵子不要裏子的性子。


    甚至恰恰相反,他是個非常狡滑的實用主義者。


    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麵子,讓自己、讓身邊的戰士身陷危險之中。


    李雲龍當時就帶著那些領導在警衛員的護衛下,朝著不遠處的樹林中撤去。


    此時距離海邊足足四五海裏的機帆船上,隊員們已經開始填裝子彈。


    “成功隊”隊長王全順一直拿著望遠鏡注意海灘上的情況。


    看到眾人撤退,他猛地一拍大腿,有些遺憾的說道:“這幫泥腿子也太狡猾了,咱們剛露麵,他們就逃跑了。”


    眼看到了嘴的肥肉飛走了,隊員們也都氣憤填膺。


    “這多丟麵子啊,要是換成咱們的軍官,肯定不會這麽輕鬆就撤退。這幫泥腿子太不講規矩了。”


    副隊長見眾人沒有了身影,隻有幾個警衛連的戰士還守在海灘上,他建議道:“隊長,要不然咱們現在撤退吧,要是泥腿子的炮艦趕來,事情就麻煩了。”


    “怕什麽!”


    王全順從兜裏摸出一包哈德門香煙,給隊員們挨個分了一根,然後又拿出打火機點上。


    嘶.


    唿.


    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團白霧。


    王全順眯起眼看著平靜的海麵說道:“咱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再怎麽著,也要給他們留一點念想,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副隊長清楚王全順是因為剛才被人追得狼狽逃竄而憤恨,這迴是要找迴場子。


    他雖不讚成隊長的做法,也沒有阻攔。


    畢竟泥腿子那邊的漁船壓根就追不上機帆船。


    “成功隊”的隊員們也紛紛起哄。


    “對對對,咱們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正牌部隊。”


    副隊長駕駛機帆船緩緩的靠近海灘。


    當然了,他是個老經驗了。


    機帆船跟海岸線至少保持了三百多米的距離,以防止擱淺或者是落入泥腿子的射程中。


    王全順扔掉煙頭,站起身走到船頭,他雙手攏在嘴巴上,衝著岸邊大聲喊道:“對麵的兄弟聽著,今天老子帶的兄弟少,就不到你家做客了。


    你們迴去後,趕緊宰豬殺羊,要不了多久,老子就會迴來。


    今天我先請你們喝頓酒。”


    說完,他麵對警衛連的同誌們,解開褲帶,脫掉了褲子,掏出.


    “哈哈哈,隊長你真大方,竟然請他們喝酒。”


    “成功隊”的隊員們沒有想到隊長如此會玩,也紛紛站起身以樣學樣。


    在他們看來,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那幫泥腿子壓根沒辦法對付他們。


    一時間。


    機帆船上醜態百出。


    負責警戒的王大山看到這幅場景,氣血上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欺人太甚!”


    士兵們都有幾分火氣,隊員們麵對這樣的挑釁,也忍不住了。


    其中一位小夥子大聲說道:“連長,讓我上去,隻要幾槍,就能把這些家夥全幹掉!”


    “不行,距離太遠了,人家的射程比咱遠,你還沒有跑到跟前,就會被機槍掃成篩子。”


    一陣海風吹來,王大山清醒了過來。


    李雲龍曾經教導過他,賠本的買賣不能幹。


    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逃走,那不叫逃走,叫做戰略性轉移。


    隻是這樣實在是太憋屈了。


    這幫平日在他們麵前不堪一擊的敵人,現在仗著機帆船和輕機槍,竟然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


    整個人似乎都被憤怒所撐開,仿佛要在下一秒鍾發生爆發。


    王大山的拳頭緊握著,指節上的青筋看得清清楚楚。


    這種憤怒的神情,讓人不自覺地想起烈火和狂風,一股無法遏製的力量正在醞釀之中。


    就在這時,樹林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大山扭過頭去,看到李雲龍快步從樹林裏奔出來,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首長,這裏危險,您快迴去。”王大山衝上去攔住李雲龍。


    李雲龍身後那幾位首長也紛紛勸阻:“老李,你搞的這玩意,就是根土炮,哪可能命中機帆船,別胡鬧了。”


    王大山這才注意到李雲龍的肩膀上扛著一門幼年土炮。


    身為警衛連連長,王大山清楚這玩意是李雲龍從京城帶迴來的。


    被他當成了寶貝蛋子,走到哪裏都要帶著。


    李雲龍曾經在喝酒的時候,跟他炫耀過,這種幼年土炮射程遠,威力大,一炮能轟掉一門坦克。


    王大山覺得李雲龍可能被人忽悠了。


    眾所周知,大城市裏的人都比較狡猾,李雲龍又是個從大別山裏走出來的漢子,腦瓜子太簡單了。


    隻是這玩意不自個爆炸,王大山也不攔著。


    李雲龍剛才肯定是迴到了吉普車裏,把幼年土炮扛了出來。


    “首長,你別開玩笑了,誰還真能把土炮扛在肩膀上。”


    現在李雲龍要開炮,王大山肯定得攔著。


    “大山,你小子咋沒一點長進呢。這叫做紅星rpg,不叫土炮,要是讓楚雲飛那小子知道了,又得嘲笑咱們沒文化了。”


    李雲龍眼睛瞪得跟銅鈴般大小,一把拉開王大山:“你起開,今天我要讓這幫家夥,知道咱們獨立團的利害。”


    聽到‘獨立團’,王大山知道李雲龍確實是發怒了。


    一般人肯定擋不住,隻是此時田雨也不在這裏。


    “首長,要不然,我幫你開炮?”


    王大山靈機一動,說道。


    “去去去,毛頭孩子一邊去,開炮可是個技術活,我是跟京城的那個李司機學了半晌才學會的。”


    那個李司機實在是太小氣了,送了rpg,你可多送幾發炮彈啊。


    就給了一發,他老李怎麽舍得讓別人過手癮。


    那不成了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打炮了嗎?


    李雲龍揮手讓王大山躲遠一點。


    自個估算了一點距離,緩步往前走去,等到了合適的地點,停下腳步,將紅星rpg扛在了肩膀上。


    王大山和那一幫子領導都有些擔心的看著李雲龍。


    這根幼年土炮好用嗎?


    機帆船上。


    “成功隊”的隊長和隊員們戲耍了泥腿子們,發泄了心中的憤怒,正準備命令副隊長駕駛機帆船返航。


    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首長模樣的領導從樹林裏麵走了出來。


    王全順頓時來了興趣:“快看,有個當官的,趕緊架起機槍,咱們今天要吃肉了!”


    “成功隊”的那些隊員們也都來了精神。


    手忙腳亂地穿上褲子,奔到船尾架起機槍,開始瞄準。


    隻有副隊長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他抬頭盯著李雲龍,皺著眉頭提醒道:“隊長,那家夥的肩膀上扛了個古怪的東西。”


    王全順聞言,拿起胸前的望遠鏡,仔細觀察,隻是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的,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這貨竟然把土炮扛在了肩膀上,他是不是腦瓜子壞掉了?”


    那些隊員們聞言,也紛紛拿起望遠鏡看稀奇。


    “看來,這幫泥腿子還真是窮瘋了,連機槍也沒有,竟然拿土炮當機槍。”


    “我打賭,隻要他敢開炮,肯定會被炸飛。”


    把土炮扛在肩膀上,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隻是想想就能明白,那玩意的後座力很大,再加上炮管發熱,一般人壓根就承受不住。


    副隊長也搞不清楚李雲龍到底要做什麽,本能覺得有點不妙。


    “大家夥千萬小心,機槍手瞄準,一旦敵人進入射程,立刻開火。”


    “是!”


    玩笑歸玩笑,這幫人吃過多次的大虧,也長了一點記性。


    機槍手將烏黑的槍口對準李雲龍,手指輕輕扣在扳機上,就等著李雲龍步入射程。


    一步,兩步,三步.


    突然,李雲龍停下了。


    隻差不到三十米的距離,他竟然停下了。


    這鬱悶勁兒就像是去“軍中樂園”玩,那美麗的侍應生突然來了親戚一樣,王全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恨不得衝上去把李雲龍抱過來。


    “再走幾步啊!”


    機槍手的聲音剛出口,就哽咽在了喉嚨裏麵。


    因為他看到李雲龍竟然扛起土炮,對準了他們。


    “成功隊”的隊員們先是被驚住了,旋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真想用土炮來對付我們啊!哈哈哈。”


    王全順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眼睛一轉說道:“大家夥是不是還想放水啊。”


    此話一出,那些隊員們立刻明白了過來,隊長這是要激怒對方,然後讓對方失去理智,進到射程之中。


    “對麵的那個黑臉漢子瞧過來,大爺今天要請你喝酒了,趕緊張開嘴巴接著吧。”


    那些隊員們紛紛解開褲帶,取出.


    “吃我老李一炮!”


    就在這時,李雲龍冷靜的扣動了扳機,rpg的炮口冒出一團火光。


    那幫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隊員們都開始哈哈大笑。


    “這家夥竟然自己找死。那玩意的射程有那麽遠.”


    笑聲突然消失,機帆船上一片安靜,就像是哇哇大叫的收音匣子被關掉了開關一樣。


    隻有海鷗在蔚藍的天空中翱翔。


    他們看到一發炮彈衝著機帆船飛了過來。


    炮彈前方圓錐上那枚鮮豔的五角星,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鮮亮的光彩。


    隻是這光彩對他們來說,卻猶如死神的顏色。


    “我滴老天爺啊”隊長發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聲音。


    下一秒。


    轟!


    炮彈擊中機帆船,在唿嘯的海風中,隊長聽到了陣陣哀嚎聲。


    一陣扭絞、撕裂的聲音從搖搖晃晃摔下來的從機帆船裏傳了出來,機帆船斷了了兩半,在海水中分離開來。


    機帆船裏一片混亂,充斥著各種紛亂聲音,尖叫聲已經被爆炸的咆哮聲淹沒了。


    一陣爆炸使隊長的左腿撞倒了欄杆上,大腿骨就像脆餅幹一樣折斷了,他的腳直接就塞進了下巴部位,隊長可能是曆史上第一個踢到自己扁桃體的人。


    不過此時他竟然沒有失去意識。


    正在下沉的機帆船充斥了他的眼簾,耳邊聽到了副隊長微弱的聲音。


    “隊長,你就說咱們的船快不快吧?”


    王全順:“.”


    海灘上。


    c軍警衛連的同誌,還有那些領導們,也都被李雲龍這一炮驚呆了。


    王大山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有些顫抖。


    “這這幼年火炮威力挺大啊。”


    開玩笑,四五百米外,一炮轟沉一艘機帆船,這威力跟艦載火炮差不多了。


    其實紅星rpg所使用的炮管子口徑,跟艦載火炮的口徑正好相同。


    “這幫狗日的,到了咱的地盤上,撒泡尿就想跑,想得也太美了!”李雲龍即使知道紅星rpg的威力,此時也有些得意。


    這幾年,敵人沒少仗著自己的船跑得快,在海島附近耀武揚威。


    現在有了rpg,誰要是敢來,就給他一炮。


    李雲龍此時尚且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用rpg開展海戰的男人。


    他看到那幫警衛員都呆愣在現場,連聲催促:“都站著幹什麽,趕緊上去抓人!”


    “.是!”


    警衛連的戰士們醒悟過來,雙眼放光,快步朝帆船沉沒的位置奔去。


    rpg的威力確實很大,但是應該也有沒死的家夥。


    等捉到了,說不定能搞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一位c軍的領導看著戰士們將昏迷的敵人拖到海岸邊,湊到李雲龍身邊,吞咽口水:“老李,啥時間能把這玩意送給我用用,我們那邊也挺多蒼蠅的。”


    “老柳,不著急,老師長說了,過不了多久,rpg就會裝備部隊,到時候你就能過手癮了。”


    看著李雲龍緊緊保著炮管子,老柳心中暗罵這家夥真小氣。


    其實他不知道李雲龍隻有一發炮彈。


    這次派來潛入的一共有十八人,其中十人被當場炸死,兩人溺亡,抓到了六人。


    李雲龍把俘虜交給三營長處置,叮囑道:“三營長,我看這幫家夥都是有根底的,你一定要撬開嘴巴。”


    “是!”三營長敬了個禮。


    李雲龍迴了個禮,扛著rpg正準備迴辦公室休息,田雨就帶著幾個孩子找來了。


    “雲龍,這幾天你怎麽不家住了?孩子們都想你。”田雨擋在了李雲龍的跟前。


    李雲龍自打京城迴來,就以公務繁忙,在辦公室裏支了床鋪,一直睡在辦公室裏。


    “小田啊,最近工作太忙了”麵對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李雲龍隻能撓撓頭訕笑解釋。


    田雨白了他一眼:“爹幾天見了,要跟你上課呢,趕緊迴去吧。”


    田墨軒一直看不上李雲龍,覺得李雲龍是個沒知識,沒文化的土包子,所以自打住進李家的哥特式別墅後,經常給李雲龍上課。


    李雲龍之所以住辦公室,就是為了躲這個老丈人,當時就想找借口。


    “爹爹,健健也想你了,你就迴家吧。”


    李雲龍看到今年隻有四歲的李健拉住他的衣角,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這位在血與火的戰場上麵對鬼子不皺眉頭的漢子,心頓時軟了。


    “走,迴家!”李雲龍抱起了李健,跟著田雨迴了家。


    這是李雲龍個把星期來第一次迴家吃飯,田雨帶著勤務員忙著張羅飯菜。


    田墨軒來到了李雲龍的書房裏。


    李雲龍見到這老爺子就有點發怵,忙親自為田墨軒倒上茶水,親自端到跟前。


    田墨軒卻是接也沒有接,看著那碗茶,擺出一副憂心憂民的樣子,說道:“李雲龍,你要不是軍長,能住這種大房子,出入有勤務員,能喝上這茶葉泡的茶水嗎?人心不古啊,你們這幫人要是再亂搞下去.”


    聞言,李雲龍哭笑不得。


    “我說老丈人,解放前那些大軍長是啥生活?三妻四妾,花天酒地,魚肉鄉裏,你不去批評,我隻是喝個大葉子茶,還是拿自個工資買的,你就看不慣了?”


    田墨軒沒有想到李雲龍竟然會頂撞他,臉色頓時變得赤紅起來。


    他想擺出老丈人的架子訓斥李雲龍,卻感覺到此時的李雲龍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時候田雨聽到動靜走了進來,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連忙笑著說道:“爹,你可能不知道,雲龍今天在島上一炮轟掉了敵人的一艘機帆船,抓了不少敵人呢。他可是大英雄。”


    田墨軒板起臉道:“隻不過是同族廝殺罷了,算得了什麽英雄?現在哪有什麽英雄啊,像普羅米修斯那樣的才叫英雄。李雲龍幹的這點事情,壓根不算什麽。”


    “另外,都是一家人,見麵不要打打殺殺的,武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要講道理,要談!”


    田雨也覺得田墨軒越說越不像話了。


    別人打我時,你假裝看不見。


    我打贏了,你說我勝了也沒什麽了不起。


    別人流血流汗用生命代價把侵略者趕走,和平了,你一身輕鬆跑出來輕飄飄說一句,你不算英雄。


    “爹”她看到李雲龍臉色發黑,慌忙要攔著田墨軒。


    田墨軒似乎越說越上勁,捋了捋胡子:“李雲龍啊,聽說你現在開始做學問?哎呀咱們不需要那麽多軍人了,缺的事科學家,是工程師,恕我直言,軍人已經夠多了。”


    “是軍事學院。”李雲龍沒好生氣。


    田墨軒瞪眼:“你們也有軍事學院了?”


    這話徹底點燃了李雲龍的火氣!


    當初跟田雨結婚的時候,田墨軒並不是看不上李雲龍是軍人,而是想讓田雨嫁給黃埔畢業的。


    田墨軒可以侮辱李雲龍,但是不可以侮辱他所代表的那些同誌。


    李雲龍火冒三丈,朝著外麵喊了一聲:“警衛員,備車,把這老先生送你迴去。”


    “李雲龍你要幹什麽!我是你老丈人,你沒有一點孝道嗎?”田墨軒嚇了一跳。別看他看不上李雲龍,但是住在這哥特式的別墅內,可比老家好多了。


    田雨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連忙上前勸阻,李雲龍卻一意孤行。


    “你是我老丈人,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胡說八道,小田,不能再任由你家老爺子再鬧下去,宣傳他的歪理邪說了。”


    李雲龍生氣時習慣性叉腰,手碰到槍套,田墨軒立刻又叫了起來:怎麽,你還想掏槍,我這一生隻屈服於真理,還沒有懼怕過什麽手槍,小雨,你讓你們李司令開槍打我,打死我我也不迴去,竟然敢威脅我。”


    這時候連李雲龍都懵圈了:威脅?我這是威脅嗎?


    他隻不過是要把一個不屬於這裏的人送走,怎麽就威脅了?


    李雲龍已經通過李愛國搞清楚了田墨軒的性子,此時自然不會在上當了。


    “趕緊把老爺子送迴去!”


    警衛員得了命令,齊齊動手。


    別看田墨軒叫囂得厲害,見李雲龍真發火了,頓時老實起來。


    被帶上了吉普車。


    看著吉普車遠去,田雨略帶歉意的說道:“雲龍,我爹就是那種迂腐的文人,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迂腐?”李雲龍嗬了一聲,道:“你爹能在鬼子的手底下當幾十年大地主,能迂腐嗎?”


    田雨沉默了。


    微微海風中,李雲龍輕輕攬住她的腰,低聲說道:“愛國說得對,咱們以後要少跟你爹來往。”


    田雨輕輕點頭。


    “愛國倒是個不錯的人。”


    “就是太小氣了,才給我了一發炮彈.“李雲龍看著遠處的落霞,有些不滿的說道。


    今天他算是見識了rpg在海戰中的作用。


    要是有十幾架rpg,有幾十發炮彈,他完全可以用一艘小漁船,悄悄的摸過去,幹掉對方的大軍艦。


    達到以弱勝強的目的。


    …


    吉普車內,田墨軒看著倒退的風景,有點想不明白了。


    李雲龍這個大老粗,怎麽突然開竅了。


    京城。


    李愛國剛行車迴來,還沒有來得及迴到客運車間開會,閻解成就著急毛慌的跑過來,通知他有來自南方的電話。


    快步來到位於武裝部的電話室內,拿起紅色電話,李愛國聽到熟悉的聲音。


    片刻之後。


    他吐出了一個句話:“李叔,您還真當那玩意是大白菜啊,沒了,土特產真沒了。”


    放下電話之後,牛部長關切的問道:“愛國,是哪位首長打來的電話?”


    李愛國輕輕點頭。


    “那你怎麽能拒絕呢?首長想要什麽土特產,咱們想方設法也要給人家送去。”牛部長埋怨李愛國不懂事。


    李愛國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炮彈。”


    牛部長:“.”


    機務段武裝部倉庫內那些廢棄的炮彈,已經全都被拆了,實在是沒有存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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