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欣賞了一晚上瑜伽秀的李愛國被驚醒過來。


    一大早隔壁劉嵐就跟許大茂在幹仗,外麵隱約還有劉光福殺豬般的嚎叫聲。


    兩樣交織在一起,感覺格外的奇怪。


    “四合院裏的生活還是這麽豐富多彩。”


    陳雪茹這會也醒了過來,看到自個身上還穿著瑜伽服,慌忙下床換了套嚴實點的衣服。


    係上扣子後,轉過身衝著李愛國翻了個可愛的白眼:“流氓!”


    “跟自己媳婦兒親熱,哪能叫流氓呢。”


    李愛國嘿嘿一笑。


    衝昨天晚上的精彩節目,再被罵兩句也值了。


    男人呀,就是賤骨頭。


    吵歸吵,鬧歸鬧,小陳姑娘還是怕糙漢子餓著,著急忙慌地去廚房做了飯。


    等李愛國又補了一會覺起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噴香的飯菜。


    陳雪茹連續工作四五天時間,街區也清理得差不多,大前門街道辦放了半天假。


    吃完飯,小陳姑娘抱著心愛的男人貼貼、蹭蹭一陣子,迴到裏屋收拾昨晚的戰場廢墟。


    李愛國則挎上帆布包,離開家準備開始忙碌的一天。


    剛出門。


    就看到許大茂盯著大花臉罵罵咧咧的從屋裏出來了。


    “大茂哥,上班去?”李愛國笑著打招唿。


    “上,上班.”


    許大茂捂著臉尷尬的笑笑,看到李愛國大步離開,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連忙快步跟上:“愛國兄弟,我聽說你那裏有什麽龜酒,對男人好的那種。”


    好家夥,消息傳得可真夠快的。


    李愛國輕輕點頭,左右看了看,小聲道:“確實有藥酒,隻是最後一杯被人買去了。”


    應該是李副廠長了,許大茂想了想,忽然神色激動起來。


    “那藥酒還真有.”


    李愛國沒有直接迴答,反問道:“你說呢?”


    李副廠長是大廠長,人家都願意冒雨前來買藥酒,還能有假?


    “那什麽時間還能有藥酒?”許大茂迫不及待。


    “下個月我去邊疆走一趟,估計能帶迴來一些。”


    “就是.”


    許大茂激動:“就是什麽?”


    “就是有些貴。”李愛國沉吟道。


    “貴是應該的,藥酒有效果才貴嘛。”


    許大茂思路清晰:“一杯得多少錢?”


    李愛國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麵前晃了晃。


    “十塊?”許大茂瞪大眼,倒吸口涼氣。


    李愛國皺皺眉,手指頭接著晃。


    “哎吆,一百塊啊。”許大茂忍不住吞咽口水。


    見李愛國點頭,許大茂艱難的吸了幾口氣,道:“藥是好藥,價格可真不便宜。”


    李愛國見許大茂遲疑,壓低聲音說道:“大茂兄弟,咱們是老鄰居,我給你打個九十九折。”


    聽到打折,許大茂很興奮,但是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對:“一百塊打九十九折,那還得九十九塊錢。”


    “伱可比李副廠長買的時候,還便宜一塊呢!”李愛國道。


    “隻便宜了一塊錢!不愧是好東西。”


    他想了想,咬著牙說道:“愛國,我買了,等下次搞迴來,一定要記得給我留一杯。”


    許大茂也要當迴男人。


    李愛國一口氣答應下來。


    他感覺李副廠長還是有點名人效應的。


    “阿嚏!”


    軋鋼廠副廠長辦公室,李懷德莫名其妙身上發冷,打個噴嚏。


    “誰又在背後算計咱家了?”


    “廠長,您怎麽了?”坐在他對麵的馬小蘭抿著嘴說道。


    馬小蘭是後勤處新招來的臨時工,也是個小寡婦。


    長得如花似玉的,小臉白皙如玉,腰身豐腴,舉手投足之間特別有女人味。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小寡婦不遍地都是嗎?


    李懷德嘿嘿笑笑,看著馬小蘭說道:


    “馬小蘭同誌,你進廠的時候,沒有進行過體檢,這是嚴重違反工廠紀律的。


    作為副廠長,我不能坐視不理。


    原本應該把你攆出廠子。


    誰讓我這人心善呢!


    看在你家日子過得困難,去醫院檢查身體,還需要交體檢費。


    我今天就費點力氣,免費幫你檢查檢查身體。”


    馬小蘭可比劉嵐放得開,以前就是周邊出了名的浪貨。


    “廠長,那您可得輕點啊,我這人最怕疼了。”


    她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到李懷德跟前,腳下一個踉蹌,嬌滴滴的‘哎吆’一聲,歪倒在李懷德的懷中。


    軟趴趴的身子入手時,李懷德瞬間心猿意馬起來,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寡婦的臀部上。


    縷縷沁人的芬芳在他鼻尖縈繞,滿眼盡是春色。


    隻不過李懷德總感覺少了點味道。


    跟許大茂談好交易,李愛國騎上自行車來到機務段。


    剛跟著曹文直來到站場上,就看到街道辦王主任騎著自行車奔了過來。


    “王姨,您今兒怎麽有空到機務段了。”李愛國把檢修機車的工作交給劉清泉,大步迎了上去。


    王主任看到李愛國也鬆了口氣:“就知道你小子工作忙,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聽到這話,李愛國感覺王主任是有急事,將她帶到旁邊的檢修車間倉庫裏。


    “王姨,出啥事兒了?”


    “還不是賈家的事情,昨天上午賈張氏.”


    王主任將賈家大鬧街道辦是事情講了一遍,把重點放在了賈張氏態度的突然變化上。


    “我太了解賈張氏這個人了,她就是屬老鱉的,隻要咬上了肯定不會鬆開。昨天怎麽突然就道歉了呢?”


    王主任想了一個晚上也想不明白,這才來到機務段找李愛國討要主意。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遇到了難題,現在竟然不自覺的會想到這個火車司機。


    “我說易中海怎麽沒幫賈張氏募捐.”李愛國思忖片刻,沉聲說道:“王姨,您的擔憂不無道理,他們應該是另有打算。”


    “您的意思是”王主任臉色驟變。


    李愛國抬頭看看天邊被朝陽映襯得金燦燦的雲朵,緩聲說道:“易中海和賈張氏雖然不講理,卻不是沒頭腦,他們之所以敢到街道辦鬧事,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王主任也是老主任了,對街道辦內部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


    她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名字。


    “愛國,我這邊知道該怎麽做了。”


    聞言,李愛國也放下了心。


    那幫魑魅魍魎之所以能屢屢得手,是因為他們潛伏在暗處。


    要是放在陽光下,他們壓根沒有勝算。


    這時候,發車時間到了,李愛國跟王主任告了別,正要登上火車頭。


    “哎,我忘記告訴你了,兩天後區裏麵舉辦賑災表彰大會,你作為義務救援隊的隊長,也在受邀之列。”


    “兩天後我正好休息,到時候肯定準時出席。”


    對於接受表彰的事兒,李愛國素來不推辭。


    此後的兩天時間裏,四合院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波濤洶湧。


    時間一眨眼,來到表彰大會召開的日子。


    說是表彰大會,其實就是到區委領取一張獎狀。


    一大早,李愛國就騎上自行車來到了區委。


    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賈張氏帶著秦淮茹還有賈東旭,跟身穿灰色中山裝男人躲在角落裏嘀嘀咕咕。


    幾人做賊心虛,看到李愛國連忙轉過身去,看上去就不像是在幹好事。


    那男人似乎有些麵熟,好像是街道辦的馬副主任。


    這幫人終於忍不住要跳出來了嗎?


    李愛國覺得今天有好戲看了。


    秦淮茹進到威嚴的區委大院,感覺有點害怕。


    待馬副主任離開後,她忐忑不安的說道:


    “娘,這裏可是區委大院,咱們在這裏鬧事,會不會惹大麻煩?”


    賈東旭挺起胸膛,氣勢洶洶的說道:“區委大院又怎麽了,我還在鐵道總局門口大鬧過呢!”


    “你忘記被關了多少天了?還連累了我跟娘。”秦淮茹幽幽的說道。


    賈東旭頓時不吭聲了。


    自打被放迴來後,大院裏的住戶就像躲瘟神似的躲著他們一家。


    平日裏就算是想借兩斤白麵,也沒有人給了。


    賈張氏見秦淮茹動搖軍心,有些不滿的說道:“秦淮茹,咱們是鬧事嗎?”


    “咱們這次來,是找領導反應情況,是申訴冤屈。”


    “就算在前朝,老百姓也能到衙門口擊鼓鳴冤。”


    “現在解放了,咋地,還能堵住老百姓的嘴巴?”


    秦淮茹清楚賈張氏的心思。


    昨晚上馬主任找到賈張氏,給她塞了一筆錢。


    具體數目不清楚,卻足以讓賈張氏動心。


    見攔不住賈張氏,秦淮茹隻能做好隨時撤退的打算。


    賈東旭有告狀經驗,並沒有直接進到辦公樓裏,而是帶著賈張氏和秦淮茹躲在大門口旁邊的綠化帶裏。


    片刻功夫之後,一輛小轎車從外麵駛進來,見保衛幹事們恭敬的態度,賈東旭清楚裏麵坐的肯定是領導。


    “娘,領導來了,咱們該上了。”


    賈張氏想到那一百塊錢,咬咬牙,解開衣領扣子。


    將頭發撓得亂糟糟的,又用泥巴塗在臉上,將自個弄得髒兮兮的。


    呸呸。


    吐兩口塗抹,抿在手心裏,抹在眼角處。


    “昂!”


    大哭一聲,賈張氏踉踉蹌蹌的衝出去。


    攔在了小轎車跟前,揮舞著雙手,喊道:“領導,領導我要告狀。”


    轎車裏坐的是高區長,駕駛員眼疾手快,刹住了車輛,他身體前傾差點摔倒了。


    “怎麽了,小馬。”


    “區長,有人攔車子。”駕駛員看看賈張氏,遲疑道:“好像是告狀的。”


    高區長微微皺起眉頭:“走,下去看看。”


    高區長下了車,賈張氏連忙衝上去,哭訴道:“領導,我要告狀。”


    高區長問:“大娘,你要告誰啊?”


    “南銅鑼巷街道辦王主任!”賈張氏嚎啕大哭,扯著嗓子喊道:“我家裏受了災,王主任不管不問.”


    不得不說,賈張氏也是老演員了,將一個被欺壓的老百姓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再加上有賈東旭和秦淮茹兩個氣氛組烘托成員的賣力演出。


    圍觀的群眾和領導們都緊緊皺起了眉頭。


    人群中,馬主任激動得攥起來拳頭。


    這事兒啊,成了!


    隻是出乎她預料的是,一向嫉惡如仇的高區長,在聽完了賈張氏的控訴後,竟然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臉色也沒有發生變化。


    就好像他早就了此事。


    這邊賈張氏也感覺到不妙,扯著嗓子大哭:“領導啊,都說你們是為人民當家做主的,我們也是人民啊,你們怎麽不管我們了。


    還有那個王主任,勾結四合院裏的李愛國,欺壓我們這些老實住戶。


    您可不能不管啊!”


    聞言,高區長眉毛輕輕挑動,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沉聲說道:“正好今天有個會議要召開,你們三個就跟我來吧。”


    賈張氏雖不清楚,她明明是來告狀的,為何要開會,此時也隻能跟在後麵。


    秦淮茹意識到事情不對,一雙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高區長走了兩步,突然扭過頭在人群中找到馬主任:“老馬,你也來開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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