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作為案件的調查人。


    也破格出席了會議。


    見此安全科科長抽出了槍,忙站起身攔住他。


    “老全科長,你先別著急,據李愛國同誌推測,雷管的來源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敵人惡意把雷管偽裝成煤塊。


    第二,是煤礦那邊在送來的時候,煤塊裏已經夾在雷管。”


    他環視四周:“你們也知道這批優質煤來自開灤2號礦井,在解放前那裏一直使用土雷管開采煤礦,也許是解放前的工人不小心把雷管遺失在煤礦裏了。”


    聽到這番話,機務段的領導們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防火辦領導點點頭:“我解放前在煤礦上幹過,解放前煤礦在惡霸們的控製之中,我們工人為了攢武器跟他們戰鬥,有時會有意把土雷管藏在煤塊裏,夾帶出去後,晚上給那些惡霸們來個狠的。”


    李愛國還真是神了,連煤塊裏可能有雷管的事情都知道。


    周克腹誹兩句,接著說道:“愛國同誌建議,為了不耽誤明天的行車,咱們應該立刻派人全麵檢查剩下的煤塊,然後跟開灤煤礦取得聯係,搞清楚雷管的來曆。


    雷管我們派出所已經連夜送到了總段的化驗中心,明天就能拿到詳細的成分配比。”


    邢留柱聞言點點頭:“這建議不錯,隻是煤塊太多了,要是一一檢查的話,需要大量的人手。”


    “現在我命令除了街道派出所的同誌外,機務段所有部門的領導,車間的領導,職工全部動員起來。”


    “咱們要發動人海戰術,為明天的行車安全,提前排除隱患。”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多點了,大家夥勞累了一天,正是休息的時候,機務段的這些領導卻沒有任何猶豫,齊齊答應下來。


    “我們現在就去把通知傳達下去。”


    待機務段的領導們離開,邢留柱喊住了周克:“你是處置現場的那個周.周克同誌?”


    “是我!”


    周克挺直腰杆,心中有些激動。


    “伱這次幹得不錯,放鬆一點。”邢留柱和藹可親:“李愛國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這會應該正在做筆錄。”


    “那個偷他家煤塊的人家呢?有沒有嫌疑?”


    “暫時沒有跡象,不過具體情況,還得調查審訊後才知道。”


    “行,這件事關係重大,不要掉以輕心。”


    “是!”


    出了大會議室。


    周克忍不住攥緊拳頭,興奮的揮了一下。


    邢留柱是機務段裏最大的領導,對下屬一向嚴厲,這次竟然在他麵前露了臉,以後說不定能抽調到大案組。


    想起來,還真是得感謝李愛國,要不是他


    正想著,黃淑華從旁邊跑出來,攔住了周克的路。


    即使在光線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模樣,周克也能感覺到黃淑華生氣了。


    “淑華,你怎麽了?”


    “周克,說好了今天晚上到你家吃飯的,我禮物都買好了,就等你下了班接我,你卻不見蹤影。”


    這是黃淑華第一次登門。


    為了博得周克父母的好感,她用存了半年的布票,給人置換了酒票,專門去百貨公司買了兩瓶老汾酒。


    下了班,特意迴到宿舍裏換上了一身洗衣服,坐在鏡子前捯飭了足足半個小時。


    然後就等著周克接她迴家。


    可是一直到深夜,也沒見周克的身影,黃淑華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跑到單位大門外。


    “啊?!”周克還真把這事兒忘記了。


    尷尬的笑笑:“淑華,今天所裏出了大案子,改天我一定帶你去見父母。”


    “改天.半年前,咱們約好了去你家,臨到了,你也是有案子,今天還是有案子。”


    “我看你心裏就是沒有我!”


    周克慌忙去攔,黃淑華躲過他的胳膊,擦著眼淚跑了出去,隨著微風飄來一句冰冷的話。


    “咱們的關係,我覺得得重新考慮一下。”


    周克看著黃淑華的背影,懊惱的撓撓頭。


    這女孩子,還真是生氣了?


    今天確實有案子,半年前也確實是有案子。


    他又沒做錯什麽!


    周克苦笑著搖搖頭,想到晚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收拾好心情,扣上風紀扣。


    他的臉色驟然嚴肅起來,大步跨入了機務段派出所裏。


    審訊室內。


    賈張氏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


    看看粉刷的雪白的牆壁,再看看手上的銀色手鐲,她舉起手:“政府,我交代。”


    “交待什麽?”周克皺起眉頭。


    賈張氏:“是我拿了李愛國家的煤塊,然後那煤塊爆炸了。”


    “拿?”


    “就是拿,我跟李愛國是鄰居,拿他一點煤塊,犯法嗎?”


    賈張氏瞪大眼:“現在我家的房子塌了,他得賠我家的房子!”


    李愛國做完筆錄,考慮到明天還要行車,提前離開鐵道派出所,騎著自行車迴到四合院。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四合院裏家家燈火通明。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大家夥都睡不著覺,聚在中院的老樟樹下扇著蒲扇嘮嗑。


    見到李愛國迴來。


    閻埠貴一馬當先衝上來,玳瑁鏡框後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愛國,我家閻解成今天的表現怎麽樣?”


    這都哪跟哪啊?


    李愛國被問懵逼了,笑笑:“還行。”


    “你看他是不是夠資格在機務段裏當個工人?”


    看著閻埠貴期盼的樣子,李愛國這才明白過來。


    難怪今天閻埠貴表現得這麽積極,原來是早就算計好了。


    李愛國道:“三大爺,機務段確實招工人,隻是那裏的活計都比較累,我怕閻解成幹不下來。”


    機務段裏的工人分為兩種。


    一種是像李愛國這種有技術的火車司機,檢修員,機修工等。


    另一種是幹重體力活的,供煤工,供水工。


    閻解成一個高中生,沒有技術,即使是進到了機務段裏,也隻能幹體力活。


    閻埠貴卻看得很開:“累點沒什麽,隻要掙錢多,愛國,就麻煩你幫忙尋摸尋摸。”


    “行,要是機務段裏招收工人,我通知你。”


    閻埠貴還想拉著李愛國說話,住戶們已經圍了上來。


    劉大娘拉著李愛國的手關切的問道:“愛國,你沒事兒吧?”


    “沒事,您放心,是賈張氏偷了我家的煤,煤裏麵正好有雷管,這才爆炸了。”李愛國嗬嗬笑。


    住戶們聞言頓時議論紛紛。


    “賈張氏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偷了塊煤,竟然把自個家炸了。”


    “這是她整天不幹好事,遭了報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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