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經曆上一次的抓捕失敗,感覺在老上級麵前丟了臉麵。


    這次幾乎將吉春氣象方麵的精英全都抽調過來,執行抓捕任務。


    他是老經驗了,擔心鬆花湖公園方麵會泄露消息,所以隊員們全都偽裝成了普通遊客,分為五組呈扇形圍著李愛國。


    一旦發現動靜,立馬實行追捕,保證任務成功,絕對不能再丟臉了。


    但是,現在發生的狀況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可疑人物,李愛國然衝進廁所裏。


    那些隊員們愣神了。


    是開始行動了


    還是火車司機拉肚子


    這是一個關係到整個任務成敗的大問題。


    畢竟他們一旦開始采取行動,那麽十幾號人產生動靜太大了,必然會驚擾老鼠。


    兩個正在賞花的小情侶、一個拿著書本讀書的學生、三個勾肩搭背的小青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白主任。


    白主任此時也猶豫不決起來。


    突然,廁所裏傳來一陣聲音。


    “哎吆.同誌,我就是個掃廁所的,你欺負我幹啥啊.”


    火車司機開始行動了!


    白主任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抖擻起精神,帶著隊員們衝過去。


    他很有經驗,並沒有直接衝進廁所裏麵。


    而是先是帶人將廁所圍了起來,切斷跟外界的聯係,防止老鼠逃竄。


    “抄起家夥,子彈上膛,嚴禁任何人從裏麵出來,從外麵進去。”


    “必要時可以自由開火!”


    等白主任布置完防護措施,帶著人衝進廁所裏麵。


    李愛國已經將那環衛工踹倒在地上,此時他正從腰間抽銅扣皮帶,準備把環衛工捆起來。


    見白主任進來,李愛國鬆開了褲帶,指了指環衛工說道:“老白,你來得正好,把這家夥銬起來。我已經給他搜了身,掏了嘴巴,沒有武器和毒藥。”


    做事夠周全的白主任揮揮手,兩個幹事衝上去將環衛工給上了拷子。


    白主任正要詢問剛才為何會突然行動,李愛國喘了口氣,指指隔壁女廁所:“張彩霞還在那邊,派人進去把她也抓出來吧。”


    白主任點頭道:“這次我們考慮到目標是女人,所以特意帶了幾個女隊員。現在三組已經進去了,您放心吧,對方跑不掉。”


    話音未落,廁所隔壁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你們幹嘛,誒誒誒,我在上廁所呢,別拽我啊。來人啊,有流氓。”


    “張彩霞,老實點,你的事情已經暴露了,最好乖乖的配合。”


    “誰是張彩霞哎吆,同誌,你們真是認錯人了,我叫劉紅。”


    “啪啪啪”


    幾聲皮肉被撞擊的脆響之後,便是張彩霞哎吆呻吟的聲音。


    白主任看了看李愛國,感覺到有點尷尬,抬頭朝著廁所對麵喊道:“三組長,注意工作態度,咳咳.”


    廁所對麵傳來了女人清脆的聲音:“主任,您布置給我們的任務是抓人,目標敢反抗,可以采取任何手段,我們做錯了嗎”


    白主任更尷尬了,看了看李愛國,訕笑著解釋:“司機同誌,三組長挺有能力的,就是脾氣不大好。”


    “能夠理解,要是脾氣好還真幹不了咱這活兒。”


    李愛國低頭看了看自己褲子上那些埋汰玩意發出了一聲感慨。


    咱李愛國自認為是老同誌了,對付區區一個迪特壓根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但是。


    就在剛才李愛國衝進廁所裏,廁所上方也不知道被誰掏出一個空洞,空洞能通到對麵女廁所。


    那環衛工正湊在空洞上跟張彩霞交流什麽。


    見到李愛國進來,他狗急跳牆之下,竟然抄起掃帚當成了蘸醬刷子,在茅坑裏麵蘸了一坨暗黃色大醬,對李愛國展開了生化攻擊。


    嗬,廁所戰神啊!


    咱李愛國啥都不怕,就怕這玩意,立刻轉身躲閃。


    但是,褲子上還是被甩上了大醬。


    這條新褲子,是花了三塊錢買的布料,是小陳姑娘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現在弄得汙穢不堪。


    換成誰,脾氣能好


    廁所不是審問場所,這會功夫那些隊員們將廁所翻了個底朝天,就連茅坑裏也拿著攪屎棍子攪合了一通。


    除了一堆誤會之物,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李愛國見確實沒有可疑之處,這才押著環衛工走出了廁所。


    此時,張彩霞已經被三組長押出來了。


    她正蹲在地上哭天抹淚喊委屈,看到李愛國押著環衛工出來,混身就像是被雷擊中一樣。


    “我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騙我呢!”


    張彩霞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散落在肩頭,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動蕩。那目光中滿是失望、痛苦與憤怒的交織。


    這場麵像極了一個癡情的女人被渣男拋棄。


    那些隊員們、白主任、三組的女組長紛紛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李愛國。


    我呸,渣男!


    李愛國當時便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咳咳,張彩霞,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我已經答應帶你出去了,你咋能這樣對待我呢”


    張彩霞呆呆的站立在那裏,眼神空洞而迷離,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咱們倆的關係是工作關係,你想多了。”


    李愛國知道這女人已經入魔了,再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揮了揮手直接讓三組長把人押上了吉普車。


    本來充滿緊張氣氛的抓捕現場,因為剛才插入了言情劇的片段,現在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白主任擔心李愛國犯錯誤,湊過來小聲問道:“司機同誌,咱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時候確實需要使用一些手段,但是你要把握住界限。”


    李愛國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的那張臉說道:“老白,那女人喜歡的是這張臉,不是我那張臉,明白吧”


    提起這事兒,李愛國想起來了張彩霞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奇怪表情。


    他又指了指臉上的人皮麵具,看著白主任問道:“老白,會不會有種可能,當年你家老爺子把小鬼子少佐的臉皮剝了下來,做成這個人皮麵具。而張彩霞正好喜歡這個鬼子少佐”


    白主任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道:“還真有這個可能。不過老爺子對這事兒諱之莫深,我們問了好幾次,都沒問出來結果。”


    “管他呢,即使是小鬼子的少佐也無所謂,他們幹了那麽多壞事,也該贖罪了。”


    李愛國和白主任對人皮麵具的來曆都不介意。


    就小鬼子當年幹的壞事兒,就算是遭受再殘酷的刑罰,也無法彌補他們的罪行。


    這時候,前去調查環衛工材料的同誌迴來了,遞過了一份檔案。


    “環衛工人名叫趙老栓,年紀三十一歲,原本是大蔥省那邊的人。


    解放前那邊打得不可開交,沒有了活路,趙老栓來到吉春投奔親戚。


    解放後在吉春落了戶,三年前經人介紹,趙老栓來到了鬆湖公園擔任環衛工。


    在工作中表現得非常積極,平日裏也沒有陋習。


    這個人檔案沒有疑點,人際關係也沒有疑點,所以上次調查的時候,沒有查出來。”


    李愛國看了兩眼檔案,問道:“趙老栓的親戚呢”


    “全死了,死在了三年前的一場火災中。”


    李愛國跟白主任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說出來一句話:“李代桃僵”。


    迪特之所以容易被發現,最關鍵是因為他們潛入之後,沒有身份背景作掩護。


    最好的辦法,就是冒名頂替。


    趙老栓本身性格孤僻,從事清潔工作又比較埋汰。


    他親戚一家因為是外來戶跟鄰居們來往也不頻繁,人際關係單純,便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三年前夏天的一場大火過後,燒毀了這世界上所有熟悉趙老栓的人。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趙家兩口子,三個孩子,最好的孩子隻有五歲,隻是為了掩飾身份,趙老栓就殺了這多人畜生!這人就是個畜生!”


    迴到吉春氣象站後。


    白主任派人調查了當年的火災,看著結果,他拍著桌子氣憤的說道。


    李愛國的臉色也變得鐵青起來。


    他早就聽老貓講過這幫迪特都是喪心病狂的家夥,但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麵前,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現在張彩霞、趙老栓全都被抓到了,調查組也迎來了最艱難的部分——審問。


    白主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們是不是先對趙老栓展開審問”


    李愛國道:“趙老栓身為從老美那邊來的空投老鼠,能夠在這邊隱藏三年之久,躲過了數次盤查。由此可見這人是隻大老鼠了。我建議先從趙紅霞開始。”


    馬主任點頭:“司機同誌講的有道理,我已經把京棉一廠的劉科長帶來了。有了他,撬開張彩霞的嘴巴就容易多了。等從張彩霞身上打開突破口,宮德寶就隻能束手就擒了。”


    審訊策略製定了之後,馬主任想著李愛國在張彩霞的案子中算是當事人,所以讓他避嫌了。


    馬主任帶著三組長親自審問了張彩霞。


    張彩霞這個時候還想抵賴,麵對確鑿的證據,甚至開始玩起脫衣服撒潑的那一套。


    馬主任借口抽煙離開了審訊室,隻留下了三組長和張彩霞。


    半個小時後,張彩霞老老實實的穿好了衣服,將一切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李愛國拿到了審訊記錄,整了整衣領子,站起身看向三組長:“梁同誌,走,你跟我一塊去會會宮德寶。”


    三組長顯得極為興奮,她早想見識一下京城氣象係統的大人物是怎麽審案子的了。


    進到審訊室裏。


    李愛國將張彩霞的審問記錄扔在了桌子上,銳利雙眼緊盯宮德寶。


    “張彩霞把一切事情都交待出來了,包括你如何找到她,讓她幫忙偷取資料的事情。”


    “你現在可以把一切事情都交待出來了吧!”


    宮德寶此時猶如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椅子上,他抬起頭,淡淡的看向李愛國。


    “我這次犯的事兒是不是太大了,足以讓我不得不吃花生米”


    “你覺得呢”


    李愛國點上根煙,抽了一口煙,打開一份檔案,說道:“你身上的案子除了協助迪特搞破壞外,在解放前,你為了搶奪隔壁皮貨行的生意,勾結小鬼子,以通敵的罪名,將隔壁皮貨行一家老小全送進了笆籬子。


    後來,你看上了自家長工的女兒,想娶為妾室。那姑娘寧死不從,被你逼得跳了井。”


    李愛國合上檔案,將檔案扔在椅子上,冷眼盯著宮德寶說道:“你的手上沾染了群眾的鮮血,你覺得能逃得過一死嗎”


    聽到李愛國的話,三組長皺起了眉頭,這個京城來的大人物怎麽不懂審問


    任何一個有經驗的審訊人員都知道,隻有給被審問者留下一線生機,他才會為了活命,把事情全都交代出來。


    既然人已經要死了,完全沒有必要配合。


    果然,事情跟三組長預料的一樣。


    宮德寶在聽了李愛國的話之後,緩緩點頭,麵帶苦澀道:“我也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有什麽好交代了。你們要想知道,等我死了,派人到下麵問我吧。”


    說完,宮德寶整個人似乎精神了不少。


    他屁股挪了挪,坐在椅子上,左腿翹在右腿上,看上去已經無所畏懼了。


    三組長心中大唿不妙。


    這個時候,李愛國的一句話讓宮德寶破了防。


    “包括穿衣服在內,隻有五分鍾”


    “什麽!”


    “昨天晚上,嗯,你跟張彩霞辦事兒,嗯,我身為監聽員聽完了全過程,還特意看了表。”


    宮德寶嚇了一跳,連忙坐直身體,臉色赤紅起來,瞪大眼說道:“你少胡扯!全吉春認識我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宮大炮啊,我在解放前,曾在京城八大胡同玩了足足一個月。”


    “五分鍾。”


    “我有七房姨太太。”


    “五分鍾。”


    “你少嚇唬我,我反正要死的人了,五分鍾又怎麽樣!誰還在意這個啊。”


    “我把五分鍾的字樣雕刻在你的墓碑上。”


    聞言,宮德寶整個人如同被雷電擊中,身體僵硬繃直,耳朵裏嗡嗡作響。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愛國,嗓子裏擠出一絲顫音:“你,你怎麽能那樣做!”


    “你可以為了自己的欲望,逼死一個小姑娘。可以為了搶鋪子,把一家人送進小鬼子的大牢裏。可以為了出海,出賣國家利益。”


    李愛國手扶著桌子,緩緩從後麵走過來,一把揪住宮德寶的衣領子,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我隻不過是你的墓碑上刻點字,就不行了”


    雕刻在墓碑上,不但上麵的人知道,下麵的人也會知道。


    宮德寶嚇了一跳。


    他剛抬起頭,就被李愛國的眼神盯得渾身發顫,忍不住低下頭,小聲說:“你是有關部門的人,你們部門肯定有規定,你要是那樣做了,會違反紀律。”


    “哈哈哈哈.”


    李愛國鬆開他的衣領子,大笑兩聲,緩聲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是編外人員,抓你們這種人隻是兼職。”


    此話一出,宮德寶的臉色變得鐵青了起來。


    他們宮家不是隻有他這一支,還有不少的親戚生活在吉春,並且他還有很多朋友


    要是墓碑上被雕刻上那些字他就算是死了,到了地下也抬不起頭啊。


    “反正交代也是個死,不交代也是死那我就交待了。”宮德寶抬起了頭。


    三組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她有點不明白了,那時間的長短就這麽重要嗎


    “三組長,開始記錄吧。”李愛國看三組長愣神,出言提醒了他。


    “是”


    三組長連忙拿起筆,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了,以後要是再對付男犯人,也許可以用這招。


    隻是五分鍾到底是長,還是短呢三組長有點搞不清楚了。


    宮德寶作為一個必死之人,為了自己的麵子,出賣起劉老栓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據宮德寶描述,三年前劉老栓突然找到了他,還拿著宮德寶當年投靠小鬼子的證據。


    宮德寶沒有辦法才配合劉老栓隱藏身份,為此放火燒死了那一家人。


    自此之後,劉老栓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


    一個月前,劉老栓突然找到宮德寶,詢問他在京城是不是有關係,能不能搞到磁芯存儲的技術。


    宮德寶想起了八大胡同的頭牌張彩霞,於是聯係上了張彩霞,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麽”李愛國繼續問:“比如劉老栓的真名叫什麽,是從哪裏來的”


    “他的真名我並不知道。但是劉老栓好像是個老美,又好像是個小鬼子。”宮德寶很配合。


    “你怎麽知道”李愛國來了精神。


    這是個新情況,白主任帶人搜查了劉老栓的家,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情況。


    “劉老栓剛來吉春的時候,特別的狼狽,不過卻背了一個特別結實的包。


    那種包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值不少錢。


    我曾經趁他去洗澡,打開包看過,裏麵有筆記本,上麵有英文和小鬼子的文字,具體是什麽字,我不認識。”


    這個新情況讓李愛國和專案組都感到疑惑。


    在戰爭時期,老美和小鬼子是對手,雙方怎麽會攪合在一塊


    李愛國用專線電話跟【農夫】做了匯報,農夫指示一定要想辦法撬開劉老栓的嘴巴。


    對劉老栓的審問是在淩晨兩點鍾進行的。


    這個時間點是人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最容易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李愛國、白主任、馬主任、三組長,四位審訊員一塊上陣。


    屋內的燈光布置,桌椅擺放全都經過精心設計,營造出了嚴肅的氛圍。


    劉科長、宮德寶、張彩霞三位證人等在審訊室外麵,隨時準備跟劉老栓對峙。


    可以說,專案組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準備工作。


    審訊開始。


    率先發問的竟然是劉老栓。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李愛國,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這個問題是白主任他們也想知道,當初劉老栓可是光明正大的從他們十幾個人麵前走過去,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直到被抓了,檢查了劉老栓的檔案,還是沒有發現疑點。


    要不是有張彩霞和宮德寶指認劉老栓,他們這會還覺得自己可能抓錯人了。


    白主任和馬主任齊齊看向李愛國。


    李愛國抽口煙,抬頭看了看趙老栓:“你把你的事情告訴我,我就把你的漏洞告訴你,怎麽樣,咱們這是公平交易。”


    趙老栓深深的看了看李愛國,突然閉上了眼睛,斜靠在了椅子上。


    李愛國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對手,這次的審訊工作會有大麻煩。


    果然在此後的審訊中,劉老栓一直閉著眼睛斜靠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麵對白主任拿出來的證據,劉老栓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並不像是宮德寶那樣,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死,所以拒不交代。


    劉老栓非常清楚,隻要他不把情報交待出來,這邊的人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馬主任和白主任都是老經驗了,當時便意識到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審訊持續了二十分便結束了。


    畢竟對方已經拿到了免死金牌,你就算是再恐嚇對方,再苦口婆心的講道理都是沒有用處的。


    “熬鷹吧。”專案組商量了大半個晚上,最終確定采用最笨,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熬鷹沒有什麽技巧,講究的就是一個熬字。


    為了保證安全,專案組還特意安排了幾位醫生守在審訊室的外麵。


    時間一天天過去,能夠讓一般人發瘋的熬鷹,放在趙老栓身上,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趙老栓意誌並沒有任何崩潰的跡象。


    醫務人員對趙老栓的身體進行了檢查,他的心跳和血壓都一直保持在正常水平,甚至有些身體指標比一般人還要標準。


    此時專案組才意識到這次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馬主任甚至動了想把劉老栓送往京城審訊的念頭。


    隻是考慮到劉老栓在這邊可能藏了什麽東西,所以才沒有動身。


    李愛國因為不需要參與熬鷹,所以日子過得倒還算是快樂。


    雖然劉老栓已經抓到了,但是專案組因為不清楚是不是還有老鼠,所以並沒有離開周家。


    李愛國依然每天白天借口參加培訓前往氣象站,晚上迴到周家居住。


    周紅霞被抓的消息並沒有走漏出去,光子片的鄰居們隻以為周紅霞離開了。


    他們也早看出來了,周紅霞名義上是宮德寶的鄰居,其實可能是老相好之類的角色。


    這種女人行蹤不定,不告而別是很常見的事兒。


    隻有特工周誌剛同誌了解內情。


    周誌剛這幾天心裏就像是被貓兒撓了一樣癢癢,急切想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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