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柔和的陽光悄然照進病房內。


    那一束束金色的光芒,如同希望的使者,輕輕地灑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陳雪茹悠悠地睜開惺鬆睡眼,第一眼就瞅見了那張讓她怎麽看都看不膩的帥臉。


    她立馬一臉溫柔似水,伸出小手輕輕摸了摸丈夫的臉頰。


    哎呀呀,這時候,她腦袋裏就像放電影似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那一場“瘋狂鬧劇”。


    “就知道欺負人!”


    陳雪茹的小臉羞紅起來,小手伸進被窩裏在糙漢子的腰間輕輕擰了下。


    “別鬧,我是病人,讓我再睡會。”


    李愛國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又陷入沉睡中。


    你昨天晚上有半點病人的樣子嗎小陳姑娘嘟起小嘴,最終還是輕柔地為他蓋上了被子,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下了床。


    她離開病房,與守在門口的武裝部同誌打過招唿後,來到食堂,領取了一份病號飯和一份職工飯。


    在這個年月,鐵道醫院的飯菜分為兩種,即病號飯與職工飯。


    醫生、護士以及病人家屬所吃的職工飯,隻是比一般人家的飯食稍好一些,早餐是白麵饅頭和小鹹菜。


    而病號飯則十分了得。


    鋁飯盒中裝著滿滿一飯盒米飯拌豬大油,在米飯中倒入一點醬油和一勺豬大油,米飯便變得有滋有味、香氣撲鼻。


    此外,還能領到兩個煮熟的雞蛋和一杯濃濃的牛奶。


    陳雪茹端著飯菜迴到病房時,李愛國已然醒來。


    他刷完牙、洗完臉後,與小陳姑娘一同吃了飯。


    既然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樣子,李愛國吃得飽飽的,卻不能出去閑逛。


    好在小陳姑娘把家裏的書籍帶來了,正好可以趁著“養病”的時間肝書霸服。


    上午,鐵道研究所的劉國璋,前門機務段的邢段長,曹文直,還有黃婧陸陸續續的來看望了李愛國。


    每次李愛國都得躺在床上作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陳雪茹看著他氣若遊絲的樣子,要不是發了誓言,已經笑出聲來了。


    送走了客人,李愛國又重新拿起書本。


    陳雪茹身為病人家屬,也請了幾天假陪伴。


    白天肝書,晚上耕地,李愛國的日子過得倒是快活。


    此時的四合院裏。


    三大爺正準備拎著兩條小貓魚去醫院看望李愛國,卻被一大爺叫住。


    “老閻,咱們大院是一個集體,你一個人單獨行動,是不是想搞個人主義?”


    “是一大爺啊,你啥想法?”三大爺皺眉頭。


    “我家、許大茂家、賈東旭家,還有另外四五戶人家都要去看李愛國,咱們一塊去吧。”


    易中海把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


    三大爺感到有些奇怪,許大茂家和劉大娘,陳大娘家去看望李愛國倒是正常。


    易中海和賈東旭兩人湊什麽熱鬧?


    隻是都是大院裏的鄰居,三大爺沒法拒絕。


    不過等他看到一大媽和賈東旭拎的東西,就在心底罵罵咧咧了。


    一大媽手裏的網兜裏裝了一罐麥乳精,兩盒稻香村的點心。


    賈東旭拎的禮物差一點,但是也有十來斤香蕉,兩斤大白兔奶糖和一包焦圈。


    看看自己手裏的小貓魚,三大爺覺得這兩家夥是來打自個臉的。


    “老易,咱們就是去看望病人,沒有必要搞得跟送彩禮一樣吧?”三大爺扶扶眼鏡框,小小眼睛眨麽眨麽。


    易中海挺起胸膛,義正嚴詞道:“老閻啊,你這思想覺悟就差了點,愛國是咱們大院裏的住戶,是咱們的鄰居,現在生了病,咱們應該大方點,讓愛國感受到集體的溫暖,他的病也能早點好。”


    賈張氏也乜斜著三角眼得意的說道:“沒錯,老易說的沒錯。”


    你們這哪裏是去看望鄰居……分明是去看望親爹吧?!


    三大爺有點搞不明白了。


    他想不明白為何跟李愛國不對付的兩家人,這次會如此大方。


    易中海和賈東旭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想法。


    這事兒還得從昨天下午說起。


    劉大娘和何雨水從醫院裏迴到家,一大媽和賈張氏都來到劉家打聽李愛國的病情。


    劉大娘告訴她們,因為李愛國病情嚴重,所以謝絕親屬朋友探望,她沒能跟李愛國見麵。


    一大媽迴到家唉聲歎氣:“愛國那孩子挺不錯的,咋好端端的就生了重病呢,造孽啊。”


    易中海看著準備拎去探病的半斤爛蘋果,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要奢侈一把,豪橫一次。


    一大媽看到易中海把準備給領導送禮的菊花晶和點心拿了出來,當時就嚇壞了。


    “老頭子,你不過了?”


    “你懂什麽,拎著這些東西出去多有麵子啊。到時候大院裏的住戶們一看,咱如此大方,我不就落得個好名聲嘛。”


    易中海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笑容,“反正咱們也進不去探病,肯定能把東西拎迴來。到時候麵子有了,裏子也沒丟。誰能有我易中海聰明!”


    一大媽沒有想到,到了這種時候易中海還算計別人。


    賈家的情況跟易中海家差不多。


    賈張氏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後,讓賈東旭拿這個月剩下的工資,買了禮物。


    十來斤香蕉,兩斤大白兔奶糖,還有賈張氏最喜歡吃的焦圈。


    秦淮茹看到這些禮物,詫異的問道:“娘,你想把李愛國娶迴咱們家?”


    “大院裏的鄰居都誇你聰明,你還真當自個聰明了?”


    賈張氏眯著眼說道:“反正咱們不送進去,隻是裝裝樣子,到時候大院裏的鄰居們看到咱們對李愛國這麽好,以後咱們借糧食的時候,他們也能積極點。”


    秦淮茹仔細琢磨一番,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在這個年月,鄰裏之間講究互幫互助。


    賈家一直借鄰居的東西卻從不歸還,已經引起住戶們的不滿了。


    “隻是這些東西就算是拿迴來了,也不能當糧食.”


    秦淮茹覺得賈張氏還有別的想法,剛想講出來,被賈張氏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迴去。


    她隻能縮縮脖子不吭聲。


    賈張氏已經想好了,這些東西送不出去,最後肯定進到她的嘴巴裏。


    機智如我賈張氏。


    國人有個毛病,凡事愛攀比。


    現在易中海和賈張氏拎了貴重禮物。


    三大爺看看自家的三條小貓魚,覺得實在是拿不出去,隻能迴到家,拎了兩瓶子老汾酒。


    易中海看看老汾酒陷入了沉默中,這玩意能送給病人嗎?


    隻是他清楚三大爺的性子,也沒多說什麽。


    許大茂原本是打算送一袋子山核桃,現在隻能又追加了一隻老母雞。


    一行人大包小包,走在街道上格外威武,路過的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霍,哪個大戶人家娶媳婦兒呢!


    一行人來到前門機務段醫院,許大茂喊來一個小護士打聽李愛國的病房。


    “李司機啊,他住在後麵住院部三樓,不過那裏有武裝部的同誌守著,你們可能進不去。”護士小雲提醒他們。


    聞言,易中海大喜。


    他露出沉重的表情說道:“姑娘,我們都是愛國的鄰居,對他十分擔憂,無論如何都想跟他見上一麵,麻煩你行行好。”


    小雲也被易中海的話所感動,重重地點了點頭:“那你們跟我來吧,我幫你們說說,不過不一定能成哦。”


    “多謝姑娘了,您真是個好心人。”賈張氏也難得地說了句好話。


    小雲帶著幾人來到住院部三樓,找到正在值班的周克,把易中海幾人的情況講了一遍。


    易中海走上前,主動說道:“周同誌,我們知道愛國生了重病,不能夠打擾,但是我們是一片真心實意啊,還希望您能夠通融一下。”


    “進去吧。”周克道。


    “啊?!”


    易中海驚得嘴巴張得老大,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再也合不攏了。


    不是說進不去嗎?


    他揉了揉耳朵,怯生生地問道:“愛國不是生了重病,不能探望嗎?”


    “李司機是積勞成疾暈倒了,現在已經緩過來,不影響見客人,你們進去吧。”周克說著,很體貼地讓保衛幹事打開了走廊的大門。


    看著走廊,易中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會兒要是進去,禮物肯定得留下。可要是離開,這麽多人看著,實在太丟臉了。


    易中海感覺自己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賈張氏也被驚呆了,意識到出了岔子後,立刻訕笑兩聲,捂住肚子。“我,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疼,想去茅房,你們先進去吧,我隨後就來。”


    周克指指走廊盡頭:“大娘,那裏就有廁所,你去吧。”


    賈張氏:“.”


    她的臉色由紅變白最後變為了青色。


    許大茂這會也看明白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大爺,賈張氏,你們兩個剛才不是說了要關心鄰居嗎。怎麽著,這馬上到地方了,你們打退堂鼓了?我看你們是想耍花招啊。”


    許大茂的話等於是把易中海和賈張氏的退路焊死了。


    沒辦法,易中海和賈張氏隻能硬著頭皮進到了病房裏。


    李愛國正在看書,抬頭看到易中海和賈張氏,目光落在了他們手裏的網兜上,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裝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讓陳雪茹拿了個枕頭墊在背後,斜靠在床頭,笑嗬嗬的看著兩人。


    “來都來了,還帶什麽禮物啊,現在上麵提倡勤儉節約,你們是想讓我犯錯誤啊。


    不過念在你們一片心意上,我也不能把你們攆出去,是吧?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懶洋洋的語氣,高高在上的態度無意不讓易中海和賈張氏眼前一黑。


    易中海:“.”


    他隻覺得喉嚨裏泛起一股血腥味,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占了便宜還在那裏說風涼話,此子好狠的心腸啊。


    賈張氏的臉色黑得仿佛能滴下墨水來,可在此時卻還不得不強撐著維持笑容,實在是無比無奈。


    李愛國看了看陳雪茹,說道:“媳婦兒,趕緊的,那網兜多重啊,可別把易中海和賈張氏給累壞了。”


    陳雪茹剛才也是被易中海和賈張氏的舉動驚住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走上前去從易中海手裏接過了網兜。


    “愛國,我們來看望你了。”易中海心中那叫一個滴血啊,臉上卻還要強裝出關切的模樣。


    等陳雪茹把網兜放在床頭櫃上,又去拿賈張氏的網兜時,賈張氏如同護食的野狗一般,死死地抱住網兜不肯撒手。


    “愛國,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不能吃水果和焦圈啊?”


    李愛國衝賈張氏擺擺手:“你誤會了,醫生說了,我是積勞成疾,應該補身體,所以隻要會是營養品,都能吃。”


    賈張氏:“.”


    賈張氏頓時語塞,滿臉的不情願,可又無可奈何,隻能鬆開手,眼睜睜地看著陳雪茹把屬於她的東西拿走,放在了櫃子上。


    這兩個老東西,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吧!


    許大茂雖然多送了一隻老母雞,可心中卻暢快無比,仿佛喝了蜜糖一般。


    “這是老母雞,讓弟妹幫你熬了老母雞湯,大補!”


    許大茂很大方的把老母雞遞過去。


    三大爺眼睛一轉,遞出兩瓶老汾酒:“愛國啊,喝雞湯的時候,就一口老酒,解膩。”


    李愛國:“.”


    歡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臉色難看得跟生了重病一樣。


    許大茂還要迴去送海龍和海濤上學,三大爺也要去紅星小學,所以他們沒有多停留就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


    易中海臉色泛白,身子突然晃了晃,差點暈倒在了地上,三大爺眼疾手快拉住了易中海的胳膊。


    “老易,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兒,可能是捉麻雀的時候累著了吧。”易中海尷尬的笑笑。


    “要不要我把你送醫院去?”三大爺好心的問道。


    “不用了現在四嗐還沒有除,外麵還有那麽多麻雀,我身為積極分子,怎麽能安心住院呢!”易中海挺起胸膛,義正詞嚴的說道。


    他的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給李愛國買禮物就花了四五塊錢,要是再住院的話,那就虧大了。


    關鍵是花了錢,受了委屈,還不能講出來,實在是太憋屈了。


    三大爺也看出了易中海的窘迫,差點笑出聲來。


    讓你老小子憋著壞心思害人,結果害人不到,害到了自己吧!


    易中海推開三大爺的胳膊,踉踉蹌蹌的朝著四合院奔去。


    一大媽看到易中海這樣子,就知道他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也沒多說什麽。


    易中海迴到家裏連喝了兩搪瓷缸子茶水才算是壓下心頭的火氣。


    “老婆子,不行,我得把那些錢掙迴來。”


    “咋掙啊?”


    “抓麻雀!隻要抓得多,到時候,街道辦肯定有獎勵。”


    易中海換上了“黑布條漁網”套裝,拿起了手抄網,又讓一大媽準備了幾個饅頭,一壺涼水。


    準備再入山林!


    賈張氏迴到家,賈東旭看到她空手迴來,瞪大眼說道:“娘,香蕉呢?焦圈呢?”


    賈張氏三角眼乜斜:“被李愛國那個小兔崽子搶走了。”


    “什麽,他沒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啊!”賈東旭聞言大怒:“這下子吃虧了.那可是我都舍不得吃的香蕉啊!”


    秦淮茹看到兩人在那裏哭天抹淚,無奈的搖了搖頭。


    家裏日子本來就難過,被這娘兩一頓神操作,又花了足足五塊錢,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嗬,李愛國這小子還真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賈東旭猛地站起身,衝進了裏屋。


    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洞洞套裝”,手持手抄網。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我去抓麻雀了!”


    夕陽西落,照在京城街道上,古香古色的建築物泛起點點金光。


    賈東旭出了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


    他扭過頭,隻見易中海走了出來。


    兩人互相打量對方一番,皆從對方的穿著和裝備上看出了端倪。


    兩人背對而行。


    醫院裏。


    禮物實在是多。


    太多了。


    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裏,陳方軒,陳行甲、陳行乙一家、張雅芝帶著趙苗苗、周克的老爹和老娘全都來看望了李愛國。


    床頭櫃上擺得滿滿的,連放書的地方都沒有。


    除了留下少部分外,李愛國把親戚,朋友們送的禮物分跟了值班的周克和醫生護士們。


    周克看到那兩瓶老汾酒放在病床下,伸手從下麵拿了出來。


    “愛國,你現在生病了,也喝不得酒,要不這兩瓶酒就便宜我了吧。”


    李愛國笑嗬嗬的問道:“你知道這酒是誰送來的嗎?”


    “好像是你們大院裏的那個老教員吧?”周克感到疑惑,誰送的酒不都是老汾酒嗎?


    李愛國道:“你覺得閻埠貴會舍得把老汾酒送人?”


    “也是啊,這老汾酒至少得一塊五一瓶,聽說那個閻埠貴是個小氣鬼,不可能會這麽大方。”周克上下端詳酒瓶子,皺著眉頭說道:“難倒這酒有什麽問題?”


    李愛國衝著周克招了招手,待他耳朵湊過來後,小聲嘀咕了幾句。


    “窩艸,這家夥還幹得出這種埋汰事兒。”


    周克看著那兩瓶酒,眼中盡是嫌棄。


    ******


    友誼賓館。


    德羅夫副部長敲開了套間的門。


    看到波波夫坐在寫字桌前,他關上了門之後,放緩腳步走了過去。


    波波夫放下報紙,抬頭看看他。


    “情況怎麽樣了?”


    “李司機確實是生病了,我打聽過了,部裏麵還把保健醫生派去了。”德羅夫副部長小聲說道:“咱們那邊的醫療條件比這裏好,要不要咱們建議把李司機送到咱們家裏。”


    “到時候,咱麽想法把他留在那裏。”


    德羅夫副部長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色,手掌橫劈。


    “親愛的德羅夫同誌,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中方花這麽大功夫演戲,就是在告訴我們,這個火車司機他們很看重,讓我們不要打歪主意了。”波波夫歎口氣道。


    他站起身拍拍德羅夫的肩膀:“這其實是人家給咱們的一個階梯,要是咱們順著階梯走下去,就能得到體麵。


    要是咱們不下去,人家可以直接把咱們踹下去。”


    德羅夫並不相信鐵道部裏的人敢那麽幹。


    他還想要辯解,卻被波波夫揮了揮手攔住了。


    “立刻安排行程,咱們要迴去了。


    單軌條式直流軌道電路技術項目還需要再改進。


    爭取在年底的時候,拿到位於巴黎的國際鐵路聯盟上,推廣到全世界!


    到時候,即使他們把極性頻率脈衝軌道搞出來,也對咱們造不成威脅了。”


    波波夫一錘子定音。


    德羅夫眼睛一亮,他非常清楚,單軌條式直流軌道電路技術作為一項基礎鐵道技術,一旦在全世界推廣開,那麽他們將在鐵道方麵獲得更多話語權。


    鐵道部得知波波夫一行人啟程離開後,都不約而同鬆口氣。


    一道電話打到了醫院裏麵。


    “李司機病好了吧?該出院了。”


    這裏吃得好,睡得暖,每天還能肝書,李愛國本來好想再多住一段時間。


    一個春日的清晨,李愛國正在跟陳雪茹玩貼貼,周克推開門,走進來說道:“愛國,你病好了。”


    李愛國:“.沒錯,我病好了!”


    ******


    清晨。


    李愛國蹬著自行車,迎著金色陽光來到了鐵道研究所。


    剛進到辦公室裏,接到了738廠的通知。


    夏中肅教授教授在電話中表示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難道是103電子管計算機研製成功了?”


    李愛國心情那個激動啊。


    自行車蹬成了風火輪,沿著京城的街道一路狂奔,直躥738廠。


    進到夏中肅教授的辦公室,就被一句話幹懵逼了。


    “抱歉,李副組長,我們的計算機的預定研製完成時間,要延遲半年時間了。”


    李愛國揉揉耳朵後,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現在第一階段的工作早就完成了,董工和那幫電氣工程師們跟陳資料那些科學家合作,已經開始編纂機器底層代碼了。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隻利用缺電子管計算機控製脈衝信號了。


    這等於是褲子脫了一大半,對麵的姑娘告訴你,她們這裏是正規洗浴中心。


    夏中肅教授也覺察出了李愛國的憤怒,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住,研製過程中出現了意外。”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李愛國深吸口氣,平靜下來。


    夏中肅教授教授道:“我們的技術員在製造磁鼓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導致磁鼓上麵的塗層受損了。要製造一個新磁鼓,需要花費至少六個月的時間。”


    磁鼓這玩意技術難度不高,但是工藝十分複雜,需要把在鋁柱上塗抹一層一層的磁粉。


    每層磁粉都需要等凝固後,才能再塗抹下一層,因此特別耽誤時間。


    聽明白後,李愛國看著夏中肅教授問道:“夏教授,您聽說過磁芯存儲器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四合院裏的火車司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四條腿的小白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四條腿的小白兔並收藏四合院裏的火車司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