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李愛國現在實在是太忙了。


    除了要領導研究小組進行電脈衝信號的編譯工作外,還要關注103型電子計算機的研製工作。


    夏中肅教授采用了李愛國的建議,將生產研究小組分為運控、內存、磁芯、外設、電源、外圍設備六個小組。


    各個小組專精一項,卻又相互協作,大大提升了效率。


    另外有了鐵路部門的大力支持,國營738廠進度神速。


    原本計劃需要花費一年功夫完成的機櫃、插件,隻用了一個月時間。


    直流脈衝式鐵軌電路的研製工作,也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擁有紮實理論基礎的教授們跟具有實踐經驗的研究員們齊心協力,解決了一道,一道難題。


    下班時分,李愛國帶著楊興寨一塊從實驗室出來。


    “李組長,估計有三個月時間,咱們這邊的項目就能完成了,不知道實驗鐵路線路批下來沒有?”


    楊興寨現在一改往日頹廢的樣子,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能跟那幫小年輕們在實驗室熬夜。


    項目的最終目的是實現鐵道信號自動化,所以建立一條實驗性線路是必須的。


    “劉國璋主任已經跟部裏麵申請了,預計建造一條不少於一百公裏的實驗線路。


    線路位於寶成線上,具體是哪段線路部裏麵還沒確定。咱們要做的就是做好技術準備工作。”


    楊興寨重重點了點頭:“您放心吧,李組長,這可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李愛國跟楊興寨閑聊幾句,從車子棚裏推出自行車,騎車離開了鐵道研究所。


    四月的京城,像是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在溫暖的春風中徐徐展開。


    夕陽灑落在古老的城牆上,為那飽經歲月滄桑的磚石披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胡同裏,老京城的韻味十足。


    四合院的門口,擺放著盛開的花卉,老人們坐在門口曬著太陽,聊著家長裏短。


    看到李愛國迴來,曬暖的幾個大媽紛紛打招唿。


    “愛國,最近一陣子咋沒穿油包服啊?”


    好家夥,眼可真夠尖的。


    “我被機務段派去支援其他單位了。”李愛國老老實實的迴答。


    這幫老婆子太會聯想了。


    要是不解釋的話,誰知道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三大媽看著賈張氏嗤笑道:“賈張氏,我告訴過你了,愛國沒被段裏麵開除,你偏偏不信,怎麽樣,現在信了吧。”


    賈張氏的臉色紅的跟豬肝一樣。


    原來根源在這裏啊。


    這幫人還真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李愛國急著迴家跟小陳姑娘玩貼貼,懶得跟賈張氏一般見識,拎著自行車就要往裏麵進。


    這時候,賈張氏突然激動的大喊了一聲:“我滴兒啊,你總算是迴來了。”


    一大媽也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衝出去:“老頭子!”


    李愛國迴過頭看去。


    隻見易中海和賈東旭兩人蹣蹣跚跚的從遠處走來。


    兩人之間相距足足兩米,比陌生人還陌生。


    看來這兩人的問題被查清楚了,終於放出來了。


    易中海這時候也看到了李愛國,臉色一黑。


    他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在一大媽的攙扶下奔進了大院裏。


    賈張氏拉著賈東旭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憐愛的說道。


    “東旭啊,你受苦了。”


    “娘啊.”賈東旭淚流如雨。


    “出來了就好。”


    賈張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麵對住戶們,指著賈東旭說道:“大家夥看到了,我兒子被放出來了,說明他沒有犯錯誤。


    以後大家夥不要在背後亂嚼舌根子了。”


    人群中傳來了許大茂的聲音。


    “刑滿釋放也是被放出來了呢!”


    “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就不怕老娘一逼夾死你!”賈張氏出離憤怒了。


    自從賈東旭被抓走後,許大茂沒少落井下石,趁此機會在大院裏編排賈東旭,賈張氏早就氣憤難忍了。


    “來啊,我就站在這裏,你夾啊,夾啊!”許大茂雙手掐腰,挺得跟鐵柱子差不多。


    這下子輪到賈張氏吃癟了。


    “來啊,來啊,我頭在這裏呢,夾啊。”許大茂得寸進尺,橫著腦袋衝著賈張氏。


    賈張氏竟然嚇得倒退了一步。


    這玩意還能真夾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聲。


    大家夥總是聽賈張氏要夾這個,夾那個,現在也想看看到底怎麽夾。


    就連李愛國也不例外,站在那裏看稀奇。


    一時間現場亂糟糟的,就連隔壁大院的住戶也來看稀奇。


    最後還是三大爺出麵打了圓場。


    “賈張氏,賈東旭剛迴來,有些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就別鬧事兒了,趕緊帶他迴去吧。”


    “許大茂,咱們是文明大院,你要是在大院裏耍流氓,這個月隻能拿綠票了。”


    “三大爺,是賈張氏要夾我的.”許大茂嬉皮笑臉。


    劉嵐從背後走上來,揪住他的耳朵,往上麵拎去,疼得他直吸溜嘴。


    “你是不是想讓海龍和海濤他們兩個跟你學?”


    “媳婦兒,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許大茂被劉嵐帶走後。


    賈張氏也帶著賈東旭灰溜溜的走了,估計她以後再也不敢在大院裏胡亂夾人了。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悄然褪去。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降臨,喧囂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陷入了沉寂之中。


    李愛國在家裏享受著陳雪茹的陳氏按摩手法,舒服得嘴角微微翹起。


    最近一陣子陳雪茹見李愛國工作疲勞,特意跟一個老推拿師傅學了正宗按摩的手藝。


    別誤會,是正規的按摩。


    手指靈活地按壓著,力度恰到好處,時而舒緩,時而加重。


    酸痛的肌肉漸漸舒緩開來,仿佛每一個緊繃的細胞都在那溫柔的觸碰中得到了釋放。


    所有的疲憊與煩憂都被暫時拋卻到九霄雲外。


    在這寧靜的時刻,李愛國感受到那小手帶來的溫暖與慰藉。


    賈家屋內。


    賈東旭的迴歸並沒有帶來歡樂,屋內反而死氣沉沉的。


    賈東旭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正如許大茂預料的那樣,賈東旭和易中海雖然被放了過來,並不是他們沒有犯錯,隻是沒有犯法罷了。


    軋鋼廠裏在得到外事部門的通報後,已經給兩人記了一個大處分。


    秦淮茹把棒梗哄睡了之後,走到堂屋裏,小聲嘟囔。


    “棒梗這孩子越大是越難哄了。東旭,你現在迴來了,要多陪陪棒梗。”


    “秦淮茹,你男人說不定要被開除了,你還用這些小事兒煩他!”賈張氏翻個白眼說道。


    秦淮茹嚇一跳。


    “不是隻記了一個處分嗎,咋就開除了呢?”


    賈東旭歎口氣道:“我身上已經被了好幾個處分了,這次還是外事部門直接發的通報,我要不是正式編製的話,早被攆走了。”


    秦淮茹:“.”


    李愛國目前被調往其他單位進行支援。


    據悉,在這種情況下,待他歸來時,極有可能會獲得晉升。


    賈東旭卻要被開除了。


    兩者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秦淮茹有些後悔了


    賈張氏啐口吐沫:“都怪該死的李愛國,他要是不窩藏那個老毛子女人,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嗎?”


    “還有易師傅,要是他幫我扛著,我也不會被抓。”賈東旭補充道。


    兩人無能狂怒痛罵了一陣子。


    把所有的責任歸咎到別人身上,看得秦淮茹目瞪口呆。


    “娘,咱是不是該想辦法幫東旭呢?”秦淮茹怯生生的說道。


    賈張氏被打斷了施法,隻能無奈的說道:


    “要改變領導對東旭的看法,東旭就得做好事。”


    “扶老奶奶過馬路嗎?可以請隔壁王嬸的老娘出麵。”


    “扶老奶奶是小學生幹的事兒,太低級了,廠裏麵不會在意,至少得救落水兒童這種大事。”


    聞言,秦淮茹連忙閉上了嘴巴。


    她沒有信心說服鄰居們把自己的孩子貢獻出來。


    再說了,就賈東旭這種慫樣子,搞不好還真會淹死幾個。


    商量了一陣子,家庭會議沒有達成任何成果,一家人隻能洗洗睡了。


    易中海家的情況也差不多。


    易中海雖身為七級鉗工不會被開除,但是身上背著大處分,以後在廠裏麵抬不起頭。


    “這次的事兒責任在賈東旭身上。


    這狗東西不識好歹,隻要他幫我扛了事兒,我還能不照顧他家。”


    一大媽歎口氣道:“現在賈東旭跟咱家變成仇人了,咱們將來靠誰養老呢。”


    “不是還有傻柱嗎,傻柱是被關起來了,總能出來的。”易中海問道:“老婆子,我讓你去看望傻柱,你去了嗎?”


    “上個周末我還跟聾老太太乘公交車去了,給傻柱送了條褂子。”一大媽道。


    易中海聞言放下了心,點點頭:“養老的事兒暫且放在一邊,我得想辦法幹點好事兒,讓廠裏麵和大院裏的住戶們看到。”


    一大媽:“要不你明天把大院裏的地麵清掃一遍。”


    易中海幽幽的說道:“是假裝幹好事兒,不是真幹好事兒!”


    一大媽:“.”


    翌日一大早。


    李愛國看著四仰八叉趴在自己身上的陳雪茹,無奈的笑了笑。


    事實證明,按摩還要去正規場地。


    要不然按摩最終會變成健身運動。


    健身運動不局限場地,家裏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利用起來,比如窗戶、五鬥櫃子、廚房,書桌、沙發等等等等。


    陳雪茹也是個愛好健身的主兒,隻是沒有人教導。


    現在遇到了李愛國這個大師級健身教練,自然要勤學好問,樂此不彼了。


    她原本隻會俯臥撐,經過一晚上的訓練,已經掌握了仰臥起坐、深蹲、瑜伽、乒乓球等高級技能。


    兩人可謂是將逢良才,雙雙達到了健身的目的,這才結束了訓練。


    隻是陳雪茹還是高看了自己的體力,這會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今兒是周末,你多睡會了,今兒早上別做早飯了,等會我去街頭買點油條對付一口。”


    “不行啊,今天街道辦裏還要開會,你先扶我起來。”陳雪茹勉強撐起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


    李愛國從床頭取了衣服,讓她伸開胳膊幫她穿上。


    陳雪茹最開始還有點羞澀,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周末開會?你們街道辦挺忙的?”李愛國一邊幫她係扣子,一邊問道。


    陳雪茹忍不住在李愛國的額頭上啃了一口:“好像是跟除四嗐有關吧。”


    “除四嗐?”


    李愛國愣了片刻,才想起來,今年2月份的時候,報紙上就刊登過上《關於除四嗐講衛生的指示》。


    提出要在10年或更短一些的時間內,完成消滅蒼蠅、蚊子、老鼠、麻雀的任務。


    “是啊,區裏麵已經下發了通知,要求各基層單位每星期、各大單位每月檢查評比一次,年終檢查評比一次。”


    陳雪茹停頓一下,看著李愛國說道:“據說在除四嗐中表現得好的住戶,將會得到口頭獎勵和物質獎勵。要不,咱們家也弄幾個老鼠夾子?”


    “這是好事兒,既能抓老鼠,也能相應上級號召。”


    幫陳雪茹穿好衣服後,李愛國拿來牙刷,在上麵塗上牙膏,看著陳雪茹說道:“啊,張嘴。”


    陳雪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奇怪的畫麵,忍不住捶他一下,從李愛國的手裏搶過牙刷,扭過頭去。


    刷牙漱口的陳雪茹帶著特有的嗔怪聲音道:“去,淨耍壞,你淨欺負人!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那我可沒臉見人了。”


    刷完牙,漱了口,李愛國晃悠著出了家門,到街頭的國營早餐店買了兩斤油條。


    拎在手裏,晃悠著迴到四合院裏麵。


    此時的中院裏已經圍了不少人。


    “二大爺,現在上級有什麽最新指示,你趕緊說啊。”


    “是啊,四嗐到底是什麽?”


    “聽說有獎勵,是不是啊?”


    人群中。


    劉海中背著手挺著大肚子,享受著住戶們尊重的目光,直到擺足了譜,這才緩聲說道:“廣播上講了,除四嗐是我們征服疾病和消滅危害人類的害蟲害獸害鳥的一個重要步驟。


    我們要變成四無國:一無老鼠,二無麻雀,三無蒼蠅,四無蚊子。”


    “原來是老鼠、麻雀、蒼蠅和蚊子啊?聽說有些街區已經提前開始除四嗐了,有沒有這事兒啊?”


    “除四嗐是上級交給咱們的任務,聽說要是任務完成得好了,還能得到表揚和獎勵。”劉海中緩聲說道:“你們也知道我跟街道辦的關係很好,消息肯定錯不了。”


    聽到表揚和獎勵,大院裏的住戶們都來了精神。


    要是能多拿兩尺布票的話,說不定能給娃子做件新衣服呢。


    易中海和賈東旭全都在人群中。


    兩人的想法跟一般人不同。


    他們不在乎布票,而是看中表揚。


    除四嗐是大事兒,要是能夠拔得頭籌的話,肯定能得到表揚。


    讓他們身上被的處分,說不定也會被取消。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轉身朝著屋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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