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朦朧,不敢置信盯著他看,眼角淚光點點,宛如星空中耀眼的星辰。


    他看得一陣心痛,粗糙的手指輕撫她的眼角。


    「乖,別哭。我的世界不適合你去,可我能不時來你的世界瞧你,陪你。」


    倘若真實身份曝光,不知多少人會畏懼不已。


    可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怕過,一心紮在他的身上,即便他會害她落入危險,她仍堅決撲進他的懷裏。


    她對自己的這一片深情,讓他感動萬分。


    所以,他改變主意了!


    他輕輕笑了,低聲自嘲。


    「給你的承諾,我想我做不到了——因為我覺得太難做到!已經過了一個月,可我壓根捨不得你。半年太短,一年也太短,而且我有事情忙……所以,我得先說明一下,免得到時丟臉。」


    她哭了,又笑了,一時激動得不知如何開口。


    他溫柔為她擦去淚水,低喃:「所以,現在我們仍要珍惜每一天。我無法確定我的未來會如何。我能給你的唯一承諾就是——如果我活下來,我的未來都會有你。」


    師父將他帶到黑暗勢力的那天起,就告訴他千萬不要覺得自己的命重要,不然就會死得很慘。


    他的世界在未來的幾年內,甚至更長的時間裏,仍會是血雨腥風和槍林彈雨。


    所以,他無法確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包括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捨不得她,想他未來的日子,也有她來共享和陪伴。


    他撇開臉去,深吸一口氣。


    「當然……如果在我離開之後,你找到一個真心對你好,你也真心愛他的男子,那你就嫁給他,跟他生兒育女,跟尋常人一般好好過日子。我會祝福你,不會出現打擾你的生活。」


    對他來講,她是特別的。


    眼前的小女人,早在很久很久已經就在他的心裏紮根。


    雖然那時不是愛,即便現在還不是深愛,可他知道如果不是她,那就別無其他人了。


    他喜歡她,也想珍惜她,嗬護她。


    隻要她過得好,有人疼有人寵,那他一定成全她,盡管他內心有一種想殺掉所有覬覦她的男人的衝動……


    可能未來這點也會做不到,可他還是得說出來,讓她了解他的真實想法。


    師父講過,想要成為暗帝,首先要心狠,要毫無牽掛,更不能留下軟肋讓他人有機可乘。


    所以師父臨終前警惕過他,除非登上最高權力地位,勢力人心穩固,不然絕不能成家立業。


    「隻有你足夠強大了,你才有能力保護你心愛的女人和家人。如果不行,那就別輕易愛上別人,因為你沒資格愛。」


    正因為這樣,他一直遲疑著,不敢輕易給她承諾。


    幸好,她很堅強,也很獨立。即便他短暫離開,她也有足夠能力去應付。


    另外,讓她留在這邊,對她也是最好的保護。


    白悠悠擦去淚水,撲進他懷裏,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有你這個承諾,就夠了!什麽都夠了!不會有別人,以前沒有,以後就更不可能有!我等你!隻要你會來,你肯來,我都會等你!」


    他輕輕笑了,大手扣住她的腦袋,將她抱得密密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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