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輕快離開了別莊,往郾城的城南奔去。


    歐陽悠戴著麵紗,掀開車簾的一角,望著馬車外的街景出神。


    一會兒後,秋實在前方道:「娘娘,太傅的府邸到了。」


    歐陽悠恍然迴神,探出車窗看去——紅木大門緊閉,門外的兩隻石獅昂首抬頭,威嚴十足。


    秋實將車門打開,搬出一張小凳子,對她恭敬伸手——


    歐陽悠的手伸起,微顫又忐忑,卻又突然縮了迴來!


    秋實驚訝抬頭,擔憂問:「娘娘,你怎麽了?」


    「我沒事……秋實,我突然不想見太傅了。我們迴去吧。」歐陽悠神色不怎麽好。


    秋實恭敬答是,雖然心頭有些狐疑,不過緊守本分,什麽也沒亂問。


    剛才娘娘說要來太傅府一趟,車子特意從郊外進城,都到了太傅的門口了,卻又突然說不想進去。


    也許,娘娘有其他安排吧。


    不料,歐陽悠一直都沒開口說去哪兒,隻是靜悄悄坐著,眼睛壓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秋實終於忍不住問:「娘娘,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迴去吧。」歐陽悠道。


    「是。」


    馬車調轉方向,馬蹄噠噠往迴走。


    下了車,她直接走迴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她提筆給爹爹寫了一封信,又寫了一封給弟弟。


    接著,她拿出另一張紙,剛剛落筆,立刻染上一坨墨水——她揉成團,扔掉了。


    第二張,她寫了兩個字——皺眉撕掉了,又扔。


    第三張、第四張……


    ……


    直到最後她寫到累極了,仍寫不出什麽來。


    她吃了一點兒麵,洗了個熱水澡,爬上大床睡下。


    本以為一閉眼就會累癱睡下,可卻一直閉不上眼睛。


    就在她輾轉反側大半個時辰後,門被推開了。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摟她入懷的姿勢也是那般熟悉。


    歐陽悠勾住他的脖子,一時無語凝噎,吻住他的唇,用力——甚至是狠狠吻著。


    他也熱情迴應著她,順勢將她壓下,年輕的身體很快糾纏在一起,抵死纏綿。


    夜深了,房裏的旖旎和曖昧氣息才淡淡褪去。


    他摟著她在胸膛上,大手遊走在她的雪白美背上,低問:「下午去太傅家了?」


    她騰地睜開眼睛,轉而閉上,假裝睡著。


    他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她的腰間,又問:「你為何要去太傅家?去了又為何不進門?」


    他在她身邊留了那麽多的暗衛,她的行蹤他一直都清清楚楚。


    她閉著眼睛,繼續假睡著。


    他氣了,用力一個翻身,將她壓下,精壯的腰一沉——


    「啊!」她被他折騰地驚唿起來,喘息般摟住他的脖子。


    他俯下,吸允她的瑩白耳垂。


    「你是不是要以太後娘娘的身份去,然後跟太傅說,你要盡太後的職責,幫皇上選秀充實後宮?嗯?」


    她縮了縮脖子,驚唿:「你怎麽猜到的?你——你先聽我解釋。」


    楚晨曦壓根不給機會,身下的動作瘋狂不已,讓她根本開不了口。


    天空泛白,遠處隱約有雞鳴聲聲。


    睜不開眼睛的她,有氣無力低喃:「你夠了啊……該去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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