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吞了吞口水,將摘星居的大門關好,然後小步走進內屋。


    「大……師兄,雲師姐似乎飛下山頂了。」


    清幽淡雅的竹屋內,東方淵陌負手站在窗口旁,淡淡「嗯」了一聲,別無任何反應。


    水木溜了一下眼睛,小手作揖施禮,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東方淵陌微微側頭,看著小傢夥的小背影消失在迴廊中,禁不住勾起迴憶無數。


    猶記得當年,他已成年長大,每天都忙碌著看書和修煉,還要忙著宮裏宮外的事情,偶爾迴阡陌宮,都已經是深夜時分。


    不過,無論多晚,總有一個小小胖乎乎的傢夥,蹣跚快步奔出來,糯糯喊:「太子……哥哥!」,胖嘟嘟的小手抱住他的小腿,對他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


    那一刻,他的心仿若融化一般。


    小時候的她,喜歡白天睡覺,晚上滿皇宮奔跑,玩累了就鑽進他的被窩,睡在他的身上。


    「我不要一個人碎覺!我要跟太子哥哥睡覺覺!」


    教養嬤嬤和奶娘都勸不了她,又哄又抱,可她就黏在他的懷裏,怎麽也不肯離去。


    他無奈寵溺笑了,揮手讓她們都退下,然後輕拍她的後背,哄道:「阿悠乖,快睡吧。」


    每天早上醒來,胸口上總有一灘口水嘖。而那個始作俑者,仍在唿唿大睡,毫無意識低喃:「烤雞……好吃……」


    她愛笑,愛鬧,天真無邪,把他當成她最親近的人。


    他在書房看書,她蹦蹦跳跳跑進來,蹭蹭爬上他的背,坐在他的胳膊上,湊在他的耳旁。


    「太子哥哥,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這個秘密,就連父皇我也不告訴他。」


    他寵溺微笑,繼續淡定看書。


    「哦?阿悠又有秘密了?」


    「對哦對哦!」她瞪大圓溜溜的眼睛,小胖手捏住他的耳朵,壓低糯糯嗓音:「母妃她又騎飛獸出去了,她打扮得好漂亮……」


    他聞言皺眉,卻在對上小臉蛋時,露出溫柔的笑容。


    「阿悠好乖,哥哥帶你去吃甜果子。」


    她嘟嘴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哥哥,我要吃肉。」


    他又怎麽捨得拒絕她,連忙吩咐下人端上烤雞。


    為了她,他特意跟禦廚學做烤雞,學了做給她吃,也隻做過給她一人吃。


    ……


    猶記得,他要離宮來天源門的時候,她哭得滿臉淚花,抱著他的脖子不肯他走。


    「我不要離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不要走!」


    父皇將她緊緊抱住,拿出好多東西哄她,可她仍是一味兒的哭。


    他坐上馬車,她在後方追,小短腿噠噠奔跑著,一邊哭著喊「哥哥」,後方追上來一群嬤嬤和侍女,將她拉住抱住,她往他伸出小胖手,不停抓啊抓。


    「哥哥……哥哥……」


    他淚光閃爍,轉過頭不敢再看下去。


    上了天源門後,他幾乎是在跟時間賽跑,每天都在勤奮練功度過。


    他總在心裏提醒自己,皇宮裏還有一個小人兒在等他迴去。


    因為這份動力,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了玄氣大陸的修煉記錄,直到他進階到了中元後期。


    山上修煉的日子一天接一天,恍然不覺已經過了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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