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絕頂聰明之人,思路敏捷,心思稠密,一局棋下得精彩絕倫,直到末端拚了許久。


    尉遲悠揉了揉額頭,笑道:「不行,我輸了。」


    穆景天嘴角微揚,動手慢慢收拾棋子。


    「欠我一個條件。還來不?」


    難得棋逢對手,這般暢快淋漓的感覺實在美妙不已。


    尉遲悠眯著眼睛,嘀咕:「我好像有點兒醉了……」


    果酒後勁比較大,喝的時候甜甜的,饒是及時停住口,仍是喝多了。


    穆景天卻捨不得放過她,道:「再來一盤。」


    尉遲悠笑道:「你讓人端一盆水上來,我洗一洗臉清醒一下。」


    穆景天淡聲解釋:「黑鬥劃槳去了。」


    「你——身邊沒其他人侍候了?」她驚訝問。


    他答:「我出外時不喜歡人多。畫舫上隻有一個劃槳人,黑鬥必須幫忙。」


    他身邊也有暗衛保護,不過除非有危險,不然他們絕不會隨意出現。


    她點了點頭,自行站了起來。


    不料腦袋昏沉沉,腳步輕浮,走得踉踉蹌蹌。


    穆景天見此,沉穩站起身,長臂一伸,捏住她的手腕。


    「下次再下吧。我扶你進廂房歇一歇。」


    畫舫不大,走廊也就一人行走。他怕她跌下,幾乎將她整個人摟在身前。


    她迷迷糊糊走著,直到看到一張素白的小床,連忙撲了上去。


    「暈……」


    穆景天擰了一條濕布過來,動作笨拙幫她擦了擦臉。


    夜燈有些暗,她的臉瑩白剔透,仿若剝殼的蛋白一般,嬌嫩得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他眉頭微蹙,連忙撇開這個念頭,繼續幫她擦著,卻不知不覺咽了咽口水。


    擦了臉後,他又抓起她的手,胡亂擦幾下。


    明明是男子,手卻又白又滑,掌心嫩嫩紅紅,真不像男人該有的樣兒!


    「你上次不是說要跟青藤學練功嗎?說到要做到。」


    尉遲悠已睡了大半,聽到他的嗓音後迷糊嘀咕:「明天再說……」


    一聽就是敷衍的口吻,他輕哼一聲,將她的手扔迴去。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尉遲悠咯咯笑了,小貓咪般蹭了蹭,低喃:「此話乃真理也……」


    穆景天將布巾放好,站在床頭邊,道:「我讓黑鬥靠岸,然後送你迴行宮。你欠下的條件,我改日再兌現。」


    「不……」尉遲悠眼睛半眯,懶散低聲:「今天說,不然我明天酒醒忘了,你可別怪我哦。提醒一下——我可沒錢……嘻嘻!」


    他眸光不明看著她,寬大衣袖下的手捏了捏。


    天知道這樣子的她——看起來是多麽的可口誘人!


    「沒錢就肉償,可好?」


    肉?!


    尉遲悠醉醺醺搖了搖頭,嘀咕:「我也沒肉……瘦著呢!手沒肉,腳沒肉……唔……胸口的大饅頭……不行……」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說什麽了。


    他邪魅輕笑,緩緩湊下。


    「就一口,好不?」


    尉遲悠小腦袋晃了晃,終於捺不過睡意,迷糊睡沉了。


    他定定盯著她看,眸光禁不住炙熱起來,慢慢俯下,在她嬌嫩酡紅的臉頰上,印下輕輕一吻……


    忽然,他騰地瞪大眼睛,一個猛然退開,高大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兒摔落。


    天啊!他做了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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