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殊摸了摸鼻梁,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給諸葛婉秋帶去了一個麻煩。哦,不,更確切的說,是給鳳珺帶去了一個麻煩。


    要是鳳小七真的中意蕭崇舒,就是想要和他發展成情侶甚至是夫妻的話,那鳳家也不好真的將人往外趕。蕭崇舒得到了上門做客的機會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像他所說的一樣,瞄準目標,就用盡一切辦法解決掉。


    “你真的這麽做的話,就是本末倒置了。關鍵突破口不是太奶奶,而是七姐。你隻要能夠和七姐發展好,不管是蕭家也好,還是鳳家也好,都不會成問題的。”


    鳳殊覺得還是不要給兩位老人家添麻煩為好,省得將來事情過去了,她今天的建議會被爆出來,到時候鳳珺肯定要埋怨她給他們夫妻倆找了個天大的麻煩。


    “那是當然的。之所以為了各個擊破,為的就是能夠衝到城堡裏麵去嘛。你們這些家夥都是她的盔甲,我不首先搞掂你們,又怎麽能夠和卸掉武裝的七小姐坦誠相見?”


    蕭崇舒一邊說一邊笑,大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瞬間就紅了。


    鳳殊沒聽明白內涵,依舊雲淡風輕道,“七姐住的不是城堡,她也不是等待真愛來解救的公主。非要用比喻的話,她最多也就是比武招親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


    這一次,輪到蕭崇舒沒聽懂了。


    “巾幗不讓須眉是什麽意思?”


    “哦,沒什麽。反正你要搞清楚重點在哪裏就好,別去找別人麻煩。”


    她嫌棄的語氣是如此明顯,大江沒能忍住,笑了開來。


    “雖然這麽說很不好意思,但是蕭老大,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的預感不太好。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要到鳳家去搶人的人,別說你有個家遠的大缺點,就算蕭家就住在鳳家邊上,以你的條件也還是會無限嫌棄的吧。我都能夠想象得到鳳家長輩們的表情了。”


    “沒事,習慣就好。再嫌棄也肯定是先嫌棄君臨。”說到這類,蕭崇舒驀地道,“之前怎麽會提到即家?即墨招惹你了?不對,你剛才說了君臨是你唯一的男人,難道即墨招惹了別的鳳家人?你們姐妹十個,還有人在我們外域長大的?”


    鳳殊撇了撇嘴,這人真的是腦子太過好使了,“你想多了。是和我有關,但也不完全關於我的事情。這裏邊有些複雜,也暫時不能夠對外人做出說明。要等到以後家裏的長輩們都清楚各種緣由之後,才會對外公布。七姐將來也會知道的,和她也有些牽扯。”


    蕭崇舒好奇得不得了,“和你們都有牽扯,你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但七小姐卻不清楚。你這麽一說,我更加想要知道了啊。”


    “想知道也沒用。我不會告訴你。即墨也不在這裏。”


    “你談起即墨來好像很熟悉,和他關係很好?”


    鳳殊聳了聳肩,“還行。”


    不管怎麽說,即墨和鳳家的緣分也的確深厚,繞來繞去,最終還是做了鳳家的女婿。搞不好前生就是欠了鳳家的巨債吧,所以今生才會要來還債。


    “他可是個長得過分好看的人。男人看他,漂亮。女人看他,驚豔。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了都會心動,想要將這人給收藏起來,獨自占有。


    在同輩人當中,他算是最為危險的一個人了。你是怎麽和他熟悉起來的?據我所知,即墨從小就是個特別低調的人,能夠不出麵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露麵的。即家也是從一開始就巴不得將他給藏起來。要不是需要到軍部就職,估計就連我們都沒有辦法得知他到底長得什麽樣。”


    “有些淵源。別想要撬開我的嘴,這事情不行。”


    鳳殊警惕起來。


    “即先生的名字在帝國也是如雷貫耳的存在。不過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長得什麽樣,隻是聽說為人低調,在武器設計上天賦絕佳,就連我們陛下也稱讚有加。”


    “你們陛下曾經說過一句笑話,在聯邦聽來不是什麽好話,在帝國聽來也不是什麽合適的話。據我說知,他們兄弟倆還曾經因為那句話而大吵過一架,最後有沒有打一場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從那次之後,‘即墨’這個名字在帝國那些有些身份的人裏頭,就是禁忌。”


    鳳殊和大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好奇,異口同聲道,“是什麽?”


    蕭崇舒沒有賣關子,“‘假如即墨是帝國人,王妃的位子就不會多年空懸了。’”


    鳳殊眼角抽抽,“大江,你們帝國陛下原來是這麽不靠譜的一個人嗎?我要是你們親王殿下,一定會揍扁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殿下是個花叢浪子、好色之徒。”


    發出這種言論,那是完全不拿即家當一迴事啊。就算是真心的讚美,那也不應該這麽評論即家的一族之長。


    大江尷尬極了,“我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應該是非常久遠的事情吧,我們在殿下身邊時,並沒有聽到這種言論。他們兄弟倆很少見麵,見麵的時候是什麽場景,我們也不得而知。不過從身邊人的反應來看,陛下和殿下這對兄弟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如果隻是兄弟私底下的開玩笑,雖然不妥當,也不算失儀吧?”


    “不算嗎?”


    “算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


    “要隻是兄弟間的談話,那就算他們大打出手,也沒什麽,問題是,最後卻鬧得我們聯邦這邊都知道了,這就不是簡單的失儀了。”


    蕭崇舒盡管不知道細節問題,但關鍵點卻還是清楚的,“也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即墨美名遠播。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可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美人。聽懂了沒有?是美人,而不是美男子。這就是你們帝國陛下帶來的後遺症。他不想早早結婚,估計也有一部分這方麵的原因。做他老婆的人壓力太大了,一個弄不好,是會死人的。”


    鳳殊不由自主地皺眉,“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讓你這麽一說,好像帝國皇帝當初是看上了即墨一樣。”


    “不,你理解錯了。他本人沒有看上即墨,但是他認為即墨是帝國人的話,以對方的美貌與天賦倒是配得上做他的弟媳角色。就因為他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單隻即墨受牽連,聯邦和帝國有幾年的氣氛也怪怪的。”


    蕭崇舒像是想到了從前的日子,居然打了一個寒噤,雙手搓了搓手臂。


    “爺爺很早以前就特別囑咐我,千萬不要發表任何和帝國皇室有關的言論,即使是在正式場合,也最好避免去見這對最為有名的兄弟。


    年少的時候還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等即墨的事情出來,我才知道就算人沒見到,但是帝國皇帝一句話就能夠影響到聯邦一個世家子弟的生活。要不是即墨足夠淡定,即家也足夠從容,估計早就因為這句話而產生心理陰影,甚至主動鬧出各種笑話來。


    這話聽著是恭維,也有可能是真心的讚美,但不管怎麽說,傳到聯邦來的時候就跟羞辱沒兩樣。即墨本人沒反應不說,即家也沒有任何迴應,就像是聽了一個屁似的,輕飄飄的就放了,壓根不當一迴事。平時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上到下都沒有亂起來。


    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世家,就算沒有正式迴嗆,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人跳出來想要和帝國皇室打口水仗。隻能說一個家族龐大有龐大的好,精簡有精簡的妙。這事當年要是落在我身上,爺爺肯定第一個受不了,我也會心高氣傲到直接殺到帝國去為自己討迴公道。


    反正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爺爺就和我說即墨小小年紀就是個狠人,這麽沉得住氣,將來必定可以將即家帶到更高的地方去,讓我要多學一學他的沉穩作風。”


    他小時候其實特別跳脫,學東西又快又好,但也因為上手特別容易,所以不管怎麽看,長輩們都覺得有些飄,任何時候都不會表揚他做得好,反而時刻想著要壓製他,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實力還沒上去,人就先讓自己給玩廢了。


    實際上長輩們的眼光的確毒辣,但凡他性子沉穩一些,能夠做到不動氣,不動怒,以退為進,他當年是肯定可以找到機會反敗為勝的。隻要他能夠更加沉穩一些,謹慎一些,克製一些,他就不會心神失守,更不會在驚慌失措之下掉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時空來,以至於造成了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麵。


    好就好在,鳳殊給他帶來了好消息。他有了迴去的可能,有了重新再來的機會。


    鳳殊被他熱切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你這樣看我,我會以為我變成七姐了。”


    蕭崇舒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你知不知道,鳳殊?你的性子真的特別好玩。要是帝國皇帝見到你,肯定會忍不住要拿你來開玩笑。你看起來就像即墨一樣,身上有一種讓人想要探究到底的那一種神秘感。隻不過即墨的那種驚豔表現在明麵上,你的那一種驚豔卻表現在骨子裏頭,不仔細察看還發現不了。”


    鳳殊被他說的毛骨悚然。


    她貌似,額,已經見過帝國皇帝了,並且還被對方坑了一把,至今也不知道他除了哄小綠免費貢獻了一些綠髓之外,還對她做了些什麽事情。


    之所以會有這樣模糊的認知,是來自於直覺。能夠繞過夢夢它們,從而直接和她談話,不管怎麽看,那位皇帝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手段。他敢冒著風險這麽做,恐怕也不會出於什麽良好的理由。


    隻是,現在聽蕭崇舒這麽一說,她比起從前的那種模糊認知來,更加頭痛了。如果說以前隻是隱約覺得可能有些不對勁,現在卻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會給她弄出些麻煩。隻希望到時候那些問題是她能夠解決的,而不是讓她隻能夠被動接受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的可怕的存在。


    “你怎麽了?一副肚子痛拉不出屎來的臭臉。難道帝國皇帝也對你做了什麽壞事?即墨是長得太過漂亮了才會招致這種非議,你長著大眾臉,也就眼睛特別好看,別的真的沒有太多值得驕傲……難道真的有這迴事?你之前說了和阿裏奧斯親王是朋友,也有可能見過他哥……”


    蕭崇舒一臉驚悚,像是在替她未來可見的悲催命運祈禱一般,連連歎息。


    倒是大江雙眼一亮,“鳳老大,你真的也認識陛下嗎?”


    鳳殊扯了扯嘴角,“嗯,有幸見過一次。”


    反正也沒有什麽好隱瞞,不過是聊過一次天,難道還會死人?


    君臨又不在這,不,就算在這裏她也不怕他因此吃醋。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道理還是比較聽得進去的,而且也不會為了一個外人來和她鬧別扭。


    鳳殊雜七雜八地想到,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擔心其實是毫無必要的。


    “陛下私底下其實非常愛笑,他和殿下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時候總是笑容滿麵的。你和殿下是好朋友的話,肯定也會得到陛下的好感。可以說,放眼整個帝國,陛下最為看重的人就是殿下了。要不是有蟲族這個可怕的對手在,陛下根本就不會勞心勞力地管理帝國,他曾經笑談說等殿下接過重擔,他就要到處玩去,當個隻會吃吃喝喝的廢人。”


    大江興致勃勃,蕭崇舒卻對此嗤之以鼻。


    “你也太好哄了,帝國皇帝這話都相信?不管當初說的時候有多麽誠懇,事實上他不可能會放任自己成為廢人,哪怕將來他真的可以不做皇帝。


    你們皇室人丁不旺,聽鳳殊說,在她進來這裏之前,皇室也沒有可靠的下一代出生,相當於你們親王還是皇帝的唯一繼承人。這帝國責任不是當哥哥的事情,就是當弟弟的責任,推來推去也不能夠推給別人。我見過阿裏奧斯親王,他對管理帝國根本就沒有多少興趣,對政局上的扯皮也很不耐煩,要不是必須出力,他是連軍部也不願意進去的。就算沒有情場失意,他天生也不是多麽向往戰場的人。你們皇帝陛下難道不了解自己唯一弟弟的性子?


    在他有生之年,除非皇室出現靠譜的下一代,否則他都不可能卸任,卸任之後也不可能像他自己所說的一樣隻當一個吃吃喝喝的廢人。除了死,他沒有任何卸掉包袱的方法。”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操勞命。因為太過操心,以至於再想要放下,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不是不願,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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