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繾綣。


    銀霜從房間出來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和昨天完全判若兩人。


    被雨露滋潤後的花朵,更加嬌豔。


    那種容光煥發,將她自信而高貴的氣質,襯托得更加濃鬱。


    她鄭重其事的召集起薩摩賽特家族裏,所有的勢力代表,宣布了一係列的決定。


    其中最重要的兩點。


    一是殺手界的傳奇人物夜魘大人重現歐洲,並且成為薩摩賽特家族的供奉。


    第二,則是銀霜對所有針對過薩摩賽特的人和勢力,發出了戰書,並且解散曾經的勢力聯盟,肅清家族上下心懷異心的人。


    這兩道命令一出,便迅速的傳播出去。


    薩摩賽特家族和其聯合勢力,又是振奮,又是忐忑。


    所有人都曾聽說過殺神夢魘的名號,可對於他們來說,那個名字,隻是一個遙遠的傳奇而已。


    若是他真的肯鼎力相助,薩摩賽特的境況,肯定能迅速緩解。


    可肅清家族上下的指令,也弄得人心惶惶的。


    畢竟家族沉寂了這麽多年,為了維持的往日的風光,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汙點。


    而夜魘之名,重新在歐洲響起,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但在他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親手攪動起風雲的兩人,此時已坐在了舒適的私人飛機,踏上了返迴華夏的旅程。


    豪華的機艙裏,隻有肖宇和銀霜兩人相對而坐。


    銀霜今天穿著一身米白色的高定西裝,看起來淡雅而幹練。


    此時,她正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著,目光淡淡的飄向窗外。


    “肖宇,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奇怪,也有些任性,而且很好奇我為何會變化如此之大啊?”


    正悠然品酒的肖宇,被銀霜那突兀的問題,直接戳中了心窩子。


    驚得他險些噴出來。


    肖宇臉色漲的通紅,好不容易才把嘴裏的酒咽下去,故作平靜的說道。


    “啊,什麽,沒有啊,我覺得你挺好挺正常的啊。”


    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可就在肖宇默默的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銀霜微微一笑,又說出了一句直戳他心窩子的話。


    “是麽,那你的那個小兄弟,為什麽沒有跟我們一起迴去啊?”


    “呃。”


    肖宇一愣,笑容瞬間尷尬了起來。


    他沒想到偷偷將李星君留在曼徹斯特,讓他調查謎團的舉動,竟會被如此輕易的看穿。


    看來小霜兒的確是吃了不少苦啊,這成長的速度很快嘛……


    肖宇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蓋不住了。


    幹脆直接咬著牙,委婉的承認了。


    “嘿嘿,我,我這不也是擔心你嘛,你可千萬別想多了啊。”


    看著肖宇無比緊張的樣子,銀霜淡淡一笑。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不過以後你想要知道關於我的事,大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這麽大費周章。”


    “夫妻之間,不就是應該坦誠相對的嘛?”


    銀霜眉梢一挑,玩味的說著,將手中紅酒杯,緩緩的舉了起來。


    肖宇一聽到“夫妻”兩個字,就是一陣陣的頭大。


    “呃,對,坦誠相對,坦誠相對好啊,不過小霜兒,這場合是不是有點兒不太適合啊,這桌子椅子,多硬啊……”


    他端起酒杯,和銀霜碰了一下。


    目光憂慮的四下掃視起來。


    聽著肖宇戲謔的話,銀霜俏臉羞紅,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麵紅耳赤的躲避,反而美眸一轉,玩味的笑了起來。


    “後麵有沙發,很軟和,也足夠大。”


    “呃。”


    銀霜媚眼如絲的瞟著他,那誘人的風情,竟讓肖宇有種對麵坐著的,是越可兒那妖精的既視感。


    “要不還是算了吧,等迴帝都之後,估計又是一場惡鬥,還是喝喝酒聊聊天,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比較好。”


    肖宇淡淡的說著,一口烈酒滾入喉中。


    將他心底躁動的邪火,狠狠的壓了下去。


    聞言,銀霜掩唇輕笑了一聲。


    “原來你喜歡單純的喝酒聊天啊,以前我怎麽都沒看出來啊?”


    聽著銀霜促狹的話,肖宇尷尬的笑笑,一時竟啞口無言。


    發現肖宇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銀霜也抿了一口紅酒,不再繼續戲謔。


    “我們酒也喝了,也該開始聊天了吧?要不就先聊聊我這幾個月的經曆,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吧?”


    銀霜微笑的說著,肖宇的眼神瞬間就閃亮了起來。


    “我這個人嘛,是很隨和的,你隻要願意說,那我就願意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對吧?”


    銀霜知道他明顯口是心非,也聰明的沒有揭穿,隻是順水推舟的說下去。


    “好吧,那我就隨便說說,你也隨便聽聽,就當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嗯,靠譜。”


    肖宇點了點頭,舉杯敬了下酒。


    於是,銀霜就目光沉凝的打開了話匣子。


    當兩人在三萬英尺的雲底談天說地的時候,卻還有很多的人,非常不安分。


    就像是郭胖子,手中緊攥著那張通緝令,狠狠的一掌,就把它給拍在了桌上。


    那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偌大的辦公室裏迴蕩著。


    郭胖子臉上的贅肉,都被氣得不住顫抖。


    “瑪德,你說他們為什麽要發通緝令通緝宇哥,還你妹的什麽故意傷害罪,什麽畏罪潛逃,宇哥明明就是去歐洲救人去了,我逃你大爺啊!”


    他自從那兩個警員扔下一張通緝令離開之後,就一直在跳腳罵街,而且那話是越來越憤怒,越來越不著調。


    “還有啊,三兒,這什麽打人的事兒,後來還不都是你幹的麽,跟宇哥有什麽關係啊?我說你也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的,對付那些貨色,教訓教訓就行了唄,你怎麽還下殺手啊,這下有把柄落到人家手裏,惹出大亂子來了吧,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張三一直坐在他對麵,默默的聽著他罵街,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可那死胖子罵著罵著,開始逮著人就咬,這樣一來,張三哪還忍得了啊?


    他將手裏無聊擺弄的東西放下,不屑的白了郭胖子一眼。


    “我說你這個滿腦子都是脂肪的呆子,別一有什麽事兒,逮著人就咬哈!”


    “以前宇哥叫我跟著你學人情世故,可看你現在這樣,連這麽簡單的明謀都看不出來,我看你還是叫我師父吧,我要是哪天心情好的話,還能傳授你兩招。”


    “滾一邊兒去,就憑你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切!”


    郭胖子不屑的擺了擺手,完全沒把張三的話聽進去。


    張三也不動怒,隻是轉了轉椅子,調整了一下姿勢,正經八百的說道。


    “連你這死胖子,都知道出手教訓別人的時候,稍稍留點手,那老子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那天的確是放倒了不少的人,不過出手都是很有節製的,我很確定,所有人都是輕傷,就算有人倒黴,落地的時候摔巧了,頂多也就是傷勢重點兒,根本不可能死人的。”


    “恩?”


    聽著張三的話,憤憤然的郭胖子,也眯著雙眼,緊皺起了眉頭。


    明顯對他所說的,很感興趣。


    “那你的意思是,這通緝令上說的,都是假的?”


    聞言,張三也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


    “喂,死胖子,這可是警方正式下達的通緝令,怎麽可能是假的呢?我隻能說這次想要陷害宇哥的人,不光手眼通天,還很舍得下本錢。”


    “你到底什麽意思?”


    張三雲山霧罩的話,聽得郭胖子稍稍有點懵圈。


    倒不阿他真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隻是一個人在盛怒的時候,的確是會失去一些判斷力的。


    事態緊急,張三也沒賣關子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一次,是有人利用關係,捏造證據,向警方檢舉,在經過初期的查證之後,確認屬實,才下達的通緝令。”


    “也就是說,的確是有人死了,但不是死在我或者是宇哥的手裏。我這樣說,你應該能明白吧?”


    聽著張三的話,郭胖子的頭腦一清。


    張三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郭胖子要是再聽不懂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是說有人故意殺了人之後,還精心偽造了證據,誣陷宇哥,要真是這樣的話,咱們直接去找到證據,不就能洗脫宇哥的嫌疑了麽?”


    郭胖子激動的說著,張三抬起手,一巴掌就唿在了腦門上。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死胖子,腦袋裏裝的真全都是脂肪麽?對方既然敢悍然殺人,捏造證據,連警方都能騙過,你覺得他們會不毀屍滅跡,給你找到把柄的機會麽?”


    聞言,郭胖子緩緩的低下頭去。


    “如果真是你說得這種情況,他們的確不會留下任何明顯的破綻,那我們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宇哥被通緝麽?”


    郭胖子猛地的一拍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張三,幾乎要噴出火來。


    “對方這次玩得是陽謀,而且動用的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咱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或者其他重要籌碼之前,是根本不可能有翻盤機會的。”


    “而且,我們現在連是誰對宇哥下黑手都不知道,根本沒法做出有效的還擊。眼下之際,隻能先把事情告訴宇哥,讓他有所準備,說不定他有辦法也說不定。”


    郭胖子一聽,目光沉了沉。


    “似乎也隻能先這樣了,希望宇哥他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困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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