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在迪拜明麵上勢力早已盡數解散,孑然一身的宋萬山,將所有的能量都隱藏到了地下,隱而不發,隻等最關鍵的時候,發出最強力的攻擊。


    “他果然出手了,不過似乎並未在肖宇的身上討到任何好處。”


    宋萬山淡淡的說著,他背後的人笑著迴應:“宋,我很好奇,你反複提到的肖宇究竟是誰,能比我手下的刀鋒還厲害麽?”


    那人的中文很蹩腳,語氣裏卻帶著濃濃的倨傲。


    宋萬山轉過身來,端起香檳,和他輕輕的碰了碰杯。


    “傑克,我勸你最好不要對肖宇產生無謂的敵意,那人隻能當做利刃使用,最好不要站在首當其衝的對立麵上。”


    傑克聞言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宋萬山似乎很少會這般鄭重的講話。


    “宋,不得不說,你讓我對那人更好奇了。”


    宋萬山坐在他身邊,喝了一口冰鎮的香檳酒:“大好時光,我們就不要聊這些人了,相較之下,我還是更好奇那批貨……”


    “宋,老傑克的信譽你還信不過麽?那批貨早就已經不在沙東了,順著季風,說不定現在已經漂洋過海,變成真金白銀了!”


    “那就好,那就好!”


    酒杯重重的撞在一起,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爆發出邪肆的笑聲。


    海洋之心總統套間裏,氣氛也漸漸輕快下來。


    “嗷!”


    在夜梟淒厲的慘叫聲裏,肖宇幫他把脫臼的肩膀接了上去,被銀霜硬生生擰斷的關節,他也是有心無力。


    “小洋妞下手還真的挺狠的……”


    肖宇翻起他的手腕,看了看他的傷口,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袋,覆在上麵。


    “嗯……”夜梟強忍著刺骨的寒意,緊咬牙關。


    圓睜的雙眼,驚疑的看著肖宇。


    “腳筋要比手筋傷得輕一些,還沒有完全斷裂,不是沒有補救的可能。”


    肖宇將他傷口的淤血清理,淡淡的說著。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夜梟早已絕望的心頓時火熱起來:“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還有複原的可能?”


    沒想到肖宇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說的隻是可以補救而已,想要複原,那是天方夜譚。”


    夜梟灼熱的目光稍稍黯淡,感受著肖宇玩味的注視,把心一橫:“能夠補救,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個很好的結果了……”


    “好的結果當然是有條件的。”


    夜梟點頭,他早有預料。


    “筋絡這東西是最嬌貴的,黃金的治療時間,也就是六個小時之內。”說著,他抬起手腕看了看,“算算時間,這時間也快過去了。”


    “你究竟想說什麽?”夜梟嗅到了濃濃的陰謀氣息。


    “你剛才說的有一點我很同意,就是我初至沙東,的確需要一個熟門熟路的向導,而出身敵方的你,是個很好的選擇。我們彼此各有所需,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交談也可以進入一個坦誠的階段了。”


    夜梟始終咬著牙,他實在弄不懂這個男人反複無常的態度。


    既然知道自己有所隱瞞,為何之前又要放過自己?


    一個強大如斯的頂尖殺手,不該是這般優柔寡斷的。


    想著想著,夜梟的背後滲出了一層白毛汗。


    “你……”


    “說實話,我不在乎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甚至一刀結束你的性命,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所以,現在的機會是我賜給你的,結局如何,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肖宇突然收拾起戲謔的神情,語氣陡然嚴肅起來。


    那上位者的凜冽氣勢,將夜梟心底最後的一絲驕傲與僥幸徹底碾碎。


    兩軍對壘,攻心為上,一個失去了驕傲的殺手,就像是被抽出了脊骨的猛虎。


    “你贏了。”夜梟歎息著低垂下頭,在這個恐怖的男人麵前,除了死亡,就隻能臣服。


    肖宇嘴角冷漠的一揚:“說吧。”


    兩人的談話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才結束,夜梟雙目無神的躺在沙發上。


    肖宇時不時的拋出幾個簡單的問題,便將夜梟知道的一切盡數盤問了出來。


    “很好,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俘虜該有的態度。”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的破手機:“死胖子,一晚上不見人,又跑哪花天酒地去了?”


    郭胖子接起那一串亂碼的電話,剛想破口大罵的時候,聽到肖宇的聲音,嚇得險些把手機給扔了。


    手機在他肥胖的手上跳了幾下,才重新迴到他的耳邊:“宇哥,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一直在按你的吩咐查宋氏的事情啊……”


    “老郭,幹什麽呢!該你喝酒了,別讓人家美女等急了!”


    郭胖子話音未落,一道搞喊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他猛地捂住聽筒,可還是遲了一步。


    “瑪德,真是一群酒囊飯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郭胖子怒罵一聲,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胖臉,堆滿了勉強的訕笑。


    “宇哥?這不是宋氏生意上出了問題嘛,我要打聽肯定也是找生意上的夥伴呀,你也知道,這談生意嘛……”


    肖宇嘴角勾著冷笑,耐心的聽著他說,可說著說著,他自己就閉上了嘴。


    “說完了?”


    “嗯。”郭胖子一梗脖子。


    “說完了就快給我滾迴來,十分鍾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你,你就等著泡在波斯灣裏喂鯊魚吧!”


    “宇哥,波斯灣裏可沒有鯊魚……是是是,我馬上就迴!”


    趁肖宇還沒發怒之前,郭胖子搶先掛斷了電話。


    “唿……好在宇哥心情不錯,要不然……”


    郭胖子搖了搖頭,走到舞池裏,把那兩個埋頭在洋妞胸口亂拱的蠢賊拖起來。


    “別在這丟人了,就還有九分鍾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走。”


    “什麽事這麽著急啊胖子,你那邊搞定了?”喝得醉醺醺的黃三兒依舊沉浸在酒色之中。


    郭胖子狠狠的在他後腦勺上甩了一巴掌:“胖子也是你能叫的?喝了二兩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剛才宇哥可親自發話了,你們要想死,別拖著胖爺一起!”


    聽到“宇哥”二字,黃三兒劉四瞬間清醒。


    郭胖子話音剛落,發現兩人已自顧自的跑遠了。


    “臥槽,真是兩個不仗義的孫子!等等我!”


    一行三人連跑帶疾馳的趕到海洋之心,郭胖子一進門,就把自己的兩百多斤扔在了地上,像是脫水的魚般艱難的喘息著。


    “九分十八秒,不錯,沒遲到。”


    說著,肖宇踢了踢他肥胖的肚子:“別在這兒裝死了,起來,沙東你比我熟,把這小子給我送到最好的醫院去。”


    郭胖子躺在地上不斷的哼哼,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熱炸了。


    “宇哥……你好歹讓我緩緩啊,別到時候把別人送到醫院裏,還不夠給我看病的工夫呢……”


    肖宇一翻白眼,豈會讓郭胖子如願。


    衝著黃三兒劉四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左一右將他架了起來。


    肖宇撕開那融化了大半的冰袋,猛地潑在了他的臉上。


    “嗷!哇,好涼好冰啊!”


    郭胖子吱呀怪叫著掙開兩人,頭腦瞬間清明了許多。


    罵罵咧咧的將臉上的冰水抹去,映入眼簾的就是肖宇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現在能去了麽?”


    看著他的笑容,郭胖子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能!當然能!宇哥說的話,我有不能的時候麽?”


    郭胖子將胸脯拍得震天響,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很快就落到了夜梟的身上。


    “就是這小子是吧?交給我宇哥你就放心吧,今晚我把人帶走,明天保準生龍活虎的還給你!黃三兒,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抬人啊!”


    兩人一愣,見肖宇輕輕點頭,才動起來。


    “宇哥放心,交給我,妥妥的!”


    郭胖子連珠炮一樣的說著,竭力的躲避著肖宇戲謔的注視。


    直到反手將門關上,郭胖子才脫力的靠在牆上,黃三兒這才發現,他那一張胖臉都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我說,胖子你至於麽?你幹嘛這麽怕宇哥,他看起來還是挺和善的啊……”


    聽完黃三兒的話,郭胖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險些背過氣去。


    迴想起自己和肖宇相處的一幕幕,郭胖子後背瞬間升起一股寒意。


    他重重的在黃三兒後腦劈了一掌,恨恨的說道:“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叫我胖子!你覺得宇哥和善,哼哼,那是你和他不熟,以後你就知道了,嘿嘿嘿……”


    郭胖子那嘶啞的笑聲,聽得黃三兒頭皮有些發麻。


    兩兄弟對視一眼,聳了聳肩,架起夜梟便跟上了郭胖子。


    男人的友誼在花天酒地裏最容易建立,經過這一晚上,兩人都知道了郭胖子是個城府極深的聰明人。


    這一點,從他將滿滿一桌人輕而易舉的玩弄於鼓掌之中就能看得出來。


    可就是這樣一個紈絝大少,怎麽會對和善的肖宇如此恐懼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能打麽?兩人有些搞不懂。


    夜梟被兩人架著,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不屑的冷笑著:“那個男人的恐怖,豈是一個能打可以概括的?那非屍山血海磨礪不出的煞氣,你們都感受不到麽?嗬,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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