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銀霜後來的絮絮低語,銀霜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在聽到“神秘終端”之時,就如遭雷亟般,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那些在雨林裏殺戮的場景,並不是幻覺,而是切實存在的,原來我也是d組織中的一個殺手?”


    肖宇無需在追問神秘終端的信息,他之前也曾嚐試過登錄那個網站,自然能明白銀霜的話。


    “嗯,我知道了。”


    肖宇摸了摸手邊的包,感受著那稍稍有些冷硬的觸感,一顆心漸漸沉入穀底。


    聽著他突然低沉的聲音,銀霜眉頭一皺,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


    “你怎麽了?”


    “沒什麽,既然我的想法無法實現,那便聽你的吧。不過那個殺手遠距離狙殺都不敢出手,下一次,他在我麵前,就更不會有出手的機會。至於他的目標究竟是我還是你,我想很快就會有答案。”


    話音未落,肖宇重新發動了汽車。


    在悍馬豪邁的轟鳴聲裏,銀霜看著他的側臉,深深的皺起眉頭。


    不知為何,她覺得肖宇瞬間似乎變了個人,那種憤怒雖然隱藏得很好,可依舊逃不過銀霜的眼睛。


    “他為什麽會突然憤怒?因為d組織還是那個殺手?又好像都不是……”


    銀霜沉吟了良久,還是無法摸透肖宇的心思。


    “我們現在去哪?”


    “宋氏總部。雖然他們不歡迎我們,可身負使命,總是要去登門拜訪一下的。”


    在那淡漠的聲音裏,銀霜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去試探狀態詭異的肖宇。


    至於宋氏能不能承受肖宇無名的怒火,銀霜毫不關心。


    她倚著寬大的座椅閉上雙眼,默默的盤算著那個黑寡婦,能夠動用那些黃金級別的殺手。


    “如果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沙東將我除掉,那說明她對家族的侵蝕已經接近尾聲了……她的動作有這麽快麽?留給我的時間,究竟還有多少?”


    銀霜越想,心情也是沉重,偏過頭,看著肖宇冷硬俊逸的側臉,才稍稍有些安心。


    不知不覺間,習慣了獨來獨往的銀霜,竟有些貪戀這種被保護的安全感。


    肖宇沒有察覺到銀霜情緒的起伏,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她臉頰上的緋紅,他空閑的手,始終藏在座椅的另一側。


    隔著厚厚的包,他似乎都能夠清晰的摸出那神秘終端上的紋理。


    那古舊的鐵盒,更像是一件塵封多年的藝術品,可此時,它在肖宇心裏,悄然變成了神話中的“潘多拉魔盒”。


    他不知道裏麵封存的記憶裏,究竟有著怎樣的罪惡。


    肖宇不想打開,可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嘶聲唿喊著:“無論裏麵是什麽,這些終歸是你的一部分,你總要麵對的,打開吧!”


    那話音就像是一個引人墮入地獄的惡魔,可肖宇偏偏無法反駁它的話。


    “是啊,無論怎樣,裏麵封存的,是我的記憶。這,不也是我正在尋找的東西麽?”


    肖宇呢喃著,大手突然狠狠的握住那神秘終端,冷硬的尖角刺得他掌心生疼,臉上卻帶著笑意。


    塗滿軍用迷彩的直升機降落在偌大的停機坪上,夜梟拎著鐵箱,快步走向那棟華貴精致的別墅。


    “事情辦得怎麽樣?”


    夜梟在迷宮般的別墅裏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個隱秘的房間,大門剛剛推開,一道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夜梟低垂著頭,上前幾步,單膝跪在房間正中的空地上:“迴稟主人,夜梟沒有得手,對方有個強大的殺手保護,若是生死相搏,死的一定是我。”


    他話說得無比平靜,那老者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開口。


    “連你都心生畏懼,宋家何時有了這樣的高手?”


    夜梟沉默不語。


    “宋氏這次來的是誰,和他們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我還真想不出來,還有誰在宋家的地位在宋萬山之上,難不成是她?”


    聽著老者自言自語的聲音,夜梟說道:“主人,來人一共有五個,四男一女,並無宋家之人。”


    “沒有?”老者的聲音微微一揚。


    宋氏之人,夜梟無比的熟悉,斷然沒有不識的可能。來的若真的沒有宋氏核心之人,隻能說明他收到的情報出了問題。


    “d組織沒有因恐懼而不敢出手的廢物,你退下吧。”


    “是!”


    夜梟神情晦暗的咬緊牙關,低著頭退了出去。


    沉重的木門緩緩關閉,老者重新陷入寂靜與孤獨之中。


    他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爆射著寒芒,有著和他年齡不符的矍鑠。


    那雙瞳孔沒有其他的顏色,深沉的黑色如同夜幕。


    “萬山兄,這次又是你給我故布疑陣麽?隻是不知這次在我的地盤上,你請來的幫手能否再助你力挽狂瀾啊?以有心算無心,萬山兄,這次你輸定了!哈哈哈!”


    一扇沉重的鐵門,將那瘋狂的大笑隔絕,夜梟默默的站在門口,已深吸了許多口氣。


    “主辱臣死,看來這次是躲不過了……不過對於我來說,宿命本該如此,多過了這麽些年的好日子,也該知足了。”


    夜梟跪伏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主人曾告訴過他,這是華夏最誠摯的禮節。


    做完這些,他轉身就走,背影裏寫滿了視死如歸。


    悍馬停在宋氏總部,仰頭看那摩天大樓,一眼望不到頂。


    可周圍人車罕見,顯得有些荒涼。


    “小洋妞,這地兒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銀霜目光也在逡巡,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值班室,她輕輕點頭:“的確有些不對勁,這裏似乎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宋小妞隻說宋氏在迪拜的聲音受到了阻擊,可現在看起來,事態似乎還要嚴重得多。能逼得宋氏總部空無一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說著,肖宇深深的看了銀霜一眼,她瞬間就領會了他的意思,篤定搖了搖頭:“d組織是個殺手組織,這事兒明顯不是他們的風格,沒有哪個殺手會喪心病狂到將整棟大樓的人都殺光。”


    銀霜推開車門,肖宇想了想,也同意了她的說話。


    “可不是那個藏頭露尾的殺手,又會是誰做得呢?”


    帶著滿心的疑惑,兩人推開了宋氏的大門。


    肖宇和銀霜一前一後,左右並肩,隨時保持著戰鬥的姿勢。


    大門剛剛推開,一道棍影便破空而來!


    “果然有貓膩,小洋妞,你自己小心。”


    說著,肖宇就要去擋那一棍,恰在此時,一道勁風掠過他身前。


    那筆直的長腿將木棍輕而易舉的踢成兩段,那修長有力的美腿橫在肖宇眼前,讓他的心有些發癢。


    “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柔弱女人,不如我們比比,誰解決得更多?”


    銀霜戲謔的挑釁目光,激起了肖宇的興趣。


    他笑著,一把將銀霜的長腿拉在懷中,大手放肆的在內側輕輕掃過。


    在銀霜憤怒的驚唿裏,肖宇才在敏感地帶前停下了手:“手感不錯。小洋妞,女人稍稍活動一下,保持長腿的豐腴和力量感就好了,可千萬別弄成肌肉虯結的模樣,那可是會讓小爺嫌棄的。”


    說完,肖宇又在她的翹臀上重重的揉捏了一把,才得意的放開她。


    “肖宇,我殺了你!”


    怒不可遏的銀霜抄起匕首,就想和肖宇生死相搏。


    “喂,你們打情罵俏也不挑個地方,非要打擾我們兄弟的好事兒,說說吧,你想怎麽死!”


    說話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白人,肩上扛著一柄長長的片刀,胸口的刀疤顯得猙獰。


    肖宇握住銀霜的手腕,反手將她抱在懷裏,湊到她臉上輕輕一親。


    才看著周圍慢慢合圍過來的混混,懶懶的開口。


    “小洋妞,看見了麽,就這群雜碎想要你的命呢,這可怎麽辦才好?”


    肖宇根本就沒把這些土雞瓦狗放在眼裏,依舊調笑著銀霜。


    “老子要的是你的命!至於這個小美女,我們兄弟當然會好好‘照顧’!”


    一句充斥著邪念的話,引得周圍一片興奮的狼嚎。


    看著那一張張放肆的笑臉,肖宇憐憫的一笑,反手放開了銀霜。


    “小洋妞,這次你可聽見了,想要幹壞事的,可不是我,而是他們。你看著辦吧。”


    說著,肖宇拍了拍銀霜的肩膀,自己竟往後退了一步。


    雙手環抱在胸口,竟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那無賴的樣子,讓銀霜恨得牙根癢癢:“肖宇,你算什麽男人!”


    聽著銀霜怨毒的聲音,肖宇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小洋妞,你要想知道我是不是個男人,可以晚上來我房間試試。不過眼下,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幹哦,我看好你!”


    說著,肖宇還衝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銀霜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她惡狠狠的瞪了肖宇一眼,抽出匕首,憤怒的轉過身去。


    殺氣陡然爆發出來,為首的那個刀疤白人,臉上飛快的掠過一抹驚惶。


    “兄弟們!一起上!”


    在那驚天動地的嘶吼裏,肖宇始終掛著冷笑。


    他方才就察覺到了黑暗中有強敵窺伺,而他在等待那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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