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麵無表情的跟在肖宇身後,方才那無比細致的貼身搜查還曆曆在目,身上除了衣服所有的東西都被肖宇搜走,她死死盯著肖宇的背影更是怨恨!


    可那個男人將車打開,居然徑直鑽進了副駕駛,銀霜眉頭微蹙,呆了片刻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今晚才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要找賓館的話,似乎應該你來開車吧?”


    銀霜充滿異域風情的絕美容顏上,始終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聲音也無比平靜冰冷。


    肖宇卻隻是將手中擺弄的鑰匙插上,徑自發動了汽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倨傲的打量了銀霜一眼。


    “你這破車我開不慣,不認路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指路。隨便問一下,你喜歡什麽調調的賓館?”


    說著,肖宇微眯著雙眼斜瞥著被皮衣束縛的高聳山峰,眸光閃亮。


    銀霜的座駕隻是她隨便找的代步工具,由於身份的敏感,她必須要盡可能的低調行事,車子當然不可能拉風。


    銀霜對肖宇的覬覦目光不閃不避,隻是冷笑一聲便輕輕掛擋踩下油門。


    “隨便,反正是你指路。”


    那清冷的話音讓肖宇唇角一挑,低聲呢喃一聲。


    “這洋妞開車都不紮安全帶的麽?一點兒交通意識安全意識都沒有!”


    肖宇一邊搖頭歎息著,一邊將期待的目光訕訕的收了迴來。


    “那你就順著這條路直走吧,走到沒法走了就可以停了。”


    那無比漫不經心的指路,讓銀霜有些不解。他方才明明對自己很感興趣,可現在為何如此心不在焉,難道是他改變主意了?是自己的魅力不夠麽?


    銀霜想著想著,心中一陣慌亂。


    雖然薩摩賽特族人從不畏死,可身負重責的銀霜也不甘輕易死去。


    思忖間,銀霜將心一橫,又將皮衣的拉鏈向下拉開,兩團豐滿的雪白隨著車輛的行駛,輕輕的震顫著。


    本來閉目養神的肖宇看著那誘人的美景,雙眸瞬間猛地睜開,鼻血也緩緩流了出來。


    “喂,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主動?”


    肖宇出神的看了良久,勉強的吞咽了一下才怔怔開口。


    銀霜隻是將所有的車窗都搖了下來,任由涼爽的夜風灌滿肖宇圓張的嘴。


    在冷若冰霜、性情淡薄的銀霜麵前,肖宇總是有些失語的無奈時刻,他搖了搖頭,突然正色。


    “真是無聊,不都說你們外國人都挺幽默的麽,怎麽你就好像冰凍的木頭一般,這要在床上也這樣,可真是太煞風景了。”


    “如果你想改變主意,也隨意,從踏出家族的那一刻,我就已有覺悟。”


    聽著從銀霜口中吐出的決絕話音,肖宇隻覺太陽穴突突的跳,一個頭有兩個大。


    “行,算你狠,你這洋妞還真是白生了一副魔鬼身材,真是無聊透頂!小爺不想逗你玩了!”


    肖宇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讓銀霜的眸光微微波瀾。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就你這智商的,你那什麽狗屁家族也敢放你出來做殺手?不得不說,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一個奇跡!”


    “不許你侮辱我的家族!”


    肖宇的話音未落,銀霜便轉過頭來冷冷開口,一股淩厲無匹的殺意瞬間鎖定在肖宇的身上。


    而肖宇隻是泰然自若的挑了挑眉。


    “別秀你的殺氣了,有用麽?沒看出來你家族榮譽感還挺強,就是人傻了點兒……”


    肖宇深深的看著銀霜胸口的高聳,腦海中驀然蹦出一個形容詞。


    “世人誠不欺我啊,女人果然都是胸大無腦的。”


    那接二連三譏誚嘲弄的話語,終於讓心寒如冰的銀霜咬牙切齒起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你背後雇主的目的又是什麽?你我都明白,這種言語相激,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沒用麽?那你發什麽脾氣,看來你不光是傻,還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肖宇的聲音依舊輕佻戲謔,那目光裏充斥的憐憫意味,更是讓銀霜火冒三丈!


    就憑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向來都是萬人追捧、千人激讚,就算是想要跪倒在她麵前親吻她的腳趾,都要看銀霜公主的心情,她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可就在銀霜胸口劇烈的起伏,準備停車和肖宇拚得魚死網破的時候,肖宇卻搶先一步按住了她想要去踩刹車的那條美腿。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驚人彈性,肖宇心裏一陣暗爽。


    “這洋妞腦袋是有點問題,不過身材還是沒問題的,要不還是先吃了再說吧?”


    即便心底心猿意馬,肖宇表麵上卻是無比正色。


    “千萬別動想要和我拚命的念頭,我可不想辣手摧花。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假想敵,明明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我之所以追出來,還想從你嘴裏套點兒話呢!”


    肖宇的雙眼直視著銀霜的淡藍色眼瞳,目光平靜坦然,而銀霜卻滿是狐疑。


    “你想知道什麽?”


    她作為西方黑暗世界魔神勢力的小公主,從小便偷偷接受最專業的殺手訓練,她很清楚,有時候達到目的不隻憑依武力的途徑,通過心理上的博弈取得成果,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所以她在麵對在她心目中比她強大無數倍的黃金殺手的時候,都盡可能的保持著沉默,就算是開口,也都經過了反複的深思熟慮。


    她的冷漠並不僅僅是因為性情,更是因為她害怕在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麵前露出破綻。


    “我想知道你受雇於何人,為何要來殺我?”


    肖宇冰冷的迴應,讓銀霜心中猶疑更甚。


    就隻是這樣兩個簡單的問題麽?


    “對不起,雇主的信息是絕對保密的,這是所有殺手的底線。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來殺你的,隻是為了取你身上的一件東西。”


    “取一件東西?”


    雖然銀霜遠不是他的對手,但她的身手也是很強的,肖宇本就沒有想從一個職業殺手的口中得到雇主的信息。


    他如此問其實隻是為了削減銀霜濃濃的戒備心理,可卻沒想到竟得到了意外的答案。


    下意識的追問出口,肖宇也在默默的想著自己的身上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東西。


    “難道是那個古舊的木匣麽?”


    一念及此,肖宇暗暗摸了摸始終隱藏在袖中的兇兵,淡漠的眼瞳中浮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機。


    銀霜似乎並未感受到肖宇隱晦無比的殺意,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東西,好像隻是一枚玉器。”


    聽著銀霜的聲音,肖宇的耳畔仿佛又想起了那道天真稚嫩的聲音。


    “哥哥,你可要好好留著它,這樣下次我就能夠找到你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陰沉危險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現。


    “原來是他。”


    肖宇低聲的呢喃著,語氣中有些悵惘,也有些困惑。


    過去的自己如果真的是一個遊走在黑暗中的無情殺手,那又怎會和華騰財團的少東家有什麽關係呢?


    看來這線索是要斷了……


    默默歎息間,肖宇的心中也有些落寞。


    銀霜始終保持著沉默,全心全意的感受著肖宇情緒的變化,在那毫不掩飾的落寞裏,她突然有些相信了肖宇之前的話。


    “難道他真的不是仇家故意設下的陷阱,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巧合?”


    銀霜默默的在心底想著,偷偷瞥著肖宇的目光驚懼更甚。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麽這座小城中,又為何會隱藏著這樣恐怖的人物?


    銀霜雖是初來乍到,可她從小耳濡目染,也見過不少真正稱得上恐怖的殺手,可似乎並沒有誰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讓她無法看透。


    “謝謝你,把車開到那邊的燒烤攤上吧,我突然很想喝杯酒。”


    兀自沉吟的銀霜,在肖宇突然有些低沉的話音裏迴過神來,驚疑不定的她順著肖宇的手指看著那熱火朝天的燒烤城,竟無比順從的將車停在了路邊。


    車停穩後,銀霜轉頭看向肖宇的目光,出奇的認真。


    她此時竟從肖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比滄桑的悲傷。


    和之前他的冷漠、倨傲、輕佻、好色完全不同。


    那是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


    雖不能讓銀霜心動,卻還是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肖宇似乎感受不到銀霜的變化,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頭也不迴的便推開了車門。


    “行了,洋妞,早點迴家洗洗睡吧,下次接任務記得量力而行。”


    銀霜看著肖宇緩步離去的背影,一雙美眸中除卻驚訝,還有諸多複雜的情緒翻湧。


    照理說,對於這樣一個敢於輕薄調戲她的男人,銀霜縱使將其千刀萬剮也不過分,可在肖宇麵前,殺伐果斷的銀霜就好像聽話的小貓咪一樣。


    在那可怕如鴻溝般的差距下,她竟完全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而她明明已成砧板上的魚肉,可那個男人竟隻是讓她迴答了一個問題,便輕易的放過了她。


    那種不在乎的無視,才是真正讓銀霜心緒難平的緣由!


    銀霜恨恨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妖冶神采,美眸中煞氣更甚。


    “難道真的是我的魅力下降了?”


    恨恨的暗罵一聲,一向高傲自信的銀霜胸中義憤難平。


    女人就是這般奇怪的生物,又要風情萬種傾倒眾生,又要冰清玉潔高高在上。


    她遠遠的盯著兀自灌酒的肖宇深邃滄桑的眼眸,還是冷哼一聲,推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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