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傾姿被安然一句話觸動,芳心開始大亂的時候,茫然不知正有一團恐怖陰森的烏雲在她頭頂緩緩聚集!


    依舊是雷豹名下的那個私人會所,同樣的豪華寬闊的包間,可落座在四方的人卻已不同。


    馮京就算隻是個憑借族兄提攜坐上高位的傀儡,可他的身份畢竟敏感,將騁風的命脈死死卡住,便已足夠。


    剩下的事情,也不用再勞煩他出手。


    四人分坐在四方,氣氛在沉默中顯得仿若凝固。


    宋傾言的臉上依舊掛著那仿若假麵般的溫和笑容,目光飛快的掃視著,手指輕輕的推了推金絲眼鏡,聲音玩味。


    “各位覺得我的計劃如何,還能入得眼否?”


    宋傾言綜合著在場所有人的欲望製定的計劃,稍有些龐大,可若是匯聚起四人全部的力量,卻並不是很難完成。


    隻是在這種利益和欲望的糾葛下,那些心思深沉如海的人,怎能不細細思索。


    “我沒意見,隻要能讓那可惡的小混混死無葬身之地,讓我做什麽都行!”


    第一個迴應宋傾言的,竟是最新加入這個小團體的何雲宙。


    對於宋傾言來說,何氏集團的主動出手,實在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驚喜。


    雖說沒有何氏的龐大注資,宋傾言也有辦法能夠解決,隻是能夠不付出任何代價,便解決掉這無比寄售的問題。


    怎能讓他不興奮?


    興奮之餘,他也不由佩服宋傾姿身邊那個小保鏢的惹禍能力。


    “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要將東海最大的財團何氏推到我的手中,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麽?”


    宋傾言在心底呢喃著,不住的幻想起若是宋傾姿知道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竟是她倚重的那個小男人主動招惹來的,會是怎樣的表情。


    “好,何少果然痛快!方才我的計劃,你應該也清楚了,就算肖宇再厲害,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他硬闖龍潭虎穴,也定然是十死無生!”


    聽著宋傾言冰冷篤定的聲音,何雲宙的眸中也一點點泛起兇戾的神色,唇角的笑容也帶上了一抹嗜血的冷意。


    恰在此時,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麵的趙陽澤哂笑一聲,冷冷開口。


    “雖然大家的目的殊途同歸,可憑什麽好事偏偏都被他一人占盡?”


    說話間,趙陽澤將冷漠的目光朝著對麵的何雲宙投去,那莫名的敵意讓宋傾言眉頭一皺。


    可還未等他開口勸慰,何雲宙自顧自的擺弄著手中的白玉指環,不屑的喊聲開口。


    “憑什麽?趙陽澤,區區明銳汽車集團的總經理,趙家嫡脈次子,就憑你這種身份,也配在我的麵前叫囂憑什麽?”


    “你覺得若不是因為我對那小癟三恨之入骨,我會和你這種人坐在一張桌子上麽,真是不知所謂!”


    何雲宙赤裸裸的輕蔑話語,瞬間將本來胸中就憋了一口悶氣的趙陽澤引怒!


    趙陽澤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眸光冰冷的盯著何雲宙。


    “何雲宙,你實在欺人太甚!就算我趙家的勢力比不得你何家,可在東海的一畝三分地上,還容不得你如此囂張!”


    趙家雖然主要從商,可卻和政界有著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的關係。


    這也是趙家能夠在短短十餘年時間聲名鵲起的憑依。


    眼看著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起來,作為東道主的雷豹隻是眉梢輕輕一挑,事不關己般的端起桌上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茶杯遮掩下,一抹冷峭的嘲弄笑意隱藏得很好。


    這一次,宋傾言沒有再給何雲宙搶先出口的機會,笑著站起身來,將怒不可遏的趙陽澤緩緩拉迴座位坐下。


    雖說趙陽澤在整個計劃中的作用最小,可卻也是不容或缺的。


    祁虎集團這次的招標本就是小規模的邀請招標會,整個東海也隻有五家公司得入法眼。


    而趙氏名下的明銳汽車集團就是宋傾言唯一能夠策動的合作夥伴,如若失去,事情恐怕就有些難辦了。


    略一思忖間,宋傾言已笑著開口,柔聲相勸。


    “趙兄這是何苦來哉,不就是一個女人麽,趙兄若是想要,哥們現在就能給你找,想要什麽樣的,你盡管開口!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今天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趙陽澤的心中本就是憋了一口悶氣,如今發泄出來,宋傾言也給足了他麵子,趙陽澤的臉色也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宋哥,我也不是那意思,就是……唉,算了,我們既是一起合作,就不該相互猜忌,這次是小弟我魯莽了,何少,我自罰一杯!”


    說著,趙陽澤端起麵前的人頭馬,狠狠的一飲而盡。


    本來冰冷倨傲著蔑視著趙陽澤的何雲宙看到他這番做派,臉上也泛起了一絲微笑,輕輕的端起酒杯。


    “趙老弟嚴重了,剛才也是哥哥我有些急火攻心,言語有失妥當,還請老弟能海涵啊!”


    說著,何雲宙也將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能夠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的人精,這些場麵上的逢場作戲,各個輕車熟路。


    本已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就在那一番對飲中緩解了下來。


    宋傾言看著兩位如此上道,心下也一陣輕鬆。


    “好!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在座的兄弟果然都是人中龍鳳,我也為我們偉大的計劃陪上一杯!”


    聽著宋傾言的話,趙何兩人臉上本還殘留的那一絲不悅,也緩緩的消散而去。


    一場精心策劃的大陰謀,似乎就在這賓主盡歡的氣氛中達成。


    可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雷豹,總算有些難以忍受三人之間互相的吹捧,稍稍清了清嗓子,寒聲開口。


    “諸位似乎都認為這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了?”


    雷豹的聲音很低沉,卻讓三人都是一怔,臉上的笑容齊齊消失。


    一道道審視的目光驟然都朝著雷豹投射而來!


    宋傾言率先迴神,淡笑著,用無比溫和的語氣開口說道。


    “雷老大可有高見?”


    若說對這個計劃最有自信的,便是非宋傾言莫屬了。


    這整個計劃全部出自他手,所有的細節也都是被他反複推敲過的,此時被人點出有所紕漏,他的心情驟然一沉。


    可還是被他用笑容輕輕掩過。


    雷豹對於三人之間彼此的勾心鬥角並不感興趣,甚至對於曾無比貪戀的騁風的一部分股權,也不太在意。


    此時,他心中最深的執念便是除掉那整整在他心頭盤亙了十八年的夢魘——血龍!


    而且在宋傾言的計劃裏,他雷豹原本給血龍布下的陷阱也成了真正的關鍵所在。


    本來雷豹不願參與,可在地下世界縱橫,那些明麵上龐大無比的勢力的麵子,多多少少還是要給的。


    可即便如此,讓他依舊是慎之又慎。


    “你覺得僅憑我的那些手下,就能夠將肖宇留下麽?”


    一門心思都在計劃本身上的雷豹,對於宋傾言語氣中的冰冷和譏誚視若不見,隻是無比淡漠的開口。


    話音一出,隻有宋傾言的瞳孔微妙的一縮,一旁的趙陽澤甚至冷笑出聲。


    “雷老大這是在開玩笑麽?誰不知道雷老大手下三百猛士,向來神擋殺神、佛擋殺,縱橫無敵,為何此時卻怕了一個小小的肖宇!”


    趙陽澤和肖宇隻有一麵之緣,根本不清楚他的恐怖之處。


    而起初不以為然的何雲宙,隨著趙陽澤的話音,眉頭也緩緩的收緊起來。


    當初在野山,他一拳將閃光打廢的場景,似乎還曆曆在目。


    一念及此,何雲宙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雷豹一眼,從雷豹深沉的眼中,他沒有看到一絲的戲謔。


    “難道他真的認為三百個人都奈何不得肖宇?若真是如此,他該有多麽恐怖?”


    就在何雲宙心神一沉的時候,雷豹並未理睬趙陽澤無知的叫囂,隻是將目光死死的投射在宋傾言的臉上,聲音依舊平靜。


    “你也是這麽想的麽?”


    宋傾言聽著雷豹仿佛隱含著深意的話語,眉頭皺得更緊,怔了良久,才笑著開口。


    “既然雷老大覺得這樣的陣容留不下肖宇,那麽我們可以多做幾個預案,你覺得怎樣才有絕對的把握將他的命留下!”


    聽著宋傾言森寒陰冷的話語,雷豹竟輕扯唇角,兀自笑了起來。


    “你誤會了,想要肖宇命的,從來都不是我。我隻是擔心徒增他這個變數,會對我本身的計劃產生影響。”


    說話間,雷豹微微前傾的虎軀已緩緩躺迴了沙發中,隻是目光在收迴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瞥了瞥一旁眉頭緊鎖的何雲宙。


    何雲宙也是聰明人,聞言眉梢一挑,冷冷開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需要什麽盡管開口。”


    顯然在何雲宙的心裏,對於肖宇的奪妻之恨已經恨之入骨!


    雷豹繞了這麽大的彎,終於等到了何雲宙的主動開口,雷豹沉凝的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閃。


    聲音也驟然高亢兇戾起來!


    “好!果然不愧是何家人,兩把awp,兩把p90,有問題麽?”


    雷豹此言一出,不光是何雲宙心下大驚,連宋傾言的心都是一沉。


    他本以為自己對於肖宇已經足夠重視,可和雷豹比起來卻依舊是小巫見大巫。


    在他眼裏,對付肖宇竟已需要動用狙擊槍和衝鋒槍了!


    何雲宙緊皺著眉頭,顯然有些遲疑,良久後開口的聲音已經有些壓抑。


    “你確定必須要這樣麽?”


    “這樣隻是有可能。要不是我手下隻有兩人能用得了awp,我可能會要上十把!”


    雷豹的聲音,讓何雲宙瞳孔再次一縮,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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