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電射而來,整個大廳之中,沒有任何一人率先做出反應,高大堅挺的玻璃牆應聲炸裂,刹那間化作無數碎片,濺到半空之中迎著燈光星星點點,奪目耀眼。


    “嘩啦啦!”的一陣細響,玻璃碎片跌落一地,那本已不存在的擂台當間,赫然多了一個人——司徒酒歌!


    原來他已經看透二人拚出真火,甚至不惜邀招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能力邀招的上方神,這種強行的邀招,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百害無利的行為。


    且不說他們的身體能否承受這種高強度的神力,即便強行邀招成功,能否駕馭還是兩說,如若無法承受這種神力,那身體輕則重病不起,重則分崩離析!


    既然決定讓二人進入行政部,那麽暫且不管對方是否同意加入,他也要阻止二人的這種行徑,交流研討會,不是爭殺之地,平局,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尹凱熙望著突然出手的司徒酒歌,輕掩檀口:“單前輩……那個……是行政部的主管耶,他為什麽要……”


    單元成目光緊緊鎖定在司徒酒歌身上,這個年輕人,給他感覺非常強!


    而司徒酒歌似是有所感應,緩緩轉身,睡不醒的眼睛望向看台,在那裏,與單元成的目光遙遙相撞。


    司徒酒歌目露疑惑,但也隻是輕笑一聲,隨意的揮了揮手:“下一場吧。”話音未落,其人已經迴到了主席台上。


    桌上的艾琳也是顯得格外震驚,探著腦袋瞥了一眼繼續假寐的司徒酒歌:“司徒,有裁判判決呢,你這樣不妥吧?”


    司徒酒歌鼻中冷哼一聲,並未作答。


    “德行!”艾琳扭轉迴頭,也不與其多說。


    擂台中,秋葉被衝上來的李默言攙扶著,隻覺得腳步癱軟,頭痛欲裂。


    李默言瞧見他這副模樣,幹脆一把將其背在後背上,朝待戰席走去:“我說老妹兒,你這是請了多大一位啊,把你壓成這樣,我跟你講啊,有多大屁股,咱穿多大褲衩,你這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非要勉強嗎。”


    秋葉顯然無比虛弱,但還是微聲說道:“我隻是不想在祭神上輸給他。”


    李默言微微一怔,弟馬與巫祝,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有共通處的,秋葉作為一位資質極高的出馬弟子,是隻有邀招這麽一種手段的,如果說在邀招上輸給了對手,那可真的算是被其碾壓了。


    也許這場比賽的結果或者是規則在秋葉眼中已經並不重要了,他在意的,是弟馬的尊嚴,在邀招上,身為出馬弟子,是絕對不允許對方的祭神強大於自己的。當然,修為方麵的差距是不能計算在內的。


    李默言抿嘴一笑:“你說說你,這又是何苦。”便將秋葉扔在了椅子上。


    “怎麽樣?秋葉?是受傷了嗎?”慕容朵快步上前,俯身查看。


    十三所兩個隱藏的殺手鐧,首戰全部打平,實在超出了她的計劃,接下來,己方出戰的還有四名選手,分別是蕭章、李默言、張雨寰和陸詩悅。


    但這四個人,說實話她心裏是沒有底的,麵對一所和七所的強悍戰鬥力,局勢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而七所的待戰席上,鄭斂財已經是暴跳如雷,指著癱倒在椅子上的方天翊大罵:“我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你現在能祭神嗎?你問問你自己,你能祭神嗎?入魔打不贏嗎?沒機會嗎?挺好的局麵,你看看現在!一團亂麻!”


    “我想贏……”方天翊斜斜躺在椅子上,眯起眼望著鄭斂財,虛弱的說道。


    “你想贏個屁!想贏你自己心裏沒有點逼數!那祭神是你現在能駕馭的了的嗎?”鄭斂財氣的原地來迴踱步。


    “所長,不要生氣了,一所那邊,我會努力的。”一道如冰般清冷的男子聲音響起,鄭斂財循聲望過去,沈白雙手墊在腦後,極為輕鬆的說道。


    “你……唉!你懂什麽,十三所那邊我本是計劃方天翊完勝的,現在即便是對一所打贏了,也是一勝一負啊!如果大家都是一勝一負,就要加賽,可你看方天翊這個樣子,哪還經得起加賽?!”鄭斂財一肚子苦水,這叫一個難受。


    “隻是輸一場而已,不是還有兩場嗎,而且,就算加賽,那小子不也一樣廢掉了嗎?”沈白坐起身來,往十三所待戰席瞟了一眼。


    鄭斂財偷眼瞧去,啐道:“一個德行!”


    慕容朵此時腦中也在飛快的盤算起各種結果:“下一場的兩個人,如果輸了就會很被動,我想,大家也不想停在這裏吧。”


    眾人雖然一片沉默,但心裏頭還是鼓足了勁的,顯然雙生和秋葉兩個首發都打平,也不存在什麽坐享其成了,隻能自己上場放手一搏。


    “請一所對戰十三所二番戰選手上台!”


    “請七所對戰十三所二番戰選手上台!”兩個擂台上,裁判的聲音同時響起,先前被夷為平地的擂台此時已經收拾妥當,重新升起了兩座完好的擂台。


    慕容朵拍了拍蕭章和張雨寰的肩膀,遞過一個堅定的眼神道:“加油小夥子們!”


    張雨寰從黑色包裹中掏出夔龍劍,笑道:“慕容姐放心,我會加油的!”而蕭章則是把遊戲機裝迴包裏,顯得有些猶豫。


    “怎麽了?”慕容朵察覺到蕭章的麵色反常。


    蕭章眉頭微皺:“慕容姐,我以前是殺人的,我怕我收不住。”


    這句話一出,十三所待戰席一片輕歎!這貨原來還是個殺手!


    慕容朵笑容有些僵硬,尷尬道:“沒事兒,有裁判呢,你隻管發揮。”


    “好嘞!”蕭章木訥的眼神瞬間冰冷下來,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活動著手腕走上了擂台。


    李默言望著蕭章的背影,想起來第一次與他交手的那個晚上,那道在夜幕中手持紅色炁弓的黑影,語氣冰冷的說道:“再敢追一步!殺!”那一晚,雙生可是使出了全力才將他擊敗的!


    在被呂金山特訓了半個月之後,蕭章究竟能爆發出什麽樣的戰鬥力,即便是李默言心裏頭也沒有底。


    一所這邊,是一位女選手,一身素色複古的長裙,長發高高的挽成了一個淩虛暨,兩支金簪尤為顯眼。眉目清秀,乍看上去如同古代穿越過來的一般,不過現在社會上有很多年輕女孩子都熱愛穿古裝,倒也見怪不怪了。


    女子來到擂台,跟婁帥和蕭章盈盈施了一禮:“我是一所的選手,叫聶舞瑤,請多關照。”


    眼前古風女子,未施粉黛,氣質出塵,名字也是很特別,這種女子,一般都會讓男人頗為注意,但是他遇到的是蕭章,這個娃,眼裏除了遊戲,其他的一視同仁!


    蕭章揉了揉鼻子,一句話讓場上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十三所,蕭章,你準備好挨揍了嗎?”


    聶舞瑤略顯尷尬,迴答準備好了也不是,迴答沒準備好也不是,隻能看了看裁判,示意可以開始比賽了。畢竟人家說的也沒毛病,總要有個人挨揍的。


    但蕭章這家夥語不驚人死不休,又跟上一句:“裁判,請把防護牆打開,謝謝。”這是本屆交流研討會第一例選手主動要求打開防護牆!


    雖然婁帥不知道蕭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謹慎起見,還是照做了。此時心裏頭最忐忑的無疑還是聶舞瑤,一個女子,麵對這種鋼鐵直男的可怕要求,心裏頭還是很打怵的。


    別看二人年紀相仿,但從蕭章冰冷的眼神中,聶舞瑤絲毫不懷疑一會兒動起手來這家夥會辣手摧花!


    隨著一陣輕微的顫動,擂台周圍的玻璃牆再度升起,這也引起了大廳中許多人的注意,畢竟比賽還沒開始就先把玻璃牆升起來,還是從未有過的。


    在婁帥宣布比賽開始以後,蕭章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對手身上,雖然不清楚對手的具體情況,可好在自己屬於遠距離作戰,並不太吃虧,於是淡淡說道:“我要進攻了!”


    聶舞瑤甚至沒有來得及答話,蕭章便飛快的抬起雙手,一道紅光流轉,已經奔向聶舞瑤一閃而去,這一式抬手就射,速度奇快無比,甚至那紅色的炁弓都沒有凝聚成形,箭矢就已經脫手而出。


    “我去!”看台上尹凱熙忍不住高唿一聲,這種速度的突然襲擊,反應慢點的人估計直接就能被穿個窟窿。


    好在聶舞瑤並不屬於那些反應慢的,匆忙之間,隻來得及下意識的仰身躲過紅光,那紅光擦著她的胸口掠過,“啪”的一聲打在玻璃牆上後消散不見。


    在這個極限的時間,極限的距離下,聶舞瑤生平第一次慶幸自己胸小。


    “嗖!”不待她起身,一道紅光再度襲來,聶舞瑤借勢後翻,再次躲掉一箭,然而當她準備還擊之時,眼前一幕讓她為之一怔。


    蕭章手中紅色炁弓熊熊燃燒,如天降神兵,將他略顯單薄的身軀盡數遮掩起來,炁弓之後,蕭章衣衫烈烈,發絲飛舞,如站在風口浪尖,手中一道紅光足有半米寬窄,那紅光之後,一道冷漠的目光正盯著聶舞瑤,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聶舞瑤可以斷定,如果這一箭射中自己,那絕對是十死無生,十三所,怎麽會有殺心如此重的選手!


    既然對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聶舞瑤也不敢怠慢,雙手抽出了插於發髻中的兩支簪子,但見兩支簪子雕刻簡約,與尋常簪子相比,略顯扁平,且微微彎出一個弧度,更像是兩支短匕。


    “唿”的一聲,那半米多寬的炁箭隨著蕭章手指輕輕鬆開猛然竄出,似一道火箭,將周圍的氣流都擾亂起來,唿嘯而去。


    聶舞瑤手腕一抖,竟然將簪子橫向拋去,既沒有迎著炁箭,也沒有朝向蕭章,而是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射向了身側。


    這讓所有關注這場比賽的人為之一怔!什麽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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