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言恍若未聞,將那黃紙小傘朝向蜃妖隨意一拋,但見黃紙小傘“滴溜溜”一陣旋轉,蜃妖便化為一道流光,射進那小傘之中。


    蕭章瞠目結舌道:“李哥……那個妖怪呢?”


    李默言將黃紙小傘收進包裏,應道:“被我收了,這蜃妖以後還有用處,這種妖靈,不比其他妖靈,以後會派上用場的。”


    蕭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李默言哼笑一聲:“笨蛋,先迴去療傷啊,就咱們倆現在這副模樣,再往裏走,那不得把命都搭進去啊?”


    這一戰,蕭章頭破血流,李默言肩膀被洞穿,以眼下的狀態,確實無力再戰,二人隻能先行返迴,再作計較。


    二人返迴工地後,雙海瞧見二人這副模樣,不禁眉頭皺的老高,心疼到:“哎呀!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弄成這副模樣。”


    李默言接過司機遞上的消炎藥,邊呲牙咧嘴的自己撒上邊道:“雙叔叔,您這個山呐,真是買著了!”


    雙海聞言,微微一怔,問道:“這話怎麽說的?”


    李默言將入山的情況簡單跟雙海一介紹,雙海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忙問道:“默言呐,這個事兒可容不得開玩笑啊。”


    “雙叔叔,這事兒可不敢跟您開玩笑,這兩天我和蕭章需要休整休整,之後,我倆就要再度進山,至於裏麵的情況,我現在不敢下什麽定論,而且也沒法跟您保證可以完美解決。”


    李默言這番話讓雙海心裏沒了底,本來請李默言來是解決問題的,但沒想到李默言剛一進山便遭遇到了蜃妖的伏擊,而且對於山裏後續的隱患,完全沒有信心,這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麵,李默言作為自己兒子的兄弟,他又不希望李默言葬身此地,而另一方麵,作為老板,他又迫切的希望李默言能完美解決山裏的不安因素,因此,對於李默言的迴複,他也是頗為矛盾。


    稍稍沉默過後,雙海笑著安慰道:“默言呐,如果太危險的話,就算了吧,你這樣,讓叔叔心裏很不好受啊。”


    李默言哪裏聽不出雙海話裏的意味,毫不掩飾的說道:“雙叔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來都來了,這件事,必須要解決幹淨才行,如若不然,可就對不起還躺在醫院的雙生了。”


    雙海見李默言如此執著,隻能歎口氣跟司機吩咐道:“把最好的藥給他們用上,一應需求,全部滿足。”而後向李默言說道:“默言呐,那這件事兒就拜托你了,這工程,雖然是咱們的,但如果實在不行,不要勉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默言笑著點了點頭道:“雙叔叔放心,我肯定盡力而為,劉名那邊,你盡管放心,就像你說的,跳梁小醜而已。”


    五日時間一晃而過,在各種昂貴藥物的作用下,李默言和蕭章的傷也比預計時間要好的快一些。


    “雙叔叔,您就等著聽好消息吧,您這塊地,我肯定給您擺弄的明明白白!”李默言背著小包,自信的說道。


    雙海望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不忍道:“要不,還是聽叔叔的話,帶上一些人去吧,好歹算是個照應。”


    李默言淡淡一笑道:“雙叔叔,這個事兒,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好在我專業對口,等我把事兒給您解決完了,咱們再好好喝上一盅。”


    雙海重重的拍了拍李默言和蕭章的肩膀:“好啊,那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李默言朝雙海豎了豎大拇指道:“等著瞧好吧!”之後便與蕭章再度進入了山中。


    山中小路一如往常,隻是少了些煙霧繚繞,收服了蜃妖之後,山中的霧也隨之消散,二人一路前行,暢通無阻,即便是那無路可走的雜草之地,二人也如履平地,正所謂有備無患,既然已經知曉了前路如何,自然有所應對。


    蕭章用便攜式的除草機開辟出一條可以踏足的小路,在一座小山包上停住了腳步,迴頭問道:“李哥,再怎麽走?”


    李默言聞言,上前幾步,爬到小山包上,目之所及,一馬平川,遠遠看去,如若一個圓暈,粗看有型,細看無影,正看模糊,側看則露,一條小溪從中流過,動靜相宜,陰陽相合,正是太極之勢。


    眼前情形,讓李默言不禁摸索起下巴,這種風水形式,的確是陰陽相交,有穴之勢,但按那蜃妖之言,祖墓中有殺氣傳來,在如此近的距離,必定會有所感應,可二人已走到此處,依舊毫無感應。


    李默言從小包中掏出那柄黃紙小傘,小傘“滴溜溜”一陣旋轉,蜃妖的灰白身影霎時出現在小傘之下,一條若有若無的紅色細線,將蜃妖如同掛件一般掛在傘骨上,蜃妖卡巴卡巴大眼睛,哭喪著臉道:“道爺,咱好說好商量,把我放了唄。”


    李默言毫不理會,問道:“看看這裏,可是呂家祖墓?”


    蜃妖聽聞,放眼望去,應道:“道爺,跟您說句實話,我也沒進過呂家祖墓,也不知道入口在哪,道爺,咱們還是說點正事兒唄?把我……”


    未等蜃妖把話說完,李默言手指一點,那黃紙小傘“啪”的一聲輕響收了起來,再度將蜃妖納入其中,被他裝在包裏。既然這家夥提供不了什麽信息,也就沒必要讓它在眼前聒噪了。


    太極穴,分陰陽兩暈,每一暈皆成半月形狀,有分水道向左右分流,中間部分,叫做合口,按常理來說,合口便是正穴位置的中線,中線左右分作陽位陰位,太極動而生陽,中心突起,動中之靜,窩中有泡,凸起之處便是穴位。


    而靜極生陰,中心有窟,因此靜中製動,窟中有泡,凸起位置有泡之處便是穴位。


    李默言眯著眼望著眼前分流,莫不是此地還是陰陽雙墓,但呂家祖墓,必定為其中一處,陰陽唿應,真假難辨,他一時之間也無法辨別究竟是陰墓還是陽墓。


    說來也怪,在遠處感應到的肅殺之氣,當麵臨陰陽合墓之時,竟然絲毫無法感應,這讓李默言不禁頭大起來,陰陽合墓,一深一淺,一主一輔,在無法得知主墓的情況下,探中的可能隻有百分之五十。


    “蕭章,要不咱倆一人探一個?”李默言揉著額頭,低聲問道。


    “什麽一人一個?”蕭章不懂這些,哪裏知道李默言口中的一人一個是什麽意思。


    李默言歎了口氣,無奈說道:“算了,還是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一會兒,要是殺出來什麽怪物,隻管拚命幹掉就行,如果沒有殺出什麽怪物,那咱倆就算是中獎了!”


    對於李默言的話,蕭章雖然沒有聽懂,但他還是大概的明白了中心思想,那就是有怪就幹,沒怪就看!


    “走吧,先去陽墓!”李默言抖抖肩膀,將身後的小包往上提了提,率先朝左邊走去。


    跟著李默言來到一個小土包前,按李默言的意思,蕭章退後兩步,張弓搭箭,一式“一字殺”,紅芒乍現,手抬箭出,直接將那小土包崩的麵目全非。


    “轟”的一聲巨響,果然如同李默言所料,箭矢絲毫未受阻隔,直接沒入地麵,在那小土包之後洞穿出一條成人寬窄的洞穴,洞中走勢向下,黑漆漆的看不清裏麵的狀況。


    “哇!李哥,有機關呐!”蕭章望著眼前黑漆漆的洞穴,不禁感歎道。


    “哎呀,快走吧,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李默言一低頭,率先踏進洞穴。


    整個洞穴濕漉漉的,不時有潺潺流水從腳下溜過,與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顯得泥濘不堪,僅僅幾步,鞋子上便沾滿了泥土,除此之外,整個洞穴似乎是人工開鑿一般,整齊圓滑,像是電影裏的地道戰一樣,雖然堪堪隻夠一人通行,但也算得上是暢通無阻。


    “李哥,你說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長毛怪物衝出來,把咱倆吃掉,然後變成大便?”蕭章跟在李默言身後,忍不住問道。


    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中,蕭章的這種問題還是讓人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李默言小聲道:“要是有的話,應該會先挑話多的那個人吃。”


    蕭章聞言,兩隻手捂住嘴巴,緊緊的跟在李默言後麵,再也不敢說話。


    約莫二三十分鍾的路程,二人眼前豁然開朗,如同開門進屋一般,一個數十平米的寬敞空間出現在二人麵前,高約五米左右,寬十數米,當中一個水泡擋住了去路,水泡中間,一個石台極為明顯,石台上有一個盒子,但盒子的模樣卻看不太清。


    “蕭章,看見了嗎?”李默言盯著石台上的盒子,低聲問道。


    “看見了,你猜裏麵有什麽?我猜是金條。”蕭章吞了一口口水,緩緩應到。


    “金條……不能吧,是不是有點俗了?有辦法把它弄過來嗎?”李默言緊緊盯著盒子,謹慎的問道。


    “沒辦法,我隻能往外發射,沒辦法往迴收。”蕭章的目光也被那盒子吸引過去,雖然二人都無法得知裏麵裝的是什麽,但此時在石台上突兀的盒子對二人來說都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李默言隻覺得那盒子隱約綻放出一陣炫目的光芒,引導著自己前行,腳步不受控製的已經淌進了水泡之中,水泡並不深,堪堪到腳脖,地下水的刺骨冰冷並沒有阻止他的腳步,整個空間裏隻有“嘩啦啦”二人淌過水麵的聲音。


    “哼!”突然間,一聲冷哼猶如春雷乍響,瞬間將眼神迷離的李默言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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