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薑玉竹的激烈反應,李默言匆忙起身道:“兄弟,你先別慌,咱們有事兒說事兒,我們沒有惡意,你放心就行。”


    白著眼挑了一眼李默言,薑玉竹沒有搭話,繼續用茶杯蓋撥動著茶麵。


    龐珠珠見狀,扭頭看了一眼李默言,見後者點頭示意,便繼續說道:“何太淵這個人我們掌握的信息也不是很多,隻知道這個家夥服用過長生的方子,年齡大概在三百多歲吧,引起我們的注意還是要從東北說起……”


    薑玉竹臉上陰晴不定的聽完了龐珠珠的敘述,喃喃的說道:“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能人異士可以做出如此逆天的方子,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驚豔之才才能有這種成就啊。”


    李默言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個小哥們為什麽關注的點和別人不一樣……”當即把話題拉迴到正軌上:“我們掌握的信息就是這些,至於何太淵為什麽要搶走通天珠和拐走萬蠱毒,這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我們還不清楚,但是他必定是在醞釀什麽東西,眼下我們還是處於被動的狀態,隻能追蹤何太淵的腳步,但是想要阻止何太淵,就必須要走在他們的前麵,既然現在我們碰了頭,那就應該聯手阻止他。”


    薑玉竹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萬蠱毒在族中出現的概率極低,按照族史的記載,一旦覺醒了返祖之力,便可以完美的承載祖上的力量,所以,她的潛力是無限可能的,盡管老奉祀拚了命,也沒能阻止她被何太淵帶走,但是我現在任了奉祀之位,就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把她奪迴來。”


    說完,略帶感傷的望向巨大圖騰下麵的無數靈牌,又喃喃的說道:“這也是老奉祀的遺願。”


    李默言順著薑玉竹的目光望去,那一排長明燈之後,無數的靈牌整整齊齊的擺在案上,想來這應該是曆任的奉祀的排位了,便起身跪拜了一番,這些靈牌上的名字,雖然他從未聽過,但這種為了部族而奮鬥一生的人,他心裏還是極其欽佩的。


    而對於李默言的舉動,薑玉竹看在眼裏,無形中對他也是心生好感,畢竟他李默言是個毫不相幹的外來戶,能在自家祖宗前麵跪拜一番,也說明他有心。


    薑玉竹起身,推開門吩咐道:“準備一些好酒好菜,今天我要好好招待兩位客人,把長老們也都叫上。”


    沒等李默言有啥反應,龐珠珠已經是眼睛一亮,對吃,她絕對是著極大的興趣。


    不大會兒功夫,二人跟著薑玉竹換到一間比較大的屋子,部族的招待很有特色,都是一些外麵見不到的菜式,數米長的桌子擺的滿滿當當,麵對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龐珠珠的口水差點沒淋到腳麵子。


    而部族的長老,此時也陸續到來,在薑玉竹的介紹下,李默言和幾個長老也紛紛打了招唿。


    “吱呀”一聲,一個人推門而入,李默言抬頭正好迎上此人目光,友好的點了點頭,來人正是和他有過一戰的薑飛斬。


    “呦,手下敗將,傷口這麽快就好了嗎?”瞧見李默言,薑飛斬竟然直接張口吐槽。


    本想著這家夥能和其他人一樣好相處,沒想到見麵就給自己潑了盆冷水,心裏頭這叫一個不爽,便也不慣著他毛病的說道:“傷口好的快還是多虧了玉竹兄弟的妙藥,倒是你,吃飯還挺積極,早上那口土是不是沒喂飽你?”這一句話,直接把自己和薑玉竹拉在同輩,那意思我可是你領導的兄弟,你自己注意點。


    薑飛斬額頭青筋暴露,完全沒吃他這套,上前幾步,探著腦袋盯著李默言道:“你別看現在好酒好菜,如果你們沒有完成承諾的話,我第一個拿你祭刀!”


    麵對強硬的態度,李默言也毫不示弱的站起身來,同樣探出腦袋,幾乎貼著薑飛斬的臉說道:“我說可以就可以,不像有些人,身為長老,連自己家的人都保護不好!”


    這句話可算是群體嘲諷技能,畢竟在座的可都是部族的長老,頓時臉上一個個的都有些難堪,但反應最大的還是薑飛斬,咬牙切齒道:“小子,你說什麽?!”


    “已經聽清楚了,就不要再問第二遍了,省得給自己心裏頭添堵!”李默言揚著嘴角,得意的笑道。


    薑玉竹眨巴著眼睛望著這兩個人,從薑飛斬一進屋就互相懟了起來,終於忍無可忍的說道:“飛斬長老,李默言是客人,咱們今天隻管喝酒。”


    “哼!”薑飛斬和李默言聞言,鼻中冷聲一聲,不約而同的背過了頭,畢竟薑玉竹的麵子二人還是要照顧的。


    薑飛斬走到桌前,倒上滿滿一大碗酒,再度走到李默言麵前道:“小子!既然奉祀大人說了,咱們喝酒就敞開了喝!你來到咱們地界,第一個見的人就是我,所以咱們應該喝一杯!”


    李默言一瞧這架勢,心裏頭也有數了,但是男人畢竟是爭強好勝的,當即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給自己滿了一大碗,喝到:“來來來!今天誰慫誰孫子!”


    二人一飲而盡,薑飛斬又是滿上兩碗。


    “你跟咱們族中第一個交手的人就是我,來!喝!”


    “咕嘟咕嘟咕嘟……”


    “我引你進村子很是辛苦,喝!”


    “咕嘟咕嘟咕嘟……”


    “慶祝聯手!”


    “咕嘟咕嘟咕嘟……”


    二人以不同的理由豁出命去一樣連續喝了好幾壇子酒。


    薑玉竹和一眾長老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兩個卯上勁的人,對於薑飛斬他們還是比較熟悉的,就是這種烈性子,但沒想到今天他遇到了李默言,這兩個針尖對麥芒,竟然直接無視所有人就開始互懟。


    “嗯!奉祀大人,你們這裏的東西好好吃啊,你們為什麽都不吃啊。”龐珠珠左右開弓,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薑玉竹笑著揮了揮手道:“好吧,各位也不用等我提了,都隨意吧。”


    這一席,從中午直接喝到了晚上,確切的說,是李默言和薑飛斬兩個人,其他的人,也都勸不住倆人這個架勢,之後也就聽之任之,各忙各的去了。


    二人一直喝到了半夜,不知吐了幾個來迴,從屋裏喝到門口,從門口喝到院裏,最後幹脆抱著壇子,席地而坐。


    薑飛斬朦朧著雙眼,抬頭望著漫天星光,搖晃著身子,端起碗來,大聲喊道:“師父!徒兒這杯敬你!”說罷又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李默言躺在地上,費力的拽著薑飛斬的胳膊爬起身來,含糊不清的說道:“誰讓你自己喝了,不帶……我。”說完也學著薑飛斬的樣子端起酒朝天吼道:“敬你師父!”說罷,也是一飲而盡。


    擦了擦下巴,李默言哢吧著雙眼看向薑飛斬:“你師父……是哪個。”


    “上任奉祀……薑海月……”薑飛斬打了個酒嗝,懷裏抱著大酒壇子歪歪斜斜的迴答道。


    “那……是得喝……”李默言迷迷糊糊的點著頭道。


    薑飛斬歪著頭瞅了瞅李默言:“你們這些……外來戶……外麵世界……那麽……那麽大,非要來……來這裏幹嘛。”


    原來薑飛斬對於李默言的情緒所在,僅僅是因為後者牽扯到了這件事裏,雖然後者現在和部族處於統一戰線,但薑飛斬的心裏還是極度的排外,他覺得何太淵的出現,打破了原本該有的寧靜,所以,在心裏也是把李默言跟何太淵都歸結到一起,而且他的師父薑海月戰死,更是讓他內心難以接受,胸中煩悶。


    因此,對於李默言,他也沒有絲毫的留手,而是抱有殺心,好在他不是普通的村民,而是部族的長老,在龐珠珠那一句可以幫他們找迴薑靈仙喊出之際,他還算清醒的收住了手,不然,李默言眼下隻是死屍一條。


    薑海月作為部族的奉祀,使出炎帝之怒都沒能抹殺何太淵,還讓他全身而退,這讓薑飛斬心中對於追迴薑靈仙不抱有太大希望,然而就在此時,李默言和龐珠珠的到來,讓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光是為了追迴薑靈仙,或許他心中,更想為薑海月報仇雪恨。


    但寄希望於外來戶,讓這個高傲性烈的男人有些失了顏麵,因此,在麵對李默言的時候,他也希望能給自己和部族爭迴一些臉,這才導致宴席上二人這一幕。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破壞別人的生活……我隻是個……局外人,但是……我就是為了爭口氣!”李默言癱著身子,渙散的目光中浮現出雙生的身影,在飯桌上擺弄著筷子,眼神複雜的低聲說著對不起。


    “說的好!爭口……嗝……氣!”薑飛斬拍了拍手,給二人倒滿又是一飲而盡,抬眼望見滿天的星星,他怔怔的出神道:“你說,哪一顆是我師父。”


    李默言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而後帶著典型的酒後那種邪魅的笑容拍了拍薑飛斬的胸口道:“哪一顆也不是……師父……在這裏!”


    “嘿嘿嘿……你說的……對……”


    兩個醉漢,在星空草地下,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醉話,直到昏沉睡去。


    等到被龐珠珠搖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大亮,薑飛斬早已離去,自己則四仰八叉的一直睡在院子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龐珠珠的圓臉略帶焦急的朝自己說道:“何太淵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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