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施展噬靈訣之前,他還真的沒想到,這麽一小塊的勾玉內的能量,竟然能轉化成如此大量的靈氣。


    雖說在突破煉氣期一萬層之後,層數的提升又變得簡單。


    但一次升十幾層,也並非輕易能夠做到,尤其在如今天地靈氣稀薄到極致的情況下。


    "三神器……早知道把三件都取走了。"方羽看著手中泛白的勾玉,有點後悔。


    思緒一轉。方羽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境界。


    煉氣期一萬零二十三層。


    自從突破到一萬層以上,方羽對於境界的敏感降低許多。


    這種心態上的轉變,是在潛移默化之中發生的。


    最初的他,在煉氣期十二層還沒突破到築基期的時候,就曾期待煉氣期二十層的時候,能夠突破。


    到了煉氣期二十層,還是沒突破,又幻想著五十層的時候。一定會有改變,總不至於一直停留在煉氣期。


    就這樣,方羽的期望從二十層,到五十層。到一百層,到一千層,又到一萬層……


    他相信師父所說的量變終究引起質變。


    於是,如今已然突破一萬層。


    雖然方羽能夠初步融通天地,但境界終究還是處於煉氣期。


    對於這般現實,方羽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一點,便給自己現在的境界取了一個新的名字,通天境。


    但實際上……就是煉氣期。


    也許跟其他的煉氣期不同,但本質上,還是煉氣期。


    正是從突破一萬層開始,方羽對境界提升的欲望,就不像以前那般急切了。


    現在的他,基本已經接受了現實。


    他就是沒法突破煉氣期。


    哪怕他一拳能夠震破山河,還是無法改變這一點。


    當然,這種感覺倒也並不絕望。


    飛升這種事情,方羽想都沒想過。


    如今停留在煉氣期,日子一樣天天過。


    就算突破到築基期,結丹期,又如何?


    隻要留在地球,就沒有太大的差別。


    境界停留在煉氣期。做一名最強的煉氣期修士,倒也不錯。


    有一句話叫做寧做雞頭,不當鳳尾。


    雖然被迫如此,但方羽現在倒也看開了。


    "隨緣吧,以後就隨緣修煉了。"方羽心中說道。


    這個時候,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方先生。"鄭澤走到方羽的身旁。


    看到方羽手中泛白的勾玉,他愣了一下。


    之前看到的勾玉,明明是碧綠色的。


    怎麽現在就變成白色了。


    方羽看了鄭澤一眼,右手握住泛白的勾玉,輕輕一捏。


    "哢嚓……"


    白玉直接被捏得粉碎,隨著海風飄散。


    看到這一幕,鄭澤雙眼睜大。


    這可是東日島皇室時代傳承的神器之一,就這麽被方羽捏成了粉末……


    "這塊勾玉裏麵有用的東西,都被我吸收了,剩下的隻是一個空殼。"方羽說道。


    "……噢。"鄭澤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問道,"方先生,皇室那群人所說的幽靈島……您覺得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杜撰出來的?"


    "應該是真的,他既然要騙我去那個地方。自然沒必要在地點上說謊。而且,幽靈島隻會比他說的還要危險。"方羽答道。


    "他們想要利誘方先生到危險之地,借由這個島上的危險來除掉您……"鄭澤眼神泛冷,說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方羽說道。


    "東日島皇室這群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皆是卑鄙小人。"鄭澤搖了搖頭,沉聲道。


    "他們的做法倒是正常,也可以說是無奈之舉。"方羽微笑道,"他們要是不做點什麽,那才是沒骨氣呢。"


    鄭澤緩緩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等下次來到東日島,我還真得去那座幽靈島看一看。"方羽說道,"順便,再去一趟皇家宮殿,把他們剩下的兩件神器也給順走。"


    鄭澤轉過頭,呆呆地看著方羽。


    而方羽已經轉身朝艙內走去。


    ……


    虛無的空間內。


    周圍一片灰白,每一個地方都像蒙上了濃厚的霧氣。難以看清。


    而穿過層層渾濁,卻能看到一道光球。


    走近了看,便能看到光球之中,有一道正在打坐的人影。


    此人一動不動。籠罩在身體周邊的光球,正是他身軀散發出來的真氣。


    周圍一片死寂。


    連帶著打坐的身影,一切都像處於靜止般。


    片刻後,霧氣之中突然顯現出兩道身影,打破了這片寂靜。


    兩道身影來到光球之前,單膝跪下。


    "主人,與你之前所預想的情況一樣,方長生找到了半靈界。並且想要通過那群半源級來打聽你的位置。"其中一道身影,開口說道。


    光球之中的人影,仍然一動不動。


    "方長生進入半靈界之後的事情,仍然與主人所想般。五名半源級皆不是他的對手,最終半靈界被引爆……"這道身影繼續說道。


    這個時候,前方的光球終於發出聲音。


    "結果……如何?"


    "半靈界已經消失……而方長生,仍然活著。"這道身影低下頭,答道。


    光球內。沉默了片刻,突然傳出輕微的笑聲。


    聽到這陣幹澀的笑聲,跪在身前的兩道身影對視一眼,不敢說話。


    他們這些一開始就追隨道空的人很清楚……半靈界對道空而言意味著什麽。


    這是道空上仙,對他記憶中的仙界的複刻。


    可以說,半靈界內的一切,都是道空上仙的心血。


    以毀滅半靈界的代價來換取方羽的性命,這個決定……必定是道空上仙猶豫再三,無可奈何之舉。


    可沒想……半靈界已經沒了,方羽卻還是活著!


    這對於道空上仙而言,必然無法接受。


    "嗬嗬嗬……"


    道空仍在發出笑聲。


    但笑聲裏,卻隱隱散發出冰冷與陰寒的氣息。


    "……倒也不錯。在這如今這個地球裏,在那群低劣的修士當中,還能出現這麽一位天之驕子……作為我的對手,真是不錯。"道空笑過之後,自言自語道。


    "主人。我這邊已有針對方長生的計劃。"跪在身前的那道身影說道。


    "你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但是,我得告訴你……方羽表現出來的實力,已非與你們一個等級。哪怕你們是真源級。"道空緩聲說道,"在我出關之前,你們最好不要與他起正麵衝突。"


    "主人,我的計劃並非與方羽正麵對抗……而是利用他身邊的人。作為突破口。"這道身影說道。


    "覺得可行,那就去辦吧。"道空說道,"事已至此,我隻說一句。"


    "此子。極度危險。"


    "小心行事。"


    ……


    第二天的上午十點三十分,方羽與鄭澤一行人,順利迴到了北都。


    一迴到北都,方羽就給鄭澤交代了幾句。


    "我之前讓你盯著窺天局,有沒有什麽收獲?"方羽問道。


    "暫時還沒有。"鄭澤答道,"我派出的眼線,說白空穀最近一直待在窺天局內,從未離開過。"


    "這樣啊,那就繼續盯著他。一有情況,立即通知我。"方羽說道。


    而後,方羽便與鄭澤分開。


    鄭澤要去給懷虛匯報這次前往東日島所做的事情,而方羽……則是迴到了家。


    方羽走到竹樓前,卻看到一道火紅的身影。


    正是閉關一段時間的紅蓮。


    此時,紅蓮正在與趙紫南交談著什麽。


    從趙紫南羞紅的臉蛋來看,她們兩人還不算太熟。


    "方羽哥哥!"趙紫南一下就看到方羽,遠遠地叫了一聲。


    方羽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紅蓮也轉過頭來,看到方羽,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你閉關結束了?"方羽看向紅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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