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師父板著個臉子對小媳婦說了一句。


    “哼”小媳婦白了師父一眼,就甩著胳膊離開了。


    我們從高德柱的嘴裏麵了解到剛剛走的那個小媳婦叫李秀娟,今年剛好三十歲。李秀娟與自己的男人張濤剛成婚不久,丈夫在外麵出車禍死了。李秀娟還是個孤兒,爹媽死得早。村裏人都說她是掃帚星轉世,到那裏,那裏就有黴運,人長得倒是很漂亮,就是沒人敢娶。


    劉秀娟的婆婆和公公對她很好,知道她沒爸沒媽,兒子死後就沒有趕劉秀娟離開,劉秀娟若是願意留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劉秀娟想要嫁人,婆婆和公公會給她準備了嫁妝。劉秀娟也是把婆婆和公公當自己爹媽照顧,一家人相處得很好。


    “高村長,你把李秀娟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幫她推算一下。”師父對高德柱說道。


    高德柱聽了師父的話,就找到一個本子,本子上麵清楚記錄著柳河村每一個村民的名字,還有身份證號碼。


    師父從身份證號能推算出李秀娟的生辰八字,然後為這個李秀娟推算起來。


    在場的二十多個人都在議論這個李秀娟,克夫克父母,十裏八村的人都知道這事,沒人敢娶她,村子裏倒是有不少爺們喜歡她,也隻能暗戀。


    師父推算了大約十分鍾就將手放了下來,隨後師父又推算了一下張濤的生辰八字,此時師父額頭上的汗水嘩嘩往下淌著。


    師父又為張濤掐算了十多分鍾,然後放下右手。


    “陳隊長,你算出什麽了嗎?”高德柱問師父。


    “我算出這個張濤生來就是個殘疾,應該是腿有問題。”師父抬起頭看向高德柱說道。


    “神了,真是神了。張濤從小患有小兒麻痹,左腿有點殘疾,走路一瘸一拐,但問題不是很大。”在場的人迴道。


    “我給這兩個人的八字推算了一下,李秀娟不僅不克夫,而且還很旺夫,誰要是娶了這麽一個女人迴家,那日子會越來越好。她父母早亡,男人早亡,跟她沒有關係。那個張濤,從小身體素質就不好,體弱多病,我算出他是個短命鬼,即便不被車撞死,也會得一場大病死亡。”師父對大家說道。


    此時我理解了師父的想法,師父得知李秀娟那個女人還算不錯,就為劉秀娟算一卦,若是李秀娟這個女人確實克夫,那就沒辦法了,若是李秀娟這個人不克夫,師父想為她正名,畢竟這會影響女人一輩子。


    “陳道長,你說的這些是真還是假?”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湊上前問了師父一句。


    “你要相信,那就是真的,你若不信,我說再多也沒用。”師父笑道。


    中年男子對師父點點頭,露出一副笑臉邁開大步就向外跑出去。


    “老鄧,你這是要幹嘛?”


    “我去老張家提親,我兒子喜歡李秀娟很久了。”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沒影了。


    還有兩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也一同離開高村長家,向李秀娟家跑去。大家得知問題不在李秀娟的身上,而且李秀娟還旺夫,爭先恐後地去找李秀娟提親。


    接下來師父又給一個中年婦女算卦,中年婦女給兒子算前程,師父算出中年婦女的兒子在政府部門任職,而且他兒子人品好,有貴人相助,將來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一個名叫段麗麗的女子也找到師父給自己的兒子算卦,他的兒子叫薑鵬,今年剛滿十八歲,在雲海市的職專學校念書。


    “你兒子很聰明,但就是不學無術,主要是你們家長給慣的。”師父對薑濤的母親說道。


    薑濤母親聽了師父的話,紅著臉一句話都沒說,在場的人也都議論著薑濤確實是個頑皮的孩子。


    “你兒子被你們慣得打爹罵娘,花錢大手大腳,在外麵做事不計較後果,我算你兒子未來兩年之內,會有牢獄之災。”


    “陳道長,我相信你說的話,這事有沒有辦法化解?”薑濤的母親眼圈含著眼淚問師父。


    “無解。”師父搖著頭迴了兩個字。


    師父給這些人算卦,也不是白算,每個人收費二百。


    中午高德柱一共辦了五桌酒席,不僅請了我們師徒二人,還請了村子裏比較有威望的人吃飯。


    酒足飯飽後,我和師父要離開,柳河村的人根本就不放我們走,大家將師父團團圍住,讓師父幫忙算卦。


    看到師父給大家算卦,我一個人感覺無聊,就向村頭的那條大河走去。


    我在河邊看到上午送魚的兩個孩子還在釣魚。


    “你們倆不上學嗎?”我蹲在那兩個孩子身邊笑著問道。


    “今天星期六,我們放假。”稍微胖一點的男孩對我迴道。


    “我釣魚可是個高手。”


    “你就吹吧!”稍微胖一點的男孩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把你的杆借給我用一下,我保證十分鍾之內肯定上魚。”


    胖男孩對我點點頭,就把手中的釣魚竿遞給我。


    兩個孩子釣魚用的是蚯蚓,我掛上新的蚯蚓,就將魚竿向前甩了出去。


    不到五分鍾,魚漂就動了一下,我隨手提了一下杆子,便釣到一條兩斤多重的鯉魚,兩個孩子用著一臉驚訝的表情向我看過來。


    我釣了十分鍾,已經上了三條魚,一條鯉魚,兩條半斤重的鯽魚。


    “你能教教我們怎麽釣魚嗎?”兩個男孩湊過來瞪著兩個小眼睛問我。


    “你們倆喊我一聲大哥,我就教你們釣魚!”


    兩個男孩猶豫了大約一分鍾,心不甘情不願地對我喊了一聲“大哥!”


    就在我教兩個孩子釣魚的時候,我看到一男一女在大橋上吵架,男的十七八歲,女的四十一二歲,那女的正是上午找師父算卦的段麗麗。


    我看到男得伸出雙手用力地對著段麗麗的雙肩使勁推了一下,段麗麗沒有站穩身子,一頭載下去,“噗通”一聲,掉進河裏。


    站在我身邊釣魚的兩個孩子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大橋中間水深達到四五米,段麗麗根本就不會遊泳,一直在水裏麵掙紮,然後身子開始下沉。


    我將上衣和鞋子脫掉,然後將手機從兜裏掏出來扔到地上,縱身一躍,就跳進河裏麵。


    我向段麗麗的身邊遊過去時,看到兩個水鬼向我這邊遊過來,我將身上的道法力散出去,那兩個水龜被我逼退。


    我一頭紮進水裏,看到段麗麗已經失去了意識,身子緩緩地下沉。


    我抓住段麗麗,就向岸邊遊了過去,釣魚的兩個孩子站起身子,就向村子裏跑去。


    我將段麗麗拖到岸邊向大橋上望去,那個將段麗麗推下橋的男子已經不見了。


    我用雙手在段麗麗的胸口處壓了幾下,段麗麗吐出一口水,咳嗽了兩聲,就睜開眼睛蘇醒過來。


    看到段麗麗沒事,我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下來。


    蘇醒過來的段麗麗,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剛剛把你推下橋的那個人是你的兒子吧!”我向段麗麗詢問道。


    段麗麗沒有迴話,而是對我點點頭。


    “真是太過分了!”我氣得用拳頭對著地麵砸了一下。


    過了沒多久,村子裏麵跑來一百多人,都是那兩個釣魚的小男孩喊過來的。


    當大家得知是薑鵬把自己的母親從橋上推下來差點淹死,大家感到很氣憤,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走,咱們一起教訓一下那小王八犢子。”


    柳河村的人一同散開在村子裏尋找薑鵬,高德柱站在我身邊望著段麗麗歎了一口粗氣。


    高德柱對我們說起了薑鵬的事,老薑家是四世單傳,薑鵬出生後,不僅爹媽慣著,爺爺奶奶更是把他當作心肝寶貝,薑鵬想要什麽,家裏人就給買什麽,在家裏麵是唿風喚雨。薑鵬小時候犯錯,被自己的父親打了一頓,結果薑鵬的爺爺看到兒子打孫子,就把自己兒子打了一頓,想到後來就養成了薑鵬隻要犯錯被父親教訓,就去找自己的爺爺保護自己。薑鵬上學的時候,沒寫過作業,也不好好學習,經常在學校裏惹事,不僅打同學,還打老師,從小學到中學,一共換了七個學校。薑鵬在家裏麵經常跟父母吵架,甚至都到了動手的地步,大家私下裏聊到薑鵬,都說這孩子將來肯定要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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