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借著收林子涵為幹女兒的名義,把林子涵與你死去的兒子配了冥婚,然後你兒子的鬼魂天天去纏著林子涵,差點把人家女兒給害死。這一次,你能聽明白嗎?”


    “我還是沒聽明白,你們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做生意。”喬斌對我們三個人下了逐客令。


    “今天這事不處理明白,我們是不會走的。”我氣憤地迴了一句。


    “你們要是不走,那我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喬斌從兜裏掏出了手機作勢要報警。


    “你先不用報警,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說完我們就走。”師父站出來一步對喬斌說道。


    “那你趕緊說!”喬斌對我們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先介紹一下我的身份,我叫陳遠山,是一名懂得降妖除魔的道士。昨天上午林家棟給我們打電話,說自己女兒患了虛病,危在旦夕,讓我們過去看一眼。我們去了林家棟的家中,看到是你兒子的鬼魂在纏著人家的女兒,人家女兒就剩一口氣吊著,我們當場就把你兒子的魂魄給收了。”


    師父說到這裏時,我從挎包裏掏出收魂袋在喬斌麵前晃了一下。


    “我們對你兒子進行了詢問,你兒子都承認了林子涵是你給他找的媳婦,你上次帶著一個人去林家棟的家裏麵舉行收幹女兒儀式,其實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林子涵配了冥婚。你可以不承認這事,但我們有解決的辦法。我們會將你兒子的鬼魂鎮壓在三元宮,讓他永世不得超生。還有,我也知道締結婚約的證明,就在你兒子墳邊,按理說應該在墳的右側,我們會親自去挖。”師父說完這話,就對我和林家棟使了一個眼神。


    我和林家棟什麽都沒說,跟在師父的屁股後麵向理發店外走去。


    喬斌看到我們三個人要離去,他心裏麵是忐忑不安,他衝到我們三個人的麵前攔住了我們。


    接下來喬斌對林家棟深鞠了一躬,對林家棟說道“林兄弟,我對不住你,我也對不住你女兒,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做”


    林家棟再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抓住喬斌的脖領子,問了一句“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女兒,你的良心哪去了?”


    “林兄弟,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我不還手,也不報警。”


    雖然林家棟現在很衝動,但他沒有出手打喬斌,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動手,那麽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林家棟將喬斌的身子用力地向前一推,喬斌踉蹌地向後倒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這事,你要覺得咱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那我們就按照我們的方法來辦,你要是想跟我們談,那咱們今天就把這事給談明白了。”我對喬斌說了一句。


    師父聽了我對喬斌說的這番話,他滿意地對我點點頭。


    “那咱們就談一談吧!”


    喬斌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還沒等我們說話,喬斌先開口對我們說了起來。


    自從喬宇出車禍死亡後,他的家裏麵一直都不消停,一到半夜十一二點鍾,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會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電視也總是自己打開。喬斌害怕地找了一個出馬師父,讓出馬師父看一下是怎麽一迴事。


    出馬師父在喬斌家裏待了一晚上,便弄清楚是怎麽一迴事了。出馬師父告訴喬斌,是他的兒子覺得自己死的委屈,才迴家鬧得,他兒子認為自己的父親沒有全力以赴地救自己,然而喬宇當時腦漿子都撞出來了,120救護車去了,人已經沒氣。處理這事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給他的兒子配個冥婚,若不然的話,他們家的日子不會消停。正好第二天,林家棟帶著自己的女兒到喬斌理發店剪頭發。喬斌覺得林家棟的女兒長得好看,人也聰明,就生了歹心,想讓林家女兒與自己兒子配冥婚。後來發生的事,就與我們猜測的是一模一樣,喬斌做了一個套,把林家棟一家人都套了進去。


    “死人和死人配冥婚還可以,你用活人配冥婚,你差點害死人家姑娘,若是我們昨天晚去半天,那林子涵就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我對喬斌指責道,我的心裏麵也快要氣爆炸了。


    喬斌麵對我的指責,他低著頭是一聲不語,臉上露出一副內疚的表情。


    “這事也不難解決,你把人家的姑娘簽訂的婚約證明拿出來,我們燒掉就可以了。”師父對喬斌說了一句。


    “行,我帶你們去。”喬斌點著頭對我們答應了一聲,他也想彌補一下自己做的錯事。


    師父見喬斌心情不是很好,就沒讓喬斌開車,我們開著車子向喬斌兒子埋葬的墳地駛去。


    趕往喬宇墳地的路上,喬斌一直在對林家棟道歉,林家棟看都不看喬斌一眼。換成是我的話,我覺得自己不會有這麽好的脾氣,欺負我可以,但是欺負我身邊的人絕對不行。


    喬宇的墳在一座黃土山上,這黃土山上有一百多座墳,有的墳有墓碑,有的墳沒有墓碑,還有的墳已經坍陷了,黃土山上長滿了雜草和槐樹。


    “這座小山叫刑山,清朝末期到八十年代末,這個地方是死刑犯的刑場,很多死刑犯死後被家裏人埋在這刑山上。刑場取消後,凡是家中有橫死之人,進不了祖墳地,就會被埋在這裏。這裏看著是有一百多座墳,其實還有很多墳都沒有立墳包。”師父對大家還說了一聲。


    我們四個人沿著一條小路向刑山走去時,我聞到周圍有一股屍體腐爛的氣味,對於這種味道我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我做過撈屍人,每天都是跟屍體打交道。


    我在周圍找了一圈,發現一具嬰兒的屍體,這具嬰兒屍體被一塊黃色的毯子包裹了起來,隻露出腳和頭,屍體嚴重腐爛,現場有兩隻三十公分長的老鼠在啃食嬰兒的屍體,嘴裏麵還發出“吱吱吱”的叫聲,看到這一幕,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在這小山上,我還發現了不少嬰兒的屍骨,和七八歲以下孩子的屍骨,保存得都很完整,看到這些森森白骨,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師父,這山上很多小孩子的屍骨。”我追上師父說了一句。


    “咱們雲海市有些人比較迷信,認為夭折的孩子立墳,會對家庭的運勢造成影響,再就是會影響下一代孩子的身體健康。夭折的孩子,大多數都是被卷上席子,扔在亂葬崗任由那流浪貓狗還有老鼠啃食。”師父隨口對我說了一句。


    聽了師父的話,我有些心疼這些夭折孩子,他們來到這人世間,還沒有好好地享受生活,就離世了,真的是太可憐了。


    喬斌將我們帶到他兒子的墳前,聲音哽咽地對我們說了一句“林子涵的婚約,就在這墳的右麵埋著。”


    “小何,我看到山下有兩戶人家,你去借一把鐵鍬過來。”師父對我吩咐了一聲。


    “好”我對師父應了一聲,就邁著大步向山下跑去。


    因為這座墳山上埋的幾乎都是橫死之人,墳山上帶有的怨氣和陰氣都很重。


    來到山下,我走到一戶人家的院子裏,對著屋子喊了一聲“有人嗎?”


    隻見一個拄著拐棍的瞎眼婆婆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這個婆婆的年紀能有七十多歲,頂著滿頭白發,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多一點,身材幹瘦,身上穿的那套藍色運動服,洗得都有些泛白了。


    “婆婆,我想跟你借一把鐵鍬可以嗎?”我對老婆婆說了一聲。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別把我的鐵鍬給拿走了,很多人來我這裏借鐵鍬,我借給他們後,他們就隨手牽羊帶走了。”


    “婆婆,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是那種人。我用完就還給你。”


    “那可以,就在左麵的廈子裏,你自己去拿吧!”


    “謝謝婆婆。”我對這個瞎眼婆婆道了一聲謝,就向左麵廈子走去。


    我找到一把鐵鍬後,就向山上跑去。


    我跑到喬宇的墳旁,沒等師父吩咐,揮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喬宇的墳算是一座新墳,周圍的泥土比較鬆,我挖起來是一點都不費事。沒用上半個小時,我挖出了一口長約五十公分的鬆木迷你小棺材。這口小棺材,與喬宇的棺材中間搭著一雙筷子,這叫搭橋,爺爺死的時候,和奶奶的棺材中間就搭著一雙筷子,這是合葬。


    我和林家棟將棺材抬上來,起了棺材釘,打開棺材看了一眼,裏麵放著一個布偶替身,替身上麵寫著是林子涵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同時我們還在棺材裏找到了一塊寫著字的紅綢布,上麵寫有林子涵與喬斌結為夫婦的證明,我們還在棺材裏麵發現了一小捆頭發,這頭發用紅繩綁在了替身的身上。


    頭發是喬斌當初林子涵理發的時候,偷偷攢下來的。


    我伸出雙手就將棺材裏的婚約證明,還有布偶替身拿出來遞給師父。


    師父從我手中接過替身布偶和婚約證明,仰著頭望著上天念叨了一句“我茅山道士陳遠山在這裏宣布,喬宇和林子涵的婚姻不成立”。


    師父說完這番話,就把婚約證明和布偶扔在了地上,隨後師父從兜裏掏出一張符咒默念了一句催符咒語,對著替身布偶的身上甩了過去。


    燃燒的符咒將布偶和紅綢布點燃後,在我們的頭頂上快速地聚集了一片紅色的陰雲,隨後有閃電在陰雲層中來迴穿梭。


    替身人偶和婚約證明燒成灰燼後,在我們頭頂上凝聚的紅色陰雲瞬間消失,然後就是晴空萬裏。


    “奉勸你一句,這樣損人不利己的缺德事,盡量少幹,會折壽的。”師父表情嚴肅地對喬斌囑咐了一句,就邁著大步向山下走去,我拎著鐵鍬和林家棟緊跟在師父身後。


    到了山下,我找到瞎眼婆婆,跟她說了一聲,就將鐵鍬送到了左麵的廈子裏,臨走的時候,我還給了瞎眼婆婆一張百元大鈔。


    “孩子,這錢我不要,借一把鐵鍬,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婆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我對瞎眼婆婆迴了一聲,就邁著大步離開了。


    迴到林家棟的家,我看到馬小帥還躺在炕上睡覺,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他師父接了個活,並把這活安排給馬小帥,馬小帥又叫上我來幫忙,最終這個活是我和師父幫忙完成的,馬小帥根本就沒做什麽,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馬小帥,趕緊起來,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我對馬小帥喊了一聲,此時是中午十點半。


    馬小帥聽到我的喊聲,就從炕上爬了起來。


    “走,咱們去找那個喬斌算賬。”馬小帥穿上鞋子對我說了一句。


    “這事我和我師父已經幫忙解決完事了。”


    “你們怎麽不叫上我呀?”


    “看你睡得那麽香,沒好意思把你叫醒。”師父對馬小帥迴道。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馬小帥對我和師父抱歉地說了一聲。


    我們三個臨走的時候,師父用毛筆沾著朱砂在這戶人家的牆上畫了十幾道符咒。師父還在黃福紙上畫了一道護身符咒疊成三角形給了董倩。


    “這護身符可以逢兇化吉,消災辟邪,讓你女兒二十四小時帶在身上,千萬不要沾水,一旦弄花了符文,這符咒就失去了功效!”師父對女孩的父母囑咐道。


    “謝謝,真是謝謝你們了!”兩口子對我師父說了聲謝謝後,又對著我們深鞠了一躬。


    “這個忙我們不能白幫,收費是五千塊錢,你們先把錢付了。”馬小帥對這兩口子喊出價錢。


    林家棟從家裏麵翻出五千塊錢遞給了馬小帥,他認為五千塊錢能把自己女兒的命救迴來,這並不多。


    離開林家堡子,我們開著車子向市裏趕去,馬小帥偏要帶我和師父去吃午飯,我們難以推辭,就緊跟在了他的車後麵。


    我和師父到了飯店沒多久,馬大壯也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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