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老爺和範老爺太能折騰人了,也不知道他們倆能不能把這件事辦好!”師父望著我吐在地上的酒水念叨了一句。


    師父走進小臥室,看到徐燕將我的頭輕輕地扶起來,往我的嘴裏麵灌蜂蜜水。


    “陳師伯,何誌輝怎麽喝了這麽多的酒?”徐燕向我師父問了過來。


    “範老爺跟何誌輝說,隻要他把桌子上的酒全部喝掉,就幫他把爺爺從十六層地獄救出來,何誌輝一口氣喝了四瓶白酒,就變成這樣了。”


    “喝四瓶白酒,會出人命的,要不咱們送他去醫院洗胃吧!”


    “剛剛謝老爺和範老爺離開後,我對著他的肚子打了一拳,他將喝進肚子裏的白酒吐得差不多了,應該沒什麽事,你不用為他擔心了。”


    “範老爺為什麽讓何誌輝喝這麽多酒,難道就想看何誌輝的笑話嗎!”徐燕的情緒變得很激動。


    “依我看來,範無救之所以這般為難何誌輝,不是看他的笑話,是讓他知道求人幫忙,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況且這件事對於黑白無常來說,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也要慎重行事,一旦被地府閻王查到他們倆將鬼魂從十六層地獄撈出來,他們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師父對徐燕解釋道。


    徐燕聽了我師父的解釋,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這小子,我已經兩天沒睡了,實在是太困,我去隔壁屋子睡覺,這小子就麻煩你來照顧,有事喊我。”師父打著哈欠對徐燕拜托道。


    “好的陳師伯,你快去休息吧!”


    師父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後,就邁著大步向隔壁大臥室走去。


    ......


    我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才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徐燕就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此時我感覺自己的頭很沉,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我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我剛動一下身子,徐燕就驚醒了過來。


    “先喝杯水!”徐燕將一杯涼白開遞給了我。


    我的嘴還真是有點渴,我從徐燕的手裏麵接過涼白開,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徐燕,眼圈發青,臉色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滄桑。


    “徐燕,對不起了,讓你受累了。”我望著徐燕抱歉地說了一句。


    “不用對不起,有事我們大家應該一起扛。”徐燕露出笑容,伸出雙手緊握著我的右手。


    此時的我已經徹底地冷靜了下來,迴想起昨天自己的所為,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瘋子。如果我莽撞地闖入地府,不僅救不出爺爺,還得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畢竟我不是孫悟空,沒有那通天的本事。


    我喝了一碗徐燕熬的小米粥後,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很多。我下到一樓,看到白芸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劇。


    “我師父呢?”我轉過頭問向徐燕。


    “因為我們要給黑白無常準備的元寶,紙錢,童男童女比較多,陳師伯,我師父,小師姑,項思燕師妹從早上開始,就到全市各家紙紮店購買這些東西。”徐燕對我迴了一聲。


    聽了徐燕說的這番話,我感覺自己挺對不起大家的,我沒有為大家做什麽事,卻為大家添了不少的麻煩。


    我走出道尊堂,看到隔壁的蔣老板安排人往兩輛車上裝貨,車上裝的是金銀元寶,紙錢,還有童男童女等等,這些都是師父幫著我為黑白無常準備的。


    大家從早上一直忙到天黑,才把東西湊齊堆放在廢棄的城隍廟門口。


    當我來到廢棄的城隍廟門口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紙錢,元寶,紙紮,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此時我們的周圍還來了不少孤魂野鬼在看熱鬧。


    “怎麽這麽多?”守著城隍廟的鬼差頭頭走過來詢問著我師父。


    “這些都是送給謝老爺和範老爺準備。”師父對鬼差頭頭迴答。


    鬼差頭頭聽了我師父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慎重。


    “你們,都給我滾遠點。”鬼差頭頭衝著周圍的孤魂野鬼們喊了一聲。


    孤魂野鬼們聽了鬼差頭頭的喊話,大家嚇得向後倒退了幾步。


    “小何,你來點火吧!”師父對我吩咐了一聲。


    聽了師父的話,我從兜裏掏出一張符咒,默念一句催符咒語,向前甩了出去。


    符咒從我的手中飛出去,化為一道火球擊在紙錢和金銀元寶上,“唿”的一下就燃燒了起來,此時可以用“火光衝天”這四個字來形容。


    紙錢,金銀元寶,紙紮全部燒著後,有一隊鬼差從城隍廟內走了出來,這一隊鬼差的數量有二百多號,他們還牽著幾十輛馬車。


    我們心裏麵清楚,這些鬼差都是黑白無常安排過來的。


    紙錢,金銀元寶和紙紮燒了將近三個小時,才燒成灰燼。有一個穿著金色盔甲的鬼差走過來,對著地麵上的紙灰吹了一口氣,這些紙灰全部飄起來落在了十餘輛馬車上。


    紙灰落在馬車上,變成了金光閃閃的金元寶,銀光閃閃的銀元寶,一部分紙灰變成銅錢堆放在車上,還有一部分紙灰變成童男童女站成兩排跟著鬼差進入到城隍廟內。


    “將來有一天,我要是死了的話,你們不用傷心,也不用難過,逢年過節多給我燒點紙錢,多燒點童男童女就行了,讓我在下麵享享清福。”師父笑嗬嗬地對我們大家說道。


    “師兄,你別總是把死掛在嘴上好不好。”小師姑白了我師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師父見小師姑生氣,沒敢再亂說話。


    “咱們幾個人從早忙到晚,這一天都沒吃沒喝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馮師叔摸著肚子對我們大家提議道。


    “還確實有點餓了。”小師姑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昨天晚上小師妹做的飯菜,我們一口都沒動,要是扔掉就太可惜了,大家去我那裏吃把!”師父對大家招唿了一聲,就向自己的車旁走去。


    來到道尊堂,小師姑和徐燕把菜熱了一遍後,我們大家圍坐在餐桌前一起吃了起來。我望著滿桌豐盛的飯菜,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心裏麵還在惦記著我爺爺。


    “怎麽不吃呀?”馮師叔見我沒動筷子,就向我問了過來。


    “我心裏麵在惦記著我的爺爺,也不知道謝老爺和範老爺能不能搞定這事。”我擔憂地念叨了一句。


    “如果這事連謝老爺和範老爺都搞不定,那真就沒有辦法了,你也別太悲觀,凡事都要往好的地方去想,事情也許會轉變得越來越好。”師父對我安慰了一句。


    “你師父說的沒錯,別把事情想得太悲觀了。”小師姑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聽了兩個人的話,我的心情好了一些,然後拿起筷子跟著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


    一個星期過去,事情有沒有得到解決我也不知道,在這期間張娜蘭過來看過我兩次,她見我的情緒緩解了很多,對我也就放心了。


    這一個星期,我吃不好,睡不好,而且經常做噩夢,夢見爺爺被烈火焚燒的畫麵。


    這段時間,師父,小師姑,徐燕一直在開導我,也幸虧有他們的開導,不然的話,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這一個星期不僅我急,師父,馮師叔他們也是跟著急,他們懷疑黑白無常可能沒把這件事辦好。


    “徐燕,這段時間你天天跟著我熬夜,眼圈都變黑了,今天你晚上你就別陪著我了,跟著馮師叔迴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是不會想不開的。”我笑著對徐燕說道。


    “燕子,你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你就放心吧!”師父對徐燕說了一聲。


    徐燕聽了師父的話,就和馮師叔一同離開了,隨後小師姑也帶著項思燕離開了。


    大約在晚上十一點多,福源胡同先是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隨後福源胡同升起伸手不見五指的白白濃霧。看到這一現象,我和師父知道黑白無常來了。因為每次黑白無常出現,都是這麽特別。


    福源胡同的大霧消散後,黑白無常穿透正門走了進來。今天這哥倆的打扮跟往日不一樣,謝必安留著大背頭發型,身上穿著一套白色西裝,腳上穿著白皮鞋。脖子上掛著小拇指粗的金項鏈,十根手指除了大拇指沒有戴戒指,其餘八根手指全都戴著戒指,右手腕戴著表,左手腕戴著金手鏈,看著像個暴發戶。範無救是長發披肩,帶著墨鏡,穿著一套黑色西裝,腳上穿著黑皮鞋,他的身上沒有穿金戴銀,範無救這身打扮有點像黑道大哥。


    “兩位老爺,快請坐。”師父站起身子對黑白無常邀請道。


    範無救和謝必安對師父點點頭,就坐在了沙發上。


    我和師父露出一臉緊張的表情看向黑白無常,等著他們倆先說話。


    “上次過來連口酒都沒喝,這次是不是該請我們喝點酒了?”謝必安問向我師父。


    “家裏有酒,但是飯菜沒準備。”師父抱歉地說道。


    “喝酒就行,飯菜就不用了。”說這話的是範無救。


    “小何,上去拿兩瓶茅台,再拿四個杯子過來。”師父對我吩咐了一聲。


    聽了師父的話,我跑到二樓酒櫃拿了兩瓶茅台酒,又在廚房裏找出四個杯子拿到一樓。


    我打開一瓶茅台酒,先是給黑白無常倒酒,在倒酒的時候,我的手一直在發抖。


    “你們倆,陪我們喝一杯!”範無救端起酒杯對我和師父說了一聲。


    我們師徒二人點了一下頭,端起酒杯與範無救和謝必安碰了一下杯子,一口飲盡杯中酒。


    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有一天跟黑白無常碰杯喝酒。


    “範老爺,謝老爺,我徒弟爺爺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師父用著小心翼翼地語氣問向黑白無常。


    “先喝酒吧!”謝必安指著空酒杯對我師父迴了一聲。


    “小何趕緊倒酒!”師父對我又吩咐了一嘴。


    就這樣,我和師父連續陪著黑白無常喝了四杯白酒才算完事,此時我的頭有點暈,臉色紅彤彤,因為這四杯酒喝得有點急,師父現在也是暈乎乎的。


    “我們哥倆陪著陸判官連喝了五天的酒,陸判官才妥協將他的爺爺從十六層地獄解救出來。我們怕夜長夢多,生出是非,把他的爺爺解救出來後,直接帶到輪迴台,讓他投胎轉世。現在他爺爺應該剛被陸判官從地獄裏麵接出來。按理說他的爺爺下輩子應該投胎為畜生,經過我們的一番打點,他爺爺下輩子還是投胎為人,但隻會生在普通人家,我們哥倆算是盡力了。”謝必安指著我對我師父說了一聲。


    聽了謝必安的這番講述,懸在我心中的石頭瞬間就落了下來,激動的淚水也從我的眼眶裏麵湧了出來。


    “謝謝範老爺,謝謝謝老爺!”我抱著拳頭對著黑白無常深鞠一躬。


    “在投胎前,能不能讓我徒弟見一下他的爺爺。”師父又問向黑白無常。


    “這事肯定不行,你們也別為難我們哥倆了。”範無救板著臉子對我們師徒二人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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