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多鍾,道尊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敲門聲。我從床上蹦起來跑到二樓客廳陽台處向下看了一眼,我看到一個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用手使勁地在拍著卷簾門。


    “行了,別拍了!”我對著樓下的青年男子喊了一聲,便下了樓。


    我下到一樓,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遙控鑰匙,就將卷簾門升了起來。


    卷簾門升起不到一半,青年男子蹲下身子,推開道尊堂的門就鑽了進來。看到青年男子急匆匆地闖進來,我退到牆邊,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看向對方。如果這家夥圖謀不軌的話,我就拿掛在牆上的柳木鐧對付他。


    青年男子也就三十三四歲,個頭一米七,皮膚黝黑,濃眉大眼,長得還挺帥氣。男子的額頭處有一個膿包,這膿包能有半個拳頭大。


    青年男子印堂發黑有陰氣纏繞,眼圈發青,嘴唇發紫,這是被鬼纏身的征兆。


    “我,我,我是來找陳道長的。”男子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吱吱嗚嗚地對我說了一聲。


    “我師父應該還在睡覺,你先坐在沙發上等一會!”我指著沙發對青年男子說了一聲,就給接了一杯溫水。


    青年男子聽了我的話,就坐在了沙發上,此時他的雙腿和雙手在發抖。


    “你能不能幫忙叫一下陳道長?”


    “我師父六點起床了,你還是再等他一會吧!”


    男子聽了我的話後,他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放在嘴裏點燃。


    早上六點,師父打著哈欠從二樓走了下來。


    青年男子看到我師父走下樓,他站起身子邁著大步就向我師父身邊跑了過去。


    “陳道長,救命呀,我被骷髏精纏身了!”男子說完這話,就給我師父下跪。


    青年男子說到“骷髏精”這三個字,讓我想起在唐城發生的事,數以萬計的骷髏兵對我們發動了連續不斷的攻擊,我們差點命損唐城。


    “小夥子,你具體地跟我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師父問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將發生他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講述給我們聽,


    青年男子姓劉,叫劉承誌,今年三十三歲,至今未婚。大約在十年前,劉承誌的父親騎著摩托車載著劉承誌的母親去集市買年貨,迴來的路上被一輛貨車撞死了。從那以後,劉承誌就自己一個人生活。劉承誌在工地工作,是一個電工,一個月收入五千多,一年隻工作十個月,年收入五萬。劉承誌喜歡打遊戲,自己賺的錢大多都充值在遊戲上了,再就是平日花銷有點大,這些年也沒攢下多少錢。不少人幫著劉承誌說親,大多女方看上不上劉承誌,主要是因為劉承誌窮。倒是有一位姑娘相中了劉承誌,希望劉承誌能做上門女婿,但劉承誌沒看中對方,他嫌對方長得醜長得胖。一個星期前晚上十點多,有一個打扮很漂亮的年輕女子突然來到了劉承誌的家中。女子紮著兩個馬尾辮,身上穿著一條紅色帶白點的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紅色高跟鞋。這女子第一天晚上就和劉承誌發生了關係,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年輕女子都會來找劉承誌,然後天沒亮就離開了。劉承誌感覺這年輕女子不太對勁,大冬天的怎麽還穿著連衣裙。昨天淩晨三點多劉承誌假裝睡著,女子從炕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就離開了。


    劉承誌年輕女子離開,他立即從炕上爬起來,披上棉衣就偷偷地跟了出去。劉承誌跟出去後,看到穿著連衣裙的女子向後山走去。他在後麵,跟著,跟著,就跟丟了。


    劉承誌走到後山尋找女子的身影時,有一個穿著紅衣連衣裙的白骨骷髏,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還沒等劉承誌反應過來,白骨骷髏用右手食指對著劉承誌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劉承誌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劉承誌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家中。村裏人災後發現劉承誌的時候,劉承誌的身體都快要凍僵了,大家將劉承誌抬到了他的家中。


    “昨天,天一黑,我就將我們家的屋子門,窗戶全部鎖上。大約在晚上九點半,我聽到院子裏有腳步聲傳過來,然後我們家的門就被敲響了。我偷偷地將窗簾掀開一角,看到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子出現在我們家門口。我害怕地將自己裹在被子裏,根本不敢出去。那女子敲了半個小時的門,見沒人給她開門,就離開了。到了下半夜,我就覺得腦門又疼又癢,於是我就用手去撓,結果腦門上的這個膿包是越撓越大。天還沒亮,我就找到了我們村李大爺,李大爺是個半仙,稍微懂得一些算命驅鬼之術,我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對他講述了一遍,他摸了摸我頭上的膿包,說我被骷髏精纏身了,我額頭上的膿包是鬼觸頭,他讓我來福源胡同找你,說你能處理好我的事,於是我就騎著電動車趕過來了。”劉承誌對師父講述這些事的時候,嚇得是渾身直哆嗦。


    師父看了一眼青年男子頭上的膿包,對我說了一句“何誌輝,去找一個罐頭瓶子給我。”


    聽了師父說的話,我向二樓廚房跑去,在二樓廚房的窗台上,放著兩個罐頭瓶子。


    我隨手拿起一個罐頭瓶子下了樓遞給了師父。


    師父拿起毛筆沾著朱砂在罐頭瓶子上麵畫了一道符,隨後師父又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咒。


    我看了一眼青年男子額頭上的膿包,發現這個膿包比他剛來道尊堂的時候又大了一圈。


    師父找來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將男子額頭上的膿包切出一道小口子,接下來師父拿起畫好的符咒念了一句咒語,“唿”的一下,符咒燃燒了起來。


    師父將燃燒的符咒放入罐頭瓶子中,再拿起罐頭瓶子對著男子的額頭摁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又想起了爺爺,我小時候感冒,我爺爺就用罐頭瓶子給我的後背拔罐。爺爺找來兩個罐頭瓶子和一卷衛生紙後,他撕了兩塊衛生紙點燃放進罐頭瓶子中,對著我的後背摁上去,衛生紙燃燒的時候,消耗了罐頭瓶子中的氣體,就產生了吸力,吸在我的身上。雖然拔罐很痛苦,但拔完罐後身子會感到很輕鬆。


    畫著符咒的罐頭瓶子吸附在劉承誌的腦門上後,膿包瞬間破開,黑白色的濃水流進了罐頭瓶子中,這幅畫麵很上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


    膿包不僅流出黑白色的濃水,還鑽出一條條白色的蛆蟲,看到白色蛆蟲在罐頭瓶子裏蠕動,我突然很想吐。


    過了大約十分鍾,師父將劉承誌額頭上的罐頭瓶子拔了下來,劉承誌額頭處的膿包已經消了,罐頭瓶子裏麵裝著半瓶濃水,還有數十隻白色蛆蟲。


    劉承誌看到罐頭瓶子裏麵的白色蛆蟲,他惡心地吐了出來。


    師父又畫了一張符咒,他將符咒催燃後扔進了裝有濃水和蛆蟲的罐頭瓶子中。在罐頭瓶壁上蠕動的蛆蟲全部被符咒燒死了,而且還散發出一股燒屍體的味道,刺鼻難聞。


    “把這東西扔出去。”師父指著罐頭瓶子對我說了一聲。


    我對師父點點頭,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拿起罐頭瓶子就向道尊堂外走去。我將罐頭瓶子扔到了富源胡同外的垃圾桶裏。


    我再次返迴到道尊堂,師父將一碗渾濁的符咒水送到劉承誌的麵前,讓劉承誌喝下去。


    劉承誌很相信師父,他沒有猶豫,從師父手中接過符咒水就灌進了自己的嘴裏麵。


    我坐在沙發上一直盯著劉承誌的額頭看,劉承誌額頭仍然有濃水流出來,但不是黑白色,而是紅白色的濃水。


    “大哥,你快擦一下你的額頭!”我將一包紙巾拿起來遞給劉承誌。


    “師父,上一次咱們在唐城對付的那些骷髏,算是骷髏精嗎?”


    “那不算,那些骷髏是受陰氣控製的,算不上是骷髏精。骷髏精的形成,第一個條件就是屍體不能火化,直接肉身下葬。肉身腐爛成骷髏後,骷髏吸收了日月精華還有靈氣,便會成精。成精的骷髏,能找迴生前的記憶,而且還會幻化出自己生前的模樣。骷髏精找上他,主要因為他是單身漢,身上的陽氣要比普通人的陽氣足,骷髏精要吸收他身上的陽氣。”師父指著劉承誌對我說道。


    劉承誌聽了師父的話,他兩眼翻白,瞬間就嚇暈了過去。


    “師父,那骷髏精容易對付嗎?”


    “骷髏精,也分等級,最低等級是白骨骷髏,然後是黑鐵骷髏,再就是玉石骷髏,最厲害的是黃金骷髏。黑鐵骷髏,通體為黑色,骨頭堅硬如鐵。玉石骷髏,通體為綠色。骨頭不僅堅硬如鐵,還會一些法術,能夠操縱五行之物。黃金骷髏,通體為金黃色,這樣的骷髏存在於天地間起碼超過千年,黃金骷髏還能生出肉身,非常強大。”師父對我講述了一遍。


    “按理說人死了,魂魄離體後,記憶是跟著魂魄一同離開,那麽骷髏精是怎麽找迴記憶的。”


    “人死後,魂魄與肉體分離,會留下一部分記憶碎片在肉體上,肉體腐爛後,這記憶碎片會附在白骨上。骷髏成精,實力變強後,他們會將記憶碎片組裝起來,然後找迴自己的記憶。雖然找迴記憶,但他們的性格還是很冷淡的。”師父對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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