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內疚之心,在醫院裏配合警察做筆錄。


    “金叔叔,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迴去了!”做完筆錄,我找到金學峰說了一句,就要離開。


    “誌輝,你先別走,我安排醫生為你做個全身檢查。”


    “,我就是頭受了點傷,其他地方都挺好的,用不到做全身檢查!”我對金學峰說了一句,就向醫院外走去。


    “兒子!”我媽跑過來,拽住我的胳膊,就要擁抱我。


    我用手推開我媽,沒讓她抱我:“你別抱我了,我身子髒。”


    我媽聽到我說的這番話,看著我頭上纏著紗布,臉上,衣服上全都是血,她捂著嘴,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金夏雨看到我媽哭,她心疼地看著我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我沒事的!”我走到金夏雨身邊,想要用手摸摸她的頭,可看到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我又把雙手放了下來。


    “起昭,安排司機把誌輝送迴去。”金學峰指著我對金起昭吩咐了一聲。


    “董事長,這事交給我辦吧!”張青天對金學峰說了一聲,金學峰對張青天點點頭。


    “何師弟,我送你!”張青天走過來對我說了一聲。


    我對張青天點點頭,就和他一同向醫院外走去。


    “何師弟,你沒事吧!”張青天關心地問向我。


    “頭有點疼,有點暈,還有點惡心。”


    “那可能是輕微腦震蕩,我建議你還是留下來做個頭部磁共振檢查!”


    “我沒那麽矯情。”我苦笑地對張青天迴道。


    我和張青天走出醫院,看到殯儀館的車就停在醫院大門口,有兩個護工把一具渾身是血的屍體推出來,交給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屍體的旁邊站著一個青年女子,三十四五歲左右,她撲到屍體上放聲痛哭,我看清楚死者就是我誤殺的那個青年男子。


    當我準備向屍體旁走過去的時候,張青天一把拉住了我。


    “何師弟,這事跟你沒關係,金氏集團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過去會惹上麻煩的。”張青天好心地對我說了一句,就把我推到一輛奔馳車裏麵。


    “孫哥,董事長讓你把這兄弟送迴到市西郊福源胡同,辛苦你了!”張青天客氣地對司機說道。


    “不辛苦!”司機師傅對張青天迴了一聲,就開著車子載著我離開醫院,向市西郊駛去。


    坐在車上,我精神萎靡地望著窗外的風景,腦海裏一直在重複播放我們在酒店大樓門口遇到人襲擊的場景。


    “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們懂事長吧?”司機轉過頭問向我。


    “嗯!”我對司機點了一下頭。


    “那你要發達了,我們懂事長從來不虧欠人,你救了他的命,他肯定會報答你,會給你很多錢,或者是給你在金氏集團謀一個好的差事,起碼年薪百萬!”司機笑著對我說道。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搖著頭對司機迴了一聲。


    “我看你的年紀應該不大,才二十歲剛出頭,現在年輕人最缺少的就是機遇,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能抓住這次機遇,真可以脫胎換骨,飛到枝頭當鳳凰,做人一定要做人上人,這年頭做人上人必須要有錢,你要沒錢,狗都瞧不起你。”司機好心地對我說道。


    聽了司機的話,我沒有表現得不耐煩,隻是對他笑了笑,沒說什麽,司機見我這個人不願意說話,便沒有再多說什麽,估計也是怕煩到我。


    迴到福源胡同,我下了車對司機說了聲“謝謝”,就向道尊堂走去。


    走到紙紮店門口,蔣老板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看到我頭上纏著紗布,他向我問了過來:“小何,你這是什麽情況,被人把腦袋給削放屁了嗎?”


    “沒有,不小心碰到的!”我尷尬地對蔣老板迴了一聲。


    “要是被人欺負了,你就吱一聲,蔣叔幫你報仇,千萬別憋著。”


    “你怎麽幫我報仇呀?”我笑著問向蔣老板。


    “我拉一車紙紮送他們家門口,你看他們害不害怕!”蔣老板很認真地對我講述道。


    聽了蔣老板講的這番話,我腦海中出了畫麵,誰要是給我們家送上一車紙紮,我會覺得挺晦氣,這就是在咒人死。


    “我以為你能幫我找一群人報仇雪恨!”我笑著對蔣老板打趣道。


    “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還真幫你找兩車人撐場子,現在不行了,現在糾集三個人以上,那都算涉黑,國家現在就嚴打貪汙涉黑,我可不想在監獄裏度過下半生。”


    我和蔣老板聊了沒幾句,就走進道尊堂。


    我走進道尊的時候,師父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算卦,他看到有一個人走進來,但沒有注意到這個人是我。


    我見師父沒有注意到我,就邁著大步就向二樓走去。


    師父看到有人向二樓走去,他轉過頭向我的身上看了過來,我是背對著師父的,頭上纏著一層紗布,因為腦袋遭到了重擊,我的臉也顯得比平時腫一些,師父有點沒認出是我。


    “小何,是你嗎?”師父衝著我喊了一聲。


    “師父,是我!”我轉過頭看向師父迴道。


    師父看到我臉上掛著血漬,身上也沾滿了鮮血,他愣住了。


    “你什麽情況,這是殺人了嗎?”師父站起身子就向我問了過來。


    “我等會跟你說這事,我先樓去洗把臉,換身幹淨的衣服!”我對師父說了一聲,就向二樓走去。


    我上樓把衣服脫下來泡在水盆裏,泡著衣服的自來水瞬間就被染紅了,當我閉上眼睛時,我迴想起自己在中聯大酒店門口,用刀猛刺青年男子大腿的畫麵,還有從醫院裏走出來,被我刺死的那個青年男子被殯儀館靈車接走的畫麵。想到這裏,我的心情開始變得很沉重。


    我在洗雙手血漬時,感覺怎麽洗都洗不幹淨,那鮮血仿佛是浸入到皮膚裏麵。


    我在衛生間洗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把手上和臉上的血漬洗幹淨,但我又覺得自己的身上帶著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於是我又衝了個澡。


    師父見我許久沒有從樓上下來,他不放心地站在衛生間門口問了我一嘴:“你小子沒事吧!”


    “師父,我沒事,我在洗澡呢!”


    “我在樓下等著你!”師父說完這話就向樓下走去。


    我洗完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表情凝重地從二樓走了下來,此時道尊堂一樓隻有我師父一個人。


    “中午不是跟你媽和你妹妹去吃飯了嗎,這頭怎麽了?”師父問向我。


    “師,師父,我,我殺人了?”我低著頭對師父迴了一聲。


    “你小子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師父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向我。


    “沒,沒跟你開玩笑,我是真殺人了。”


    師父聽到這裏,他感覺自己的頭頂是一陣天旋地轉,心裏麵無法接受這件事。


    “那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趕緊上樓收拾東西,我這張卡裏有三十萬,你拿上,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也不要再迴來了。”師父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對我說了一聲。


    “師父,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作為一個男人,做錯事就應該去麵對。”


    “你這是殺人,不被判死刑,也得判無期,這兩種懲罰,無論是哪一樣,都能毀你一輩子的青春,趕緊跑吧!”師父對我催促了一聲,就向外看了一眼,生怕警察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師父,沒你想象得那麽嚴重,我是正當防衛,警察沒有抓我,把我給放迴來了。”


    師父聽到我說的這番話,懸著的心瞬間就落了下來,並留出一臉迷惑的表情看向我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本以為今天中午是跟我媽還有我那個妹妹在一起吃飯,結果在酒店包房碰到了金學峰,金起昭,還有張青天。金起昭和張青天先吃完飯先離開了。我和金學峰,我媽,我妹妹吃完飯從酒店走出來,有兩輛麵包車突然停在我們的麵前,然後從車上下來十多個青年男子,他們的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到三十五六歲之間。他們手裏拿著匕首,砍刀,棍棒,是衝著金學峰,我媽,還有我妹妹來的,這些人抓著他們三個人就往車裏麵拖。當時我想也沒想,就出手救了他們,我救我媽和我妹子是責任,我救金學峰是報恩。我搶過一把匕首,在一個人的大腿上麵紮了約有七八下,把對方的大腿動脈紮斷了,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了。後來金學峰找來公安和政府的領導處理這事,他們認為我殺人,屬於正當防衛,就讓我離開了!”我對師父講述了一番。


    “還好,還好。”師父拍著自己的胸口,歎了一口粗氣說道。


    “師父,我,我,我當時並不想殺他的,我這心裏麵挺難受得。”


    “這事說起來也不怪你,你也不用太自責了。”師父對著我的肩膀輕輕地拍了一下。


    下午三點半,有兩輛s級的奔馳轎車停在道尊堂門口,張青天和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邁著大步走了進來,他們手裏麵提著不少東西。有鮮花,有水果,有各種各樣的營養品,張青天的手裏麵還提著一個黑色行李箱。


    “陳師叔!”張青天走進來,先是跟我師父打了一聲招唿。


    “張師侄,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我們董事長安排我過來給何師弟送點東西,有營養品,有水果,有衣服,還有錢。”


    張青天對我師父說完這番話,就把手裏的黑色行李箱放在了茶幾上。張青天拉開拉鏈打開行李箱,我們看到行李箱裏麵裝滿了錢,差不多能有幾百萬。


    看到行李箱裏的幾百萬,我一點都不為之所動。


    “這錢,是我們董事長讓我送過來給你的,一共是五百萬。”張青天指著行李箱裏的錢對我說了一聲。


    “這個金董事長,出手還真是大方,一下子送五百萬。”師父望著行李箱裏麵的錢笑著說道。


    “金氏集團的產業達到千億,這五百萬對人家來說,真是九牛一毛。”張青天笑著對我師父迴道,同時他的心裏麵還有點羨慕我。


    這時張青天心裏麵想著,如果救金學峰的人是他就好了,這五百萬給他的話,他能做很多事,買房子,買車子。


    “張師兄,這些東西我收下了,錢你帶迴去給金叔叔。”我對張青天說了一聲,就站起身子,將行李箱蓋上,並拉上拉鏈。


    “何師弟,這可是五百萬,你一年賺十萬,需要五十年才能賺夠一百萬,收了這些錢,你真可以少奮鬥一輩子。”


    “張師兄,之前我欠金叔叔一個人情,今天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要是我收這五百萬,這意義就變了,所以這錢我不能要!”我搖著頭對張青天說道。


    “這可是五百萬,你再考慮考慮吧!”張青天對我說了一句。


    “張師兄,趁著我沒有心動,你還是把這錢趕緊拿走吧!”我搖著頭對張青天迴道。


    “好吧,那你可別後悔。”


    “我不後悔!”


    張青天與我和我師父打了聲招唿,就帶著五百萬和另外兩個人離開了道尊堂。


    “五百萬沒了!”師父望著張青天的背影,感歎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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