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你惹不起的人。”我用著很裝逼的語氣對電視機裏的女鬼說了一句。


    “哢”的一聲,電視機自己關掉了,“嘭”我們聽到二樓發出很重的摔門聲。


    “小師姑,咱們要不要上去看一眼,我怕她破壞這房子!”我指著二樓對小師姑說了一聲。


    “不用看了,隨她怎麽樣,咱們迴去吧!”小師姑站起身子就向外走去。


    我們三個迴到道尊堂,發現門是鎖著的,師父和馮師叔都不在,也不知道這兩人去哪兒了。


    我剛要掏出手機給師父打個電話,一個青年男子騎著電動車趕到道尊堂。


    這個青年男子的年紀在三十五六歲左右,身高一米七多一點,身材較瘦,還有點駝背,平頭短發,眼睛不大,眼神渾濁,大長臉,上身穿著一件藍色短袖體恤,下身穿著一條迷彩褲,腳上穿著一雙黑布板鞋,走起路來右腳是一踮一踮的。


    從這個青年男子的麵相上看,這個人性格怪異,有些尖酸刻薄,為人應該還有點摳。


    “我,我,我找陳道長!”青年男子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對我們三個人說道。


    “我師父出門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或許我會幫到你!”我對青年男子迴了一聲。


    “是這麽個事,我們家鄰居張老頭生前是個瘸子,前天晚上突發心梗去世了,今天早上出的殯,中午我在張老頭家吃完飯迴到家裏睡了一覺後,這腳就變跛了,不疼,但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我去醫院拍片子,醫生說我骨頭沒事,可能是抻到了,迴家養兩天就沒事了。我認為我是被張老頭衝撞到了,是張老頭讓我的腳變跛的。”青年男子指著自己的右腳對我說了一聲。


    “小師姑,這事怎麽辦?”我束手無策地指著青年男子問向小師姑。


    “張老頭活著的時候,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小師姑問向青年男子


    “張老頭活著的時候,我們兩家為地邊地角的事發生過爭吵,但從來沒有動過手。”


    “你有沒有嘲笑過那個張老頭是個瘸子?”小師姑繼續問道。


    “我們兩家發生爭吵的時候,我罵過張老頭是個死瘸子,還揚言要把他的左腿給打瘸,讓他走不了路。當時我說的都是氣話,沒想過要把他的左腿打瘸,畢竟打人是犯法的。那張老頭嘴也狠毒,詛咒我將來也變得和他一樣,變成瘸子。”青年男子羞紅著臉對小師姑迴道。


    聽了青年男子的講述,我在心裏麵罵著他不是個東西,沒有素質。但凡懂點事的人,絕對不會拿別人身上的殘疾來說事。


    “你確實被衝撞到了,你迴去買點香,紙錢,元寶,蠟燭,到張老頭的墳前磕頭道歉,態度一定要誠懇,要是老人生前喜歡抽煙喝酒,那你就帶一瓶酒,一盒煙過去。你祭拜完張老頭,若是右腳還沒好的話,你再過來找我。”小師姑對這個青年男子說了一聲。


    “何師侄,你陪他去一趟墳地。”小師姑怕生出別的變故對我吩咐了一聲。


    “好的小師姑!”我對小師姑應了一聲,就和這青年男子離開了道尊堂。


    青年騎著電動車載著我向明陽鎮趕去,青年男子姓薑,叫薑傳武,今年三十六歲,薑傳武住在明陽鎮附近的一個小村莊。


    到了明陽鎮的一家佛店,薑傳武買了兩捆紙錢,一袋紙疊的金元寶,一捆香,兩根白蠟燭。接下來薑傳武又去超市買了一瓶二十塊錢的酒和一盒十多塊錢的香煙。


    “大哥,你是做什麽工作的?”我好奇地問向薑傳武。


    “我不上班,就在家裏麵待著。”


    “那你是富二代呀!”我對薑傳武打趣道。


    “小夥子,你可真逗,我要是富二代的話,我能騎這破車嗎,穿這身破衣服嗎。我家有一養魚池子,有一個養豬大棚,養了二三十頭豬,還有一個草莓大棚,一年能賺個二三十萬吧!”


    “那也不錯呀。”


    “是不錯,但也攢不下來錢,因為我和我爸媽住在一起,我還有兩個孩子,加上我老婆,家裏是六口人。我們家小兒子吃奶粉,一個月三千多塊錢,我媽身體不好,一年起碼要住兩次院,平時還吃藥,所以我們家攢不住錢。”薑傳武笑著對我說道。


    薑傳武載著我來到他們村,用手指了一下他們家的房子,他們家的房子在村西頭,草莓大棚和養豬大棚挨在一起在他們家房子前麵。在草莓大棚前麵有一個特別大的養魚池子,占地約有十多畝地大。


    這村子後麵有兩座連著的小山,西麵小山是一片墳地,東麵小山上麵種滿了果樹,有蘋果樹,梨樹,還有桃子樹,這個季節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樹上結得桃子是金燦燦的。


    “這個張老頭真是不講究,他去世了,我跑到他家裏麵忙前忙後,他居然還衝撞我,把我的腳變瘸了!”我們倆往山上走的時候,薑傳武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


    “大哥,你就少說兩句吧,小心張老頭讓你左腳也變瘸了。”


    薑傳武聽了我的話,立馬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大哥,你們村後山的墳可不少呀!”


    “周圍鄰村都沒有墳山,死的人都埋在了我們村的後山上。所以墳多了一些。”


    張老頭的墳就在山腳下,能看出來墳土是新添上去的,墳土疏鬆,而且一根雜草還沒有,墳前立著一塊墓碑,碑上麵刻著死者的名字張學兵。


    薑傳武將兩根白蠟燭放在墓碑兩側,將其點燃,然後抽出三根香點燃插在墓碑前,接著薑傳武將白酒打開倒出來一杯後,又點燃三根煙放在墓碑上麵。


    “張大爺,你活著的時候,咱們兩家經常因為地邊地角的事吵架,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這孩子從小就混,說話嘴上也沒個把門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可我這個人心眼不壞。你過世了,我在你們家幫著忙了三天。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今天我過來是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別跟我這個孩子一般見識,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罵你!”薑傳武說完這話,就跪在地上給張老頭的墳磕了三個響頭。


    薑傳武也沒有起身,跪在地上把紙錢,紙疊的元寶給燒掉了。


    紙錢和元寶燒成灰燼後,薑傳武又對著張老頭的墳磕了三個響頭,再次說了兩聲“對不起”,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此時薑傳武走路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的樣子,不再一瘸一拐了。


    “我好了,我的腳好了!”薑傳武高興得都要蹦起來了。


    “大哥,有個成語叫“禍從口出”,以後說話注意一些,別拿起話就說,容易給自己惹出大麻煩。”我對薑傳武囑咐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薑傳武對我迴了一聲。


    我們倆從山上下來,外麵的天已經開始放灰了,我讓薑傳武騎電動車送我迴去,他卻把我送到了他們家,讓我在他們家坐一會,他要出去辦點事,一會迴來送我。


    薑傳武人長得不怎麽樣,他媳婦長得倒是很漂亮,對人也很熱情,我來到了他們家,她先是給我拿了一根雪糕,然後又從冰箱裏給我拿了一瓶冰可樂。薑傳武的父母端了一盤洗好的水果,讓我吃。看到他們這麽熱情對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吃了一根雪糕,喝了一瓶冰可樂,又吃了一個桃子,此時的天已經放黑了,這時徐燕也給我打來了電話。


    “何誌輝,你那邊還沒完事嗎?我們大家都在等著你迴來吃飯呢!”


    “我這邊已經完事了,但那個大哥出去忙了,他過一會才能騎電動車送我迴去,你們不用等我了,你們先吃吧!”


    “知道了!”徐燕迴了我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薑傳武迴來了,他的手裏麵提著一條十多斤重的大草魚,這草魚能有半米多長。


    “小兄弟,這大草魚剛剛從我們家養魚池裏麵撈出來的,我還給你弄了一箱黃金桃,我現在送你迴去!”


    “大哥,你這也太客氣了!”我不好意思地對薑傳武迴了一聲,沒想到他剛剛出去忙,是給我弄桃子和魚。


    薑傳武騎著電動車給我送到道尊堂後,他還幫忙把一箱桃子送到屋子裏,和我打了一聲招唿就離開了。


    道尊堂一樓沒人,我聽到大家都在二樓說話。於是我提著大草魚,就向二樓走去。


    “我去,這魚可真大呀!”馮師叔看到我提著一條大草魚上來,他驚訝的說了一句。


    “這魚是之前那個大哥送給我的,下麵還有一箱黃金桃。”我指著手中的大草魚說道。


    “魚現殺現吃,味道才鮮美,把衛生間的浴缸放上水,這魚先養。”小師姑說了一聲,就向衛生間走去。


    小師姑把衛生間的浴缸放滿水後,我把大草魚放了進去,大草魚的生命力挺頑強的,放進水裏麵,就開始遊來遊去。


    迴到廚房,我看到大家都沒有動筷子,一直在等我迴來吃飯,我心裏麵是一陣感動。


    “你小子別傻站著了,趕緊坐下來吃飯!”師父對我招唿了一聲。


    我們大家坐好後,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小師姑夾起一塊紅燒排骨先是放在我的碗裏,然後又夾起一塊排骨放在徐燕的碗裏。


    “咱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特別像一家人,以前總覺得缺個女人,這小師姑迴來了,就不缺了。”我望著小師姑,對師父和馮師叔說了一句。


    “何誌輝,你什麽意思,我不算是個女人唄!”徐燕質問著我。


    “你,你,你不算是女人。”


    “我打死你,我看你還不算是男人呢!”徐燕有點急了。


    師父和馮師叔看到我們倆在鬥嘴,他們倆露出一臉笑容,沒有說話。


    “我的意思是小師姑這樣的女人才算是個女人,你頂多算個女孩。”


    “你......。”徐燕指著我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行了,你們倆別鬥嘴了,趕緊吃飯吧!”小師姑微笑地對我們兩個人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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