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自身的財運也可以,沒想過自己做點什麽嗎?”師父問向楊妮。


    “我確實想做一點屬於自己的事業,可嫁給我現在這個丈夫後,我一直忙著生孩子,照顧孩子,根本沒時間搞自己的事業,等我兒子去幼兒園了,我想做自己的事業。”


    楊妮和我師父談了大約半個小時才結束。


    “陳道長,你算卦確實是準,我是心服口服了,今天也多謝你的提點。”楊妮對我師父道了一聲謝,就從錢包裏掏出一千塊錢放在桌子上。


    “我給人批八字隻收二百,你給的有點多,剩下的錢你還是拿迴去吧!”


    “陳道長,你算得準,我願意多給你錢!”楊妮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還是有錢人闊氣!”我望著離去的這個女人念叨了一嘴,


    楊妮剛走出去,一輛黑色的牧馬人越野車停在了道尊堂門口,隨後從車上下來了一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兩個人表情凝重,急匆匆地走進了道尊堂。


    “陳道長你好。”六十多歲的老者走進道尊堂,先是客氣的跟我師父打了一聲招唿。


    “你好,有什麽事嗎?”師父問向對方。


    “是這麽一迴事,我父親今年九十二歲,他不吃不喝吊著一口氣四天了,始終不斷氣,現在我們一大家子的人,不上班也不上學,就圍在他的身邊,等著他斷氣。我這次過來找你,想請你過去看一下是怎麽一迴事。”老者苦悶地對我師父講述了一番。


    “是不是兒女子孫中,有沒到場的?”


    “我爸四個兒子,三個女兒,二哥胃癌走得早,我父親知道,其餘的兒女子孫全都到場了。”


    “是不是老人還有後事沒有交代清楚?”師父繼續問道。


    “兩年前,我爸就把自己的後世給交代清楚了,自己存的錢,分成七份,每個兒女分一份,屬於我二哥的那一份,分給我二哥的兩個孩子,他住的房子給我小妹,因為我小妹離婚,沒地方住,而且這些年都是我小妹在照顧我爸,他把房子分給我小妹,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們沒有任何的異議。”男子對師父說道。


    “這就奇怪了,問題出在什麽地方呢?”師父撓著後腦勺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聲。


    “陳道長,你還是跟著我們去看一眼吧!”老者對師父商量道。


    “行,我跟你去看看是怎麽一迴事。”師父點著頭老者答應了一聲。


    我和師父收拾好東西後,坐著對方的車離開了福源胡同。


    開車的青年男子與六十多歲老者是父子關係,老者名叫沈良,是老頭的三兒子,青年男子叫沈誌偉。


    沈良的父親住在市中心一個不算老也不算舊的小區,名為和諧家園小區,老人住在一樓。


    老人住的房子可不小,大約能有個一百四十多平,三個臥室,一個書房,一個廚房,一個大客廳,兩個衛生間,此時屋子裏麵擠滿了人,大約能有三四十號人,有老人的兒女,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還有重孫子重孫女以及老人侄子外甥等等。


    屋子裏的大部分人,眼睛上布滿紅血絲,眼圈發青,麵容憔悴,這是熬夜導致的。


    我和師父在沈良的帶領下穿過人群,走進大臥室,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老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老式中山裝,上衣兜裏還別著一支鋼筆。老人張口費力地唿吸,唿吸變淺而且速度加快,有時候還會出現十到三十秒唿吸暫停的現象。


    “這身衣服誰給選的?”師父指著老人身上穿的老式黑色中山裝問向大家。


    “是我給選的,我爸以前是老幹部,就喜歡這身中山裝,隻要是過年過節,或者是趕上特殊的日子,他都會把這套衣服找出來穿在身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女子眼圈含著眼淚對師父說道。


    “陳道長,這是我小妹!”沈良指著中年女子對我師父介紹道。


    “你們還是給老爺子準備一套壽衣。”師父對著沈良說了一聲。


    沈良聽了師父的話,就吩咐自己的兒子去給老爺子買壽衣。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沈誌偉拿著一套紫色印著福字的壽衣趕了迴來。老爺子的兒女們一同上前幫忙將壽衣給老爺子換上,老爺子還是沒有斷氣。


    “陳道長,這是怎麽一迴事?”沈良皺著眉頭問向師父,我能看出對方有點不高興。


    師父沒有迴沈良的話,他走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緊握住了老頭的右手。


    “老人家,你兒孫滿堂是真有福氣啊,兒子和女兒已經給你換上了一身上好的壽衣,你應該體麵地走了,就別繼續折騰兒女子孫們了,畢竟大家平時都很忙。”師父麵帶微笑地對老爺子說了一句。


    師父的話音剛落下,老爺子的唿吸就停止了,老爺子走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副安詳的表情,我望著這個老爺子想起了自己爺爺去世的模樣,心裏麵有些傷感。


    老人的兒女子孫見老爺子斷了氣,大家一同哀嚎了起來。


    “陳道長,這事真是謝謝你了,小小心意,請你收下!”沈良將準備好的一個紅包塞到了師父的手中。


    “隻是幫了一個小忙而已,這紅包我就不要了。”師父擺著手將紅包推了迴去。


    “那不行,這紅包你必須收下,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沈良說完這話,就把紅包硬塞到師父的兜裏麵。


    師父拗不過對方,隻好把紅包收下。


    “兒子,你開車把陳道長他們送迴去吧!”沈良對自己的兒子吩咐了一句。


    “不用了,你們忙著操辦老爺子的喪事吧,我和我徒弟打車迴去就行了,節哀順變。”師父對沈良說了一句,就帶著我離開了。


    從老爺子家走出來,我一直在盯著師父看。


    “你小子幹嘛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長花了嗎?”


    “師父,你可真是神了,看了那老爺子一眼,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老爺子換上壽衣就走了。”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老頭是一個心事很重的人,兒女們沒有給他準備壽衣,所以他的心就放不下,這是一種執念,隻要給他換上壽衣,再和他說兩句暖心的話,他便會無牽無掛地離開人世。這樣的事,我遇到過很多次。大約在三年前吧,一個老太太吊著一口氣一個星期就是不死。老太太的家人們就請我過去看一下問題出在什麽地方。老太太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出車禍去世了,家裏人沒敢告訴老太太真相,怕老太太知道大兒子去世的消息,承受不住打擊。於是家裏人就告訴老太太,大兒子出國打工賺美元去了,那時候老太太就有點糊塗了,也相信了大家說的話。人活著的時候可能會糊塗,人快死的那一刻,意識會變得清晰。老太太吊著一口氣,就是想要見大兒子最後一麵。我得知這件事後,就和老太太說,你大兒子早些年已經去世了,並在陰曹地府等著你,你就安心地上路了,老太太聽了我的話後,瞬間就斷了氣。”師父對我講述道。


    從和諧家園小區走出來後,師父本打算帶著我就近找個地方去吃飯,市刑偵大隊的劉玉柱副隊長給師父打來了電話。


    “陳道長,我剛剛給馮道長打電話,馮道長說他去首都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迴來,他讓我給你打電話。”


    “劉副隊長,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是有事要請你幫忙,這事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麻煩你現在來一趟山上街的匯文小區三號樓二單元,我在四樓了。”


    “行,我這就過去找你!”師父對劉玉柱副隊長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我和師父打著車子來到了山上街的匯文小區三號樓,看到三號樓的樓下停著四輛警用轎車,一輛警用麵包車,在三號樓二單元門口,我們看到有兩個年輕警察拉了一道警戒線,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是劉玉柱副隊長叫我們過來的,麻煩你們放我們進去。”師父走上前對站在門口處的兩個年輕警察說了一句。


    “你是姓陳嗎?”年輕警察問向我師父。


    “對,我姓陳。”


    “你可以直接上去!”年輕警察對我師父說了一聲,就拉起警戒線放我們進去。


    匯文小區是一個老小區,小區裏麵一共有二十多棟老樓,每一棟樓高六層,這樣的老小區是沒有物業的,衛生需要大家共同去愛護。


    我和師父剛走進一樓的樓洞裏,聞到了一股屍體腐臭的氣味,當我們上到四樓的時候,我們看到四零五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在四零五房間裏麵站著不少身穿製服的警察。


    “陳道長,你過來了!”劉玉柱副隊長看到我和師父站在門口,他擠出一絲微笑跟我們打了一聲招唿。


    “這是有命案發生?”師父向屋子裏望了一眼,問向劉玉柱副隊長。


    這四零五房間裏麵不僅有濃濃的腐臭味散發出來,還有陰氣和怨氣從屋子裏麵飄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110指揮中心接到了一個報警,一個名叫張景惠的女人打來電話,說自己被人給殺死了,讓我們立即來一趟匯文小區,三號樓二單元四零五。當時的接警員以為是對方喝醉酒,搞惡作劇,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今天早上,樓上五零六的人家聞到樓道裏麵有一股腐臭味,懷疑是孤寡老人死在家中沒人知道,就打電話報了警。當地派出所趕來後,發現是四零五房間裏麵有腐臭味散發出來,就找來了開鎖匠把門打開。門被打開後,派出所警察在大臥室的床上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調查,女屍的名字叫張景惠,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名化妝品導購員。法醫對屍體進行了簡單的屍檢工作,這女人是窒息死亡,可能是被人給掐死的,死亡時間超過一個星期。”劉玉柱副隊長指著大臥室對我們迴道。


    “一個星期前死的,三天前打電話報警說自己被人殺害了,這事挺詭異的。”我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


    “我們可以進去看一眼屍體嗎?”師父問向劉玉柱副隊長。


    “可以。”劉玉柱副隊長對師父應了一聲,就帶著我們向大臥室走去。


    走進大臥室,我們看到一具女屍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屍體高度腐爛,出現膨脹的現象,眼球凸出,嘴唇變大外翻,舌尖伸出,全身腫脹,就像衝了氣一樣,皮膚變成了汙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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