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二樓,我接了半碗涼水半碗熱水下樓後,師父小心翼翼地打開紙袋,將兩克伏龍肝倒入了水碗中。


    “把這碗水灌進她的嘴裏麵,慢慢地灌,千萬別浪費了,這碗水可金貴著呢!”師父對兩個男子囑咐了一聲。


    兩個男子聽了師父的話點點頭,就把中年女子從沙發上扶了起來。


    “陳道長,我媳婦手腳冰涼,不會是死了吧!”中年男子緊張地問向我師父。


    “她現在有唿吸,隻不過唿吸微弱,手腳冰涼是中邪的正常現象,你不用擔心。”師父對中年男子迴了一嘴。


    中年男子扒開中年女子的嘴後,年輕男子將碗裏的水小心翼翼地往中年女子的嘴裏灌。


    這一碗水,兩個男子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灌進中年婦女的嘴裏,中年婦女喝了含有伏龍肝的陰陽水後,瞬間就有了效果,體內的黑色陰氣向外散去,唿吸變得順暢,手腳也變得有溫度了,隻是人還處在昏迷之中。


    經過一番了解,我們得知年輕男子叫寧東旭,中年男子叫寧文武,中年婦女的名字叫於彩霞,寧東旭還有個女兒,今年三歲,孩子被送到了姑姑家。


    “我想知道,你妻子到底是怎麽死的?”師父問向寧東旭。


    寧東旭聽了師父的問話,眉頭緊皺,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寧文武低著頭嘴裏麵發出了一聲歎息,師父見這兩個人都不願意說,便沒有再問下去。


    “師父,這其中肯定有見不得光的事,我覺得你之前分析的那些沒錯,肯定是這個婆婆害死了兒媳婦!”我將師父拉到樓梯口,趴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


    “真相會浮出水麵的。”師父衝著我笑道。


    “何誌輝,這是怎麽一迴事?”徐燕走到我身邊,小聲的問向我。


    “中午這一家三口來過一次,我師父見那個大姐病情嚴重,提議對方使用百年伏龍肝,可對方嫌棄伏龍肝價格昂貴,當時就離開了......。”我將之前發生的事,包括我師父分析的那些話對徐燕小聲地講述了一遍。


    大約在下午五點,於彩霞睜開眼睛醒過來,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比之前好很多,但身子依然無力,頭腦昏沉,身子是熱一陣冷一陣,心情還很煩躁。


    師父拿起一張符咒,走到於彩霞的麵前,嘴裏麵默念了一句催符咒語後,“唿”的一下,符咒自燃了起來,師父用燃燒的符咒在於彩霞的雙肩揮動了一下,幫忙點燃了雙肩處的陽火。


    “現在有什麽感覺?”師父問向於彩霞。


    “剛剛身子忽冷忽熱,現在感覺到有一股熱流鑽進了體內,舒服多了!”於彩霞如實地說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感覺。


    寧東旭和寧文武見於彩霞的神色比來的時候好了一些,兩個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


    當於彩霞得知自己的兒子花了一萬塊錢救她時,於彩霞不高興地就哭了起來,哀求著我師父把錢還給她的兒子。


    “兩克百年伏龍肝你已經服用了,這錢不可能還給你兒子了。”


    “那我吐出來。”於彩霞說到這裏,就用自己的手指頭扣嗓子眼。


    看到於彩霞這奇葩的操作,平時不說髒話的徐燕,也忍不住地說了聲“臥槽”。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望著於彩霞嘟囔了一嘴。


    寧東旭和寧文武兩個人一同阻止於彩霞扣嗓子眼的行為。


    “你個敗家子,趕緊打電話報警,告他詐騙,讓他把錢還迴來。”於彩霞指著我師父對自己的兒子喊道。


    寧東旭聽了自己母親的話,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看向我師父。


    “我這下可算是見識到什麽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什麽叫農夫與蛇。”我望著於彩霞忍不住的說了一嘴。


    寧東旭和寧文武父子倆聽了我說的這番話,臉羞得通紅。


    師父似笑非笑的看著於彩霞表演,心裏麵是一點都不生氣,徐燕本打算要走的,她看到於彩霞整出這麽一場戲,便要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媽,你可別鬧了好不好,你現在能醒過來,多虧陳道長救了你,咱們要是打電話報警抓陳道長,那就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寧旭東對著於彩霞說了一句公道話。


    “文武,咱們兒子被洗腦了,你趕緊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幫忙把錢要迴來!”於彩霞又對自己男人說了一句。


    “兒子說的沒錯,你能醒過來,多虧了陳道長,我們要是打電話報警,那成了什麽人,你就別惦記這錢了,要命才是最重要的。”寧文武對於彩霞斥責了一句。


    “哎呀我的媽呀,這日子可怎麽過呀!”於彩霞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了起來,她是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你哭也沒用,你兒子轉給我的錢,我已經轉給別人了。”


    師父說出這句話如同雪上加霜,這一次於彩霞是真哭出眼淚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於彩霞哭出眼淚,我心裏麵是幸災樂禍。


    “東旭,快把你媽扶到車上,別讓她在這裏丟人現臉了。”寧文武對自己的兒子吩咐了一聲。


    寧東旭將自己母親從地上扶起來後,就向道宗堂外走去。


    “你媳婦這人,挺有意思,要錢不要命!”師父對寧文武挖苦道。


    “從小受窮過來的人,所以有點摳門,陳道長,剛才發生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對不住了。”


    “我沒放在心上,這樣的人我也見多了。”師父無所謂地對寧文武迴道。


    接下來寧文武和師父討論著於彩霞被鬼纏身之事,寧文武懷疑是死去的兒媳婦所為。


    “那你兒媳婦,到底是怎麽死的?”師父再次問向寧文武。


    “這個不好說,不好說!”寧文武皺著眉頭對師父迴了一聲。


    寧文武越是這樣說,我,徐燕,師父越是想知道她兒媳婦的死因。


    “你媳婦臉蛋紅腫,脖子上有黑紫色的手印,並遭遇鬼剃頭,這都是鬼魂所為。纏著你媳婦的鬼魂是不是你兒媳婦,這還說不準,但這個鬼魂肯定非常恨你媳婦,已經恨到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地步了。”師父很嚴肅的對寧文武迴道。


    寧文武聽了師父的話,嚇得臉都變了色,手腳也哆嗦了起來。


    “鬼魂隻有天黑後才會出現,這樣,你把你們家的地址給我,等天黑後,我開車過去,你們就先迴去吧!”


    “好,我把我家地址給你。”寧文武對我師父說了一聲,就拿起筆在紙上寫出了自家的地址。


    寧文武住在雲海市東南方向的安陽鎮銅佛村三組。


    “陳道長,你不會不去吧?”


    “有錢我還能不賺嗎,你放心,我肯定會去的。”


    “唉!”寧文武歎了一口粗氣,就向外走去。


    “陳師伯,你多次詢問對方,寧東旭媳婦的死因,對方都不願意迴答這個問題,你說這人會不會是被他們一家人給殺死了?”徐燕問向我師父。


    “師父,我的想法和徐燕一樣。”我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他們三個人,應該幹不出殺人的事,但人死肯定跟他們有關。”師父搖著頭對我們迴道。


    “對這事,我就太好奇了,陳師伯今天晚上處理這件事,你帶上我吧!”


    “那你跟你師父打電話說一聲,要不他不放心!”


    “好的,我現在就給我師父打電話。”徐燕對師父應了一聲,就掏出手機給馮師叔打了一個電話。


    馮師叔知道徐燕跟我們在一起,那是一萬個放心,並在電話裏囑咐徐燕千萬別給我師父惹麻煩。


    師父帶著我和徐燕先去取車,隨後又帶著我們去吃了鐵鍋燉大鵝,我們在吃飯的時候,寧東旭給師父打了兩遍電話,詢問師父什麽時候能過去,師父每次都敷衍地說上一句“馬上就走”。


    我們趕到寧文武的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寧文武家住的是六間新式平房,牆麵鑲嵌著灰色的瓷磚,門窗都是塑鋼的,玻璃是寶石藍,院子裏能有二百多平米大,鋪的是大理石。


    走進屋子,我能聞到屋子裏彌漫著紙灰味和檀香味。我們三個人走進東麵屋子,看到於彩霞皺著眉頭地躺在炕上,身上蓋著一個小被子,嘴裏麵發出痛苦的哼叫聲。


    “大妹子,你這是哪裏難受?”師父問向於彩霞。


    “我心難受。”


    “被鬼纏身,心髒不會受影響,你是有心髒病嗎?”


    “我沒有心髒病,我是心疼那一萬塊錢呀!”於彩霞說完這話,我和徐燕“噗呲”一聲,一同笑噴了起來。


    “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還要錢有什麽用,你想開點吧!”


    “我這輩子,是寧舍命,不舍財,在我看來,錢比命重要。”


    我們聽到於彩霞說這話,是特別的無語,這個於彩霞簡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你臉上的傷和脖子上的傷是怎麽搞的?”師父指著於彩霞的臉還有脖子詢問道。


    “我連續做了五天的噩夢,夢見一個女人在夢中使勁地抽我耳光,還掐著我的脖子,讓我喘不過氣來,等我醒來的時候,臉也腫了,脖子也是發黑發紫,今天早上從炕上爬起來,發現自己的頭發也掉了。”於彩霞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你在夢中,看清楚打你的女人長什麽樣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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