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幹的,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跟你應該沒關係吧!”女鬼承認是她幹的。


    “我想知道,你和車洪濤之間有什麽恩怨?”師父好奇地問向女鬼。


    “他帶著人把我父親給打了,還說要弄死我父親,所以我要弄死他。”


    女鬼說到這裏,原本猙獰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怖。女鬼身上由內向外散發出強大的陰氣還有怨氣,放在茶幾上的茶具受到陰氣和怨氣的影響,開始晃動,並發出“當啷當啷”的響聲,她的一隻眼睛變成了紅色,另一隻眼睛還是漆黑色。


    我能看得出來這個女鬼要突破到鬼將級別的實力了,師父看到女鬼要突破實力,他波瀾不驚,表現得很平淡。


    女鬼用了也就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突破了鬼將級別,兩隻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女鬼突破鬼將級別後,身上散發的氣勢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


    女鬼感受到自己的實力變強後,她眯著血紅色的眼睛看向我和我師父,躍躍欲試想要挑戰我們。我未必能打過這鬼將級別的女鬼,但我師父收拾她是不在話下,有我師父在我身邊,我也沒有把這個女鬼放在眼裏。


    “你是打不過我的,給你一個選擇,坐下來咱們好好的談一談關於車洪濤的事,如果是你無中生有,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如果是車洪濤的錯,我會去找他解決這事。”師父指著沙發對女鬼說了一聲。


    女鬼聽了師父的話,收起想要對付我們的想法,坐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師父看。


    “你剛剛說車洪濤帶著人打了你的父親,還要弄死你父親,這是怎麽一迴事?”師父問向女鬼。


    “我們村子的土地房屋被政府征收,要建一座大型造紙廠,車洪濤負責拆遷工作,他威逼利誘村民簽字,誰要是不簽字,就砸誰家的玻璃,而且還動手打人。村裏人害怕車洪濤,就同意簽字。最終就剩下我父親不願意簽字了,車洪濤不僅斷了我們家的水電,還砸了我們家的窗戶玻璃,拆了我們家的廁所,最後還動手打了我的父親,並警告我的父親,若是再不簽字,就要弄死我父親!”女鬼說到這裏,氣的是渾身發抖。


    聽了女鬼的講述,我心裏麵是特別地氣憤。


    “師父,你之前算出車洪濤的工作有損陰德,算得還真是準,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就讓這位大姐弄死車洪濤,以免他日後繼續禍害人!”我義憤填膺的對師父說了一句。


    “這事確實是車洪濤做的過分。”師父說到這裏,也是氣得夠嗆。


    “道長,我有一事想求你。”


    “什麽事?”


    “我想和我爸見一麵,我有很多話要和他說,既然你能看到我,我知道你也有辦法讓我父親看到我的存在。”


    “自你離世的那一刻起,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不要打擾你父親的生活了。”師父對女鬼勸說道。


    “道長,我可以把我的故事說給你聽嗎?”


    “當然可以,我願意當一個聆聽者。”


    “我叫葛敏,今年二十七歲。我七歲那年,母親有了外遇和我父親離異,母親沒有要我,而是讓我跟著父親在一起生活。剛離婚的那陣子,我母親經常迴家看我,給我買吃的,買喝的,買穿的,自從我母親再婚有了孩子後,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當時我媽嫁給了一個賣豬肉的屠夫,那個賣豬肉的不讓我媽與我和我爸有聯係。我有主動地找過我媽,找到我媽的時候,我還在上中學,那年我十四歲,我媽給了我二十塊錢,告訴我以後不要再來找她了,就當沒她這個媽。我攥著二十塊錢離開了我媽家,是哭著跑迴自己家的。”葛敏說到這裏,就委屈地抽泣了起來。


    聽了葛敏這段講述,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家庭,我能感受到女鬼心中的那份悲傷。當初我也跟我爸說過,想要找我媽,可我爸不讓,再就是我們家沒有我媽的任何聯係方式。


    “你繼續往下說。”師父讓女鬼繼續說。


    “從我媽那裏迴來後,我就變了,變得不愛學習,變得不想上學,經常偷偷地逃課。我爸是製藥廠工人,他賺的錢雖然不多,但大多數都花在了我的身上,別人家孩子有的東西,他盡量讓我也有,我想吃什麽,他就給我買什麽,從來沒讓我受過委屈,可我還是不滿足。十八歲那年,我偷了我爸的兩千塊錢,帶著兩套衣服,拿著身份證買了一張去廣州的火車票,當時我想著去南方打工,要不混出個人樣,我就不迴來了。到了廣州,我先是到當地的一家電子廠上班,工資倒是可以,但工作很累,每天都需要加班,一天睡覺的時間不足六個小時。打了兩年的工,我積攢了幾萬塊錢。二十歲那年,我認識了我的丈夫於東,於東比我大八歲,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對我很好,對我很照顧,於是我們倆就在一起了。過了沒多久我查出自己懷孕了,因為我的周歲不到二十,不能領結婚證,我和於東先是辦了婚宴酒席,我打電話給我父親讓他來參加我的婚禮,結果我父親生氣沒有來。對我來說,我的父親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不過來祝福我,這讓我感到很沒有麵子,於是我就在電話裏跟我父親斷絕了父女關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我丈夫於東和他的家人重男輕女,我生了個女兒後,他們全家人都不高興,我的婆婆都沒有伺候我做月子,生完孩子第三天,我餓的自己下地做麵條,那碗麵條我是就著淚水吃下去的。自我生了女兒後,於東經常不迴家,和一群狐朋狗友們在外麵吃吃喝喝,還賭博。於東告訴我,他在外麵做生意,讓我把自己攢的錢取出來給他應急,當時我也相信了他,就把我的錢取出來給他做生意,結果也是輸光了。於東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欠下了兩百萬的賭債,家裏麵的親戚借個遍,他還讓我打電話跟我父親借錢,我哪有臉跟我父親借。”葛敏說到這裏,就又哭了起來。


    “你這也是自作孽,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自己。”師父沒有安慰她,而是對她數落了一句。


    “大姐,你繼續說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我問向葛敏。


    “於東父母為了給於東還債,把家裏的房子賣了,地也賣了,兩百萬還上後,我們一家五口人租了一個不到四十平的房子居住,本以為於東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可於東還是跟以前一樣,在外麵繼續賭博,又借了幾十萬,還在網上各個網貸平台借錢,他借錢不還,那些要賬的人就堵在家門口逼著我還,我連吃喝穿都成了問題,哪有錢替於東還債。今年初春,於東偷偷地把孩子抱出去賣了五萬塊錢還債了,我問於東孩子賣哪去了,於東不僅不告訴我女兒賣哪了,還趕我迴東北。我一氣之下,用刀捅死了於東,然後我也上吊自殺了。死後我變成鬼魂,一路從廣州走迴了家。迴家的當天晚上,我就看到車洪濤帶著人欺負我的父親。”葛敏說到這裏,是泣不成聲。


    聽了女鬼的這段講述,師父露出一副心疼的眼神看向女鬼,並伸出右手撫摸了一下女鬼的頭。


    “小何,點三炷香給她。”師父對我吩咐了一聲。


    “好!”我對師父答應了一聲,就從香筒裏抽出三根香點燃插在香爐送到了葛敏的麵前。


    葛敏抽泣地對我道了一聲謝,就俯下身子用嘴吸著三炷香。


    “這樣,咱們一會先去醫院找車洪濤,我跟他談談你父親的事,讓他以後不要找你父親的麻煩了。車洪濤要是不答應,這事我們也不管了,你願意怎麽搞他,你就怎麽搞他。處理好車洪濤的事,我帶你迴一趟家,讓你父親見你一麵,但你得答應我,見這一麵把話說清楚,以後再別見了。”師父對女鬼葛敏說道


    “好,我答應你,也謝謝你!”女鬼葛敏點頭答應。


    女鬼嗅完三炷香後,我們收拾東西剛要往外走,張娜蘭來到道尊堂,張娜蘭的身子穿透玻璃門進來的時候,貼在門上的那張符咒沒有阻擋得了張娜蘭,符咒從門上掉下來,落在地上“唿”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師父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燃燒的符咒,又看了一眼張娜蘭,心裏麵感到很震驚。


    張娜蘭走進道尊堂,露出一臉微笑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此時張娜蘭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是一樣的,黑白色雙眸。女鬼葛敏望著走進來的張娜蘭,心裏麵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慌。


    “謝謝你上次救了我!”我對張娜蘭道了一聲謝。


    “你是我兒子,當媽媽救兒子,也是應該的。”張娜蘭對我說了一句後,她的身子飄到我的麵前,伸出右手把我右麵鬢角處的一縷長發別在我的耳朵後麵,接著她又伸手幫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看著張娜蘭為我做的這一切,我心裏麵感到溫暖的同時還有些難為情。我望向師父的時候,師父他麵無表情地看向張娜蘭。


    “對了,這枚戒指是屬於你的,你拿迴去吧!”師父找出藍寶石戒指遞給了張娜蘭。


    張娜蘭從我師父的手裏麵接過藍寶石戒指後,她將這藍寶石戒指塞到了我的手裏。


    “這,這戒指,我不能拿。”


    “我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收迴來。”女鬼張娜蘭固執地對我說了一句。


    “既然是她的一片心意,那你就收下吧!”師父對我說了一句。


    聽了師父的話,我點點頭,將藍寶石戒指收了起來。


    “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要是沒事的話,我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對張娜蘭說了一聲。


    “我沒事,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既然你們有事要去忙,那你們去忙吧,我改天再過來找你!”張娜蘭微笑地對我說了一句,就化為一道黑色陰氣飄出道尊堂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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