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晚上九點多鍾,張澤宇睡著後,我們輕手輕腳地來到了西麵屋子。


    “把籠子門打開!”陳遠山對張澤宇的父母說了一聲。


    張海洋對陳遠山點了一下頭,便掏出鑰匙把籠子門打開。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出去了!”陳遠山望著張澤宇對張海洋和於桂琴說了一句。


    張海洋和於桂琴兩口子麵麵相覷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後,站在原地是一動也不動。


    我們能看出來,張海洋和於桂琴有點擔心自己的兒子,怕我們把他們的兒子搞出事。


    “我知道你們兩口子現在不放心自己的兒子,可你們兩口子在這裏站著,肯定會影響到我為你兒子治病,還是迴避一下吧。”陳遠山對張澤宇的父母說道。


    “大師,那就拜托你了!”於桂琴對陳遠山說了一句,就拽著自己男人的胳膊離開西麵屋子。


    於桂琴和張海洋離開後,陳遠山將西屋門反鎖上,並在門上貼了一道符咒。


    “小何,給你個任務,守著這西門,不準放任何人進來,即便是張澤宇的父母要進來也不行!”陳遠山對我小聲的吩咐了一聲。


    “知道了師父!”我對陳遠山答應了一聲,就守在了西麵屋子門口。


    “燕子,你把小何的天眼打開!”陳遠山對徐燕吩咐了一聲,就從兜裏掏出兩片柳樹葉遞給了徐燕。


    徐燕拿著柳樹葉走到我麵前,我自覺地將眼睛閉上。徐燕用兩片葉子在我的眼皮上抹了一下後,嘴裏麵默念著鬼眼術咒語。


    徐燕給我開天眼的時候,陳遠山掏出幾張符咒,對著屋子的牆,棚頂,窗戶,地麵貼去。


    “燕子,一會我將張澤宇的魂魄從身體裏抽離出來的時候,你做我的護法,若是有孤魂野鬼想要衝進來占據張澤宇的身體,殺無赦!”陳遠山慎重的對徐燕吩咐了一句,便將隨身攜帶的銅錢劍遞給了徐燕。


    “師伯,我知道該怎麽做!”徐燕從陳遠山的手裏麵接過銅錢劍,點頭迴道。


    “一個人死後,三魂七魄從身體裏剝離出來的過程是很痛苦的。我們用道術,將活人身體內的魂魄剝離出來,也是很痛苦。”陳遠山對我和徐燕說了一聲後,他又拿出一張符咒貼在了張澤宇的身上。


    我看到陳遠山貼在張澤宇身上的符咒是定身符咒。接下來,陳遠山從黃布挎包裏麵翻出了一個小碟子,一個裝著半瓶黃色液體混合物的礦泉水瓶子,一個油燈芯。


    陳遠山將碟子放在張澤宇的頭頂,打開礦泉水瓶蓋,往碟子裏倒那黃色的液體混合物,隨後又將燈芯放入碟子中。陳遠山默念一句咒語,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對著頭燈芯指了一下,我看到有一道黃光從陳遠山食指和中指射出來將油燈點燃。


    油燈被點燃,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聞著這股香味,我的心情不僅變得煩躁,還有點想哭,那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著轉。


    “徐燕,一會幫我看著這盞長明燈,千萬別讓這燈熄滅了,一旦熄滅的話,張澤宇不僅會丟失性命,咱們也會惹上大麻煩!”陳遠山又指著張澤宇頭頂處的那盞油燈對徐燕吩咐了一聲。


    “師伯,你說你這是何苦呀!”徐燕皺著眉頭對陳遠山迴道。


    陳遠山笑了笑,什麽話都沒說,就和徐燕一同鑽進了不鏽鋼籠子裏。這不鏽鋼籠子裏裝一個人剩餘的空間很大,裝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


    陳遠山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刻滿符文的銅碗,又拿出一個刻著符文的木棒,這木棒約有三十公分長,長得就像一個擀麵杖。


    陳遠山左手拿著銅碗扣在了張澤宇的天靈蓋上,隨後他右手握著木棒對著銅碗敲了一下。木棒敲在銅碗上,發出了“當”的一聲脆響,張澤宇的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接下來,陳遠山又對著銅碗敲了兩下,銅碗發出“當當”兩聲脆響,張澤宇的身子又顫抖了兩次,臉上的表情變得迷離。


    “給我起!”陳遠山說了這麽一句話,他先是將扣在張澤宇頭頂上的銅碗往後拽了一下,接著又往上抬了一下。


    我看到張澤宇臉上表情先是變得痛苦,隨後又看到張澤宇的魂魄從自己的肉體中剝離出來,並飄到了半空中。


    張澤宇的魂魄離開身體後,屋子裏麵突然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這陣陰冷的寒風將張澤宇頭頂處的那盞油燈吹得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徐燕看到油燈被陰冷的寒風吹得是搖搖欲墜,她放下手中的銅錢劍用自己的雙手護著油燈,不讓陰冷的寒風將其吹滅。


    陳遠山盤膝而坐,雙眼緊閉,我看到陳遠山的身上散出淡黃色的氣體,這淡黃色的氣體將張澤宇的身子包裹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窗戶外有兩個黑人影飄過,這兩個黑人影的眼睛閃出綠油油的光,看起來是非常的詭異,這兩個黑人影多半是孤魂野鬼。


    兩個黑人影躍躍欲試準備穿過窗戶衝進來的時候,陳遠山貼在窗戶上的符咒閃出黃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兩個孤魂野鬼的身子反彈了迴去。


    徐燕看到外麵有兩個孤魂野鬼想要闖過來,她一隻手護著油燈,一隻手攥著銅錢劍,表情凝重地注視著外麵的那兩個孤魂野鬼。看到外麵有孤魂野鬼,我將陳遠山給我的那枚山鬼銅錢從兜裏掏出來攥在手中防身。


    “何誌輝,要是外麵的那兩個孤魂野鬼要往屋子裏闖的話,你幫我護住這盞長明燈,千萬不要讓它熄滅了。”徐燕對著站在門口處的我吩咐了一聲。


    “明白!”我點著頭對徐燕答應道。


    陳遠山集中精神,利用自身的元氣修複著張澤宇的魂魄,對於周圍發生事,他是一無所知。


    外麵的那兩個孤魂野鬼發現窗戶上貼的符咒阻礙著他們進不了屋子,其中一個孤魂野鬼在院子裏找到一個鐵鍬對著貼著符咒的那塊玻璃狠狠地砸了過去。


    “哐啷”一聲響,貼著符咒的玻璃窗戶被砸碎,徐燕用自己的身子擋著陳遠山和張澤宇前麵,碎玻璃碴子隻濺射到徐燕的身上。


    隻見一個孤魂野鬼的身子化為一團黑色的陰氣竄到屋子裏要往張澤宇身上鑽的時候,徐燕揮起手中的銅錢劍對著那團黑色的陰氣就劈了過去,黑色陰氣被瞬間劈散。還沒等徐燕收迴手中的銅錢劍,另一個孤魂野鬼化為一團黑色的陰氣趁著徐燕不注意的時候也竄了進來向張澤宇的身上鑽去。


    當徐燕注意到另一團黑色的陰氣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她驚歎了一句“壞了”。


    徐燕雖然沒有注意到那團黑色的陰氣,但我有注意到,我將攥在手中的山鬼銅錢對著張澤宇的身上就甩了過去。


    那團黑色的陰氣還沒等落在張澤宇的身上,就被我用山鬼銅錢擊散,隨後這團黑色的陰氣又聚在一起,從屋子裏麵逃竄出去,化為鬼魂之軀站在院子裏盯著屋子看。


    徐燕為剛才所發生的事捏了一把冷汗,此時她不敢再大意,右手緊緊地攥著銅錢劍,盯著院子裏的那個孤魂野鬼看。


    “徐燕,那個孤魂野鬼到底要做什麽?”我好奇的問向徐燕。


    “張澤宇的魂魄被師伯用道術從肉體中剝離出來,他的肉體是一個有著生命的軀體,這個時候孤魂野鬼闖進來,附在張澤宇的身上,就可以借屍還魂,重新複活。張澤宇的肉身對孤魂野鬼的誘惑性很大,若是讓孤魂野鬼占了張澤宇的肉身,那麽張澤宇的魂魄就無處安放了。師伯選擇用這種辦法治療張澤宇的爽靈魂,也是非常危險的。”徐燕對我解釋道。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包裹在張澤宇身上的那道黃色氣體如同一道水流流迴到了陳遠山的身體中。此時我注意到陳遠山的黑發有一半變成了白發,臉色也變得蒼白,整個人顯得疲憊無力。


    陳遠山立即站起身子,伸出右手掌按住了張澤宇魂魄之軀的胸口處,往肉體裏按。就在這時,外麵的那個孤魂野鬼化為一團黑色陰氣再一次的向屋子裏麵衝了進來,對他來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去死吧!”徐燕氣憤的喊了一聲,便揮起手中的銅錢劍,將衝進來的這團黑色陰氣瞬間劈散。


    陳遠山將張澤宇的魂魄壓入到肉體中後,張澤宇的魂魄不安分地還要從肉體中飄出來。


    “小何,毛筆,朱砂給我!”陳遠山衝著我喊了一聲。


    我從黃布挎包裏翻出毛筆,朱砂,遞給了陳遠山。


    陳遠山接過毛筆,沾著朱砂,在張澤宇的胸口處畫了一道符咒。陳遠山在張澤宇的身上畫完符咒後,張澤宇的魂魄被符咒壓製在肉身裏動彈不得。


    張澤宇的父母一直在門外徘徊等候,剛剛兩個人聽到屋子裏頭動靜發出來,他們急得是團團轉,生怕自己的兒子發生意外,雖然張澤宇變成了傻子,那也是他們的親骨肉。


    之前張澤宇魂魄從肉體中剝離出來的時候,也停止了唿吸,當張澤宇的魂魄落入到自己的肉體中,依然是沒有唿吸,如同死人一般。


    “小何,你命理屬陽,身體內的陽氣比我足,你借他一口陽氣。”陳遠山指著張澤宇對我吩咐了一聲。


    “師父,這陽氣怎麽借給他?”


    “我用手扒開他的嘴,你對著他的嘴裏麵吐一口氣就可以了!”陳遠山對我囑咐了一聲,就將張澤宇的嘴扒開。


    我對著陳遠山點點頭湊上前,深吸一口氣向張澤宇的嘴裏麵吐了進去。


    我吐出的氣鑽進張澤宇的嘴裏後,張澤宇突然睜開眼睛,將我吐到他嘴裏的氣吸入到自己的身體裏,然後又緩緩地吐了出來,隨後張澤宇就有了唿吸。


    陳遠山見張澤宇有了唿吸,他喘了一口粗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徐燕看到陳遠山的模樣變得比之前蒼老一些,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我看到陳遠山的模樣變得蒼老,雖然沒有哭,但心裏麵也不是個滋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陽掌門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樂樂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樂樂神並收藏陰陽掌門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