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看到最後麵一排座位上坐著抱著鬼嬰的女鬼,他隻是驚了一下,並沒有感到害怕。


    陳遠山將車子開到路邊,就緩緩地停了下來。就在陳遠停下車子的那一刻,我伸手推車門想往外逃,結果車門根本就打不開,此時想哭的心都有了。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呀?”陳遠山轉過頭,看向坐在後麵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抱著嬰兒的女鬼問了一句。


    徐燕見陳遠山將車子停在路邊,對著後麵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話,她轉過頭向車子後麵望去,也看到了女鬼。徐燕看到女鬼,並不感到驚訝,也不害怕。


    我見車門推不開,便弓著腰把自己的頭埋在雙膝之間,身子嚇得是瑟瑟發抖,我是不敢再看坐在後麵的那個女鬼了。


    “麻煩大哥,捎我迴市裏,我想迴家找我老公,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女鬼對陳遠山說完這話,就低著頭望著自己懷裏那個鬼嬰抽泣了起來。


    “你家住在什麽地方!”


    “我家就住在錦山大街,綠苑小區二號樓。”


    陳遠山對女鬼點了一下頭,就開著車子向前雲海市的錦山大街駛去。


    “今年多大了?”陳遠山問向女鬼。


    “二十八歲?”


    “怎麽死的?”


    女鬼聽到陳遠山問的這個問題,沒有迴答,而是把頭低了下來,變得有些不高興。


    “這個問題,讓你感到很為難嗎?”


    “我,我是被車給撞死的!”女鬼抬起頭對陳遠山迴這話的時候,身上散發著黑色的陰氣,陰氣中還夾著濃濃的怨氣。


    陰氣和怨氣壓向我的時候,讓我感到渾身都不舒服,胸口發悶,喘不上氣,頭重腳輕,四肢無力。陳遠山和徐燕,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姑娘,你可有點過分了,我就是隨便的問你幾個問題,你至於這麽生氣嗎?”


    女鬼聽陳遠山這麽說,她臉上憤怒的表情消失,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和怨氣也隨之消散。


    “哇,哇,哇.....。”女鬼懷裏的那個鬼嬰,突然就啼哭了起來。


    鬼嬰哭泣的聲音,跟那烏鴉的叫聲幾乎是一模一樣,我甚至懷疑之前在亂葬崗上聽到“哇哇哇”的叫聲,可能不是烏鴉發出來的,是這個鬼嬰發出來的。


    鬼嬰哭泣的聲音,讓我,徐燕,陳遠山感到心煩意亂,此時我的心裏麵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轉過身用手捂住那孩子的嘴,不讓孩子哭泣。


    “寶貝,寶貝,咱們馬上就能見到爸爸了,不哭了,不哭了!”女鬼低著頭用手揉著鬼嬰的臉蛋安慰了一句。


    鬼嬰聽了女鬼的安慰,他乖巧地停止了哭泣。


    陳遠山將車子開到了錦山大街,卻沒有開到那個綠苑小區,而是將車子開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地。


    看到陳遠山再次停好車,我用手推拉車門,依然是打不開,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已經崩潰到了極點。這次跟著陳遠山出來,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女鬼看到陳遠山把車子停下來,她抬起頭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看向陳遠山。


    陳遠山用手去推門,也是推不開。


    “既然你不讓我出去,那你也別想出去了,咱們就在這車上耗著!”陳遠山冷笑地對女鬼說了一句,就從挎包裏掏出一張符咒,貼在了前車的擋風玻璃上。


    陳遠山在擋風玻璃上貼了一道符咒後,還念了一句咒語。陳遠山念完咒語,貼在擋風玻璃上的那張符咒,閃出淡黃色的光,這淡黃色的光將整個車子都包裹了起來。


    女鬼看了一眼擋風玻璃上那張閃著黃光的符咒,她的內心出現了一絲恐慌,女鬼想要穿透車門逃出去,她的頭剛觸碰到車門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女鬼的身軀反彈了迴來。


    女鬼嚐試了幾次,都無法從車裏麵逃出去,此時女鬼不僅內心焦躁不安,表情變得也是極其憤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女鬼在對陳遠山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她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後脖領子,並使勁地搖晃著我的身子。


    我被女鬼搖晃地是頭暈目眩,我心想我沒招她也沒惹她,她幹嗎要跟我過不去。


    “陳,陳道長,救,救我!”我衝著陳道長喊了一聲。


    陳遠山和徐燕也沒有救我的意思,在他們看來,這個女鬼隻是在折磨我,又不是在傷害我,


    “姑娘,人家小夥子也沒惹你,你折磨他幹什麽,有什麽事衝著我來吧!”


    女鬼聽了陳遠山的話,她鬆開了我,伸出右手向陳遠山的身上抓了過去,女鬼的右手突然變得很長。


    陳遠山看到女鬼伸手向他的身上抓了過來,他從兜裏掏出一枚銅錢,拍在了女鬼的手心上。


    銅錢觸碰到女鬼的手心上,發出“滋啦”一聲響,女鬼的手先是冒出了一杆白煙,隨後女鬼“啊”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就把伸長的右手縮了迴去。


    女鬼發出一聲慘叫後,躺在她懷裏的鬼嬰突然從繈褓裏蹦了出來,它張著大嘴露出鋸齒形的牙齒,就向陳遠山的身上蹦了過去。鬼嬰鋸齒狀的牙齒要是咬在人的身上,能連皮帶肉地咬下來一大塊。


    還沒等陳遠山出手,徐燕大喊了一聲“滾”,就伸出右手將蹦過來的鬼嬰又打到了女鬼的懷裏,鬼嬰被徐燕打得是“哇哇哇”直哭。


    看到陳遠山和徐燕對著女鬼以及鬼嬰出手,我怕傷及無辜,再次弓著身子,雙手抱著頭,嘴裏麵還念叨著“南無阿彌陀佛”。


    女鬼見徐燕出手打了自己的孩子,她再次變得憤怒了起來,蒼白的臉變成青紫色,臉上布滿了網狀紅血絲,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都滲出了血,女鬼的嘴裏麵還生出四顆尖銳的獠牙。


    現在我身後的女鬼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我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唿吸變得困難,身子變得無力,頭腦昏沉,同時還感受到車子裏的溫度變得陰冷刺骨。


    女鬼將鬼嬰放在後車座上,張牙舞爪地向陳遠山和徐燕的身上撲過去時,徐燕和陳遠山一同揮起手中的銅錢劍,桃木劍抵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瞬間就變得老實了。


    女鬼望著抵在自己身前的兩把劍,又看了一眼後車座上的鬼嬰,她變得害怕了。女鬼坐迴到後車座上,並將鬼嬰護在自己的身後,怕徐燕和陳遠山傷到了自己的孩子。


    “我們不認不識,無冤無仇,我不想傷害你,請你也別傷害我們!”陳遠山對女鬼說完這話,就收起了手中的銅錢劍。


    徐燕看到陳遠山把銅錢劍收起來,她也把手中的桃木劍收了起來。


    “放我們走吧!”女鬼膽虛地對陳遠山商議道。


    “放你走可以,但我要和你好好的跟你談一談。”


    “你想跟我談什麽?”


    “你已經死了,從你死的那一刻開始,這個世間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如果你愛著你的男人,你就不應該去纏著她。有句話叫人鬼殊途,你不懂這個話的意思,我可以為你解釋,人屬陽,鬼屬陰,就像正負兩極一樣互相排斥,是不能組合在一起的,即使組合在一起,最終還是慘淡的結局。”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我想他,我控製不住自己,就是想要去找他,我愛他。”女鬼說到這裏,就抱起鬼嬰哭泣了起來。


    徐燕聽了女鬼說的這番話,心裏麵有點同情這個女鬼。


    “師伯,咱們就帶著她去見一下她的男人吧!”徐燕為女鬼求情。


    “這樣吧,我可以帶你去找你的男人,見過這次,以後不要再相見了,讓他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吧!”陳遠山也是可憐這個女鬼才同意。


    女鬼使勁地對陳遠山點頭,表示答應。


    陳遠山也不怕女鬼逃脫,隨手就將貼在擋風玻璃上的符咒揭下來,開著車子向綠苑小區駛去,路上陳遠山和女鬼聊起了家常。


    這個女鬼叫王可可,生前是雲海市一個品牌汽車4s店的會計,去世的時候滿忙二十八歲,並有著八個月的身孕。那天下午三點,王可可提著菜籃子去市場買菜,也當是鍛煉身體。她過紅綠燈橫穿斑馬線的時候,一個喝醉酒的司機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闖了紅燈撞到王可可,不僅把人撞飛出去,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撞了出來。聽到王可可講述著自己悲慘的經曆,我為她感到傷心難過,我突然還有點不害怕她了。


    “我死後,就被我的家人們葬到了北郊區的那片亂葬崗上,我在遭遇車禍的時候,肚子裏孩子的魂魄也受到損傷,隻能待在亂葬崗上休養身子。孩子的魂魄休養好後,已經過去一年時間了,我多次想要搭車去找我的男人,結果每次都會出現意外!”女鬼說到這兒,便“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聽了王可可的講述,徐燕和陳遠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到了綠苑小區大門口,陳遠山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我就不跟著你上樓去了,就在這裏等著你,你見了你男人一麵後就趕緊下來吧,別待太長時間,因為你身體的陰氣和怨氣比較重,你與他待的時間過長,會影響到他的身體健康,最重要的是不要讓他見到你和孩子。等你下來後,我再送你迴北郊區的那片亂葬崗,那裏才是你待的地方。”陳遠山對著女鬼囑咐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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