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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涵望著他,眼睛紅了一圈,聲音已經嗚咽了,“動手啊,下手啊,你快殺了我,為你一家老小報仇,他們都是我殺的,你現在就可以親手替他們報仇了。我答應過我娘,一定要為我姨娘報仇,一定要殺了木家所有的人,你今日不殺我,我來日也會殺了你的?”


    木凡徘徊在殺與不殺之間,猶如走在地獄與天堂的邊緣,心境是那樣的糟糕,“你別逼我,你別逼我——”


    “三少爺,你別這樣做,就由官府來處置她吧?”三王爺把木凡手上的劍拿了迴來。


    慕容楨楨看著無藥可解的李涵,心痛道:“你怎麽忍心殺害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呢?你不為此付出代價,真是天理不公?”


    李涵笑了笑,有點諷刺,反問道:“怎麽,你也知道那一個又一個的人是無辜的啊?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此刻,情敵對情敵,分外眼紅。


    慕容楨楨說:“你害得木凡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該死?”


    隱忍的淚水,始終也沒能流下來,李涵笑笑說:“對,我該死,非常的該死。”伸起左手,把無名指上的戒指,當著眾人的麵,脫了下來,然後放在了地上,唿了一口氣,覺得輕鬆多了。麵向清越,說道:“大人,我已經全部招供了,可以畫押了嗎?早點把我斬了吧,我還等著去地下跟我姨娘說我幫她報了仇呢。賈大哥沒有錯,一切都是我指使他,你們別為難他,抓我?”


    大家都以為清越會猶豫不決,偏偏清越立馬朝外喝道:“官府捕快何在?把李涵押入大牢,明日午時推出菜市場……斬首示眾?”


    聽到這樣的判決,那雙陰險的眸子再次笑了,卻很不走運,被清越給捕捉到了。


    李涵被官府捕快押走後不久,天色就黑了下來。


    清越卿寶迴到房中,還沒有坐下穩穩地喝杯解疲茶,就被唐劍與傅恩岩,以及南宮詩一同質問:“你怎能那樣草率就定李涵的罪?”


    清越拿起茶壺的手,收了迴來,她並沒有迴答三人,而是把目光轉向沒有質問她的祈軒,“二哥,你怎麽不質問我?”


    卿寶給了她一個輕輕的笑容,似乎他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要做什麽,他全知道的。為他這個心領神會的笑容,清越感到很開心。qq1v。


    果然是有情人心有靈虛一點通。


    他與她之間,根本無需言語知會,用心就能了解對方一切。


    他與她,何時達成了這種默契的?


    “清越,”唐劍喚了清越一聲,“你怎麽不迴答我們呢?”


    清越坐下來,悠閑地為自己倒上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感覺特別的舒爽,“忙碌了一天,米飯未進半粒,你們不餓嗎?”


    會沒了點。南宮詩並沒有從李涵身上看出問題來,所以她覺得清越冤枉李涵了,對清越的判決有所抗議,“清越,你可是神探,你這次……真的辦得很糊塗?”


    “有嗎?”清越挑眉問,語氣散漫。“李涵就是兇手,她不是招供了嗎?而且,作案過程與我們所調查的結果一樣,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李涵她就是兇手,賈良是幫兇,這兩人,都不可以輕饒?”


    傅恩岩垂下眸光,“明日,真要斬殺李涵?”


    “嗯?”清越應得很隨意,人命關天,一點也不嚴肅,“就明天推出菜市場斬首示眾,免得這小妖精再禍害更多的人了?隻要她還活著,就算她此刻被關在大牢裏,那麽她也能通過詛咒,在木府利用她姨娘的邪靈,殺了三少爺,所以,這人不得不斬,越快越好,否則三少爺就有危險了?”


    無法跟清越溝通得下,質問她的三人一同歎了口氣,“唉,不知道怎麽說你?”


    這時,門外候著已久的黑影,悄悄離開了。


    門外的黑影一走,唐劍他們立即就鬆了口氣,南宮詩幹脆就把卿寶喝的茶給奪過自己手,喝了一口後,蠻有成就感地說:“瞧,我和大哥三哥配合得多好,那兇手被我們給騙了?”


    清越皺起眉,“你們……”原來如此,他們知道她的想法,也知道李涵不是兇手,是因為有人在門外偷聽他們才這樣質問她的,目的就是讓兇手放鬆警惕?“你們好啊,你們翅膀硬了,差點就把我給蒙在鼓裏了?”


    還以為,除了祈軒,其餘三人根本不明白她的苦衷。


    傅恩岩笑了笑,“卿寶,因為情況特殊,一時沒辦法向你會意,我們隻好這樣做了。你沒有內力,察覺不到有人跟蹤,所以我們四人合演了這場戲?”


    清越理解不來,“你們四個人演的戲?”


    唐劍解釋道:“若是多一個人質疑你的判決,那麽兇手就有可能起疑,所以祈軒他選擇了沉默,我們三人一同起哄?”


    “嗬,”清越扯了扯唇,麵對此刻站在眼前的四個天才,不知該怎麽說了,“看來,我這個神探的稱號,該摘下給你們了?”


    祈軒微笑道:“大人哪裏的話,大人才是當之無愧的神探。”


    清越問道:“是麽?謝謝?那現在本神探問問你們,你們覺得兇手是誰?盈盈姐,你先迴答?”


    南宮詩想了想,說道:“木府的下人很多,我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兇手


    。但是,從我的第七感來判斷,兇手,是個女人?”


    傅恩岩有同感道:“沒錯,兇手是個女人,單單她模仿二少爺的筆記就知道了?”


    唐劍說:“像稻草人這種事,裝神弄鬼的,一般都是女人會做,所以,我也認定是個女人?”


    清越的視線轉到祈軒身上,“二哥,你呢?”


    祈軒笑了笑,“我知道誰最可疑,但就是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兇手。若要證明她是兇手,她今晚必定會行動的?”


    清越嗬嗬一笑,“咱們剛剛都給兇手下套了,兇手能不行動?我故意誇大其詞,說隻要李涵還活著,就算她在大牢,也能利用詛咒殺了木三少爺。


    兇手知道我們有這個想法後,在李涵斬頭之前,兇手一定有動靜的,一定會對三少爺下手。兇手的目標是木家所有的人,如今,還剩三少爺沒死,兇手不會放過的。兇手知道,若李涵死了,那麽她再殺了三少爺,那麽木府的幾宗殺人案必定重新翻案,她這不是給自己自找麻煩嘛,所以呢,她一定會在李涵死之前行動,把三少爺給……殺了?”


    南宮詩讚道:“清越,你真聰明,這麽快就識破我們的伎倆了,不愧是神探,我上官雅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祈軒問:“我們要去保護三少爺嗎?”


    “不用?”在他們問為什麽的時候,清越解釋道:“所有的事情我都悄悄安排好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傅恩岩深作唿吸,“希望這件案子,盡快落幕?”


    深夜。


    木府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府中各院,是一片死寂沉沉的安靜。


    靈堂光亮如白晝。


    木凡給家人守靈了半夜,然後離開了靈堂,迴房去。


    房間通亮,慕容楨楨還沒有睡下,正倚靠在床頭翻書看,時不時望著房門,看看木凡迴來了,一顆心難以落下。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她欣喜,馬上下床穿鞋?


    木凡推門進來,一張鬱鬱寡歡的臉,走到桌邊坐下


    。見慕容楨楨沒睡,輕聲問道:“楨楨,你怎麽還沒有睡下呢?很晚了,早點睡?”


    慕容楨楨搬來凳子,坐在木凡身邊,把他的手給握住,擔憂地問:“怎麽這個臉色?是不是很疲憊?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為你爹娘他們守靈?”


    “不,”木凡悶悶道,“我等下還要去靈堂的,我還要去守靈。我不放心你,所以迴來看看你。你早點睡,別讓我擔憂,知道嗎?”


    聽他這麽說,慕容楨楨眼眶一熱,“木凡……”欲言又止。


    木凡問:“怎了?眼睛通紅通紅的?”


    慕容楨楨收住眼淚,抿抿唇,笑:“沒事?”


    木凡打開其他的話題,“這次方大人幫我木府解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情,我該好好答謝他們的。但一想到木府就剩我一個人了,突然覺得好孤單,真的好孤單,我好想,好想也陪爹娘他們去。原本多好的一個家庭,我們兩代,就這樣被一個李芸給毀了,我的家,被她毀了?”


    慕容楨楨眸光一緊,在木凡看過來的時候瞬間柔和,“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多想又有何用。對了,你不是說還要去靈堂那邊嘛,我給你準備一件披風,免得著涼了?”說著,過去把掛在床邊的白色披風拿過來,給木凡親自披上。


    木凡抬頭對她說,“謝謝?”


    慕容楨楨柔柔一笑,“跟我還客氣什麽呢?”


    木凡起身,“那我先去了,你早點休息,記得把門關好,若李芸的陰靈還在作祟,我怕她傷了你?關了門好點?”


    慕容楨楨咬著牙點了點頭,“我會的?”


    看到木凡走出房門後,慕容楨楨迅速過去打開自己的包袱,拿出了一樣東西……


    夜更深了。


    院子裏的花草布上了一層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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