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在京城王卓的事情上,戚宸雖然沒露麵,但是他讓人把於德榮之子和王卓員工進入地下錢莊賭錢的證據、以及王卓與錢莊交往的證據一併丟進了警局。那家地下錢莊是三合會在京城的產業,就這麽關了門,戚宸想必損失不小。


    夏芍要道謝的,正是這件事。


    戚宸這時已坐進沙發裏,聽了夏芍的道歉眉峰沉沉一挑,「那是去年的事。」


    夏芍聞言忍不住一笑,戚宸這人,你說他小心眼吧?出了事他會幫你。可你若說他大度,得罪他的事他能記很久。夏芍挑眉問:「那你的意思是去年的事,今年道謝,晚了?」


    以戚宸的性子,夏芍以為他一定會點頭,問:難道不晚?[


    哪知他隻是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夏大師能道謝,我就感激涕零了聖劍係統最新章節。免得日後三合會祭祀修墳安宅嫁娶吉兇問卜要找夏大師,夏大師心情永不好。」


    夏芍聞言一愣,接著鬱悶一笑。好吧,她真不該覺得這男人轉性了的,他果然就是個記仇的。那天兩人吵了幾句,他竟然一字不落還記得她說了些什麽。不過,世上記仇的人永遠不會隻有戚宸一人,夏芍的記憶力也不錯,頓時道:「是。下迴給戚當家打電話,您能不關機,我也該感激涕零了。」


    冷家客廳裏的賓客們聽著兩人的對話,都一臉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狀況。這是怎麽了?聽意思,這兩位有點爭執?在香港,敢跟老風水堂的人有爭執,大概也隻有戚宸這樣膽量的人了。


    戚宸卻皺起眉頭,「我什麽時候關機了?」從那天兩人爭執之後,他就沒接過這女人的電話!


    「戚當家真是貴人多忘事。上迴是誰讓展若皓把我要的信息發過來的?我可不像某些人那麽小氣,原本是打過去道謝的,可惜,有人關機。」夏芍語氣悠然,笑看戚宸。


    戚宸卻是怔住,一張臉變了好幾個顏色,怔愣的懊惱的恍然的鬱悶的,最後嘴角慢慢咧開,一笑,愣頭小子似的,「哦。」


    戚宸把周圍的人都給笑愣了,人人瞪直了眼,不敢想像這笑容陽光的人,竟然是戚宸。


    夏芍自是不知道,那天戚宸並非關機,而是鬱悶之下摔了手機,她之後自然打不通。而戚宸手機壞了,沒接到她的電話,還以為她一直為那天的事生氣,自己鬱悶了整整半年。今晚聽說她那晚有打電話給他,戚當家當然一掃陰霾,心情瞬間放晴。


    夏芍搞不懂戚宸為什麽心情突然好了,也懶得去猜。總之,誤會解除就好了。


    冷家的宴會八點開始,眼看著時間要到了,夏芍轉頭看了看沙發裏坐著的人,她在香港的朋友裏,隻有李卿宇還沒到。


    夏芍對此並不意外,李卿宇在這些人裏,可謂最忙。李氏集團雖然沒有三合會根基深,但李卿宇卻比戚宸還要忙。三合集團年代久遠,相對來說論是黑道還是商業上的運作都是代代傳下來的,已經成熟。戚宸雖然兩頭忙,但他手底下的幫手也多。李卿宇不同,父母不負責任,他從小跟著爺爺李伯元長大,李家先前在繼承人的問題上又發生過爭執,李卿宇剛接手家族一年時間,他要忙的事確實很多。


    李卿宇是個嚴謹守時的人,夏芍以前給他當保鏢的時候跟著他出入李氏集團,他上班、下班、開會、行程,一切按照時間嚴格執行,不早到,也不早退。所以夏芍看了眼時間,在離宴會開始還有三分鍾的時候,她笑吟吟望向門口。


    門口,管家恭敬地引著名年輕才俊進來,名貴的深灰西裝,金絲眼鏡,氣質沉靜如貴族。客廳裏的賓客們本開始準備,卻都靜了下來,轉頭望向門口。


    奢華的客廳,金碧輝煌的暖光,穿著名貴的男女,客廳裏飄著的香水氣熟悉的奢靡味道,一副上流社會浮華的宴會畫麵。男人還是在門口一眼就望向了盛裝人群的中央,那名坐在沙發裏含笑望他的女子。隔著半個客廳,迎麵便是悠然嫻靜的氣韻,他幾乎能聞見她手裏捧著的那一杯茶香,讀出她眸中的調侃——李總裁真是守時的好寶寶。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調侃他,在李家的那段日子,他總能聽到。


    半年不見,她的消息總時時能聽到,聽說徐家……


    李卿宇垂眸,在進門這短暫的一刻裏,已有惆悵的心境難以被人察覺。


    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的客廳裏,賓客們一陣騷動,夏芍轉頭,見師父唐宗伯等人由冷老爺子陪同著,一起從屋裏走了出來。這代表著宴會要開始了,雖說是冷家的宴會,但賓客們大多目光第一眼放在了唐宗伯身上,唯有夏芍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見一名陌生的男人在最後出來,順手關上房門,轉身從唐宗伯等人身後而過,就勢上了樓去,進了一間房執卡者全文閱讀。


    傳聞肖奕是煉神還虛的修為,因此夏芍在這場合沒有開天眼,但她確定,那應該就是茅山掌門,肖奕![


    肖奕應是進了冷以欣的房間,賓客們注意到了,卻沒出聲。冷老爺子當先笑了笑,道:「諸位,我退出風水學界一年,跟孫女欣兒去加拿大頤養天年。如今逢孫女訂婚,這才迴來宴請賓客。看見還有這麽多人賞臉來道賀一聲,實在是感謝。」


    賓客們聽了,紛紛跟冷老爺子寒暄,唯有張中先哼了哼。不過他身量矮,站在後頭,也沒人注意。


    直到客廳裏的聲音靜了下來,冷老爺子才接著道:「我孫女欣兒在加拿大的時候,有幸結得良緣,我也是甚為欣慰。冷家在占算問卜之道上走了這麽多年,泄露天機太多,我膝下如今就隻這麽一個孫女了。如今她能過過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我身為爺爺,是祝福她的。不過,這也算是淵源巧合吧,真沒想到,我這孫女婿竟也是風水一脈上的人。嗬嗬,這可真算是緣分了。」


    冷老臉上笑容又是奈又是感慨,當真覺得這是緣分安排。


    賓客們卻都愣了愣,自從冷家宣布退出玄學界,走得那叫一個幹脆,幾乎是第二天就人去樓空,很多人都不知道冷家離開的原因。至於冷家到了國外,生活上的事情那就更沒人知道了。直到收到冷家的請帖,香港上層圈子裏的人才知道冷以欣年前在加拿大訂了婚!她的未婚夫是誰,壓根就沒人知道。


    有人猜測會是旅居加拿大的華僑華商一類的人,但就是沒想到,會是位風水大師!


    「這也算是天賜良緣,天作之合了!」


    「是啊,冷老。不知道這位大師尊姓大名?快請出來吧!」


    賓客們紛紛道賀,順便目光灼灼望向樓上緊閉著的房門。


    冷老爺子笑了笑,伸手壓了壓,喚過名傭人來,說了兩句。傭人便上了樓去,在房門外敲了敲,說了句話便退了下來。


    樓上的房門這時候才從裏麵打開了。賓客們伸著脖子,瞪著眼,見一對挽著胳膊的男女從房間裏走出來,大廳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愣了。


    男女頭頂是金碧輝煌的燈光,第一眼,十分登對!男人的長相併不是很英俊,甚至有那麽點普通,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存在感。他年紀三十來歲,氣質沉穩,眉宇間有渾然天成的一股仙家氣度。往眾人麵前一站,一張平凡的臉,卻有一身世外高人的氣度。尤其是此刻他站在二樓,垂眼下望大廳裏的眾人,眾人皆有仰視之感,仿佛有高人望來。


    但此刻令賓客們怔愣的卻不僅僅是這不知身份的男人,還包括他身旁的女子。


    女子今年合當二十五歲,但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她在香港圈子裏的名氣極高,自替人占算問卜以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不知令多少富家公子哥兒午夜夢迴,癡癡念想。但一年不見,她那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淡去了不少,雖然穿著身白色的曳地長裙,但笑容恬靜,挽著未婚夫的胳膊出來的時候,頭輕輕靠在上麵,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樣。


    人沒變,臉也沒變,怎麽這氣質……改變這麽大?這要是在場的人去加拿大偶遇冷以欣,估計一眼都會以為認錯了人!


    冷家客廳裏沒有聲音,冷老爺子在這時候笑了笑,道:「我來給諸位介紹,這位便是我們冷家的孫女婿,姓肖名奕。他的門派在我們奇門江湖裏是道教之源,起源數千年,延續至今。如今門下弟子雖少,卻精於陰陽風水大術!」


    客廳裏嘩地一聲,幾百年前的門派?什麽厲害人物?!


    「嗬嗬,爺爺就別這麽盛讚了。我們茅山一脈確實強盛,但我能力有限,到了我這裏,弟子凋零,沒有幾個人了極品仙果一囂張毒醫桃花多。要不我也不能四處遊歷,並在加拿大遇到欣兒。」這時候,肖奕開了口。他聲如其人,沉穩,但坦然。看起來並非寒暄客氣,而是說的實話。


    賓客們卻又是一震,這迴炸了鍋!


    「茅山一派?」


    「嘶!這聽過呀!」


    茅山,道教聖地!起源極早,有五千多年了。相傳,漢元帝時期,有茅氏三兄弟在山上採藥煉丹,濟世救民,被稱為茅山祖師。這一脈從此延續下來,傳聞以捉鬼降妖聞名於世。在香港,有不少以茅山道術為題材的電影,但真正的茅山弟子,在眾人的印象裏卻是神秘的。[


    冷老的孫女婿,竟是位真正的茅山大師?這氣度,看起來確實是高人!


    冷老爺子這時抬頭望了眼樓上,慈愛笑道:「行了,你也用不著客氣。在江湖上,不講門派弟子多寡那一套。茅山一脈歷史淵源極早,你又是現今這一派的掌門,修為在我之上,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大廳裏卻一陣抽氣聲!


    「掌門?!」


    「比冷老修為還高?」


    「這真是大師啊!」


    剛才聽說肖奕是茅山弟子已經夠令人震驚了,此刻得知他竟是門派傳人,堂堂掌門。再觀他眉宇間那高山般的氣度,肖奕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霎時高大起來。


    敬畏,逢迎,不少人舉杯含笑,紛紛祝福肖奕和冷以欣。冷以欣挽著肖奕的胳膊,聽著祝福,笑容嫻靜淡雅。


    樓下,夏芍望著冷以欣,表情有些怪異。她垂眸,掩住眸底古怪的目光,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感覺。就是覺得哪裏奇怪,可就是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


    而就在夏芍低頭的時候,她眼角餘光瞥到身旁衣妮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夏芍轉頭,見衣妮的臉色青白交替,目光緊緊盯著樓上,疑惑、猜疑、震驚、仇恨,一瞬間竟有些辨不清看不明。


    夏芍問:「怎麽了?」


    「……是他?」衣妮的語氣很肯定,但她的目光又有些疑惑,說完便緩緩搖頭。


    「誰?」夏芍又問。


    「他!」衣妮轉過頭來,目光刀子般,比冷家客廳裏金碧輝煌的燈光還要晃亮,「他!衣緹娜的相好!」


    「……」什麽?!夏芍目光一震,臉色霎時一沉,但她反應很快,這情緒隻是一瞬,她便將氣息放緩,同時伸出手去按住衣妮的腕脈,幫她調整氣場,盡量不讓她的情緒在人群裏顯得太過顯眼。隨後夏芍才轉頭,壓低聲音問,「你說肖奕?」


    「我不確定。」衣妮道,「那年我才十三歲,看見那男人的時候是在晚上,而且過去很多年了,我不敢確定。我隻是覺得像,那男人的臉我沒看清,但是他的氣質很不一樣。這麽多年來我都沒遇到過覺得像的人,這個茅山掌門……很像!」


    很像!那就是說,有可能!


    夏芍垂眸,輕輕蹙眉。她真是沒想到,以前雖然懷疑過肖奕,但是他那時身在茅山處理事務,又稱閆老三被逐出師門很久,且他很快就要和冷以欣訂婚,唐宗伯等人都覺得不會是他。茅山跟玄門兩派都是傳承已久的門派,自始至終沒有過仇怨,肖奕沒理由對付玄門。因此,當時眾人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但今晚衣妮竟然說他跟當年的殺母仇人很像!


    確實,以肖奕的修為和茅山術法的精深,他是有可能做到這一切的人。


    那麽,真會是他?


    如果他真是衣妮的殺母仇人,那殺了衣緹娜的人、背後暗算徐天胤的人、京城暗助通密的人,就都是肖奕禦靈狂女!動龍脈、算計玄門、傷害溫燁的人,也就有可能是他。


    此事事關重大,夏芍並不會憑衣妮一麵之詞就下論斷,但她的話確實值得注意。夏芍抬眸望去樓上的時候,肖奕和冷以欣已經挽著手走了下來,兩人走去唐宗伯身邊去,傭人端了茶來,兩人去給唐宗伯敬茶。


    徐天胤剛才在夏芍身旁,衣妮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但肖奕此時隻是有嫌疑,並未確定幕後那人就是他,因此徐天胤雖一如既往地冷,但並為妄動。夏芍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也走了過去。在走過去前,夏芍低聲對衣妮道:「你跟我一起過去,但注意你的情緒,別露出你的敵意來。他修為遠在你之上,若確定就是他,玄門也不會放過他。但現在沒確定,你別惹事。」


    說完,夏芍便讓溫燁和衣妮跟在自己身後,與徐天胤一起走了過去。


    過去的時候,肖奕和冷以欣正敬茶完畢,唐宗伯笑著為兩個年輕人祝福,賓客們圍著,正鼓掌,氣氛熱烈。


    冷老爺子一抬眼,見夏芍和徐天胤走了過來,便笑道:「小芍和天胤的婚事也快了吧?」


    賓客們聞言,不齊刷刷看來,再多的來自京城的消息,也比不上當事人的一句話。但夏芍和徐天胤卻都沒迴答,兩人看向轉過身來的肖奕和冷以欣。


    「這位就是唐老的高徒?久聞大名。」肖奕對夏芍點頭一笑,很自然地伸出手來。


    「肖掌門,去年聽師父說江湖上還有位年輕的高手,早就想見見你了。今晚總算是見到了,幸會!」夏芍也很自然。


    肖奕笑著搖頭,「夏小姐就別調侃我了,以夏小姐的年紀,修為與我同等境界,可見天賦遠在我之上。人外有人,這話還是不錯的。」


    「肖掌門客氣了,和您比,我是後生晚輩,以後還請多賜教。」寒暄的話對夏芍來說是信手拈來,但她接著便一轉身,對溫燁道,「小燁子,來見過肖前輩。」


    溫燁曾經在龍脈之事上被人傷過,他也聽見了剛才衣妮的話,但此刻卻也裝著什麽也不知道,「肖前輩。」


    「這位是?」肖奕問。


    「我的弟子。」夏芍答。


    周圍卻傳來陣陣驚訝之聲,「弟子?夏大師什麽時候收弟子了?」


    但夏芍親口說的,肯定不會有假。眾人紛紛望向溫燁,見他看起來才像十二三歲的孩子,但看他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未來的大師級人物了!肖奕這時的目光也落在溫燁身上,稍一打量,眼裏便乍起亮色,「,令徒可是修習捉鬼驅邪之術的奇才!這要是被我碰上就好了,我們茅山一脈,正專長此道。」


    「肖掌門莫不是想從我手上把人挖走吧?」夏芍笑著調侃,眸底卻有深意略過。但從表麵上看,這肖奕,像是並不認識溫燁,「小燁子的資質在玄門弟子裏也算是上乘,我已經收下了,還望您高抬貴手,別挖我牆角。不過這裏倒是也有個人才,不是我們玄門的人,您看要收過去不?」


    夏芍玩笑的語氣,轉身一讓,現出身後的衣妮來。


    ------題外話------


    明天三十號,家裏算的吉日,於是要去民政局……


    朋友們說明天要慶祝一下,這預示明天白天晚上的時間都會被占用。看來我隻有今晚熬夜奮戰明天的!來給我打針雞血吧,希望我不要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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