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胤解衣服迅速果斷,理所當然一般,夏芍卻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瞥了眼傳來燈光的主屋,拿眼瞪徐天胤,小聲道:「不能在這裏睡!迴師父那裏去。」


    徐天胤解衣的動作微頓,朦朧的燈光裏夏芍感覺到他看來的目光,似乎不明白為什麽不能在這裏睡。


    夏芍無奈地一翻白眼,「這是我家,不是酒店!」


    拜託!這要是被她爸媽看見,那還得了?要是被父親夏誌元知道這小子晚上鑽他女兒的房間,還不把他打出去?打出去都是輕的!指不定鬧出什麽事呢。


    「快迴去。」夏芍攆他,攆完又囑咐一句,「去床上睡,聽見了沒?」


    男人的手指停留在最後一顆扣子上,黑暗裏靜凝著床上坐起來的少女,默默望她,就是不肯動。兩人對視半晌,男人才低沉著聲音說道:「我早點離開。」


    他的意思是不會被發現,但夏芍卻不答應。家裏是傳統宅子,父母住在主屋,她在東廂,雖說不在一個屋裏,可早晨父母起來得也挺早,萬一撞上了,那還得了?


    雖然夏芍知道,以徐天胤的本事,父母能發現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從心理上來說,身為女兒,她總是怕被父母發現的。


    「迴去睡不著。」徐天胤見她不答應便又說道,邊說邊望向少女身旁的半張床,目光留戀。


    這留戀的目光在昏暗的屋裏惹得夏芍心底一疼,為了這半張床,大半夜的跑來,把他攆迴去了,他若真睡不著呢?睡不著倒還好些,若是又去地上睡呢?現如今大冬天的,盡管屋裏有暖氣,可地上也涼啊。


    夏芍一副泄氣的模樣,讓他在床上睡覺,本是想改了他的習慣,讓他以後可以安安心心睡,可……他怎麽就非得跟自己一起睡呢?


    男人一看她這副模樣,便低頭,手指動作迅捷地解了最後一顆扣子,把外套一脫,裏麵薄薄的黑色毛衣也幹脆脫了去。


    他冬天穿衣服本來就少,外套底下就穿著件薄毛衣,這一脫,整個精實的上身便完全暴露在少女眼前。


    屋裏光線雖暗,但朦朧間依稀能感覺到男人原始的力量,黑暗裏如隱藏著蓄勢待發的狼王,危險卻又令人著迷。


    夏芍沒想到徐天胤會連毛衣也脫了,而且他脫了毛衣裸著上身,便又去解褲子。


    夏芍險些從床上蹦起來,警覺地看著他,低聲問:「你幹嘛!」


    「脫衣服。」男人給她理所當然的迴答。


    「我問你幹嘛要脫衣服!」夏芍瞪眼。


    「唔。」男人這才好像反應過來,看了看她的屋子,「沒睡衣。」


    廢話!這是她的房間,她怎麽可能會有男人的睡衣!都說了這裏不是酒店!


    徐天胤的怔愣不過一時,他接著指尖搭上長褲的扣子。


    夏芍一驚,臉上微微發燙,趕緊阻止他,「不許脫!」


    男人的動作果然停下,漆黑的眸望著她,振振有詞,「不舒服,你說的。」


    夏芍鬱悶地抬眼,等她弄明白他這話的來由,不免有淚奔的衝動。這話她好像真是說過,當初在酒店,她曾經命令他把軍裝脫了換成睡袍,告訴他穿著那些衣服睡不舒服……


    夏芍咬著唇,臉色發苦,突然之間有種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


    而下一刻,徐天胤已經上床了,並沒有脫去長褲。他裸著上身,還是在被子上頭躺下,手臂一伸便來抱她。


    夏芍瞥一眼窗口傳來的主屋的燈光,內心糾結,但看徐天胤抱著她躺在被子上麵,她卻是又皺了皺眉頭。雖說屋裏暖和,可他這麽睡還是會冷的。瞥瞥父母的屋子,再瞥瞥身旁男人,夏芍苦心掙紮了半晌,才糾結著說道:「蓋著被子睡,免得著涼。」


    這話一說出口,她立刻有種又給自己挖了坑的感覺。


    徐天胤對夏芍的要求向來是滿足的,盡管他不習慣被東西壓著睡的感覺,但隻要她要求,他便無所謂。迅速進了被子,溫暖的感覺襲來,他第一時間便伸手抱了過去。


    夏芍僵著身子,任由男人從身後將自己攬去懷裏,嘴裏警告,「老實點睡!聽見沒?」


    迴答她的隻是更緊的擁抱。這不是在酒店,此時夏芍穿著棉睡衣,比酒店的睡袍薄得多,而徐天胤更是隻穿了長褲,上身赤裸著,兩人擁抱著,她能感覺到他肌膚燙人的溫度,而他也能感覺到她的香軟。仿佛第一次兩人之間的障礙這麽少,圈著她的手臂能清楚地感覺到下麵溫溫軟軟的身子,那纖柔的曲線正貼合著他,手臂之上便是柔軟的圓潤,隻隔了薄薄一層睡衣,他隻要輕輕往上,便能拮取那一掌的溫軟。


    男人的大掌不由摩挲了起來,輕輕的摩擦,卻帶著沉重的力度,夏芍早已在他有異動的時候便身子一僵,轉頭便瞪!


    「老實點!睡覺!」


    然而她的喝斥卻沒能換來男人乖乖的順從,反而在轉頭的時候身上輕輕扭動,身下的緊翹剛好擦過男人的小腹。


    夏芍一驚,男人的手掌也是一頓,身子明顯一僵,氣息更是沉了下來。他沉渾的氣息夏芍是如此熟悉,她不由一瞪眼,又要去唬他。


    但男人卻是比她先動了!


    他一翻身,身手敏捷得在黑暗裏隻是一道黑影,卻帶著駭人的爆發力和絕對的男性力量,在翻身壓住她的一刻,吻已落了下來。


    這吻含了自她遇襲那晚至今的壓抑,唇齒間的糾纏肆意,仿佛融了深沉的想念、怕她會消失般的憂惶、夜深人靜時最深的欲望,一切壓抑在一起,狂亂。


    而這樣的深吻已不能滿足他,他本能地尋找更能安撫他的去處。掌心帶著野性的力度撫上她胸前的圓潤。


    身下的少女睜大眼,唿吸帶著驚惶,伸手便來推他。但她柔軟如玉的手觸上那結實的胸膛,男人悶哼一聲,微微撐起身,暴露在外的脊背在黑暗的屋裏含著驚人的力量,如同野獸般俯了下去!


    精準地找到那圓潤裏盛開的早櫻,感覺身下少女瞬間的顫慄,他卻是一隻大掌直接從她衣下伸了進去,直接覆上她。她的肌膚柔嫩如嬰,玉般細膩,比他想像中的滋味更加美好,也讓他更如猛獸一般。身下狂野早已甦醒,也早已驚壞了身下的少女。


    她唿吸纖弱,喘息微微,連瞪視他的眼神也似被染成春水,但話語卻很堅決,「你再……胡鬧,以後就自己睡覺!」


    她聲若軟玉,話卻有著絕對的威脅力。


    男人果然受到了威脅,停下了侵略。但他卻不肯離開她,壓在她身上沉沉唿吸著,瞧著是老實了,但手卻依舊在她衣下覆著她。直到少女給他把手打開,他才默默找到她的腰身攬了上去,在她身上沉寂了一會兒,抱著她翻轉了個身,側身躺好。


    夏芍臉頰發燙,目光直戳徐天胤胸口,這男人膽子太大了!這可是在自己家裏!這要是讓她爸媽知道了……


    看來以後要把尺度把握好,不準他碰的地方就是不能碰,免得他哪天把持不住。


    夏芍在心中默默把男人的福利減除很多,定下了尺度標準。而男人卻是在壓抑調整之後,氣息慢慢平靜下來,把自己的手臂給她當枕頭,緊緊攬著她,閉上眼,聞著她寧靜淡雅的氣息,慢慢睡著了。


    他睡得倒是快,夏芍卻是糾結了好久,閉上眼也恨不得砸他兩拳,但聽見他平穩的唿吸聲,又不由眼神一軟,最後瞪了瞪徐天胤,這才閉上了眼。


    一夜無夢,等早晨夏芍醒來的時候,身旁半張床已冷。


    起床之後,打坐調整了元氣,夏芍這才出了房間。


    去了主屋,發現父母已經起床了。李娟昨晚熬的粥果然當成了早餐,她還準備了素包和豆漿,又做了幾道小菜,便打包了兩份,讓夏芍給唐宗伯那邊送去,「大早晨的,怪冷的。別讓你師父過來了,老人家身體經不住這麽凍。去給你師父把早餐送去吧,記得迴來吃飯,吃完飯咱們開車迴趟你爺爺奶奶家。你迴來了,就該去看看老人。」


    夏芍對此沒意見,她原本就是這麽打算的,先看過家中老人,然後再忙自己的事。


    提著早餐到了師父的宅子,徐天胤剛從樹下打坐起來,見她進了院子便抬眸望向她。但夏芍還記得某人昨晚的不安分,瞪了他一眼,便不理他,直直進了屋。


    徐天胤默默跟進來,幫著她往桌上放早餐,夏芍去給師父道了早安,推著老人從屋裏出來,在男人望了的時候,又瞪了他一眼,把他瞪得眼神幽幽。


    兩人的神態落在唐宗伯眼裏,撫著鬍鬚嗬嗬一笑,笑著笑著便垂了眼。看來這兩個小人兒是真走到一起了,對於自己的這兩個徒弟的性子,他倒覺得或許也合適。隻是,天胤的情劫……


    「師父,吃早餐了。」夏芍從桌旁笑著過來。


    唐宗伯這才抬眼,嗬嗬一笑。罷了,且看吧。到時候要真是不成,他拚了這把老骨頭,也不能讓這孩子有事。這孩子的命夠苦了,小芍這命格奇特的孩子跟他在一起,許是他命裏的貴星。


    「師父,我今天要迴趟老家,讓師兄陪您吧。等我迴來,給您老人家看樣東西。」夏芍說道。


    「什麽東西?還神神秘秘的。」唐宗伯笑道。


    夏芍說的自然是身上的短刀,這刀究竟是不是龍鱗,為什麽會有這麽深的煞氣倒且不說,她得了這麽件兇戾的法器,總該給師父看看的。


    「不告訴您!到時候,還得讓您幫我掌掌眼。」夏芍一眨眼,嬌俏一笑,說罷便告辭迴去了,走前還瞪了徐天胤一眼。


    迴到宅子,跟父母一起吃過早餐,吃飯的時候,李娟還問:「昨晚睡得好不好?」


    夏芍悶頭吃包子,內心已把某人暴揍一頓,抬眼時笑眯眯,「嗯,還是家裏睡著舒服。」


    吃了早餐,夏誌元便開著車,夏芍陪著母親坐在後頭,一家三口迴了十裏村。


    夏芍去青市上學之前,因為奶奶江淑惠住不慣桃園區的宅子,也放不下爺爺,她便讓人在十裏村給老人再置一處宅院,也不要很大,一進的院子,蓋得寬敞明亮些就行。估摸著時間,院子應該也蓋得差不多了,她這次迴來,除了迴去看看奶奶,順道也看看這院子,下個五行調整陣,調養著老人的身體。


    車子駛進村子的時候,村頭正有老人搬著板凳背著手聊天,見車子駛進來的時候,都是驚愣一下,接著衝車子的人笑了笑。


    這車是老夏家的,夏誌元和李娟夫妻常迴來看老人,村裏人對這輛車早就認識了。聽說還是什麽奔馳車呢,可貴著……


    說起老夏家,實在是發達了。他家也不知怎麽養了個好孫女,小時候看著不聲不響的,結果真就不聲不響地幹出一番大事來。聽說成立了個什麽公司,前段時間更是在省電視台上成了名人。


    那些商業上收購吞併的事村子裏的人也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老夏家的孫女出息了,兩個老人也跟著享了福,在村子裏又買了一塊地,剛蓋起座宅子來,瞧著挺氣派。


    每迴夏誌元和李娟迴來,都有村子人跟著來夏國喜的院子裏看熱鬧,這次也不例外。隻是當村子裏的人跟了過來,看見車子裏下來的少女時,很是愣了一番。


    「喲!這不是小芍子麽?迴家了?」


    「娟兒,你生了個好閨女呀!瞧瞧,這才出去念書沒幾個月,長成大姑娘了!」


    「可不是麽?瞧這模樣出落的,真標緻!」


    李娟聽著村裏人的誇獎,笑容又是為女兒驕傲又是有點不太好意思,雖說家裏條件跟以前不一樣了,可她也沒打算眼往頭頂上看,不由趕緊讓女兒大爺大娘地喊了一圈,跟村裏人打過招唿,惹得一群人又是一陣誇讚。


    「老夏頭,快出來!你孫女迴來了!」


    除了七嘴八舌的誇獎,已經有人往屋裏喊了。


    剛喊完,門就開了,屋裏走出來一名麵容慈祥的老太太,正是夏芍的奶奶江淑惠。


    「奶奶!」夏芍見了奶奶,便打開了小院子的門,笑著跑了過去。夏誌元和李娟夫妻把車子裏夏芍給老人帶迴來的新年衣服跟補品拿下來,一堆堆的東西,引來村裏人羨慕的目光。


    江淑惠一看是孫女迴來了,自是驚喜。把她拉到眼前一番上上下下打量,第一句話就是,「瞧瞧,這都瘦了。」


    「等著奶奶做的雞湯給我補補呢。」夏芍挽著老人的胳膊笑道。這一說果然是把老太太鬧笑了,趕忙張羅著往屋裏喊,「老頭子,你在裏麵幹什麽呢?孫女迴來了!」


    話喊完了,夏國喜才出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嚴肅,但卻掩飾不住眼底的尷尬,看了看夏芍,又看了看進了院子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撇了撇嘴,這才說道:「迴來了?進屋吧。」


    自從開學前一家人在酒店那次衝突,直到後來大姑夏誌梅和小叔夏誌濤家裏出事,夏芍都沒再見過爺爺,分家的事對老人來說必然是個打擊,但夏芍卻是不會因此改變主意。當初,她給過姑姑叔叔家機會,曾想著讓父親解決這些事,但他們實在欺人太甚,分家已是必然。


    進了屋,夏芍和奶奶聊了聊在青市上學生活的事,還有自己宿舍裏的三個姐妹,老太太聽得笑眯眯的,連連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的生活,跟朋友好好相處。夏誌元和李娟也在一旁陪著說笑,隻顯得夏國喜孤零零的一個人。


    江淑惠攆他道:「你去外頭殺隻雞,我中午要給小芍子熬雞湯喝,給孩子補補身子,瞧她瘦的,比上學那會兒下巴都尖了。快去!」


    夏國喜嘴角抽了抽,自從大兒子一家發達了,這老婆子膽氣越發大了,以前哪敢跟他這麽說話?以前,都是她伺候著他,現在倒反過來支使他做事了。


    夏國喜悶不吭聲地去了院子裏殺雞,村裏的人都還在院子外頭沒走,聚在一起談論著孫女的事。這讓去雞籠裏抓雞殺雞的老人聽了臉皮子都發燙,這個被他從小就忽視的孫女,如今他都還沾著她的光。連出去外頭坐坐,村裏人跟他聊的都是孫女的事,這就跟天天打他的臉似的,怎能不難受?


    等夏國喜把雞殺好,夏芍在屋裏便提出要去看看新蓋的宅院。江淑惠笑著應了,就說要給她帶路。


    卻不想,剛出門,便聽院子外頭有聲驚喜的聲音,「小芍子?真是你迴來了?」


    夏芍一抬眼,見正是劉翠翠的母親孟嬸站在院外,看見她又是驚喜又是感慨。夏芍臉上也露出喜意,孟嬸在她小時候可沒少疼她,劉翠翠還曾從冰水裏救過自己一命,對於這娘倆,夏芍是心存感激的。


    她趕忙走過去,把孟嬸拉進院子,熱情地招唿上了。孟嬸瞧著她,上下一打量,感慨:「瞧瞧,小時候就說是城裏的小姑娘,模樣俏著,現在看看果真是沒走眼。瞧這眉眼,這能掐出水兒的好皮膚。可不像你翠翠姐,黑不溜秋的。唉!你這孩子也真是,不聲不響就出息了,可把我們這些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人嚇了一跳!這段時間村子裏大爺大娘們天天說的都是你,今兒可把你給盼迴來了!留下來住兩天吧,你翠翠姐還沒放假,她高三了,課業重,正在學校補課呢。上個月迴來還說等你迴來了,過年要好好聚聚。」


    夏芍聽了隻是笑,她哪有時間在村子裏住?但過年時要跟劉翠翠三人聚一聚倒是真的,「等過年吧,孟嬸兒,翠翠姐迴來了一定叫她在家裏等我,我好跟她聚一聚,有東西送她。」


    劉翠翠和杜平都是高三了,還有半年考試,夏芍這次從青市迴來,特意去廟街買了文昌塔和文昌筆,打算給兩人布個文昌局,助助他們。


    「送什麽東西給她!不用,你能迴來跟她聚聚,她就高興了。」孟嬸趕忙說道。


    「怎麽就不能送了?送送東西還不應該?別忘了,咱家翠翠以前還救過小芍一命呢。」這時,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夏芍抬眼望去,見一個提著酒瓶子的男人一步走三步晃地進了院子,兩眼有些朦朧,醉醺醺的,說話都大著舌頭。


    「老話說的好,滴水之恩,當、當湧泉相報,別說救……救命的恩了。這丫頭……還、還想著給咱翠翠點東西,嗝!還行!沒忘本!」


    說話這男人正是劉翠翠的父親,村裏有名的酒鬼。孟嬸和劉翠翠娘倆沒少挨他的打,潑漢一個。


    對劉翠翠的父親,夏芍是沒什麽好感的,她前世就經常聽劉翠翠訴苦,因此對這個男人,她是反感的。她可沒什麽愛屋及烏的心態,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至於這個人的親戚朋友,在她這裏是沾不著什麽光的。


    孟嬸一看丈夫來了,便臉色不太好看,「你不在家裏喝你的酒,出來幹什麽!」


    「怎麽?我還不能來了?什麽時候輪到你……嗝!你教老子幹什麽了!」劉二叔掄起手裏的酒瓶就要砸,看得院子外頭的村裏人趕緊喊他,夏誌元也趕緊上來攔,夏芍微微蹙眉。


    劉二叔的酒瓶子卻是掄到半途又放了下來,嗬嗬笑了笑,晃著身子看向夏芍,問:「小芍子啊,你給你翠翠姐帶、帶了什麽?」


    對丈夫這個樣子,孟嬸眼圈發紅,臉色更是羞憤。不好意思地看向夏誌元和李娟夫妻,打算道個歉,卻被夫妻兩人給安慰了。


    夏芍垂眸,「那是給翠翠姐的。」


    說完就不多說什麽,拉著奶奶和孟嬸,叫上父母親便出了院子,去看新宅子了。夏國喜沒臉跟過去,便迴了屋。夏芍扶著奶奶,由父母陪著,到了新宅外頭。


    新建的宅子離得不遠,村裏新買的地,旁邊也都是村裏的住戶,隻是夏家的新宅子建得闊氣,雖說隻有一間主屋兩間廂房,但院子挺大,宅院又古色古香的,瞧著挺美。


    不少村裏人都跟過來看,誇著夏家一家人的好福氣,江淑惠慈祥地笑著,拍拍孫女的手,「裏麵的家具都齊了,就等著過了年搬進來,這院子挺好,以後奶奶和你爺爺住在這兒,你上學別掛念,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夏芍點頭笑了笑,但目光卻是自打到了新宅前就沒從一個地方移開。


    那是門前的位置,種著一棵柳樹。


    夏芍微微蹙眉,「這樹是誰種的?」


    她聲音不大,但跟在身旁的家人卻是都聽見了。夏誌元和李娟夫妻知道女兒懂風水的事,他們原是不太信的,但這小半年來照顧唐宗伯,聽他說了不少風水上的事,便也慢慢跟著信了。一聽女兒問這話,夏誌元便問道:「怎麽了?不好?」


    「怎麽不好?這是老王頭叫種的,說是種柳樹旺子旺孫。」江淑惠說道。


    這麽一說,身後的村裏人也聽見了,不由紛紛討論。夏家門前這棵柳樹是村長老王叔讓種上的,前兩日才栽好。


    夏芍聽著村民的議論,知道是前兩日才種上的,這才說道:「房前種樹,要看什麽樹。咱們家宅子坐北向南,該是東邊柳西邊楊,哪有把柳樹種在房前的?奶奶要想多子多孫,就種石榴樹吧,這棵柳樹栽得不是地方,移了吧。」


    村裏人聞言都是愣了愣,卻有人笑了起來。


    「這孩子不懂了吧?老話說,門前不種桑,屋後不種柳。這柳樹種在門前,不犯忌諱啊。」


    ------題外話------


    接到編輯通知,今晚八點在書院官方yy頻道有堂課要講,跟作者們聚聚聊聊天,於是昨天準備發言稿去了,今兒更的不多,大家見諒。


    下章說說庭院有關的風水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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