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麽說?”方羽眉頭緊鎖,問道,“難道也是不想我鋒芒畢露,怕我把至聖閣和無盡領域口中的所謂那股力量給引出來?不至於吧。”


    “你所說的那股力量我不了解,我隻知道,如今的你若是太過張揚,確實可能引來很大的麻煩。”離火玉說道。


    “我記得你之前所過完全相反的話。”方羽挑眉道,“你當時還讓我不要管這麽多……”


    “我隻是說可能會惹來麻煩,可沒表明我的態度。”離火玉說道,“我的確認為,到這種時刻……你該幹什麽幹什麽,沒什麽好畏懼的。隻是我這麽想,你這麽想,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這麽說來,洪天辰知道很多事情啊……”方羽眼神微微閃爍,說道,“他不是說他眼界放得很高,並不在意人族之事麽……”


    離火玉沒再說話。


    方羽則是站在原地,思索著一些事情。


    事實上,他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問題,還沒有詢問洪天辰。


    那就是……關於林霸天當年的消失之謎。


    洪天辰作為大天辰星的星祖,對於整個大天辰星擁有絕對的掌控。


    那麽,當年發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情!


    方羽心頭微動,默默等待著洪天辰的歸來。


    過了一會兒,他眼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噌!”


    方羽再次迴到了原先的位置,位於天穹之頂,頭頂上方就是無盡的星空。


    而之前攔截他的那道光罩,已經消失。


    大天辰星的地震,也已平定下來。


    “在前往無盡領域之前,我還得再重申一次。”洪天辰忽然出現在了方羽的身側,緩緩開口道,“整個過程,你不可出手,無論我做出任何選擇,你都隻能旁觀,不得插手。”


    “否則……我就把你送迴到大天辰星。”


    方羽眯了眯眼,問道:“難道你不敵對方,我都不能出手幫你?”


    “不敵?”洪天辰麵帶微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真是瞧不起我啊。”


    “不管如何,總是存在這個可能性吧。”方羽說道,“我們得先說好,真的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可以出手吧?”


    洪天辰深深地看了方羽一眼,點頭道:“如果我真的不敵對方,你可以出手。當然,這種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我清楚你的實力,但……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前輩。”


    “之後的這段經曆,你就當做學習吧。”


    “行,先說好就可以,我當然也希望你能以一己之力把無盡領域滅了。”方羽微笑道。


    “話不多說,出發吧。”洪天辰說著,右手朝著遠處無盡領域的方向一指。


    “砰!”


    一道光束從他的指尖轟出,泛起七彩的光芒。


    看起來,就像一道極長的彩虹。


    “無盡領域確實離我們很近。”洪天辰眼神微凜,說道。


    “嗖!”


    下一秒,他的身形便進入到七彩虹的通道之中。


    方羽緊隨其後。


    “嗖……”


    兩人的身形在彩虹光束之中急速往前穿梭。


    方羽跟在洪天辰的身旁,用神識傳音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問題?”洪天辰沒有轉頭,直接說道。


    “我想知道,當年林霸天的突然消失,你是否知情?”方羽微微眯眼,問道。


    “林霸天?”洪天辰問了一句。


    “就是當年的霸天聖尊,羽化門的掌門。”方羽說道。


    洪天辰仍然沒有轉過頭來,隻是沉默了一會兒,答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讓他消失的力量到底是什麽,從何而來?”方羽緊緊盯著洪天辰,問道。


    洪天辰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方羽,開口道:“讓他消失的力量來自於何處,我隻能告訴你……”


    他忽然仰起頭,看向上方。


    看到洪天辰這個動作,方羽心頭一震。


    那股力量,來自於天上,是從上麵降下來的力量!


    這個說法,基本上跟方羽之前接觸過的所有說法都相同。


    在上方,也許是最上方的位置,有一股勢力……想要毀滅人族!


    “至於那股力量是什麽……我也不清楚。”這時,洪天辰眼瞳微微閃爍,臉色有點繃緊,語氣沉重地說道,“在大天辰星這麽多年的曆史裏,那股力量已經出現很多次了……”


    “出現很多次?”方羽心頭微動,立即追問道,“太古劍宗那次……”


    “那次隻是其中一次罷了。”洪天辰眯著眼,眼神中有冰冷,又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奈,“這麽多年來,它扼殺了太多的天才。隻不過,絕大多數都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以至於被掩埋在曆史的流沙之下。”


    “你現在所知道的都是已經成長起來,並且已經隱隱具備逆天之勢的頂尖修士。”


    “也正是因為他們已經成名,曆史才會記住他們的名字……否則,也會像其他那些被夭折的天才一般,泯滅於曆史。”


    “被夭折的天才……”方羽重新念了一遍這個詞。


    “修煉走火入魔,誤入歧途,曆練之中遇到危險,還在嬰兒時期就被敵對勢力毒殺……各種方式,而用這些方式來扼殺這些天才,絕大多數人都看不出其中的異常,除了我……始終能夠以俯視的角度看著這一切。”洪天辰語氣平緩,但眼神卻很深邃。


    方羽看向洪天辰,張了張口。


    “你是想問,我為何沒有阻止這一切麽?”洪天辰轉頭微笑道。


    “你不想插手人族之事,我倒是可以理解……”方羽說道。


    但這時,洪天辰卻搖了搖頭,說道:“起初我也曾想過幹涉,但後來我發現……我根本沒法幹涉。”


    “我運用星辰之力,阻撓了那股力量的進攻,並且數次將其在大天辰星上抹除。”


    “可是,那股力量就如同無法湮滅的惡鬼般,不斷地重生,繼續做著它原先所做的事情……我,怎麽也無法將它徹底抹殺。”


    惡鬼……


    再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在星祖洪天辰的口中。


    方羽眼神中閃爍著震驚的光芒,沒有開口說話。


    “因此,這些年裏,我隻能看著它不斷地出手,抹殺掉一個一個的天才,慢慢削弱人族的力量……”洪天辰歎了口氣,說道,“完全沒有辦法,哪怕我是星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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