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一瞬間,方羽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忽然轉過身來。


    “砰!”


    當頭就是一掌!


    狂暴的真氣轟然炸開。


    隱於無形的麵具人悶哼一聲,整個身軀被轟得倒摔出去。


    方羽抓住項天合,迅速飛出正在崩塌的書房。


    “砰……”


    飛到院子時,麵具人正好也撞在一座雕像下,把雕像的底座撞得粉碎,整座雕像往下摔去,砸在麵具人的身上,再度引發爆響聲。


    煙塵飛揚。


    方羽讓項天合站在一旁,視線鎖定在前方麵具人的身軀之上,抬起右手。


    “嗡!”


    後方立即響起一道破空聲!


    天穹聖戟飛迴到方羽的手中。


    “滋啦!”


    方羽心念一動,天穹聖戟的戟身立即燃燒起赤金色的焰火。


    火焰極其閃耀,周邊的溫度驟然提升!


    這個時候,方羽忽然發現,現在的離火氣息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難道離火玉真把混沌神火吸收了?”


    方羽眼神閃動,微微皺起眉頭。


    他沒有深思下去。


    現在的首要目標,還是眼前的麵具人。


    “滋啦……”


    天穹聖戟已經化作一柄火槍,威勢驚人。


    “砰!”


    方羽用力把天穹聖戟朝著遠處的麵具人擲去!


    “唿……”


    天穹聖戟在空中旋轉,煥發出如同火輪般的側翼,整根長戟真如同一頭活生生的火龍一般,朝著前方的麵具人衝去。


    麵具人意識到了危險的到來,大吼一聲,雙掌齊出。


    “神滅……”


    然而,他的話還沒喊完,天穹聖戟和它所帶來的滔滔焰火,就已衝到麵具人的身前。


    “轟……”


    離火漫天!


    這一刻,炙熱的氣息迎麵撲來。


    麵具人整個人懸浮在空中,被離火焚燒。


    “啊……”


    他發出極度痛苦的慘叫聲,身軀抽搐。


    然而,不知為何……看似極其猛烈的火焰,卻沒有把他焚燒成灰燼。


    就連他的衣服都還保持完整,而火焰……似乎並沒有傷到他的身軀。


    “啊……”


    但即便如此,麵具人的痛苦卻是真實存在的,並且沒有一秒的停歇。


    “現在,告訴我你的來曆吧。”


    方羽慢慢地踱步到正在被離火焚燒的麵具人的身前,開口問道。


    “啊……”


    麵具人慘叫著,身軀劇烈顫抖,體內大量氣息湧動,卻始終無法釋放出來!


    他被鎖死了!


    “說出來就可以免遭痛苦。”方羽淡淡地說道,“不說,我就讓你在這裏烤夠一個月。”


    “啊,我說!我說……”麵具人慘叫道。


    方羽微微眯眼,讓離火暫停了焚燒。


    麵具人大口喘著氣,而後忽地抬起右手,把臉上的麵具扯下!


    這時,方羽可以看到麵具人的麵容。


    什麽都沒有!


    這是一個沒有臉的人!


    麵具人把黑色的麵具放在手中,而後用力掰斷。


    “哢嚓!”


    麵具碎裂。


    “方羽,這一次……我記住了,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無麵人對著方羽發出嘶啞的聲音。


    話語之間,無麵人渾身如同麵具一般碎裂!


    然而,整個過程甚至都沒有濺出一滴鮮血。


    無麵人的身軀就如同紙張一般,在離火中焚燒成飛灰,徹底消失不見。


    方羽右手往前一擺,讓離火消散。


    而後,他轉頭看向項天合。


    項天合此時也雙眼睜大,神色呆愣。


    他沒想到,麵具人會以這樣的方式消失。


    “他……死了?”項天合問道。


    “當然沒死,或者說……死掉的最多隻是他的一具分身。”方羽淡淡地說道,“隻不過,他的分身構成很奇怪,完全沒有傀儡的感覺。”


    “這……”項天合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對這個麵具人也是一無所知?”方羽蹙眉問道。


    “……了解確實極少。”項天合答道。


    麵具人的出現和消失,都顯得極為詭異。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麵具人神出鬼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項天合與麵具人的確交談過很多,但從沒有一件事情是關於麵具人本身的。


    因此,說項天合對麵具人一無所知……並不過分。


    “算了,不管這個人了。”方羽說道,“我們先把該做的事做完。”


    ……


    十分鍾後,皇宮深處的密室內。


    昏迷的太子被捆綁在椅子上,渾身都是傷痕。


    “我還是很人性化的,你想要廢掉他還是殺死他,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方羽說道。


    項天合看著太子,眼神中充滿複雜之色。


    這是他的親生兒子,麵容與他有六七分相似。


    太子還年幼的時候,跟他的關係很是親密。


    項天合閑暇的時候,總是帶著太子到處遊玩。


    他們的關係,為何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項天合自己也不知道。


    “方掌門,你本該直接把他廢了或者殺了……”項天合歎了口氣,說道。


    方羽看著項天合,微笑道:“你現在沒法作出決定的話,不如把太子喚醒,看看他怎麽說。”


    話語之間,方羽抬起一指。


    “噌!”


    指尖閃過光芒。


    太子渾身一震,雙眼睜開。


    看到眼前的方羽和項天合,他立即轉頭環顧四周,而後拚命掙紮。


    “啷啷啷……”


    鎖鏈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項天合,沒想到你會請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己的親生兒子……”太子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說道,“你還真是個六親不認的畜生啊。”


    項天合麵容平靜,並沒有被這句話激怒。


    “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項天合不鹹不淡地說道,“離開天宮,迴到我的身邊,我會繼續讓你做太子,而我的帝皇之位,也會在相應的時間傳給你……”


    “離開天宮?哈哈哈……”太子雙眼通紅,癲狂地大笑,“項天合,我就知道你嫉妒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在天宮隻是內門弟子,而我……是聖子,我的師父至雲真人,是南疆界域四大半聖之一……”


    “你讓我迴去?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你的位置麽?對我而言,永恆皇朝連狗屁都不是!”


    “若非宮內幾名長老執意讓我迴來接手,我壓根就不會迴到這裏,我跟你們……早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太子的情緒相當激動,雙眼血紅,死死地瞪著項天合,如同看著一個死敵。


    而他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對項天合以及永恆皇朝的不屑,還有巨大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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