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隻覺身體輕飄飄的,眼前的視野變得很模糊。


    雖然看不清楚周圍的情況,但他知道自己正在快速通過一條類似於空間隧道的地方。


    這種感覺,持續了將近五分鍾。


    “如果這是一條空間隧道,這也太遠了吧?”方羽心中驚訝。


    他之前運用傳送法陣前往西域,跨域兩萬公裏的距離,通過空間隧道的時間也不過一兩分鍾。


    而那還是在地球範圍內進行傳送。


    這種傳送到獨立空間的空間隧道,應該更短才對。


    “難道聖院並不存在於獨立空間?”方羽眉頭皺起。


    思考之間,眼前的視野終於有所變化。


    雙腳重新落在地麵上,輕飄飄的感覺消失不見。


    “到了。”


    方羽微微眯眼,看向前方,眼神疑惑。


    他似乎正處於一片虛無之中。


    周圍充斥著灰色的霧氣,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也感受不到異樣的氣息。


    這裏就是聖院!?


    方羽有點發愣。


    在他的預想中,聖院就算沒有聖,怎麽也得有一個院子吧?


    但眼前的情況,就像一個剛剛開辟出來,什麽都還沒有的獨立空間。


    方羽站在原地,什麽聲響都聽不見,處於絕對的安靜。


    環顧四周,方羽便邁起步伐,往前方走去。


    但是,由於周圍都是灰霧,並沒有參照物。


    這就導致方羽走了很久,就像在原地踏步般。


    “……沒人嗎?既然讓我進來,怎麽也得給我介紹一下聖院的構造吧?”方羽大聲問道。


    聲音傳了出去,但卻沒有得到迴應。


    “……這聖院把我吸進來,難道隻是為了囚禁我?”方羽眉頭緊皺,心想道。


    但就在他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他的眼前卻忽地泛起一道亮光。


    定睛一看,一道白光人影,出現在方羽的身前,不到一米的位置。


    “方羽,人族,壽元……”人影發出一道渾厚的聲音,傳入方羽的耳中。


    但說到壽元這裏,聲音忽地停住了。


    “你已被聖院承認,可以在聖院選擇一地進行修煉。”人影說道。


    聽到這句話,方羽眉頭一挑,問道:“選擇一地進行修煉?有什麽可以選擇的?”


    “根據聖院的意誌,目前可供你選擇的隻有四個洞天。”人影說道,“烈陽洞天,穹上洞天,玄冰洞天,以及你目前所在的虛無洞天。”


    洞天……


    方羽眼神微凝,他已經很久沒聽說這個名稱了。


    當年的修仙界,倒是有不少修士喜歡把自己長期修煉的地址取名某某洞天。


    而洞天最早的出處,是在一些古書上記載的仙人留在地麵的仙山,也被稱為洞天福地。


    “你說的這四個洞天,有什麽區別?”方羽問道。


    “選擇一個洞天,我便會送你前往。”人影語氣毫無波瀾,說道。


    “我知道……但我還是得先了解這四個洞天有什麽區別,我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啊。”方羽挑眉道。


    “無可奉告。”人影平靜地答道,“無論你選擇哪一個洞天,都是聖院意誌賜予你的機緣,珍惜便是。”


    方羽微微眯眼,又說道:“上次你們聖院救走道空,可是被我一拳轟破過大門……聖院意誌難道不對此感到生氣?怎麽還要賜予我機緣?”


    人影並沒有迴答方羽的問題,就這麽站在原地。


    方羽也不說話,默默觀察前方的人影。


    過了一會兒,人影開口道:“你若不選擇,就隻能留在虛無洞天。”


    方羽環顧四周,說道:“那我還是選一個吧……穹上洞天,我去穹上洞天。”


    人影左手抬起,往前一擺。


    方羽再次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往上空升去。


    上升的速度極快,方羽完全沒法觀察周圍的景象。


    大約半分鍾的時間,停止了上升。


    方羽周邊的環境,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此刻的他,腳下踩著雲層。


    雲氣的高度,差不多到方羽的膝蓋。


    方羽看向前方,能夠看到一泓清澈見底的泉水。


    位於雲朵之上的清泉?


    方羽眼神微微閃動,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那道人影,環顧四周。


    但此時,他已經看不到那道人影的存在。


    “這聖院內的服務也太差了吧?什麽都不介紹,就讓我自己摸索?”方羽眉頭緊皺,走到清泉之前。


    清泉之上,飄著一葉荷花。


    而在荷花的前麵,還有一根從水底身上來的根莖。


    從斷裂口來看,這根莖的首部之前應該是長出過花朵的……但不知道被誰摘走了。


    “之前不讓我進聖院,融合大道靈體之後就讓我進來了……”方羽托著下巴,思考起來。


    那道人影雖然惜字如金,但說的話中還是有關鍵信息的。


    聖院意誌。


    很顯然,每一個想要進入聖院的人,都要經過這道聖院意誌的考察。


    就像之前休桃所說,他沒有資格再次進入聖院……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很沮喪的。


    而方羽之所以突然能夠進入聖院,自然也是因為聖院意誌。


    隻不過……進入聖院之後,到底有什麽好處呢?


    為何休桃會這麽渴望進入聖院?


    方羽想了想,看著清泉之上的荷葉,一躍跳了過去。


    “嗒!”


    方羽雙腳落在荷葉之上,荷葉周圍泛起一道水波。


    “噌!”


    這一個瞬間,腳下的荷葉泛起白光。


    方羽可以明顯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氣息,從這泓泉水湧起。


    這些氣息……類似於靈氣,卻又有所不同。


    同時,方羽注意到前方那根被摘去花朵的根莖,輕顫起來,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萌芽。


    過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


    荷葉光芒散去,前方的萌芽也定型。


    除了泉水升起的磅礴氣息以外,其他一切恢複如常。


    方羽看著前方的萌芽,在荷葉上打坐下來,嚐試性地運轉尋常的修煉功法。


    “嗖!”


    周圍的氣息,朝著方羽湧來。


    這些氣息進入方羽的體內,經過煉化成為修為的一部分。


    同時,方羽注意到前方的萌芽……也在吸收著這些氣息。


    “修煉出你的道果,聖院意誌便會將你送離此地。”


    這個時候,那道人影的聲音忽地在方羽的耳邊響起。


    同時,出現在方羽的眼前。


    “道果?它會是什麽?”方羽問道。


    “道果由聖院意誌決定。”人影答道,“每一個進入聖院修煉的生靈,都會有不同的收獲。”


    “你隻需靜心修煉,等待道果結成。”


    “其餘事物,無需關注。”


    方羽還想詢問,人影卻已消失不見。


    事實上,人影說的話,方羽基本理解了。


    意思就是他要坐在這片荷花上,慢慢修煉……直到前方的萌芽再次生出花朵。


    然後,他就可以摘走花朵,同時得到他修煉這麽多天的成果。


    至於他的成果是什麽,由聖院意誌決定。


    “修煉這麽長的時間,還要由聖院意誌決定道果為何物……這是霸王條款啊。”方羽喃喃自語道,“而且聽它語氣,不修煉出結果還不讓走,這不是變相囚禁麽?”


    但好不容易才進來聖院,自然不可能就這麽離去。


    方羽知道,道空也在聖院內,還有一個無塵子……應該也在聖院內。


    他沒心思在這裏修煉……但找人,他卻很感興趣。


    方羽想要站起身來。


    但這個時候,他卻覺得不太對勁。


    他的丹田處,有一股灼熱之感。


    那個位置,是龍鳳本源存在的位置!


    方羽立即嚴肅起來,閉上眼睛,內視己身。


    隻見直接接在龍鳳本源上的那一段經脈,有一股青氣。


    這一股青氣,自然不是方羽的真氣,也非尋常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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