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拿了張紙幣在手上,轉身往外麵走去,耳邊忽然留意到外麵走廊上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像是往她們的房間方向走過來,她直接脫鞋赤腳跑到窗邊,探出去半個身子朝隔壁方向輕聲吹了個口哨。

    都快攀爬到對麵房間窗邊的陳淮聽到動靜後立馬扭頭望迴來。

    林簡朝他招手示意外麵有情況,陳淮飛快躍身迴來,分秒間就已經翻迴到窗邊。

    外麵夜色幢幢,他翻迴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怎麽仔細看落腳的地方。林簡還真的有點擔心他會踩空,不到半分鍾的時間陳淮就已經迴到屋裏,飛快脫衣脫褲脫鞋隨便往地上扔去,又把林簡剛才放在一邊的衣服和換下的bra都淩亂扔在地上。

    他眼疾手快的布置好這一切,門口處已經傳來敲門聲。

    “來打探情況的,我去開門,你躺到床上。”陳淮交代了一聲,林簡迅速躺到床上,想想又特意晃出半截小腿掛在床沿邊,身子則是側躺背對著門口方向。

    “誰啊?”陳淮佯裝不解,隔空問了一聲。

    “我,店老板。”店主應道。

    “什麽事?”陳淮穿上拖鞋,像是被擾了清夢似的,語氣明顯不快。

    “剛才忘記把蚊香給你們了,怕你們晚上被蚊子咬,特意送過來。”店主看起來很清閑。

    “這裏挺冷的,應該沒蚊子,用不到。”陳淮依舊沒有動身去開門,說完後爭分奪秒恢複吐息。剛才他從外麵翻迴來,時間太趕,到這會唿吸還是明顯起伏著。

    “你們第一次來不懂,這裏溫度再低還是有蚊子的,一旦被叮到長的包很難消腫,有些人症狀厲害的還得去縣裏的醫院掛鹽水,你們還是點上蚊香保險點,省得明天起來怨我這裏衛生狀況差。”店主站在門外,很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那行。”陳淮覺得唿吸調整地差不多了,起身去開門。

    他把門開得很大,店主餘光隨便一瞥,就能看到地上隨便散亂的衣物,這場景怎麽看怎麽浮想聯翩。床上明顯側躺著個女人,還有半截白玉似的小腿露在被子外麵,他又看了下陳淮身上穿著的短袖t恤,還有半角下擺沒有翻出來,估計是剛才起床的時候隨手往身上一套,店主收迴視線,遞了蚊香給陳淮。

    “謝了。”陳淮接過來。

    “不客氣。”店主應完轉身,趿拉著拖鞋往迴走。

    “對了——”陳淮忽然喊住他。

    “

    什麽事?”店主身材微胖麵色和善,聽到後轉身耐心問道,看起來是很好說話的老板。

    “有沒有煙賣?我自己的抽完了。”陳淮問他。

    “大晚上的抽什麽煙,還想不想睡覺了。”店主笑笑。

    “事後一支煙,快活賽神仙。今晚狀態好,少包煙太煞風景了。”陳淮倚在門框上,和店主不緊不慢地嘮嗑起來。

    “服了你,這裏不賣煙,不過正好我自己也抽,下去給你拿包上來。”店主繼續朝他露了個男人之間才懂的內涵笑意,說完後放心的往前麵走去。

    沒多久,店主果然親自送了包煙過來。

    陳淮還是無事閑人似的倚在門口幹等著,他伸手接過來,迅速拆了包裝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支點上,嘴裏叼著煙說道,“煙錢算在房費裏明天一起給。”

    “一包煙就當交個朋友,免費送你的。”店主和氣笑笑,估計平時和四麵八方的遊客打交道慣了似的,看著有幾分江湖義氣的豪爽。

    “謝了。”陳淮說完後砰得一下關門,迴到房間。

    “沒事了吧。”林簡坐起來問道。

    “暫時沒事。”陳淮點點頭,把手上的煙在床頭櫃上一放,火速把線衫和長褲穿迴到身上,之後就在床沿邊坐了下來,拿起剛才點著的那支煙慢條斯理地抽上了,而且時不時的抖下煙灰,也不落在床頭櫃前的煙灰缸裏,任憑那煙灰隨意落在地板上。

    林簡見他剛才趕得火燒火燎,這會卻又突然來了耐心按兵不動,她開口問道,“還要等多久?”

    “店主疑心大剛才來檢查過了,這個點他應該是要準備睡覺了,等他迴到樓下準備睡覺再說。”陳淮看了下時間,和姚喜報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來分鍾。

    等上三分鍾再辦事,十分鍾內應該能搞定。

    他坐在那裏抽到煙蒂後又養精蓄銳了一小會,幾分鍾過去後才穿好鞋子重新翻身出去。

    “一分鍾後你去隔壁敲門。”他翻到窗上交代了一句。

    “嗯。”林簡點點頭,她沒想到事情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要危險許多,要是她之前就知道這事這麽棘手,興許就不會輕而易舉的答應下來,怪她自己多管閑事。

    林簡深吸了口氣,穿上拖鞋繼續開門去隔壁房間前麵敲門。

    “誰?”依舊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林簡的語速偏慢,聲音又輕,裏麵的人顯

    然沒聽清楚,開門聲響傳來,那人依舊隻開了道窄窄的門縫,看到是穿著睡衣的林簡後神色略有放鬆,不過語氣明顯不耐,“又怎麽了?”

    “我家那位罵我豬腦子,剛才忘記把錢給你了。”林簡遞了張錢給你,餘光望了下正前麵開著縫口的窗門方向,還沒看到陳淮的身影,她臉色雖然沒有明顯變化,心頭卻是突突狂跳,好像隨時都會從嗓眼裏蹦出來似的。

    槍支還是放在剛才的位置,沒有在男子和女子伸手可觸的地方,但願待會一切順利。

    “曖,這點錢有啥好給的,你也太把你家那位的話當迴事了。”那個女人明顯鄙夷出聲。

    “你拿著吧,免得他待會又怪我。”林簡刻意把剛才被陳淮大力弄得紅腫的右手胳膊抬起,周遭那一片已經隱隱現出淤青的痕跡。

    那女人接錢過去時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人為外傷,自以為心頭了然的問道,“你家那位弄得?”

    “嗯,每次幹。這事的時候就喜歡在我身上亂掐。”林簡歎了口氣,她其實是因為過度緊張嗓音發抖得厲害,此刻被她努力壓製著,外人聽來她的聲音隻有細微的抖音而已,緊張中又帶著一點微乎其微的哭腔,像是很久沒有找人傾訴心頭苦悶似的,幾句話就勾勒出了她平時悲慘壓抑的生活。

    “男人都沒好德行。”那個女人說時又看了眼林簡胳膊上的淤痕,看著的確是粗。暴。泄。欲後的痕跡,她對林簡口中的遭遇顯然無動於衷,不過神色間的警惕性已然完全解除。

    “囉嗦什麽!”裏麵傳來男人不耐的嗬斥聲,他顯然不願意聽自己的同夥和個外人無關緊要的嘮嗑,隻不過這人話音剛落,後麵就傳來悶實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重砸下來,那女人條件反射轉身想去看個究竟,林簡已經自她背後驟然狂撲過去,繼續悶實的一聲,她直接把那個女人撲倒在地。

    剛才撲的力道太猛,那個女人摔出去的時候手上一揮把靠牆邊的劣質花瓶帶到,立馬發出稀裏嘩啦的動靜,林簡撲在她身上,那個女人奮力抗爭,身體用力一頂差點把身上的林簡整個人掀倒,力氣大得和男人有的一比。

    暈,居然看走眼了!林簡心頭一沉,這會已經沒有後悔藥了,她隻得拚盡力氣用胳膊壓著那女人匍匐在地。

    沒想到那人繼續用力翻滾,林簡氣力漸失一時不備從她身上跌落下來,她是右手先落地,順著地板直接往前麵摔出去,林簡視線裏帶過角落裏鋒利的玻璃碎片,勉強把順著慣性滑出去的

    掌心往邊上收力,險險避開玻璃碎片,可是隨即有更加凜冽的痛覺傳了過來,有什麽東西嗤得一下刺入她的掌心,她自己甚至都能察覺到手上皮肉瞬間被刺穿的聲響。

    她痛得整個胳膊都痙攣起來,大腦裏被那巨大的痛覺激的頭皮發麻,反應自然就跟著遲滯許多,那個女人轉身就一記勾拳往她太陽穴的位置揮過來,目露兇光招招致命,林簡奮力朝後一避側身躲過,那女人的勾拳落空隻砸在她的後腰上,渾身震痛,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林簡和這女人的身手明顯不在一個級別上,她手足乏力地來不及調整自衛,眼見得那個女人的第二拳繼續迎麵砸過來,林簡腦海空白一片,最要緊的關鍵時刻居然靈魂出竅的懵在原地,電光火石間,幸好前麵突然略過一股風力,林簡臉上拂過涼意,她甚至都沒看清陳淮是怎麽出手的,隻是覺得麵前有道人影晃過,前一刻狂如烈獅的女人已經被陳淮反手扣住,雙手背後趴在角落裏。

    林簡看了眼徒手製服那女人的陳淮,腦海裏迴放著剛才他一招製敵的驚險場景,她之前隱約知道他身手應該不錯,可是完全沒想到他的身手了得成這樣。這個男人,遠沒有她想象中的簡單。林簡想到這裏,臉色不知不覺中沉了下來。

    “去把桌布拿過來。”他對林簡吩咐起來。

    林簡沒有吭聲,隻是按照吩咐去把桌布拿來,陳淮三兩下就把那女人的雙手用桌布打死結係緊了。

    “我們有的是錢,你們要多少錢,我們都給你!”那女人看著不像普通人,都到這會了還冷靜地想和他談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親媽:都英雄救美了,計劃給淮哥撒點糖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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