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滑頭得很,前麵一個鬼影都沒有,肯定是被他給耍了!他想獨吞這筆賞金,想得美!”去而複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剛才那個穿藏袍男人的聲音。

    “不過老俞膽子挺肥的,一個人就敢去截人。”

    “蠢蛋!你怎麽知道他隻有一個人?也許他自己的那幫人馬在前麵哪邊接應的呢?隻是沒被我們撞上而已。看他這麽胸有成竹,對方身上肯定沒帶家夥,這就好辦了,輕而易舉就能得手的賞金,可不能讓老俞他們捷足先登了!”藏袍男子明顯不滿老俞的做法。

    一行人狂奔迴來,正好林簡和陳淮藏身的前麵橫著一塊大石塊,那幾個人跑得氣喘籲籲,其中有個人一屁股坐到那塊石塊上,“媽呀,跑不動了,休息幾分鍾吧。”

    一個人坐下,另外幾個人也陸續在邊上坐下。

    陳淮身上的熱意越來越明顯,沒一會就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身上的還是她身上的更撩人。

    林簡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麻癢得像是萬蟲爬行,她實在忍不住撅起一點腦袋,要和他的脖頸臉側處保持一點距離,結果她這腦袋才挪起小半,她的後腦勺就傳來一股大力,林簡腦袋倔得再硬,還是被他掌心直接摁迴去,她抗爭了下,腦袋想要避開他的頸窩間,正好他側臉過來無聲警告,一不留意她的臉頰堪堪蹭過他的下巴。

    幾天沒有剃須,他的下巴臉頰上已經新長出暗青色的胡渣,又紮又硬,她臉頰被那點若有若無的糙感帶過,身上像是驟然被電流擊過,她無意識地戰栗了下,終於決定乖乖配合。

    “老大,你說得有道理,那咱們趕緊追吧。這麽好的發財機會錯過就沒有了,幹了這一票,咱們都可以金盤洗手迴老家了。”

    “嗯,那走吧。”

    沒多久,腳步聲和交談聲都逐漸遠去。

    林簡確認脫離危險後,右手掌心撐在地麵上,立馬起身和陳淮保持著安全距離。

    剛才和陳淮交。頸而臥,她原本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像是無聲漾開的泠泠波光,看得人晃眼。

    林簡剛站直身子,明顯嫌棄地瞥了眼陳淮脹鼓鼓的某處,語氣生冷,“你大爺的,沒見過女人是吧!”

    “女人是見過不少,不過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的確是沒見過。”他堂堂正正出聲,並不覺得高昂的某處羞於見人。

    “誰他媽投懷送抱了!”他一開口,林簡就被激得氣血翻湧。

    陳淮沒有理會林簡的激動情緒,他起身看了下前後,至少這幾分鍾內還是安全的,“不想感冒的話把裏麵的衣服脫了。”

    “脫你妹!”林簡看了下被他卷成一團扔在旁邊的其餘衣物,上麵沾滿了細小的泥塊,這衣服沒洗過肯定穿不了。

    “脫好後平鋪晾著,這裏風大,幹得快。”他無所謂地提醒起來,說完後開始去脫他自己身上的線衫。

    林簡見他利索地脫掉毛衣,裏麵隻剩一件暗灰色的短袖t恤,他身上流暢起伏的肌肉曲線看得一清二楚,她戒備問道,“幹什麽?”

    林簡話音剛落,他手上的毛衣就砸了過來,她手一揚接住,剛脫下來的毛衣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有些燙手。

    陳淮脫掉毛衣後不再搭理她,重新匍匐保持剛才的貼地姿勢。

    林簡看他這樣子,估計得要在這裏等上大半天。她身上穿的打底衫濡濕在身上並不好受,林簡想想還是側到他身後,半蹲下來,飛快的換上他給的毛衣。

    她剛換好,不遠處就傳來了新的腳步聲。聽交談聲,應該是新的一撥人。

    流年不利!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招惹多少人過來!

    林簡心裏惦記著姚喜報的現狀,隻不過來往的路人一茬接一茬,而且個個手上都是帶著家夥,有過剛才的經曆,她這會已經摸索出規律,學著陳淮的匍匐姿勢,盡量把身下淺坑的地理優勢利用起來,把胳膊枕在最前麵,沒幾分鍾林簡就被咯得受不了,她把旁邊被他隨意打成結的衣服解開,墊在自己的手臂下,這才稍微舒坦點。

    這一趴就足足趴了幾個小時,天色不知不覺中漸暗下來。

    有他在旁邊時刻觀察前後路況,林簡趴了個把小時後就有困意泛了上來。

    反正有他在。她睡意朦朧,並沒有管束自己的濃濃睡意。

    半睡半醒間,耳邊似乎有聽到男人的喘息,那點舒予解放的聲響,克製中又帶著難以形容的粗重,她隱約間捕捉到,就察覺到身體的某處有股熱流湧來。

    林簡立馬就醒了過來。

    她條件反射的倒推自己的例假時間。按常理,例假期還沒到。不過到這邊後氣候變化太大,經期紊亂會提前也很正常。

    林簡有點犯愁自己的裝備,“還不走?”她說歸說並沒有抬頭去看他,視線隻是盯著自己前麵亂石堆裏的幾根雜草。

    有風拂過,空氣裏略過一絲鹹澀的

    腥味。

    這把年紀了,她知道剛才發生什麽。

    “等天色再黑一點。”他嗓音相比之前有些沙啞,是舒予過後的緣故。

    林簡腦海裏剛冒出這個念頭,臉上一燙,身體的某處繼續有熱流湧來。

    見鬼了!林簡在心裏暗罵自己一句,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前麵的那幾根雜草。

    果然,等到夜色漸暗他就帶著林簡往前麵行進了,陳淮的警惕性很高,兩個人幾乎都是沿著山路裏側行進。

    林簡擔心姚喜報的安全,跟著他一口氣疾走好幾個小時也沒覺得累。

    估計是走到大半夜,起碼翻過兩座不知名的石山,走到一處巨岩邊,陳淮停了下來。

    “怎麽不走了?”林簡問道。

    “我和喜報約好在這裏會麵。”

    “哦。”林簡點點頭。

    幹等了大半個小時,依舊不見喜報的蹤影。

    她看到陳淮抬手已經看了數次的手表,林簡心頭煩悶越來越沉不住氣,知道他不愛聽這話,還是忍不住開口,“喜報……應該會沒事的吧?”她印象裏的喜報憨憨壯壯,當夥夫還可以,要是和窮兇極惡的歹徒周旋,她的心懸得發緊,放鬆不了。

    “他不擅長抓人,不過跑路挺擅長的,放心吧。”他聽出林簡的憂慮。

    “可是以喜報的體重他跑得動跑得遠嗎?”林簡依舊犯愁。

    “他是長跑體育特長生出身。”

    林簡:……

    等待的過程度日如秒。

    起碼又幹等了個把小時,耳邊有腳步聲響起。林簡立馬起身,皎潔的月色下見著姚喜報背著厚沉的大行李趕過來了。他把林簡的大背包扛在前麵,他自己的大背包則是扛在後麵,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個移動的行李站似的。

    “喜報!”林簡朝姚喜報飛奔過去,一直揪著的心頭才放鬆下來。

    “陳隊,對不起,我遲到了兩個小時。”姚喜報趕著和陳淮報告。

    林簡本來以為自己的行李肯定會不翼而飛,沒想到姚喜報居然把自己的大背包都扛迴來了,她動手幫喜報身上的行李卸下來,這才發現他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了,尤其是扛行李的衣服前麵都能擰出水來,她都無法想象他怎麽扛著這兩個大背包脫身的,“逃命要緊,你傻啊,背那麽多行李,怎麽跑得動!”

    “陳隊說你的背包對你很重要

    ,交代我要扛迴來。”姚喜報咧嘴憨笑了下,右手撓撓後腦勺。他剛說完就意識到不妥,略顯忐忑地看了眼邊上的陳淮。

    “以後碰到這種情況不要再犯傻了。”

    “我們平時經常練習負重長跑的,這點重量小意思。”

    姚喜報話音剛落,林簡忽然張開臂膀,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大擁抱,她不擅長道謝,可是姚喜報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姚喜報杵在原地,臉上瞬間黑紅黑紅的,更加忐忑地偷瞄了一眼旁邊的陳淮。幸好,陳淮似乎沒看到林簡的動靜,他走開了幾步。

    林簡拿到自己的行李後就從背包裏去找衛生巾,還好之前帶了一包在身上備用。

    她翻找出來後起身準備溜到邊上去墊上。

    結果起身一起來就遇上不請自來的陳淮,他手上拿著姚喜報的小鋼碗,也不知道從哪裏舀來的溪水,遞到她麵前。

    “我不喝冷水。”林簡迴絕。

    “有的喝就不錯了。”他略顯不耐。

    林簡也不知道為什麽,同樣的事情看到喜報就順眼,擱他身上就各種不順眼。尤其眼下兩人四目相對,她腦海裏閃過的卻是那會迷迷糊糊中聽到的喘息聲,她莫名氣急敗壞,“沒看到我姨媽提前了嗎!”林簡火氣滿滿地朝他揚了下手上的東西,說完後就打算跨步出去。

    他把手上的小鋼碗放在旁邊的石塊上麵,一臉玩味,“確定是姨媽提前,不是濕。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汙,是不是隻有老司機看得懂(^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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