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唐婉兒大大落落的走了進來,因為剛逛完街的緣故,她紅粉撲麵,俏臉兒上布滿細汗,幾縷發絲被細汗打濕,貼在臉頰上,為她平添了一份嫵媚的氣息。


    唐鼎天也不遛彎子,直接是開門見山,問她是否在學院當著眾人的麵說任天行是她的意中人。唐婉兒馬上就否認了,她不是否認沒說那句話,而是否認任天行是她的意中人。


    “哦”


    唐鼎天、唐寅夫婦以及唐立三兄弟互相狐疑的對視了一眼。


    唐婉兒當即就解釋,當時是因為實在看不過西門如意才出麵為任天行抱打不平的,一時嘴快,就失言說任天行是她的意中人。


    得到這個解釋,木氏不僅鬆了口氣。唐鼎天等人也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任天行近來表現有些令人振奮,可任天行那不思進取、吊兒郎當,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賭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埋在了他們心底,他們潛意識裏,還是不願意見到唐婉兒跟任天行走得太近,甚至還產生感情的。


    唐婉兒又不假思索的道:“爺爺、爹爹、母親,你們就放心吧,他任大敗類都是個草包、下流胚子,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啊。”


    唐鼎天、唐寅夫婦一怔,因為唐婉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不惱怒,倒像是有說不出的歡喜。


    難道難道


    木氏是過來人,看到這副模樣的唐婉兒,豈會不知道唐婉兒已經是少女懷春了,根本就是口不對心。


    等唐婉兒、唐立三兄弟紛紛離開後,唐鼎天便一揮手:“罷了罷了,一切還是隨緣吧,我們幹涉太多不得。要是他跟任天行那臭小子有緣分,那也是天意。據說那臭小子還答應後天跟文曲學院的宋高陽比武,為了自己的女人,他倒是也有幾分血性”


    “公公,他哪裏有什麽血性,我看他肯定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後天準保他不敢現身。”木氏道。


    唐鼎天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孫女還是非常了解的,那任天行既然能讓她生出好感,就絕對有著其非常優秀的一麵,僅僅是一個草包、紈絝,以他孫女的眼光,如何能看得上


    “老夫也想知道他是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後天,老夫也一並去文曲學院一趟。那臭小子若是真的敢和宋高陽比武,老夫倒要乘此機會好好認識他一番。”唐鼎天說道,原本,他對任天行完全是不屑一顧的態度,現在,他竟是滿懷期待,他期待任天行後天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


    任天行迴到家,也被任老爺子叫去了書房。


    “渾小子,叫你去了那裏要低調,安安靜靜的看著那些精英豬們賣弄文采就好,你怎麽就偏偏不聽,還把那交流大會給攪得沒個正形了呢你可真給老夫長臉了啊”


    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責備,可任君正的語氣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連憤怒的表情也是佯裝出來的。


    任天行對自己爺爺也是相當了解,見他沒有真的生氣,也就不正經的笑了笑,以一種虛假的語氣道:“爺爺,孫兒又丟你臉了,還請爺爺責罰。”


    “責罰個屁,老夫都說了你給我長臉了,是誇你,並不是說反話。老夫沒事責罰你幹什麽,去去去,一身臭烘烘的,趕緊把自己洗幹淨了,然後陪爺爺吃飯,咱們爺倆好好的喝幾杯,聊聊今天的事”任君正老頑童般的笑道。


    “是”


    任天行從地上快速站起,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又朝旁邊的王安福打了一聲招唿便離開了。


    他剛一離開,任君正就再也忍不住的大聲郎笑起來,邊笑邊道:“這渾小子居然把文曲學院的交流大會鬧得雞飛狗跳,史聖傑那老家夥還隻是打了他三戒尺當做懲罰,了不得,當真是了不得啊,老夫一想到那老家夥鐵青著臉,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就開心的緊啊”


    王安福在一旁翻了翻白眼,都把人家莊嚴肅穆的交流大會鬧騰得不成樣子了,而且連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當時都在場,知道後不責罰天行也就罷了,怎麽自個倒還津津樂道的開懷大笑上了呢。唉,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任君正笑罷,便將桌子上的一張紙拿起來瞧,邊瞧邊喝茶水,上邊寫的,正是任天行的幾個對子。


    “你娘的,他娘的,你他娘的;修瑾夏蓉,吹拉彈唱,夜夜笙歌;兩隻鴿子在樹上,下麵一頭羊,羊死了”


    小聲的念叨,隨即皺眉,側頭問道,“對了老王,這最後一句不是說還有個內在含義嗎,這內在含義是什麽”


    王安福一聽這個,當即老臉就漲紅不已,那句話實在是讓他難以啟齒啊,真是不知道少爺的臉是怎麽長的,居然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叫嚷出來。


    “咳咳老爺,我說不出口,還是拿筆寫在紙上給你看吧。”


    “荒唐”


    任君正正色道,“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連死都不怕,怎麽區區一句話就把你給難住了難道這句話比死還可怕”


    王安福苦笑不已,人越老就越在意顏麵啊,這種話也就你孫子敢臉不紅心不跳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我是沒那個勇氣的。但見到任君正的老眼瞪著他,也就萬般無奈的歎息一聲,罷了罷了,我這張老臉,算是豁出去了。


    左顧右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了,他才僵硬著一張臉說道:“那句話的內在含義是,咳咳哥哥,下麵癢死了”因為真的很難以啟齒的緣故,他的聲音簡直是細弱蚊蠅。


    而任君正恰好也沒有聽清楚,遂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浮現出慍色道:“大點聲,老夫沒聽到”


    “我我”


    王安福有苦難言,但任君正的命令難違啊,於是便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漲紅著一張老臉硬邦邦的大聲道:“它的內在含義是,哥哥,下麵癢死了”著實是逼急了他,這一句話,竟是用內勁喊出來的,音波滾滾,連外邊樹上的小鳥都受到了驚嚇,鳴叫著撲閃著翅膀飛向遠方。


    “噗”


    “什麽”


    任君正喝到嘴裏的一口茶噴了出來,瞪大了雙眼看著王安福。


    而剛走出任君正書房,還未走遠的任天行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頓時一個戳咧摔倒在地。然後站起來,迴頭張望,喃喃自語道:“什麽情況”


    書房中,任君正聽聞到那句內在含義後,和史聖傑罵出了類似的話:“混賬,大混賬,真是混狗賬怎麽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原本,他得到的消息是任天行寫了一首絕妙的詞作,還以唇槍舌劍力壓文曲學院一學生葛英武,氣得史聖傑都快吐血了,卻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還當著眾人的麵說了這樣一句話。這這真的是給他長臉了,長了一個比天還要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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