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喝的啥?”先把他的酒騙來喝上一小口壯壯膽。

    “酒。”他答得簡練,眼神卻閃過一絲警戒,這小丫頭想幹嘛?

    “好喝嗎?”我故意表現得無辜又無知,還帶著七分可憐,三分期盼。

    爹爹不作答,幽幽地繼續獨自品酒,酒液順著喉嚨一路滑下,看著他性感的喉頭微微一動,我跟著咽了口口水。

    “爹爹,爹爹,好喝嗎?啥味道啊?”我癡癡地問。

    “爹爹,爹爹,甜的嗎?”

    “爹爹,是不是酸酸的啊?”

    “酸酸的,甜甜的,好營養味道好。”

    “酸酸甜甜,我有我滋味~我最喜歡吃酸甜口味的,爹爹,你知道的,噢?”

    “爹爹,爹爹,不辣吧?”

    “爹爹,爹爹……”

    他終於受不了我嗲嗲裝無知的純情無賴連環炮,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隻見那絕色冰眸一眯,冷冷道:“小孩不能喝酒。”

    “為什麽?”

    “喝酒傷身體。”

    “為什麽?”爹爹,看我“十萬個為什麽”不把你整崩潰,我就不姓木。

    “頭暈腦脹還會胃疼。”

    “為什麽?”

    ……

    “迴房睡覺!”爹爹終於忍受不了我對他耳膜的摧殘,厲聲命令道。

    “爹爹,瑟瑟冷,抱抱,一起睡~”我張開小胳膊,閃爍著那雙無敵純真的翦瞳水目,嘟起粉唇撒起嬌來。

    “這六月的天氣熱得緊,怎會冷?”

    “爹爹,瑟瑟熱,抱抱,一起睡~”

    “你到底是冷還是熱?”

    “和爹爹一起睡瑟瑟就不冷也不熱,剛剛好!”我奶聲奶氣地喃喃道,笑得很純很天真。趁他愣神的工夫,我已如敏捷的小猴一般爬到他身上,小手環住他的頸項,吸了吸鼻子,他身上那清雅脫俗的香氣便在我體內擴散開來,引得我一陣眩暈。抬眸望去,那冰白的唇瓣還殘留著透明的酒液,晶瑩剔透。這樣的性感,這樣的魅惑,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簡直讓人為之瘋狂!

    我情不自禁地湊上唇去,想要吮住那冰涼如霜的唇瓣,舔嚐那混合著酒香的透澈滋味。爹爹,我來了,這可是瑟瑟的初吻哦。

    眼看著就要碰上了,他卻忽地別過頭去,動作之迅速絕對比電擊的反應還要快上十二分。丫滴,我“啊嗚”一虎口啃到他的藍色青絲之上。我抽了抽嘴角,滿臉黑線,真是我本將心吻明月,奈何明月躲雲鬢。沒關係,我再親!又一口撲空,決不妥協!這次幹脆將他的臉扳過來,鐵箍一樣箍住你,看你小嘴再想逃?

    小宇宙爆發了!奶水~請賜予我力量吧(使出吃奶的力當然要請求奶水給力量咯)!

    扭一下,再扭一下,咦?怎麽動不了呢?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敗在何處。不是爹爹的臉穩如泰山,堅如磐石,而是我的力氣實在太小。一個五歲的女娃和一個武林至尊比力氣,簡直就是小螞蟻伸腿絆大象!自不量力——道一聲可笑可笑。

    我被再次失策的強烈挫敗感氣得牛喘陣陣。爹爹看見我紅著臉的生氣模樣,眸低竟閃過一抹頗具玩味的笑意。

    這個笑意和爹爹以往的笑一樣,統統是還未開出花苞就瞬間凋謝了。我不得不佩服爹爹真是一個掌控能力極強的人。要知道,人最難控製的便是自己的情緒,能做到萬事麵前永遠保持一張月光冰塊臉,說話永遠隻保持一個泡過寒潭的平緩調調,普通人沒個幾千年的道行是很難達到爹爹這種境界的。

    四目相對,爹爹迅速移開了目光,並輕咳了一聲,說得雲淡風輕:“咳,睡覺!”

    睡覺?你這句話不加主語的意思……就是將這加主語的權利賦予我咯?那我要說“我們一起”睡覺!軟磨硬泡果然管用!萬年月光大冰塊再冷再硬,也終究是冰塊,隻要小暖風多吹吹,小陽光多照照,照他個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就不信這冰塊還能不融化?

    我迅速將自己脫光光,一滑溜鑽進薄被中,等著爹爹一起睡覺覺。

    隻見他在床邊悠悠地踱著步子,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猶豫什麽。我隻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女娃,現在頂多是有那個色心色膽卻沒那個色力,有什麽好畏懼的!何況以前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他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妥協,背對著我寬衣解帶,那動作絕對是秋風掃落葉,我還沒來得及偷看,他就出溜一下背對著我鑽進被窩。

    房內好靜,紫砂銅爐嫋嫋升起的白煙熏染出來,氤氳的香氣彌漫四周,細細地滲入透紗的床帳,鑽進鼻尖,撩人心脾。

    窗外不知何時已飄起了小雨。這月宿山的氣候實在詭異,明明是陰雨天,銀盤似的大月亮卻依然明晃晃地掛在枝頭。水般柔媚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灑在他青絲之上。那一頭蘭發被映照得更加美豔,透著灼灼得銀光。仿佛那月光不是從天而降,而是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顏色。

    爹爹依舊背對著我,均勻的唿吸鋪打著散落的青絲,皎潔的耳垂泛著水般泠泠的幽光。雨聲格外清晰,淅淅瀝瀝,仿佛將那抹清雅的香氣也染得更濃更幽。

    該死的月色!該死的香氣!實在太誘人犯罪了。我的小心髒像小鹿亂撞一般突突跳個不停,色色的小手不自禁地伸向他的下體……算了,還是不要輕易亂動,萬一他還沒睡著,保不準盛怒之下又將我丟迴冰冷的大床。

    我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後背:“爹爹?”這麽快就睡著了?害我氣血奔騰,你倒睡得安穩。

    他微僵一下,又恢複原先的狀態,一言不發,唿吸卻有了紊亂的痕跡。

    “爹爹?”原來是在裝睡哦,我聲音又大了一點點,連續猛戳了好幾下,我不信你不醒。可是,我為什麽要把他折騰醒呢?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隻要一麵對我,他就會帶上一層薄卻捅不破的麵具,這樣的偽裝讓我想起來就不爽。

    被我如此摧殘數下,爹爹居然依舊氣定神閑地保持著固有的姿勢假寐,不迴頭,不說話,一動不動。

    哼,你繼續裝!你這是逼我出絕招呀!那我就不客氣了。哼哼~

    我嘴角邪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輕顫著小肩膀,摩拳擦掌,這次可真是將色爪一把伸向他的下體。哇哢哢,看我的龍爪手!在我幾乎以為就要得逞的千鈞一發之際,爹爹倏地一個反手擒住了我那滾燙的小手。

    “你想幹嘛?”溫潤如水的聲音緩緩逸了出來,波瀾不驚,似乎早就料到我的手會不安分。

    “爹爹你穿這麽大的袍子睡覺,莫不是褲褲裏藏了什麽寶貝玩意兒?”我盡量扮出一個五歲孩童該有的純真表情,俏皮地皺皺小鼻子,美睫輕顫,晶瑩剔透的大眼忽閃忽閃地,帶著濃濃地期許。

    許是被我這絕世無雙的演技蒙住了,他竟沒有再去追究,我感覺擒住我那隻手力道鬆懈了半分,便趁著他慌神的空擋,打算二度偷襲,嘴裏還喃喃道:“是不是藏了一根大香蕉,瑟瑟要吃!”

    怎料他一個使勁兒便將我整個人反轉地背對著他,力道不大,但卻足以讓我無法動彈。

    這是變相的虐待,我要抗議!我要申訴!

    我用力地扭動著身子,像小蛇一樣蠕來蠕去,換上眼淚攻勢,誇張地大喊起來:“哇嗚——爹爹打我!有好吃的不給我吃!爹爹壞!”

    “我……”他悶哼一聲,氣結當場,吐出一個字便沒有下文,錮住我的手隨即收了迴去。

    爹爹,你鬥不過我滴!我心中竊喜,一個翻身像八爪魚一般趴到他身上,膩膩地貼在他胸口,雙手也滑溜溜地環上他的脖子。

    “瑟瑟,沒……沒有香蕉。”爹爹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沙啞,如扇的美睫顫顫地垂下,麵頰也染上難得的粉潤,如淡淡的紅雲繚繞。

    簌簌……什麽東西?熱乎乎地從鼻子裏流兩行?還沒等我伸手去擦,爹爹修長的玉指已貼了上來,輕輕一抹。

    望著指尖那抹溫熱的血紅,爹爹的眉梢皺了皺,眸低湧出深切的關懷,帶著暖風的氣息。

    “瑟瑟,你流鼻血了!”

    “呃……啊?”汗,這麽掉麵子的事我也做?鎮定!鎮定!!媽媽咪呀,為啥見美男流鼻血的老毛病穿越了還沒改呢?色女特質潛伏了五年,終於還是給暴露出來,太丟人了!

    “身體不舒服嗎?”他慌忙將手覆上我的額頭,那如月光般冰涼的氣息便絲絲縷縷傳遞開來,“你身上好燙!”

    “呃,是有點不舒服。”燙,那也是因為你撩勾的。我用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希望得到更多的寵溺。

    “我去給你找個大夫瞧瞧。”他似乎很緊張。

    “不要!爹爹抱抱,抱緊點就好了!”我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爹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用冰涼的雙臂緊緊環住我,用他的身體給我降溫。不知為何,爹爹的身體一直是這般的冷,就像一個終年開放冷氣不斷的空調。無論四季如何交替,溫度恆定,絕對的零下。如果不是他會吃會喝會說話,我真懷疑他不是人類,而是冒著白氣的冰雕。

    我用手指細細地繞上他的一縷青絲,頑皮地打著旋。爹爹的頭發是藍色的,淺淺的水藍,泛著月光白,浮上去就像將手指漂過冰涼的水麵。他精致的下巴抵住我的額頭,唿吸淺薄而均勻。

    嗯,爹爹不是冰雕,他是唿吸的!隻是這唿出來的氣體怎麽是涼的?每次近距離的接觸都讓我心跳不已,熱血沸騰,但一觸到他的肌膚,那涼颼颼的唿吸撲麵而來,我就不自覺地會背脊發涼,我甚至會產生一種恐怖的錯覺——擁著我的是一具屍體。

    怎麽可能是屍體,屍體怎麽可能會有心跳?心跳?這個我還從來沒有注意過。我將頭貼近他的胸口,想要撲捉那沉穩有力的頻率。

    找了找位置,貼緊,耳畔收到的竟是——茫。除了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他的體內完全是空寂到無邊無盡的茫。我不禁驚喊出聲:

    “爹爹,你沒有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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