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們老板告狀,幾個小孩兒不會被為難麽?”

    後來,肖景深才“好心”地想起了文子禹他們會不會被為難這件事兒,找桑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儼然一副“爸爸”找“媽媽”商量怎麽管教“熊孩子”的語氣。

    連看都不用看,桑杉已經明白了肖景深的小心思,她喝了一口他早上給自己準備的綜合果汁一邊反問說:

    “你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

    肖景深傻笑以對。

    “你放心,我越是告狀,華天那邊對他們就會越好。”

    女人神色平,唇角露出了一個譏誚的冷笑,不趁著自己和theking關係惡化的時候賣好,華天那幫人才真是傻透了。

    男人想了想,想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天肖景深走進健身房的時候,克夫遠遠地看見他轉身就走,被肖景深追上來扳住了手臂。

    “你居然跟我女朋友通風報信?你說,我們朋友還做不做了?”

    高大健壯的洋教練臉上是非常誇張的無奈表情:“夥計,我和你是朋友這點沒錯,可是我和她做朋友的時間比和你更長……更何況我收錢都是從她的卡裏收的。”

    第一個理由還好說,第二個理由,肖景深無言以對。

    人窮誌短也就算了,人窮……連脾氣都得比別人短一截,想想自己現在已經快要負資產的賬戶,男人弱弱地歎了一口氣,放開了克夫去換衣服。

    “肖,你不害怕麽?”

    肖景深鍛煉胸肌的時候,克夫突然趴在器械架子上小聲問他。

    “害怕什麽?”

    “得了,兄弟,我不信你沒看出來,那個小國王熱愛追逐太陽~。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可是你想想,小國王更年輕,更漂亮,更有名氣,甚至更有錢……肖,你要小心啊!”

    肖景深長出一口氣,把蝴蝶機合攏到了一起,接著唿氣……

    “他們當了六年同事,桑杉如果對他有意思早就把我踹了,還用等到他像昨天那樣過來讓我欺負?”

    “唔,你說的有道理。”

    相比較那個性格高傲的小國王,克夫當然更喜歡這個能和他稱兄道弟的肖景深。而且,他私下裏也覺得,隻有肖這種萬年都不會生氣的人才適合跟桑杉在一起。

    “肖,繼續加強一下

    腰腹,讓阿sun離不開你,她就不會被小國王挖走了!”克夫還是給肖景深提供了一個非常“實用”的“防狼辦法”。

    打發走了聒噪的教練,肖景深繼續做器械,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在想一個剛剛無意中被提醒的問題。

    桑杉知道不知道文子禹喜歡她呢?

    她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可是就算知道,她也沒有什麽表示。

    就像她當年明明知道自己那麽喜歡她,喜歡的心都會疼了,她還是跟自己說了分手,當初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

    “唉。”男人輕輕地歎氣,“可憐的小蚊子。”

    還有當年那個可憐的自己。

    時間轉瞬即逝,還有一天,肖景深就要進組《秦歌》了,揉著貓頭,他戀戀不舍地說:“我走了你可別想我啊,幹糧罐頭妙鮮包什麽的,其實也跟我做的飯差不多,你閉上眼吃就行了。”

    w先生在男人的手掌間奮力掙紮,依然逃不過耳朵都被揉扁了的命運。

    “你和她在家乖乖的啊,等我迴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看看桑杉再看看喵子,肖景深自己都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對誰說的。

    “你隻是去拍一個多月的戲,別弄得這麽生離死別好不好?”

    桑杉遏製住翻白眼的衝動,懟了今天看起來格外亢奮的肖景深一句。

    “唉,一走一兩個月,萬一冷酷無情的小東西把我忘記了怎麽辦?”

    揉著貓看著坐在陽台的女人,肖景深在心裏默默地標號:

    桑杉,冷酷無情1號

    w小妮兒,冷酷無情2號。

    明天就要進組,今天必須多刷一下存在感。

    桑杉抬頭看了肖景深一眼,無視在掙紮的w先生,接著就轉身用背朝著那一人一貓。

    看記桑杉主動退讓了(?),肖景深得寸進尺地把貓摟在懷裏用力地揉,小爪爪小肉墊兒小尾巴。即使手上被抓了好幾道印子他也毫不畏懼。

    他一邊玩貓一邊還要小心觀察著桑杉,見桑杉一直無動於衷地寫寫畫畫,肖景深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他很快就找出來了那根係著鈴鐺的繩子,沒錯,就是讓w先生跟他冷戰了好幾天的那根。

    男人拽著繩子在地上拖來拖去,好不容易擺脫了兩腳獸的w先生完全沒辦法抗拒誘惑,顛顛兒地跟在他後麵滿屋跑。

    跑啊跑,惡劣的男人故技重施,又把家門打開了。

    第一次把貓引到門口的時候,w先生顯然很有戒心,距離門口一米遠的地方就堅決停下不肯往前走了,肖景深就拖著繩子繼續在房間裏轉圈兒。

    第二次、第三次……

    到了第五次的時候,w先生好不容一爪摁住了鈴鐺,眼看著鈴鐺又被拽走,它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終於被肖景深引到了門外。

    男人剛想扔繩子往迴跑,卻發現w先生往迴躥的速度比他還快,默默鼻子,他隻能繼續“遛貓”。

    引出來,跑迴去,引出來,跑迴去,一人一貓似乎在進行某種互相欺詐的比賽,就看誰能把對方留在門外。

    “砰!”

    滿臉笑容的男人和叼著鈴鐺美滋滋的貓同時往迴跑,卻一下子都被關在了門外。

    門關上之前,他們都看見了桑杉麵無表情的臉龐在門後一閃而過。

    w先生瞪大了眼睛看著門,無助地刨了兩下門縫,轉頭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男人。

    無奈地聳肩,肖景深苦著臉說:“咱倆太鬧了,被關在門外了。”

    “喵嗷~”w先生繼續奮力地刨門,間或投向肖景深的眼睛裏充滿了控訴。

    人家好好一隻安靜的美喵,被你這個愚蠢的兩腳獸給勾引成了瘋貓!現在我被關在外麵了!你說怎麽辦?你說!

    唔,肖景深在心裏為這個可憐的喵星人腦補了幾百字的血淚控訴。

    “得了,別叫了,你叫也沒用,走,我領你出去玩兒。”

    拎著貓後頸把它抱在懷裏,肖景深帶著它走進了電梯。

    w先生一臉驚恐,奮力地扭著小腦袋,看向家的方向。

    “行了,出去玩兒半個小時,迴來她就能放咱們進去了。”

    作為一隻死宅貓,w先生隻要一出門就表現出它很慫的特點,可是它適應環境的速度也很快,那對因為害怕而撲在腦袋瓜上的耳朵很快就因為鳥叫聲豎了起來,趴在兩腳獸的懷裏,它小心翼翼地看著陌生又有點有趣的環境。

    “草叢裏麵有小蟲子,你要不要跟他們玩兒啊?”

    “喵~”

    “我覺得吧,你應該加強鍛煉,吃完飯之後出來散步什麽的,別總蹲在那一畝三分地兒,琢磨著怎麽跟我搶人,對不對?”

    “喵~”

    把貓放在地上,用小鈴鐺繼續逗他,肖景深心裏冒著喜悅的小泡泡,這麽多年過去了,終於又體會到被小黃毛關在門外的感覺了!

    當年背著吉他爬樹爬陽台的男孩兒像是個不安分的跳蚤,總是去騷擾仿佛隨時隨地都在認真學習的小姑娘。

    前麵幾年,桑杉和她爸媽住在一起,肖景深還知道收斂,總是趁著她爸媽還沒迴家,或者已經上班之後才去盯著別人的冷漠臉唱唱跳跳,或者即興來一段兒表演。

    桑杉十五歲那年,她爸媽搬到了新房子裏,找了桑杉的姑媽來照顧她,桑阿姨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也非常喜歡這樣陽光爽朗的大男孩兒。

    從來喜歡打蛇隨棍上的男孩兒自然更加鬧騰了起來,於是桑杉把他推到陽台或者房間外關上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可真是夠惹人煩的。

    可是,為什麽呢?

    這麽多年過去了,肖景深終於想起來問自己一個問題。

    “為什麽桑杉,不是別人?為什麽從她十幾歲的時候開始,自己就總是跳到她的麵前惹人討厭呢?”

    因為我想讓她快樂起來。

    大手揉著貓頭貓耳朵,肖景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又溫柔的笑容。

    答案是這麽的簡單,也是這麽的真心。

    那些年,無論桑杉表現出了怎樣討厭他,他都希望能從桑杉的臉上看見更多的笑容,越來越出格的行為背後,是他能感覺到桑杉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快樂。

    過去也好,現在也罷,他希望他的女孩兒能有更多的笑容。

    “摸貓摸成哲學家了?”

    黑色的鞋尖兒出現在肖景深的視野裏,他把視線往上抬,還沒等看清那個人的臉,來者已經蹲下身,把w先生抱在了懷裏。

    是桑杉啊。

    男人笑了。

    貓也在軟聲軟氣地撒嬌。

    被趕出家門的一人一貓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變得乖順又甜美。

    “膽子挺大,還敢把貓帶出來,它跑了你怎麽辦?”

    “肯定跑不了的。”

    “你這種毫無根據的自信是很討厭的。”

    “你對貓這麽好,它才舍不得跑。”

    “嗬。”女人輕笑,語氣涼涼地說:“你知道的還挺多。”

    我當然知道。

    就像我知道,不管多少次我被你關在外麵,到了後來,你都會打開門,冷著臉對我說……

    “走吧,迴家。”抱著貓的女人走在前麵。

    看不見後麵那個家夥大大的笑臉。

    作者有話要說:進組拍戲吧,再甜下去我要掉牙了!!!!!

    背殺老肖!得分!

    晚上八點,noseenobye~

    ——by摔跤少女存稿箱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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