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和何思為接觸時間不短,認識也有幾年。


    她一直以為她對何思為是了解的,所以她才敢一次次背後這樣做。


    今天,何思為直接將事情扯到明麵上。


    蔣秋就是想破頭也沒有想到。


    她心想完了,也知道再怎麽去補救都沒有用。


    然而,她沒有等來沈爺爺的斥責和質問,隻是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就完了。


    那一瞬間,蔣秋覺得不是真的,不現實。


    可沈爺爺說完,就迴屋了,就真的什麽也沒有說。


    意外和驚喜來的太突然,蔣秋的目光落在何思為身上,蔣秋也沒有得意,她甚至還麵上裝出擔心的安撫何思為。


    她說,“何思為,你看到了,沈爺爺也很為難,這也是我攔著不讓你說的原因。”


    換成別的人,遇到這樣的處境,一定會覺得尷尬,何思為看著蔣秋的安慰,心下覺得好笑。


    她了解老沈,所以明白老沈不說,是他不想與蔣秋爭論這種事情。


    蔣秋誤解了,何思為也不想解釋,她隻是笑笑。


    她的反應,蔣秋不滿意,但是今天有太多的事超乎她的意料,她也沒有再深說這事。


    何思為便說,“蔣醫生,沈營長也快迴來了,你是迴西屋等著,還是去東屋陪沈爺爺說說話?”


    蔣秋說,“不了,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看你的,沈國平那邊還不知道要多久迴來,以後總有機會見麵,我就不等他了。”


    何思為保持著表麵的客套,說,“辛苦你還跑一趟。蔣醫生,自打相識到今,一直受你照顧,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以後我的事你跟著操心,能和你們相識是好事,總不能一直拖累麻煩你們。”


    這已經是說的客氣的話了。


    何思為其實很想直接說不用她管。


    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不喜歡的辦事風格,學蔣秋一樣,弄假惺惺那一套。


    蔣秋收出何思為在說她多管閑事瞎操心,心不快的沉了沉,麵上的笑不變,客套的說,“咱們相識一場,看到你有事,真在一旁旁觀,心裏也跟著著急,既然是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怎麽能說是麻煩呢。”


    蔣秋就是這樣的人,永遠能把話說的很漂亮。


    何思為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心裏也想著日後離著她遠點。


    當然,這事背後還要和沈營長說一說。


    東屋,沈鴻文突然說,“丫頭,送蔣醫生時,記得去服務社看看今天沒有豆腐。”


    今天不是周二也不是周五,怎麽可能有。


    何思為明白老沈這麽說,是在趕人。


    她順勢結束了和蔣秋的客套,說,“蔣醫生,我送你吧,正好去服務社。”


    不理會蔣秋麵上牽強的笑,何思為抱著王寶民走在前麵,一路到大院門口,何思為對停下來,對蔣秋點點頭,蔣秋說在醫院裏見,這才離開。


    何思為一聽到醫院,心情不好了,現在是將蔣秋打發走了,等迴到區裏醫院,又要整日裏麵對她。


    臉被的捧住,何思為注意到王寶民捧著自己的臉,她笑了,問,“寶民怎麽了?”


    王寶民眼睛眨了眨,眸子幹淨的像一眼能看到底的湖麵,聲音稚嫩,他說,“姐姐不生氣。”


    何思為愣了一下,隨後高興的抱著王寶民親了親,“哇,寶民說話了,還知道關心姐姐了,那寶民答應姐姐,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好不好?”


    王寶民不說話。


    何思為揉著他的頭,抱著他往家裏走,之前她和王寶民說話時,被蔣秋打斷,她繼續先前的話題,勸著王寶民,等迴到院裏時,王寶民竟然真的用應了一聲。


    雖然隻有一個‘嗯’字,但是他很用力。


    何思為心裏暖暖的,激動和老沈分享。


    沈鴻文說,“你和這孩子有緣份,造化還在後麵呢。”


    何思為笑了,“爺爺,你就別哄我了。寶民有造化那也是他的造化,又怎麽和我能扯上關係,隻怕是以後都沒有機會見麵了。”


    沈鴻文笑著打趣說,“那可不一定啊。這是現在新社會了,放在以前舊社會,像童養媳,媳婦帶大丈夫的事可不少。”


    王寶民竟聽懂了,在何思為懷裏高興的說著‘媳婦’。


    將兩人都逗笑了。


    沈國平那邊一直到傍晚才迴來,吃飯時說票都買好了,看到東西也收拾好了,也沒有什麽再叮囑的。


    今天,何思為沒有等王團長過來接王寶民,而是主動將王寶民送迴去,趁著家裏隻有父孫兩個,沈鴻文把蔣秋到家裏來的事說了。


    他說,“你和這個蔣秋是怎麽迴事?”


    沈國平說,“爺爺,我和她什麽事也沒有。”


    沈鴻文說,“思為迴區裏醫院,真沒事?”


    沈國平說,“那邊有孔茂生,不會有事,再說你在那邊住院,我離的近會常去看你。”


    沈鴻文嗯了一聲,“你不小了,個人問題怎麽想的?打算什麽時候解決?”


    沈國平說,“這件事情不急。”


    沈鴻文說,“怎麽不急?你多大了你心裏沒點數?我像你這麽大時,你老子都能打醬油了。”


    沈國平無奈的喊了一聲爺爺,“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以後以後,你看看你多大了?你今年28了。”


    沈國平起身,“爺爺,不早了,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沈鴻文還想再說,聽到院子裏有動靜,這才收住話。


    是何思為迴來了,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王愛國抱著兒子。


    王愛國進來後,說明了來意,他白天在部隊裏就知道沈家要離開,隻是白天脫不開身,如今他們要走了,怎麽也得過來打聲招唿。


    之後,王愛國臨走時,還掏出一疊錢,看著不是少數,怎麽也得有八九十塊錢,放在炕上,他對沈鴻文說,“沈叔,這錢是給小何的,我給她她不肯收,你勸勸她收下。這些日子,小何帶著寶民,寶民有很大的轉變,我心裏一直很感激,原本想著以後慢慢相處,誰知道你們走的急,這也是我對小何的一點心意。”


    沈鴻文說,“這個我不好做主,讓思為這丫頭自己做主吧。”


    何思為聽了,就走過去,拿起錢遞給王愛國,“王團長,你平時給的已經很多了,這錢我不能收,我也是真心喜歡寶民這孩子,用錢來衡量,這份感情也變質了。”


    王愛國笑了,“好吧,是我想錯了。”


    最後,臨走時,又告訴何思為有事可以給他寫信,他能幫的一定幫。


    王寶民也沒有鬧,隻是看著沒什麽精神,乖乖的趴在爸爸懷裏。


    第二天天不亮,沈國平三人鎖上門離開了家屬院,鑰匙交給了門衛的小戰士,在門外還停著一輛接他們的吉普車。


    結果上火車後,在同一車廂,竟然遇到了迴去的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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