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豔被兒子問的無地自容。


    在她心裏,當然自己家放在第一位,何思為算什麽東西?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想歸想,這話卻不能說出來。


    她也不能承認她是那種人。


    有哪個母親願意毀滅自己在兒女心中的形象呢。


    趙長豔發愣,在想著怎麽迴答兒子,徐世斌已經在母親的反應中找到了答案。


    他說,“媽,我明白了。”


    徐世斌覺得他太天真,其實在上次何思為被調到家裏做保姆的時候,他就看清了父母的另一麵,隻是他一直在迴避,如今因為何思為的事,真相再次被揭開。


    這次,除了對母親的徹底失望,還有對父親的失望。


    父親一直是徐世斌心裏的大山,他的偶像,他一直想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趙長豔見兒子往外走,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離,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世斌。”


    見兒子沒有迴應,趙長豔追上去,一把拉住要推門的兒子,“世斌,這次的事你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小何那邊咱們家會找機會彌補,上次她離開咱們家以後,你爸爸就一直讓人安排讓她去學習,隻是她學的專業是中醫,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


    和兒子解釋這些,趙長豔也是想告訴兒子,他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會給對方彌補。


    徐世斌猛的迴頭,大聲質問道,“媽,你們給的就是何思為想要的嗎?你們憑什麽做她的主?你們又是她什麽人?”


    趙長豔被兒子一吼,嚇的鬆了手,雙手舉在空中,害怕的看著兒子。


    徐世斌自嘲的笑笑,“不怪你們,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兒子的模樣,嚇到了趙長豔,她不管不顧的拉住要衝出去的兒子,“世斌,你別嚇媽媽,媽媽知道錯了,咱們好好商量這事好不好?”


    徐世斌用力甩開母親的拉扯,推開門衝出去,抬眼看到站在外麵的柳雲慧,徐世斌眼睛一眯,大步走到她麵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柳雲慧沒有一點準備,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整個身子往後倒去,最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整個過程她的神情都是呆滯、震驚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雙目赤紅的丈夫,喉嚨似被人捏住,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


    徐世斌冷冷看妻子一眼,大步離開。


    其間,趙長豔也被動手的兒子嚇到了,呆立在原地。


    一直到兒子離開,她才迴神,生怕兒子出事,大步追了出去。


    屋裏,隻留下柳雲慧,許久後臉上的灼痛讓她迴神,神情呆滯的站起來,頂著紅腫的臉迴了臥室,卻沒敢迴娘家告狀。


    她知道丈夫心裏一直喜歡一個知青,還為了這個知青跑到北大荒的事,還是在首長的表妹翁喜蘭告訴她的。


    打聽之下,她知道那個知青來了沈陽,有一天還發現丈夫去了那邊家屬院。


    然後....事情一步步推到今天的局麵。


    想到這些,柳雲慧捂著臉哭了。


    她不想這樣的,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徐家這邊鬧起來的事,何思為不知道,她抱著王寶民迴家時,沈營長他們三個已經走了,家裏隻有老沈坐在院子裏看著菜發呆。


    沈鴻文看她迴來,收迴目光,開口問,“丫頭,昨晚國平你和說了不搬家的事?”


    何思為抱著王寶民在他身旁坐下,“爺爺,沈營長說的挺有道理,當初我卷進藥品走私案,現在那些人還在背後,當初我來這邊探望王場長時,就差點出事,還是沈營長幫忙才解決的。”


    當初過來探望王建國在沈陽的事情,她沒有太細和老沈說,借著這次機會,何思為細說了一下。


    沈鴻文聽完,開口說,“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知道在我們這能過關,先把你說通了。”


    何思為聽到老沈又罵沈營長,不由得想起以前老沈提起沈營長時,也是告訴他沈營長不是個好東西,當時她還覺得奇怪沈營長哪裏不招老沈待見,如今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當爺爺的罵孫子,一切再正常不過。


    關於她從商紅那聽到的事情,她不急著和沈營長說,她覺得也不用她說,如果是上麵這麽安排的,沈營長應該也很快就知道了。


    何思為料想的沒錯,沈國平和宋玉剛與王愛國分開後,兩人直接去了部隊處理這件事情的領導那裏,結果進辦公室沒多久,就聽到領導又給出這樣的答複,沈國平不讚同的站起身來。


    他言辭犀利,“領導的意思,現在上麵定論就是陽金鳳嫉妒引發的這件事?”


    和他們說話的領導四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掛著溫和而親切的笑容,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說話時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像個長輩。


    他說,“國平,不要激動,坐下來慢慢說。你家剛搬進家屬院,就出這麽多事,組織上也很重視,這次又站出人命,特別交代要把事情處理好,昨天晚上韓登華說出實情後,我們立馬跟進調查,才發現事件背後的原因,竟然是這種烏龍的事情引發的。如果不是調查清楚,我們也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但是事實真相就是這樣。”


    說到這裏,他聲音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小何同誌受這麽大的委屈,不但你要給個說法,組織也要給她一個說法。組織上對她的情況也了解,正好十月中旬,部隊這邊有護理班,組織上特例將她安排進去,在護理班待幾個月,再去咱們大連那邊的解放軍沈陽軍區軍醫學校上學學習專業課程。”


    這是上麵開出來的條件,也是一種變相的彌補。


    麵對上麵給出來的補償,沈國平不為所動,他臉色猶如鐵板一塊,他眼神冷漠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屈和堅毅的氣質,他不說話,就是一種表態。


    領導看了頭疼,這個兵王他可是聽說過,各方麵優秀不說,可在領導的眼裏也是個刺頭,無論外界如何幹擾或誘惑,他都能保持鎮定自若,不被情緒左右,這種冷靜和沉著讓人感到他內心深處的強大和自信。


    又有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的兵?


    可有時間,他又硬的讓人頭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七零:知青在北大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易子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易子晏並收藏重生七零:知青在北大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