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看著滕鳳琴,目光淡淡的,卻讓滕鳳琴覺得她心裏想的什麽,何思為一眼就看到了,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但是昨晚就被何思為那麽轉移話題糊弄過去,今天總不能那麽容易。


    滕鳳琴笑了笑,“思為,你和大家解釋一下,是這樣的,別讓大家誤會你。”


    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宮月娟站出來,“這不是解不解釋的事,即便是何思為有驅蚊蟲的方子又怎麽了?那是她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享是情分,不拿出來是本分,他憑什麽就因為這個欺負人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宮月娟質問的看著食堂員工,“你一個男同誌,看著得有四十歲了吧?欺負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也不嫌寒顫。”


    說完食堂員工,宮月娟又將目光落在學員身上,“昨晚何思為還喊大家一起去摘艾草,一聲好沒換來,反而換一身埋怨,做人要有良心,更要有感恩的心,不然不就是白眼狼嗎?”


    在場的人一部分是食堂員工,大部分是學員,還有少部分的患者。


    患者裏麵的人讚同宮月娟的話,“可不是,做人可不能沒良心。”


    “就是,幹啥人家有的,就得給你啊?不給你就是自私?什麽想法啊。”


    “你有正式工作,能不能給沒有的啊?”


    噗嗤,這句話說的有力度,人群裏有人忍不住笑出來。


    食堂領導臊的臉通紅,連連給何思為道歉,“同誌,是我們沒有教育好員工,我代表食堂給你道歉,也向你保證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隨之對那名員工說,“現在讓別人負責打飯,你迴家寫檢討,接受思想再教育。”


    員工這時才意識到嚴重,“主任,我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糊塗,也沒有別的意思。”


    被喊主任的食堂領導不想多聽,揮手讓人立馬迴去寫檢討。


    患者和食堂兩方都將態度放出來了,隻有學員了。


    事情又因學員私下裏流言而起,除何思為和宮月娟外,其他學員仿佛都被架在火上烤。


    宮月娟罵的話沒錯,他們不知道感恩,將人性自私的一麵剝開放到麵上來,麵對患者的議論聲,學員們臊的臉也乍青乍紅。


    倒是有人想站出來反駁,可是都參與過私下裏指責過何思為自私。


    事情鬧到這一步,如果再沒有人站出來挽迴學員的麵子,那就是他們這批學員品行不過關了。


    大家心思各異,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林水芳站出來,拉著何思為胳膊,通過動作傳達給外人的意思,像他們是老熟人一般。


    她說,“思為,這裏有誤會,昨晚風琴說了一嘴,過後大家就這事就說了幾句,哪知道傳著傳著,到別人嘴裏就變味了。”


    何思為把胳膊伸出來,說,“沒事,誤會解開了就好。”


    滕鳳琴不想低頭,卻也沒有辦法,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硬著頭皮說,“思為,對不起,我不知道昨晚一句無心的話,會給你帶來這麽大的難題,剛剛我想著先把事情圓過去,過後咱們再說。”


    何思為淡淡的看著她,“鳳琴姐,昨晚當著大夥的麵我就說過我沒有那個方子,我爸走的突然,連句交代也沒有,如果真細細交代我那些,或許我就會發現他情緒不對,他也不會自殺。”


    賣慘誰不會啊?


    何思為說起爸爸過世的事情後,停頓了一下,才扯出一抹笑,“鳳琴姐,我沒有被蚊蟲咬,是因為昨晚我們把蚊帳掛上了,所以才好一些。蚊帳是發生山火時我提醒王場長傷口問題,王場長家裏為了表達感謝,送我的。”


    現在事情都說開了,何思為不是隻自己用草藥包驅趕蚊蟲,人家是有蚊帳,蚊帳也是別人感謝她送的。


    到了這一步,是大部分學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人家小姑娘爸爸自殺,沒有留下藥方,小姑娘不想提起,他們這些人還怪小姑娘自私,這是混蛋幹出來的事啊。


    何思為沒有斥責眾人,更沒有一絲埋怨和委屈,這比直接打眾人幾巴掌還讓人難堪。


    今天這事,注意是瞞不住,學員們可以說是集體霸淩事件,結果真相還是誤會了對方。


    得了對方的照顧,還反咬一口,品行方麵有問題了。


    最後,食堂那邊為了彌補對何思為和宮月娟的傷害,還給兩人一人一個煮雞蛋。


    這次,沒有人有意見。


    也是何思為和宮月娟該得的,兩人剛剛被區別對待,所有人都看到了。


    下午學習時,大家麵對何思為時很尷尬,打個招唿就躲到一旁學習去了。


    而當天晚上的晚課,醫院裏麵安排了思想教育課。


    雖然課上醫院安排的領導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也從課上的內容上指出來,就是白天的事情,讓醫院的領導覺得大家思想覺悟不高,不知道奉獻更不知感恩。


    學員裏,宮月娟的下巴揚得高高的,滿意的看著其他學員臊的低著頭心虛的樣子。


    何思為倒是和平時沒兩樣,晚上結伴迴去,能感受到學員都遠著兩人,何思為不動聲色的一直挺到宿舍後,才把眼前的境況和宮月娟說了。


    “你以後和我在一起,會受到大家排擠,所以你現在想和大家結交還不晚。”


    宮月娟說,“和品行不好的人做朋友,再多我也不稀罕,我也不在乎他們排擠我,我還看不起他們呢。”


    何思為笑了,兩人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宮月娟的性格直爽,決定的事輕易不會迴頭,對她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何思為也沒有再深勸。


    前麵住院部的值班室裏,劉佳敏把白天的事學給蔣秋,忍不住吐槽的說,“何思為故意裝可憐,讓大家都同情她,既然是大家冤枉她,她可以直接說出來啊?還非要最後才說出來,把所有學員都裝進去了。”


    蔣秋正在翻看病例,沒接這話,隻問,“明天那場手術,安排幾個學員進去旁觀。”


    然後又囑咐的說,“把何思為安排進名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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